令狐冲心念电转,盈盈待我情深义重,我不能负他。

眼看林平之的三指就要扣进他的骨缝,令狐冲手腕翻转,使出一招“金丝缠腕”反擒住林平之。

见令狐冲终于肯用“吸星大法”,任我行三人皆是一喜。

任盈盈知道令狐冲心系岳姑娘。

在绿竹巷,与令狐冲初识时,她听令狐冲说了许多他和小师妹的往事。

她也知令狐冲这一场比试打得束手束脚,是因为岳姑娘的关系。

方才爹爹要她开口,她不肯。

因为任盈盈知道,若是冲哥真把她放在心里,何须她再开口提醒?

若是冲哥心里,仍是更在意岳姑娘,她说了,也是无用。

现在见冲哥为了她,不再顾虑岳姑娘,任盈盈知足了。

见林平之不为所动,任我行面色微变,心中奇怪,到底是令狐冲未使出“吸星大法”,还是林平之这小子有能耐对抗“吸星大法”。

方才他用“吸星大法”对付方证的时候,就吸取不到对方的内力。

这小子年纪轻轻,能与方证大师不相上下?

任我行不信。

任我行怀疑是令狐冲功夫修炼不精,念道:“转督行任,大同与冥。”

“虚空玄牝,游之自化。”

见令狐冲下狠手了,林平之也不跟他客气,抬脚踢向令狐冲下盘的死穴“会阴穴”。

任盈盈忙喊道:“冲哥,小心!”

令狐冲放开林平之,纵身后跃避开。

林平之单手出掌打向令狐冲。

令狐冲出掌相抵。

两掌相交,任我行又念道:“妙运三田,气合西东。”

“百脉尽归,停丹住息。”

见林平之仍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任我行厉声道:“冲儿!”

令狐冲面色难看。

一开始他是想手下留情来着。

早前在幅州时,钟镇三人见他使出了“吸星大法”立刻就吓得跑走了。

当时他就未将对方的内力全部吸取。

令狐冲本是想,试着吓一吓林平之,只要林平之不敢贸然进攻,他胜了这一场就好了。

可是试过以后,令狐冲发现,“吸星大法”对林平之一点用都没有。

他用任我行的口诀运功,还是没有用。

这一场,令狐冲若是败了,任我行、向问天、任盈盈三人就要留在少林寺,住上十年。

他三人怎么可能留下?

向问天看向一旁观战的岳灵珊,倏然出手朝向岳灵珊擒去。

“珊儿!”

“小师妹!”

林平之与令狐冲同时惊呼出声。

向问天的动作来得突然,在旁观战的众人皆是没能反应过来。

岳不群欲抢上前去救女儿。

不等他近身,岳灵珊先将手抬起,对着向问天射出暗器。

那是林平之给她的防身暗器。

方才她一直将暗器藏在手中,为的是以防万一。

倘若大师哥对林大哥用了“吸星大法”,林大哥不敌,她就用暗器,先将大师哥射伤。

只要能护得林大哥周全,她也顾不上什么公平道义。

林大哥告诉过她,那暗器上喂的毒,只要在半月内服了解药,就没事了。

早在任我行比试时,向问天就注意到了,林平之一直在与这小丫头窃窃私语。

后面与令狐冲比剑,林平之用的也是这小丫头的佩剑。

向问天无意伤岳灵珊性命,只是想擒住她,让林平之分心。

却不想这小丫头还藏了一手,有暗器防身。

岳不群到岳灵珊身侧时,向问天已倒在了地上。

林平之见岳灵珊遇险,无心再斗。

提气将内力尽数灌注到掌上,用内力将令狐冲振开。

林平之急回到岳灵珊身侧,问道:“珊儿,没事吧?”

岳灵珊摇头,将手里的镯子举起,在林平之面前晃了晃。

“多亏了你给我的镯子。”

方才那镯子隐在她袖中。

现在大家才看清,她用的是何种暗器。

令狐冲站在原地,心口隐隐作痛,不知是受了内伤,还是因为其他。

那镯子他在岳灵珊手腕上见过,原来是林平之送她的。

小师妹看着林平之,眼里就只有林平之一人。

他听小师妹关切地问林平之,“林大哥,你怎么样,没事吧?”

林平之摇头,“没事。”

任盈盈与任我行快步走到向问天身边。

任盈盈蹲下查看向问天的伤势,“向叔叔。”

向问天蜷缩在地,面色惨白,十分痛苦的模样。

任我行知他是中毒了,看向岳灵珊,想讨要解药。

岳灵珊有林平之撑腰,也不怕他,理直气壮道:“是他先出手的,不能怪我。”

任我行伸手道:“解药。”

岳灵珊看向林平之。

林平之说道:“任前辈放心,为避免暗器误伤了他人,暗器上面喂的毒药,只要在半月内服用解药,便于身体无碍。”

“眼下我们还是先来说一说比试的事情。”

林平之看向令狐冲,“这一场还要继续打吗?”

任我行看向令狐冲。

令狐冲说道:“任前辈,晚辈真的尽力了。”

“盈盈待我情深义重,晚辈此次过来,是打定主意,即便拼上性命,也要救她出去。”

“可是,林少镖头内力深厚,若是拼内力,晚辈不是他的对手。”

任盈盈站起身,对令狐冲道:“冲哥,你能为我至此,我已经很感激了。”

“你不必觉得有愧于我。”

方证大师说道:“若是令狐少侠认输,这一场比试,便由林少镖头胜出。”

“按照约定,自今而后,三位就在少林寺中留居。”

任我行说道:“笑话,我任我行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谁能留得住我?”

岳不群说道:“我们有约在先,怎么,任教主是想出尔反尔?”

任我行边走边道:“冲儿重情重义,方才与岳先生比试时,便一味谦让。”

“他分明能轻易将岳先生击败,却处处手下留情,打了个不胜不败。”

“我怎知他这一回,是不是又手下留情了?”

“要我留下,除非能胜得过我。”

话声甫毕,任我行猛然出掌,打向林平之。

林平之一手将岳灵珊推到身后,一手出掌与任我行对上。

任我行见他稳如泰山,心下大骇。

怎么可能,他也吸取不到林平之的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