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把她对上吊那只丧尸的猜测告诉了宁南, 宁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是说,很可能活人就算没有被丧尸抓咬,但是死后也可能会变成丧尸?”宁南不敢置信地看着褚清。

  褚清点头:“但是我也不确定, 所以我们得去齐燕房间看看, 做好准备。最好是先把浴室锁上,一边观察尸体的变化,一边想办法把□□处理了。”

  “□□好处理,我们出去搜物资不会搜身检查, 回来会检查,我们就出去的时候把烧成灰的□□带出去,找个没人的时候洒了。”宁南提议道。

  说干就干, 两人又去找了卖钥匙的小妹妹买了十几个黑色塑料袋,拿着塑料袋就往2号船去。

  现在天色已晚, 船上还有些人在闲聊,晚上基本船上没什么工作了, 基地的工作人员几乎都去休息吃饭了。褚清和宁南依旧分开进入2号船船舱, 褚清走在后面, 看似散步,实则在观察2号船每个方位的人。

  从一层往上, 每一层前后两个对角走廊,各有一个拿枪的人,拿着的都是小手木仓,只有在甲板上搭了个哨塔的人,才会拿着步木仓。虽然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但其实从他们的行为来看,并不像军人。更像是末世后,碰到了武器的地痞流氓。

  尤其是有几个肥头大耳的士兵, 一边抽烟一边吐痰,旁边还跟着个闲聊点火的人。这和褚清印象中的军人完全不一样,身材就不说了,整个人的气质就完全不一样。

  每一层船舱都站着不少人,有的在抽烟,有的在沿路售卖些小玩意儿,有个人端着一大堆的商品走到褚清面前,讨好地笑:“美女,各种首饰化妆品护肤品这儿都有,有需要的吗?”

  褚清还真看了一眼,确实什么都有,她拿起一条钻石项链,问:“这是真钻吗?”

  那人年龄挺大的,大概五十几岁的中年男人,笑得起来眼角皱纹能夹死蚊子:“是!是真钻,而且只要二十块钱,就一顿饭钱。这项链啊,是别人拿我这儿卖的。说是搜物资的时候,路过一家珠宝店,门店都让人给砸了,里面多的是珠宝项链,都是真的。”

  褚清翻看了一下大爷的箱子,里面几乎没有食物,全是一些首饰和化妆品之类的,在末世,这些东西可真不值钱。她想了想,挑了两瓶香水,顺便买下了那条项链。

  总共花了褚清五十块钱,大爷开心地走了,褚清把项链揣进兜里。放在以前,她可能还会特别爱惜首饰,现在嘛,这种东西什么时候能再次拥有自己的价值,难说。

  进到船舱里,宁南和怀尧已经聚在齐燕房间里了,褚清一进来,就先把门给关上了,好奇地问:“怎么没人望风啊?”

  齐燕坐在床头,双手紧握,不停地颤抖:“完了完了,我老公的好兄弟今天问我老公去哪儿了,说出去搜物资找不到他人,要扣钱什么的。”

  褚清赶紧问:“那你跟他怎么说的?”

  齐燕面目憔悴,眼神直直地看着褚清,手握得很紧:“我说我不知道,我已经很多天没见到我老公了,还说他一直没给我东西吃。我是真的没吃东西很久了,你们有吃的吗?就一口也行!”

  褚清扶额,忘了齐燕是个没钱没食物的人,她和宁南对视一眼,把人拉过来,小声问:“要不咱俩去买点吃的回来再接着谈?”

  宁南皱眉,她其实不愿意负担齐燕的食物,但是现在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要是逼急了,万一齐燕鱼死网破去告密,她们也得玩完。于是宁南点头:“我去买点那种能量高的压缩饼干啥的吧,你去怀尧房间待会儿,一直待在齐燕房间不太安全。”

  褚清点头,然后转身对齐燕说:“我们去给你买点吃的回来,你在这儿等着吧,对了,浴室的门一定要锁死,你自己也尽量别进去。要是洗澡上厕所什么的,可以去怀尧房间。”

  齐燕听到有吃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忙点头:“好的,我这就去把浴室门锁上,你们快去快回啊。”

  两人出门后,褚清转头进了怀尧的房间,而宁南戴上鸭舌帽朝船舱外走去。

  怀尧打开门让褚清进去,然后给褚清倒了杯水。

  “你来啦,齐燕姐问我好几次你们什么时候来,生怕你们不帮忙处理她老公的尸体。”

  褚清点头,她从兜里掏出两瓶香水,放在桌上,说:“刚才买的,之前你给我们喷了那么多香水,你那儿没剩多少了吧。”

  怀尧今天随意将头发扎了个低马尾,估计是刚洗完澡,穿着宽松的白色丝质衬衣。

  褚清又冒出点疑惑了,大家白天工作穿的都是基地统一的服装,晚上睡觉的睡衣只有钱多得没地方花的人,才会花钱买些别的睡衣。怀尧合着就没想过吃饭的问题?天天就想着用好的,睡好的?

  是褚清太粗糙了,还是怀尧把末世过得太儿戏了?

  怀尧喷了点在自己手腕上,闻了闻:“嗯,很香,谢谢。对了,我听说你们进入搜寻队了,外面危险吗?”

  褚清摇头:“还好,搜寻队的带队都是有木仓的,如果真的遇到很危险的情况,她们能用木仓控制局面。”

  “那你们也有木仓吗?”怀尧问。

  褚清再次摇头:“没有,我只看见我们带队的腰上别着把手木仓。”

  怀尧低头,放下了香水,转移了话题:“那挺好的,你和宁南都挺厉害的,现在能靠自己本事吃饭,不错。”

  “那你呢,在船上有找到什么工作吗?”褚清端起杯子喝水,眼睛却盯着怀尧。

  怀尧笑了笑:“处理了齐燕姐的事再说吧,欧阳好像说会帮我找工作。”

  欧阳?褚清想起来了,怀尧提起过的男人,就住在她们这个走廊尽头的另一户人。

  褚清没见过那男的什么情况,也不好评价。

  不过怀尧一副“你不用担心,我找好了下家”的表情,着实让褚清觉得不舒服,说不上来的不舒服。她倒也不是看不起怀尧总是依赖别人,她只是觉得怀尧不该这么快相信一个在船上认识了几天的男人。

  不过她们虽然相处了一段时间,但褚清不是那种喜欢自作多情的人,她觉得自己对怀尧来说,也不过是一段时间的朋友罢了。这种男女方面的交际,她还是不便插话。

  于是褚清就随意和怀尧聊了些她在搜物资时候发生的事,然后说明她的猜测。怀尧听褚清说话的样子,非常认真,就好像三好学生认真听课那样专注,那个眼神搞得褚清觉得自己脸上有花。

  但好在,褚清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以为是宁南回来了,但仔细听却发现不对劲。

  一是宁南比较瘦比较轻,她的脚步就算急促,也不该这么沉重。外面应该是个男人,走得很快很急很重。

  脚步声一直到最边上,欧阳在怀尧房间的边上,而走廊尽头的房间,只有怀尧和齐燕在住。

  这个男人,要么是冲怀尧来的,要么是冲齐燕来的。

  不会正好就是怀尧提起的欧阳吧?褚清皱眉。

  敲门声响起,但却是隔着怀尧的门,从外面传来的。

  男人在敲齐燕的房门,他甚至一边敲一边压低了声音说话:“嫂子,开一下门,我有事情要问你。”

  齐燕那边好像隔了好几秒才开门,男人等得不耐烦了,一大步跨进去了。

  褚清和怀尧对视一眼,两人都不敢出声。

  齐燕老公的兄弟是找上门来了?

  齐燕不会说漏嘴吧?虽然齐燕之前就被问起过她老公找不着人的事,但那是在外面的时候,现在人跑到齐燕房间了,和尸体只有一墙之隔。这让所有知情人都陷入了一种在刀尖上行走的恐惧之中,稍不注意,很可能被那男的发现不对劲。

  褚清慢慢走过去,因为担心如果走出去会不小心和男人碰上,所以她只敢悄悄地把耳朵凑近怀尧的门,然后贴上去听声音。

  怀尧疑惑地看着褚清,这能听到个啥?

  人在走廊还能听到动静,人都进了对面房间了,还能听到?

  齐燕和这个男人挺熟的,这个男人是她老公的亲弟弟。她虽然放人进来了,但却紧张到手心出汗。

  尸体就在浴室,还好她刚才因为褚清的吩咐,第一时间锁上了浴室的门。只要小叔子不上厕所,她应付完他应该就没事了。

  小叔子来也没问别的,就问她最近有没有见到过他哥。齐燕摇头,因为饥饿而凹陷的脸庞,看着着实很惨。

  小叔子叹了口气:“对不起啊嫂子,我替我哥给你道歉,他这人平时很好的。可能就是有时候控制不住脾气,你也别和他计较了,你们俩吵架有一段时间了吧。他是不是好长时间没给你钱用了?这样吧,我昨天出去搜物资,搜了波大的,拿了不少钱,你拿着五十块钱,先去买点吃的。”

  说着,小叔子塞了五十块钱给齐燕,齐燕本想推脱,但她一个饿了几天又没工作的人,为了面子推脱钱,实在不太合适。于是齐燕一边说谢谢一边收下了这五十块钱,还表现出一副很担心的样子,虽然她的确很担心,只不过担心的是自己。

  “你哥他到底去哪里了?”

  小叔子摇头:“不知道,从前天还是大前天,我都记不清了,他和我不在一个搜寻队。他们队我去问过了,也说人消失一两天了,你说,在这需要人的时候,他玩消失。唉,算了算了,我再去问问别的人。”

  齐燕点头,心里巴不得小叔子赶紧走人。

  其实小叔子对她还是不错的,很多时候她老公惩罚她不给她饭吃或者打她,小叔子都会帮忙拦一下,或者私下给她救济点吃的。

  “哦,对了嫂子,你有我哥房间的钥匙吗?”小叔子刚走到门口,拉开门,跨出去一只脚,又转头问。

  齐燕愣了一下:“我……没有吧,他不喜欢我进他房间,说怕我动了他东西,或者翻乱他柜子。”

  小叔子若有所思地点头:“哦,是这样啊。那你有没有听他说起过他很重要的东西一般放哪里啊?”

  齐燕刚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出完,又被吊起来了,她看了眼对门怀尧的门,手死死抓在门把手上:“没有,他没提起过,你知道你哥这人,防备心重的很,而且又有强迫症,东西出门的时候是怎么放,他回来要是发现位置变了,就得打骂我。我一般都不敢过问他的事,而且也不知道他什么重要的东西放哪里。”

  小叔子深深地看了眼齐燕,然后叹了口气:“那好吧,嫂子你赶紧去买点吃的吧,这点钱就算我给我哥道歉的,别饿着了。”

  最后终于把小叔子送走了,齐燕才算是松了口气。

  而靠在怀尧门上的褚清,和小叔子只隔了一扇门的距离,她退开了一点,左想右想觉得不对。

  这小叔子的声音,有点耳熟啊。

  很快,宁南回来了,她的话让褚清明白,为什么她会觉得耳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个人写文有时候很乱,因为我写了大纲也没用,写到后面,大纲全偏离了,哈哈哈,从那以后再也不写大纲了。

  要是看了觉得哪里不对劲,赶紧给我提出来,我好改,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