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槿吻着程惜难得的缠人。

  可失而复得的宝物谁不想捧在心中,恨不得时时刻刻揣在怀里带着呢?

  流水的声音早就被人按下了停止,灯光落在安静的空间中任凭暧昧发酵。

  程惜同孟知槿吻着在灯光下缓缓的转动着身子,同孟知槿面对面。

  吻还在继续她却没有将主动权拿回到自己手中就这样任凭着孟知槿的操控,被她抚着腰抵在了背后的大理石台上。

  灯光明明在两人的头顶落下一轮缠着金色的光。

  镜子成了媒介,清楚的倒映着这一方空间的颓靡。

  孟知槿的吻不同于程惜像是在故意撩拨人的心弦,薄唇碾挪着,细密的吻一下一下,蜻蜓点水,格外挠人。

  而程惜是最不禁挑|逗的。

  就在她有些等不得的时候孟知槿的舌尖终于敲开了她早已等候多时的城池大门。

  酒气随之被渡进她的口中,掠过她的牙齿,带着凛冽又温和的感觉将这片城池标记上属于面前人的味道。

  原本就带着酒意的脑袋在舌尖轻勾的瞬间过电般的抖了一下交错打出的火花迅速燃烧起来。

  程惜那垂在身侧的手臂抬了起来,勾住了孟知槿的脖子将这枚吻变得重了些也将她们的呼吸节奏彻底打乱。

  吻也变得愈发放肆。

  那原本勾在脖颈上的手狡黠的向下移动着。

  “嗯……”

  “砰。”

  孟知槿被堵住的唇漏出的声音同一侧关上的门发出的颤动声重叠微弱的湮灭在了着一直安静的空间。

  两个人的动作同时都停下了来程惜更是动作一僵。

  孟知槿兀的皱眉吃痛了一下耳廓的红色更甚了。

  门外的人间推不开门疑惑地不得了自己嘟囔了几句,敲起了门:“里面有人吗?江湖救急!”

  声音听起来像是剧组负责跟进程惜的小组长。

  程惜抬眼看着孟知槿。

  孟知槿的眼睛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清明了起来,垂了下眼给她眼神示意“不要慌”。

  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那人听起来真的是很着急的样子。

  也就在有另外的脚步要走过来的时候,孟知槿来开了门。

  她的脸上依旧是平日里那幅淡然清冷的目光,手握在门把上,对站在门后的剧组工作人员还有刚刚走过来的应侍生淡定解释:“这个卫生间的门不好开,刚才有风过来不小心把门带上了,花了些力气。”

  “抱歉,是我们的工作失误。”应侍生连忙道歉,记下了孟知槿的话。

  而剧组的那位工作人员也实在是人有三急,甚至都来不及看孟知槿后面还跟着的程惜,就跑了进去。

  回去的走廊上依旧有人声喧哗,程惜却在这些吵嚷中平复了心绪。

  两道影子落在走廊上,有一道微微倾斜。

  程惜就这样凑到孟知槿耳边,嗓音暧昧:“姐姐的演技真是一流。”

  孟知槿浅笑了下,帮程惜整理了一下衣领。

  手指蹭过微微泛红的肌肤,白色的衬衫不动声色的盖住了那枚刚刚被她印下的痕迹。

  就像是一个属于她的标记。

  .

  庆功宴开始的早,结束的却不算晚,临近第二天的凌晨,大家才散了席。

  可能也是高兴,卢俊跟大家都多喝了几杯,出来的时候被助理扶着,摇摇晃晃的。程惜在后面跟着,都害怕他摔着,把自己摔散架了。

  这个点停车场有点繁忙,大家的车子还没有来。

  卢俊摇晃着转头看向站在他旁边的程惜跟孟知槿,酒气含糊的讲道:“你俩,好好的啊。”

  说着他便将孟知槿的手跟程惜的手放在了一起。

  那苍老的手凸起几根青筋,轻轻的拍了拍这两人尚且年轻的手,看着她俩的眼神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孟知槿点点头,程惜则道:“放心卢伯伯。”

  像是还不放心,卢俊又补充道:“小惜,她欺负你跟你卢伯伯说,听到没有。”

  说得好像孟知槿不会被程惜欺负到一样。

  太过偏心。

  像是有阵热流涌上心头,暖烘烘的在这微凉的夜里覆在程惜的身上。

  她的鼻头莫名发涩,笑着点头应了一声,道:“哎,听到了。”

  卢俊的车子很快就开了过来,剧组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打招呼离开,门廊里就只有孟知槿跟程惜两个人站在原地。

  被卢俊放在一起的手也一直没有松开。

  车子远去,远光灯照亮了一小片前路。

  忽的,程惜在视线收回来的时候感受到了一阵闪光,咔嚓的一下,很快就消失了。

  出于下意识的,程惜很快将视线朝闪光来的方向看去。

  深夜的世界被光分成了一小块一小块,昏暗的灌木丛只能勉勉强强的看清有个什么人影在,也真是不怕蚊子咬。

  程惜最不屑于狗仔,瞧着他蹲的那个地方冷笑了一声。

  别过头去,她发现孟知槿的视线跟她刚才的方向一样,孟知槿也察觉到了这周围有狗仔在。

  还记得上一次她跟孟知槿同框被狗仔拍到是假意做戏闹出两人不愉快的黑料。

  再上一次,就是她跟孟知槿在那个路演后台走廊说笑着并肩而行。

  那一次,察觉到狗仔的孟知槿主动松开了她的手。

  程惜当然知道孟知槿的顾虑,只是被人主动松开的手难免落空了一下。

  凉风趁虚而入,穿过她还保持着着握着的手,将那原本停留在掌心的温度悉数夺取。

  “……”

  一声说不上有多少情绪的吐气被程惜叹了出来。

  她用余光看了眼跟孟知槿握着的手,想着这次是不是该自己懂事一点,主动放开,却不想那握着自己手的手更紧了几分。

  孟知槿的视线很快从看着狗仔的方向收了回来,只是她的手却没有收回,就这样丝毫不避讳的,依旧同程惜握在一起。

  有温和的风从远处吹拂而来,轻轻地撩起程惜的裙摆,将她心上翘起的那缕不美好抚平下去。

  孟知槿的动作全然不在她的意料之中,微微放大的眼瞳写着些意外,但很快就变成了光下看着格外清晰的明艳笑意。

  被握紧的手微微转动着,寻着指缝插了过去。

  十指相扣,明目张胆。

  剧组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也没有新的散席客人出来,门廊附近骤然安静了下来。

  笑也变得格外明显。

  孟知槿明知故问:“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不知道。”程惜依旧笑着,看着远处的夜景,“可能是今天晚上的风很舒服,可能是周围一点也不吵,可能是……”

  说着,她就转头看向了孟知槿,是陈述事实,也是提醒将来:“那边那个狗仔把姐姐主动牵住我的手的照片拍下来了,明天或者后天,或者突然的那一天,大家都会知道姐姐是我的人,姐姐以后都不能赖账了。”

  “是啊。”孟知槿附和了一声,点头道,“这的确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她不会再为着所谓的“名声”、“利益”、“影响”放开程惜的手了。

  她该是给她的小孩那个安全感的人,而不是剥夺这一切的人。

  零点的钟声在车子刚进小区的时候响了起来,小五跟小七送这两个人上电梯便没有再跟着。

  电梯上行的数字不断跳跃着,安寂的走廊铺着明亮的光,两头分别是两个人的家。

  孟知槿刚想问程惜“今天住谁家”,就被这人眼里亮起来的狡黠打断了。

  只听到她喊了自己一声“姐姐”,便被她拉着自己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电子锁在人手指落下的时候点亮了那一块数字,程惜像是知道孟知槿家密码似的,利落的输进了一串数字。

  而下一秒,门锁根本不分辨这个输入密码的人是不是她的主人,瞬间就亮起了密码输入正确的光,欢迎着来人回家。

  程惜听着门锁打开生清脆响起,风将孟知槿家里的味道从打开的门缝中吹出,歪过的脑袋带着笑意,狡黠的狐狸得意的摇着她身后的尾巴:“所以我那天根本不是输错了密码,是有人诚心要瞒天过海。”

  说着程惜就凑近了孟知槿,像是审问一样将她抵在了一旁微凉的瓷砖墙面上:“为什么要用我的生日啊,姐姐?”

  虽然前几天已经立了秋,可夏日的余热还没有散去。

  两个人骤然拉近的距离带着温热,张扬的暧昧从程惜的眸子中落出。

  孟知槿微抬着眼瞳看着审视自己的程惜,在这温热亲昵中轻声答道:“因为这也是你的家。”

  缠着暧昧的气氛中突然出现的这样一句话,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又格外的契合。

  程惜的眼眶兀的一下就红了起来,孟知槿永远都知道她最想要的是什么,忍不住,根本也没有忍的凑过去搂住了孟知槿。

  “赶明看看阳台能不能打通了。”程惜道。

  “好。”孟知槿点点头,她当然知道程惜的意思。

  风沉沉的变得安稳厚重,视线中的人近在咫尺。

  程惜沿着孟知槿那垂下的眼睫看过她的鼻梁,最后热气描摹在了她的唇上。

  吻好像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只是程惜的唇还没有落在孟知槿的唇上,贴在两人之间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是孟知槿的手机响了,来电人是苏静。

  程惜当然知道孟知槿可以挂掉任何人的电话,除了苏静,而苏静一般也不会大半夜给孟知槿打电话。

  孟知槿走进屋子里接起了电话,程惜也熟稔的脱鞋窝到了沙发上。

  想着大半天没有摸手机了,她便打开了微博想着小号潜一会水,却在点开热搜榜的时候,视线凝滞了。

  #孟知槿程惜已婚离异#的话题挂在热搜上。

  她跟孟知槿不知道被什么所谓知情人爆料,称她们早就结过婚,现在已经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