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喻美美在剧组住下虽然她和程清言从未在外面承认过什么,但剧组人多眼杂,从开机到现在她探班过很多次还是不少人察觉到了她和程清言关系不一般。

  尤其是她来剧组从来没单独开过房间,也不是去和同为助理的陶小桃住而是住在程清言的房间。

  剧组工作人员不知道但住在同一层的主演都知道,跟在主演们身边的助理也都知道人多了瞒不住事儿,把八卦说给别人听很正常。

  时喻也不是没想到会这样她也无所谓,反正早晚是要公开的,剧组内部的人瞎猜就瞎猜吧,江语桐会叮嘱他们不要乱说的。

  杀青最后一星期,大家紧绷了两个多月的神经一刻不敢放松甚至比任何时候压力都要大。剩下的戏每一场都要求绝对的集中和爆发,没有一个细节能够马虎。

  程清言今天只有一场夜戏,内容还是非常压抑的她早上就跑到剧组里呆着了,就是为了酝酿情绪。

  这场戏是夏末被扔进神女庙关了起来洛家村的人像是扔掉一块抹布一样处理她给她处理伤口还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结果发现孩子没了之后就把她锁进神女庙里自生自灭。

  结果有色胆包天的同村男人偷偷跑来神女庙试图欺辱她。

  夏末真的不明白自己都已经这样了亲手毁了自己的脸又浑身都是血污,为什么还有男的想对她做什么……

  结果在挣扎中,夏末发狠咬掉男人的耳朵,而暴怒的男人忍着剧痛对她一阵拳打脚踢,每一脚都踢在她粗粗缝合的小腹上,痛得她连喊叫的声音都发不出。

  伤口再次裂开,男人只顾着自己受伤的耳朵,对她失去了兴趣,匆匆离开。

  没有人再来管她,她躺在神女庙里,被剧痛啃噬所有神经,一动都动不了,最后闭上了眼睛。

  这段戏的人物心理和情绪极度压抑悲苦,自从时喻来了之后程清言就忍不住全身洋溢着幸福的气息,如果不提前进入角色的话她一定会因为情绪不到位惨遭NG。

  所以她明明白天没戏,却还是上午就去了片场,一整天都坐在那保持入戏的情绪。

  江语桐抽空问了她一句:“来这枯坐?不陪你家小时总?”

  程清言笑了下,说:“让她在酒店呆着,她在的话影响我入戏。”

  江语桐想想也是,只要时喻在,程清言身上就冒粉红泡泡,现在的夏末可不是这个样子。

  时喻这一天都窝在酒店开线上会议,然后自己叫了餐厅的餐送到房间,晚上掐着点儿去片场接程清言收工。

  她特意是卡着点儿到的,进摄影棚的时候程清言正好拍完最后一个镜头,从神女庙里走出来。

  陶小桃和高岩一左一右跟着她,一个给她递水,另一个帮她把脸上的血污妆擦掉。

  时喻看了看夏末身上的粗布白衫,那白衫被血浆浸染,整个前胸的布料像是从红色染料里浸泡过。这个造型这是要多惨有多惨,时喻看过剧本,知道这里夏末都遭遇了什么残忍的对待。

  程清言可能还没完全从戏里出来,眼睛还是红肿的,刚才的哭戏动了真情。整个人也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郁绝望,被血浆浸湿的白衫贴在身上,勾出她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在夜晚显得弱不禁风,散发着病态的美。

  时喻心疼坏了,她知道程清言为了演好这个角色,和这个角色产生共鸣,几次让自己设身处地代入角色。之前赵老师就说过她有这个毛病,可这正是她的天赋,也是最行之有效的演戏方法。

  等程清言走进摄影棚,时喻就迎了上去,低声问:“怎么样?”

  看到她,程清言上一秒还沉着的脸立刻绽开笑容,给了时喻一个安心的眼神:“没事。”

  刚才和男配角的对手戏也没真伤着她,只是摔在地上的时候磕着了大腿外侧的骨头,当时有点儿疼,现在没什么感觉了。

  时喻放心了些,陪着她去问江语桐今天的戏是不是彻底通过了。

  江语桐把镜头都看了一遍,然后冲程清言点头:“OK了,收工回去睡觉!”

  于是程清言卸了妆换下戏服,带着团队几个人回了酒店。

  因为第二天还有需要吊威亚的动作戏,临近杀青又压力很大,时喻过来探班这几天两人也没怎么折腾,都很守规矩,只是亲一亲就抱在一起睡觉。

  两人洗完澡,程清言帮时喻吹头发,想起袁婧说的事:“对了,婧姐说,杀青之后有一个A.F.J办的盛典想让我出席。”

  “嗯?准备邀请你拍杂志?”

  程清言点头:“应该是,是‘寄情’的封面。”

  A.F.J是准一线杂志,这个封面资源很不错,有了《孤旅》大卖的基础在那,时喻之前就说过,程清言的时尚资源不会差,她能把当时完全名不见经传的《孤旅》带起来,拍准一线的杂志只会更加如鱼得水。

  时喻调整了一下坐姿,往后靠近她怀里,伸手揪她头发,说:“除了杂志之外还有什么活动?”

  程清言给她说了几个要拍的广告,她现在身价上涨,找上门来的商务合作越来越多,袁婧本着贵精不贵多的道理,都是挑些合适的给她。

  时喻认真听着,问:“拍戏呢?”

  “第四季度进林导的组,之前就定了的那个,女二。”

  那个电影时喻记得,奔着拿奖去的影片,林导野心很大,准备在正式退休之前再拿个大的,男女主都选的是经验丰富、演技过硬、口碑人品也很不错的大前辈,总之是整个班底都很靠谱的剧本。

  “拍多久来着?”

  “三个月。”

  “唔,又好久。”时喻撇嘴,她只能偶尔去探班,又要异地恋了!

  但程清言的工作就是这样的,她喜欢看她一步步走向闪亮的星途,喜欢看她光芒万丈的样子。

  程清言低头吻她,哄道:“拍摄地应该离风城不远,我是女二,戏份不是特别多,休息的话我可以回家陪你。”

  时喻抬手勾着她脖子往下,仰头亲吻她的唇,一手摸上她的耳朵在饱满的耳垂上捏了捏。

  “还是我去探班吧。在林导的组,还是不要请假了,而且合作的都是前辈,借着这个机会你可以学很多东西的!”

  时喻:我实在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对象!

  程清言被她勾得胸口滚烫,亲吻的力度不自觉加重,一只手也不规矩地探进松松垮垮的睡袍里。

  时喻连忙攥住她的手,嗔道:“别闹!明天你还要演‘怨鬼’呢!”

  程清言眼神怨念地看她:“我现在就很‘怨妇’!”

  时喻:“哈哈哈哈哈,你神经病啊!”

  程清言坏心的压住她,一只膝盖曲起准备换个姿势,却没想刚好碰到了拍戏时嗑到的大腿。

  “嘶!——”

  旖旎的气氛散了个干净,程清言疼得吸了口气。

  时喻顿时觉得不对劲,拢好衣领坐起来,紧张问:“怎么了?”

  程清言揉着大腿外侧的骨头,扯了下嘴角,无奈道:“今天拍戏的时候摔了一下,不严重。”

  “什么?!快让我看看!”

  程清言本来不想说,就是怕时喻这么担心的样子,结果现在还是要让她知道了。

  她无奈地调整坐姿,撩起睡裙下摆,这时候如果继续嘴硬不给她看,以时喻的脾气一定要闹了。程清言拿龇牙咧嘴的小猫没办法,惹急眼了还得自己哄,现在又是在剧组,不方便肉偿,要是哄不好难受的还是自己。

  睡裙撩了上去,露出白皙的大腿,然后就是大腿外侧一大片青紫。

  时喻倒吸一口气,心疼得不行,小心翼翼伸手,又不太敢真的碰到,怕碰疼她。

  程清言看她心疼珍视的样子,心里涌起暖流,伸手握住她的手带到那片淤青上,安慰道:“没事,真的不疼,我刚是不小心用力碰着了。”

  时喻没说话,翻身下床,快步去客厅打开程清言的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个标着红十字的小医药箱。

  “为什么不上药?”时喻从医药箱里找出活血化瘀的药膏,小心翼翼给她涂药。

  冰凉的药膏涂抹在淤青上,程清言轻轻“嘶”了一声,时喻立刻停下动作,抬头看她:“疼了?”

  “不疼,就是药凉飕飕的。”

  时喻松了口气,低头给她涂药:“消肿止痛,可能有点儿凉。”

  “我就记得给你带小药箱了,为什么自己不上药?”

  程清言摸了摸鼻子,心虚道:“忘了,拍戏嘛,免不了磕了碰了的,一点淤青,不碍事的。”

  时喻凶狠的瞪她,气道:“这还是一点?这么一大片呢!”她心疼地轻揉那片淤青,“幸好没伤到骨头。”

  虽然确实不是很严重的外伤,但这个位置,第二天吊威亚肯定要疼。

  时喻提前就开始心疼,但她也知道,这是程清言的工作,哪怕她再心疼也没办法,只能给她涂了药多揉揉。

  第二天的戏要从上午开始,拍夏末在神女庙失血过多身亡后化作厉鬼的戏份。

  山中集灵气、阴阳二气于一体,夏末又身带浓重怨气,对生前遭遇满腹不甘愤怒,死后的魂魄脱离肉身后便化作了厉鬼。

  那时地府的鬼差还没赶过来,而她的怨气以足够浓重,一身血污停留在肉身上,而魂魄化为的厉鬼身着一袭不染纤尘的白衫,长发尽散披于身上,迎风而舞。

  时喻今天来了,和陶小桃一起坐在休息区,看着鼓风机下程清言的白衫不停翻舞。

  她突然捂着胸口,一脸花痴地说:“这么漂亮的女鬼姐姐,她挠死我我都乐意!”

  陶小桃:“……”

  请问,老板犯花痴的黑历史被我听见了,她会不会杀了我灭口?挺害怕的!

  作者有话要说:

  桃桃子:本人现在就是孩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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