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有些出乎意料了, 下一局，你们必须要认真起来了，知道了吗？”
井闼山的教练微微躬身, 手肘抵在大腿上, 目光沉沉。
第一局看似分庭抗礼，实则却是青城占据了上风。
节奏把握得太漂亮。
全员都在跟着吉良打出来的节奏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步调。
默契天成。
不是一个好现象啊。
“是，我知道了, 山吹老师, 这局我们稍微有些乱了阵脚。”擦拭着脖子的饭纲掌认真回答道。
“你知道就好, 饭纲, 你没发现，你的一举一动, 都在别人的眼中吗？”微微抬眸，山吹教练意有所指地提点了一句。
闻言, 饭纲掌的动作一顿，眼中的迷茫逐渐被了然代替, 只见他恍然大悟般微微长大了嘴，喃喃道。
“原来是这样啊, 难怪我总是察觉到一丝违和感，但这种感觉轻得像错觉。”
对此，一旁正在仔细擦拭着手指的佐久早头也不抬地解释道：“吉良的观察力，是我所遇到的选手中最强的一个, 大概他对我也进行了观测分析，所以……”
接过话茬的古森元也一拍脑袋, 之前的疑惑骤然消失，“我明白了！刚刚小臣你被一触的球, 其实是吉良看到的结果？”
侧眸瞥了他一眼，佐久早淡淡“嗯”了一声。
虽然之前在比赛中他没有时间也没有空余的精力去思考这个问题。
但不代表他笨，到了现在还搞不清楚。
在国青的时候，要说佐久早圣臣与谁的关系最好。
自然是作为他室友的凉介。
训练中他们不止一次打过比赛。
或许是队友也或许是对手。
对于彼此的一些擅长的地方，不说全然熟知，但也会有一定的了解。
吉良的恐怖之处是，他可以通关短暂的观测与分析。
探知到对方的实力以及个人技的使用技巧。
从而在下一次中，复刻出来。
这种离谱的分析力，是佐久早从未见过的。
所以，他能很坚定地判定。
刚刚的一触，绝非巧合，而是吉良胸有成竹的表现。
耐心听完学生们的话，山吹教练坐直身体，语气染上了凝重。
“圣臣的话我赞同，既然吉良有办法克制你们的话，下一局，不要有保留了，井闼山，不可能会在这里退场。”
对视了一眼，众人齐齐回答道：“是！”
【第二局马上开始了！不知道观众们是否和我一样，是带着激动和期待的心情等待着接下来的比赛？我可是非常期待这两支队伍的表现的！】
【我也是，第一局的战况十分激烈，两方的对战激动人心，这局的比赛绝对会非常精彩！】
在两支队伍上场的时候，馆内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
“青城青城！唯我独尊！”“青城最强！非比寻常！”
“井闼山！最高山”“井闼山！站顶端！”
聆听着一声声的喝彩，白发少年微微吐出一口气来，只见他抬眸看了看天花板的吊灯，心脏疯狂跳动。
砰砰砰——
灵魂伴随着心跳声在呐喊着、战栗着。
告诉他，此刻他十分兴奋、十分开心。
热血在沸腾。
理智在燃烧。
青城，会走得更远。
那就来较量一下吧。
冠军。
“走吧，第二局开始了。”
“哎呀，星酱真是越来越有主将的风范了呢，干脆我把位置让给你吧？嘻嘻。”
“……别逗弄我了，彻桑。”
“哈哈哈，开玩笑啦，不愧是一等星，气势就是强。”
“……彻桑。”
“狗屎川你不要没事找事！小心我揍你！”
“呜呜，岩酱你也太溺爱星酱了嘛，难道我就不是你的小可爱了吗？”
“？不要逼我在大庭广众下扇你。”
“……抱歉。”
及川彻嘴贱一下也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无他。
因为井闼山这次看起来的气势太过高涨，很容易影响队友们的情绪。
尤其是对金田一和渡亲治的影响力有些大。
三年级是已经习惯了，在县内与白鸟泽打了无数次交道，去年春高也是遇到了不少的强校。
凉介更不用说了。
他在上一世就是被媒体誉为【瑰宝】的存在，一直都习惯了众人的目光与期待。
这一世也是如此，他从未害怕过比赛。
但新成为首发的两人尚未完全习惯这种压迫和紧张。
所以，他这番闹下来。
还真的缓解了两人的情绪。
深吸一口气的金田一勇太郎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捏紧。
这局他依旧会表现得很好。
绝对会。
而跟在队友身后的渡亲治抬眸看着队友们的背影，眼中写满了坚定。
大家的后背，他会守护好的。
自由人是球场上最自由的人，是一面盾，是吹来的风。
是队伍的最后一道防线。
他一定会做好的。
比赛开始。
对面的发球权。
“发个好球！饭纲！”“来个好球！主将大人。”“给对面一点颜色瞧瞧！”“加油！”
站在界外的饭纲掌掌心摩挲着排球的纹络，目光坚毅。
不管青城是有什么打算。
他们会用实力打破一切。
那就上吧！
哨声响起，只见他单手将球抛于空中，微微俯下身子，快速上步助跑起跳。
扫视了一圈后，饭纲掌鼓起脸颊，结实的手臂上爆发出了大块大块的肌肉，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凌厉的风来。
咻——
蓝黄色的排球带着破空声，在瞬息之间飞跃过了球网。
“我来！”高声提醒了一下队友，渡亲治一个箭步朝前一跨后，收起步伐向着右侧垫了两步，重心下沉，手肘绷直，手腕下压。
下一秒，排球飞到他的面前，狠狠砸在他的手腕上。
力道不轻，疼得有些呲牙咧嘴的渡却没有丝毫的退缩，反倒是有些得意。
不枉费他在之前疯狂练习如何去接大力跳发了。
青城众人从未荒废过时光。
渡亲治十分清楚自己的弱项。
他接触自由人这个位置也不过一年多的时间。
就算有一定的天赋，但他并不是天才。
所以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来训练。
他深谙一个道理，人只有在学无止尽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不管青城在未来是否可以打进全国，他都必须要去学习。
在排球部的时候，他便拜托了及川彻和凉介，有时间的情况下，为他打点大力跳发。
他需要去接触这类发球，去适应去磨合。
在不懈的努力下。
这一球被他接得相当漂亮。
完美的A传球。
侧眸望着飞来的排球，及川彻嘴角勾起，“好一传！做得好！”
并不意外的白发少年眼中带着笑意，只见他俯下身子，如同一道闪电般在延长线助跑。
别小看他们啊。
看来这球不需要计策了。
直接上吧。
他不会辜负他们自由人竭尽全力接住的球！
同样是这个想法的及川彻侧身一跃，视线精准无比地锁定到了那道白色的身影上。
果然，我们之间的默契无需多言。
既然对面没有把握好这个机会的话。
星酱，我们就给他们一个亲切的问候吧。
一瞬不瞬盯着他看的鹤田智眉心一拧，立即喊道：“左翼左翼！！”
绝对不会出错了，他的预测拦网。
闻言，小栗千叶立即跟上了鹤田的步伐，朝着标志杆附近冲去。
佐久早却撤到了后排，防守着另一个可进攻的位置。
【渡选手漂亮的一个接球！哇，青叶城西依旧是临危不乱！井闼山的拦网也是十分默契！】
【不过佐久早选手怎么不参与拦网呢？是在防守别的线路吧。】
【前排双人拦网，但吉良选手的进攻路线比较多，三人的话前排便都是空档了。】
飞跃在半空中的白发少年半垂着睫毛，在看到佐久早没有参加拦网的时候，他并不觉得惊讶。
因为，他的扣球无人可挡！
不如保留主炮的体力，来与他们对轰。
放弃了更为紧凑的拦网，换主炮的可持续进攻。
不错的对策。
但是，那又如何呢？
他可是，找到办法了。
而井闼山，看起来好像拿他没有一点办法啊。
内心的想法转瞬即逝，将右臂后拉的白发少年眼神锐利，跃在空中的身体如同一只正在进攻的野兽。
充满着力量与野性。
只见他像是没有看到对面双人拦网一般，直视着出现在最高击球点上的排球，调动着浑身的肌肉，手臂在空气中划出了一道残影，狠狠击打在了排球上。
空气在这一瞬间似乎爆炸开来，泛起一阵涟漪的同时又炸得人耳膜生疼。
咻咻咻——
蓝黄色的排球略过了靠近标志杆的鹤田身侧，在他的指尖上扬起一阵狂风，顷刻间飞跃，下一秒，重重砸在了三米线贴近白线的位置。
一瞬间，排气宛如被重力压扁，弹射般飞到了高空中。
升高，无尽的升高。
在即将触碰到吊灯的刹那，失去力道的排球缓缓落下。
咚——
扣球得分！
1:0。
【哇！漂亮的一个贴线球！居然还维持在了三米线的附近！吉良选手的气势一直都好强】
【是的！第二局在开始首先斩获一分！！青叶城西领先！】
“好球好球！！”“不愧是吉良！一等星！”“太棒了！哈哈哈，又领先一分了！”“爽了实在是太爽了！好！！”
“我觉得我大概会一直为吉良感到震惊。”
“是啊，我还以为我已经习惯了他的强大 ，但最终发现 ，这个习惯是个无底洞，完全习惯不了！”
“绝对超手加贴线加精准控制，他是人还是神？”
“神……真的太强了，我才发现鹤田基本没有拦住过他诶。”
“对，而且他故意精准控球，防着后排的古森，牛。”
“就是这样！古森有意图去前排接球的时候，他就会打出距离更远的暴扣，如果古森防后排，他就控制在三米线附近。”
“别的不说，就这控球技术，我就问，还有谁！”
“像是一个扣球机器，准确到离谱了！”
“别分析了，给我欢呼去！啊啊啊！好球吉良！”
“对对对！吉良做得好！太帅了！”
正如观众们分析的那般，小肥啾可是十分防备古森元也。
井闼山的综合实力比他们强了不少。
至少他们其他的攻手被一触拦网以及接球的次数不低。
他必须要在每一球给来的时候，得分。
否则，他们拿什么跟冠军打？
精准控球，是必然的选择。
也是他苦练出来的技术。
“好！做得好！”及川彻喜上眉梢地飞奔过来，举起手和小肥啾击掌后，突然收敛了脸上的喜气，有些认真地继续说道。
“对面，要发力了，可惜，刚刚小渡的球给得太好，不进攻都对不起我们。”
笑吟吟地收回了手，白发少年气息平稳，冷静地回答着：“没事，给点压力也是不错的，佐久早要发力了，正好再让我观摩观摩。”
这局，青城是处于个游刃有余的心理。
第一局胜出，代表他们绝对会进第三局。
该急的人不是他们。
况且，他们还需要时间。
现在还可以稳坐钓鱼台。
“嗯，我也这样想的，再等等吧。”没有外放情绪的及川彻此刻看起来沉稳又敏锐。
“嗯。”
两双不一样的眼眸同时望向了井闼山的方向。
带着探究、观察与冷酷。
发力吧发力吧。
让我们好好看看。
你们真正的实力。
“可恶！还是摸不清吉良进攻的走向！”再次拦网失败的鹤田智气呼呼地双手叉腰。
迎面走来的饭纲掌看着他不服气的模样，老练地安慰着，“没事，不要着急。”
“啧，都第二局了，他怎么还有那么多出其不意的进攻点啊！”内心已经升起了几分焦虑的鹤田面上不显。
他其实是有些挫败的。
做为井闼山的首发副攻手，他不说能够拦死所有人。
但也没有在一个人身上那般失败过。
就连之前遇到的白鸟泽，他也做到过一触。
但凉介不光是强得离谱，脑子也异常灵活。
完全可以做到在手掌触碰到排球的瞬间，改变进攻的方向和力道。
防不胜防。
还有那夸张的击球点。
真的是副攻手的天敌。
鹤田想，就算是两米以上的副攻手，怕是也拦不住他。
跳跃力异于常人，绝对是全国高中生中的第一人。
不得不说，鹤田还真的猜对了。
在纽约俱乐部的时候，两米二的副攻手在他恢复好了后，还真的没拦住他。
那边的体系更加完善，将小肥啾本就卓越的跳跃力训练得更加优秀。
他起跳是十分轻盈的，加上从小踢足球，双腿爆发力强大。
所以在众人的眼中，就是他轻而易举飞到了令人需要仰望的高度。
也在无形中，为他人中下了一个无法拦网的思维。
“别急，有机会的，现在我们先拉比分，你仔细观察，世界上不存在不能拦网的扣球。”
饭纲掌说得斩钉截铁，脸上写满了刚毅。
深深吐出一口气来，鹤田目光沉沉，“啊，我知道了，圣臣你该发力了哦。”
对啊，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拦网、也没有绝对的扣球。
他该冷静下来，仔细观察了。
不能再被吉良牵着鼻子走了。
一旁的佐久早圣臣微微颔首，眉上的两颗痣为他增添了一抹清冷感，“嗯，我知道了。”
“下次我一定要接住吉良的扣球！”古森元也没有丝毫的挫败，整个人看起来元气满满的。
感受着队友们稳健又不失强劲的气势，饭纲掌十分自豪。
被压制？
不，是他们尚未发力。
最终的胜者，只能是井闼山。
比赛开始。
“发个好球。”“好好给我发球啊，及川！”“及川给我冲啊！”“彻桑，加油。”
伴随着哨声响起，及川彻单手将球抛于空中 ，助跑起跳。
发丝拂过脸颊，将他此时的神情微微掩盖。
要发力了吗？
那就让他看看吧。
下一瞬，蓝黄色的排球带着破空声，飞跃过了球网，宛如飞机飞越过了云层，划过了一道长长的白线。
“我来！”情绪饱满的古森将目光黏在排球上，只见他在球过往的刹那，前跨一步后，收回后脚，如同一只灵巧的蝴蝶，朝左垫步后，快准狠地做出了下手接球的动作。
“彭”排球精准落入他的怀中，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疼痛和力道，他不禁弯了弯嘴角。
接到了。
游刃有余地处理一下力道与旋转后，他果断将球垫到了前排，而在球被他垫出的刹那，古森向后一倒，为队友让出一条路，以及缓冲刚刚的力道。
漂亮的A传球。
直接给到了跑位到前排的饭纲掌那边。
【古森选手十分优秀地接着了及川选手的大力跳发！这两球，双方的自由人表现得好好！】
【是的！没有一丝犹豫地去接球！而且动作干脆利落！给到了自家的二传手！节奏偏快但又不失明朗 ！】
“好！”忍不住夸了一句的饭纲掌来到二号位停下脚步后，侧对着球网，屈膝一跃。
下一瞬，他便感知到了一个若有若无的视线。
立即就知道是谁在看他的饭纲微微一眯眼。
看来山吹老师说得还真对，是被观测了啊。
但没关系，他相信他们的攻手。
二传手们早已习惯被对面注视着动作了。
毕竟其中的预测拦网就是攻手观察他们的动作，从而做出的预判。
但凉介的观察十分准确，准确到令人心惊。
饭纲掌觉得自己该做出一些改变了。
老是被人预判，他也不是很愉快啊。
微微压低了一下手腕，饭纲屈指将球传了出去。
一个明显的高球。
心下了然的白发少年这次没有沉默，而是微微提高了一些音量，边跑边喊道：“左翼左翼！”
在跑动的时候，他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
是吧，察觉到了吧？
该做出变化还是保持现状呢？
他十分期待呢。
和他同时出现在二号位的松川一静眼中闪烁着精光。
双人拦网。
在延长线完成助跑的佐久早圣臣一跃而起，就算队服鲜艳的颜色也无法抵挡他眉眼的冷静与从容。
只见他凝望着出现在最高击球点上的排球，右臂后拉，蓄力结束后，引臂一挥，在即将触碰到排球的刹那，转动着手腕。
半垂着眼睫，以此来掩盖视线的白发少年舔了舔有些干涩的下唇。
新的进攻方式……吗？
有意思。
佐久早肯定是知道他在观察着的。
所以这次是在告诉他。
就算看到了之前的又怎样？
他表现出来的实力远远不止这些。
想拦死？
做梦！
是吗？
抬眸凝望着那双黑色的眼眸，白发少年任由那颗排球嚣张地从他的指尖斜侧着飞过。
一双写满兴趣和野心的金眸在灯光的照射下，犹如悬挂在空中的烈日。
令人无法直视。
那就来试试啊。
是你突破，还是我拦死！
感受着在血管中沸腾的血液、极速飙升的肾上腺素，白发少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来。
狂气溢上了眉骨，此刻的他锋利至极。
不闪不避地回望过去，佐久早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嘴角微扬。
要好好来一场吗？
吉良。
挑起一边眉毛的白发少年用着染上亢奋的眼眸无声地告诉他。
那不是当然的吗？
来吧！
砰——
狠狠砸在三号位后排的排球再次弹飞。
扣球得分！
1:1。
比分追平！！
【佐久早选手一记迅猛的扣球！完美突破了青叶城西的双人拦网！！】
【王者井闼山为我们展现出了他们应有的实力！！他们会输给任何队伍！】
“好球！！佐久早！！”“做得好！”“追平了追平了！再来一球！”“再来一球，再来一分！”
井闼山的应援队一个赛一个激动，喝彩声此起彼伏，带着王者专属的气势。
稳稳落地的白发少年郎笑一声，“真是有意思极了。”
侧眸看着他的松川一静耸了耸肩，“没办法，再不出手，井闼山真的要急了。”
捏了捏手腕，少年星眸含笑，“那就继续吧，总归我们是不会输的。”
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的及川彻举起手来，“小的们！我们上！”
“……你又犯病了？”
“可恶！这个时候岩酱你要附和我啊！！”
“不要，好蠢，而且，你才是小的。”
“？？？”
“哈哈哈，笑死我了，及川你什么地位你心里没点数吗？”
“啊？我什么地位？我不是最厉害的及川大人吗？”
“……你还真的没数啊。”
“？”
“噗。”
“你们不准笑！”
“我没笑。”
“还是星酱最好～温暖留给了我。”
“……”
青城并没有因为这球的失利产生丝毫的低迷不振。
反倒是给人一种他们游刃有余到可以开玩笑的感觉。
····
记分板上的比分已经来到了19:18。
井闼山的领先。
说发力就发力的佐久早在每次的扣球中，花样百出。
弧线与上一球完全不同。
青城在众人看来，完全招架不住。
“发个好球阿卷。”“给我上！”“加油。”“花卷前辈冲呀。”
十分冷静的花卷贵大抱着排球，在哨声响起后的五秒才将球抛于空中，快速挥臂。
每次都被他搞心态的古森这次却异常冷静。
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飞跃而来的排球。
在发现球有下沉趋势后，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向前飞奔，脚尖一蹬，附身一跃。
在半空中翻转着手臂，用手腕将球垫了起来。
弧线不错。
“好！”饭纲掌快速跑到了二号位，侧对着球网稳住脚步后，屈膝一跃。
与此同时，撤到后三的生田完成了助跑，四号位的小栗也来到了适合起跳的位置。
换位到后排的白发少年在看到他们的进攻点，微微扬起眉毛。
多方位进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