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彻这一手佯攻做得相当漂亮, 对面没有一个人发现。
架势做得足足的，完全没有传给后排的趋势。
这也是之前他们商议出来的战术。
白鸟泽是青城的老对手了，首发大概是个什么性格、球风的偏向性, 再了解不过。
虽然有了一个首发一年级在, 但这并不影响及川彻对他们的判断与理解。
第一球，必须要抢占先机。
在天童觉感到惊讶的时候，前排的牛岛与大平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但他们还是慢了一步，及川彻干脆利落地屈指将球传了出去, 花卷紧随其后引臂一挥——
咻地一声, 蓝黄色的排球自大平的头顶飞跃而过, 十分巧妙地落在了三米线前。
令后排的山形没有时间赶到合适的位置接球。
砰——
扣球得分！！
1:0。
“好好好！好球！”“好配合！！”“做得好！首先拿下一分！！”
青城应援队的喝彩声一个比一个大。
端坐在椅子上的白发少年嘴角微微上扬, “好！”
开局用配合拿下一球，奠定了之后的气势。
如果再得一分的话, 这局的主动权就在他们手中了。
对青城有利的趋势。
之前凉介还有些担心，天童觉的预测拦网真的比较玄学。
他的状态一旦打满, 作出的预测会十分准确。
但在看到及川彻开局便利用他的预测进行一波反向操作后。
小肥啾觉得这局他大概是不需要担心了。
因为这一球已经在无形中打击到了天童的状态，非一般的预测怕是有些难以达成。
首先半废了白鸟泽一员大将。
优秀的判断。
“优秀的判断啊, 青城今年今非昔比。”同样是理解了其中的含义，鹫匠教练目光沉沉。
就算是吉良不参赛, 青城的实力也比之前要强上一个阶梯。
看来全国的比赛让他们疯狂生长，野心与勇气不断增加吗？
不过……
他们也不是虚度一年的。
他的学生不会让他失望的。
全国，白鸟泽预定了。
计谋成功的及川彻半眯着眼睛，脸上没有丝毫喜色, 只见他转头说道：“做得好，阿卷, 一会不出意料，牛若要开始要球了, 给我死守！”
“是！”
比赛紧张地进行中。
越看越觉得牛岛若利的实力突飞猛进的小肥啾眉心微拢，眼底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这个已经不是暴扣了，是重炮了吧？
渡君稍微有些应接不暇了。
本身渡亲治就是在高中才转为自由人的，练习不过一年时间，这是他第一次面对白鸟泽的主炮。
实力就先不说了，心态也差了一些。
牛岛的一次次强势进攻，青城这边看起来并没有那么轻松。
反倒是有些手忙脚乱。
但好在及川彻及时判断，让后排的攻手稍微帮衬一下渡。
最终第一局的比分以27:25结束。
青城获胜。
“好球！！金田一！”“做得好！！”“赢下一局了！！”“大家都好棒！！”
这次小肥啾没有跟随着应援队一起叫好，而是冷静又带着深沉地望着球场。
这局已经开始出现了颓势吗？
实事求是来说，青城的后排防守有些薄弱，进攻力也差了白鸟泽一些，目前只有拦网和二传略微能够稍胜一筹。
但是……
拦网很难拦死牛岛。
弊大于利啊。
就知道没那么简单的白发少年叹息一声。
他恨不得自己现在就上场，以强力的进攻打破青城的弱势。
可惜现实不允许。
他只能干着急。
及川前辈，面对着白鸟泽，最优解可不是防守啊。
俊脸微红的及川彻狠狠用毛巾搓了搓脸，只见他轻啧一声，一双带着暗沉的蜜色眼眸盯着队友。
“防守既然不太起作用，就给我发起猛攻。”
打之前的比赛，青城的短板其实并没有暴露出来。
因为他们的实力是碾压式的。
对面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哪怕是已经出现生机的乌野。
但与白鸟泽的交锋中，及川彻明显感受到了他们的弱势。
缺了一位坚强后盾的自由人，以及主炮，对于所有队伍来说。
打击都不小。
渡亲治暂时扛不住牛岛的猛攻。
导致他们前期的优势几乎是七零八落。
舌尖轻扫过牙龈，及川彻耐折性子解释道：“在牛若发力后，我们无需去纠结怎么才能拦死他完美接住扣球。
“因为这个不太现实，以攻击换攻击，跟上我的节奏，不要给我走神，知道了吗？”
少了星酱，他真的很烦躁。
没有主炮的他们面对牛若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如果想要胜利，那么就需要做出一方面的舍弃。
既然防守薄弱，那就舍弃对牛若的防守。
专注进攻。
对面的防守并不是无懈可击，在及川彻看来。
白鸟泽的防守比不上音驹，比不上男鹿大附。
和他们这边的实力几乎是持平的。
唯独只有一个变数——牛岛若利在。
可恶！
要是星酱在就好了，对轰牛若他可是非常在行的。
闻言，岩泉一皱了皱眉头，旋即眼神锐利地看向了幼驯染，“我知道了，及川的意思不是让你们不去拦网，不去接球。”
“只是不需要在这上面费太大的心力，这些是针对牛若的，别人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岩泉一自然也感受到了却少凉介的窘迫。
他的实力不足以击败牛若。
但他也会尽全力去进攻得分。
下局他们得拼命了。
连胜两局对他们的士气是最好的激励，也会令他们掌握最棒的主动权。
青城，不打算丢掉下一局。
听完解释后，众人纷纷回复道：“是！”
白鸟泽这边，鹫匠锻治没有丝毫的惊慌，云淡风轻地说道。
“你们也感受到了，失去吉良的青城，实力大打折扣，一传能力降低，进攻更是不用说了，全力辅助若利吧，知道了吗？”
对于鹫匠教练来说，青城的实力确实变强了许多。
但他们少了吉良这位拔高队伍实力的天才，面对着牛岛若利，会显得有些被动。
而这个被动就是他们的优势。
稳打稳进，他们必然获胜。
因为他坚信，这次他的学生不会让他失望。
全国他们势在必得。
“是！”
就算输掉了第一局，白鸟泽众人却没有丝毫的颓势，甚至每个人的气势都在攀升。
尤其是二三年级，更是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他们等这次比赛已经很久了。
是时候该一雪前耻了。
比赛正在进行着。
第二局白鸟泽以30:28获胜。
第三局青城以25:23获胜。
第四局白鸟泽以25:22获胜。
四局双方均为两胜两负。
即将展开第五局，决定最终出线队伍的关键一局。
从比分上来看，聪明的人已经看出了青城逐渐下降的体力与耐力。
越看越焦急，但又发现自己没有别的办法，白发少年放在腿上的左手下意识握紧了膝盖，白皙的手背上出现了起伏的青筋。
事态不是很好啊。
大家多多少少都出现了一些乏力。
气势也不如之前那般汹涌了。
牛岛前辈的猛攻确实有些打击人。
他们这边几乎无人能挡，就算走进攻的路子，但也出现了后继无力的现象。
通过理性的分析，白发少年感觉自己似乎已经预见了未来的结局。
失败…吗？
垂眸看着自己被绷带缠绕的右臂，少年的眼底酝酿着不同的情绪。
大多数是不甘和对自我的无奈叹息。
是他的错？
不是。
他抬起眼眸，一双亮如星辰的棕金色眼睛直视着悬挂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不是他的错，也不是大家的错。
白鸟泽比去年要更强了，牛岛前辈的实力已经是当之无愧的全国前三。
就算现在的他在，打起也会很费劲。
所以，他会看着的。
是走向舞台还是暗淡离场。
这场对决大家都是拼尽全力了。
他不能也不会端坐在高台上，否定他们的行为和努力。
因为他没有参与进去。
他现在只是一个感同身受的旁观者。
但他还是不甘心。
想站在赛场上，去竭尽全力，去挥洒汗水 。
他是那么深爱着赛场，是那么热爱着排球。
现在只是坐在一旁，静静观看着成败。
令他感到了无比的焦急和难受。
那是他的队友，是他一直并肩作战的人。
他太想去帮助他们，太想和他们一起比赛了。
旁观者或许可能高高在上指指点点，但他是旁观者中的异类。
——他是青叶城西的一员。
队友的荣誉是他的荣誉，队友的失败也是他的失败。
他们共同享誉着、承担着。
请不要放弃。
比赛还没有结束！
“青城！加油！”满腔的热情在此地喷涌而出，白发少年直接站起来，大声喊道。
此刻处于比赛结束后的休息时间，馆内没有太多的鼓舞声，导致少年的声音清亮地传递到了正在讨论接下来要怎么比赛的青城众人耳中。
闻言，及川彻说话一顿，暗藏在心中的郁气骤然消失，只见他展颜一笑，语气轻松地说道。
“大家，听到了吗？青城加油。”
实力的差距，在这四局中，及川彻是看得明明白白。
牛若是他在初中、高中最强的劲敌。
这次也不例外。
就算及川彻绞尽脑汁想出应对之策，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几乎是无用功。
他也焦急也无奈。
但心中还是无可奈何地生出了无力感。
没有主炮，他们得分有些困难，防守方面也是疲惫。
有一瞬间，及川彻甚至开始了胡思乱想。
他觉得他们真的是被星酱惯坏了。
之前他在的时候觉得也就普通，完全已经习惯他的接球、救球、传球、扣球。
在他不在球场上的时候，这些问题却明明白白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失去星酱，对他来说，对青城来说。
到底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刁钻的球没有人再去拼命去接，拦网失去了优秀又快速的判断准则。
多方位的进攻缺失了一位能够完全消化的攻手。
以及，那强烈的信心。
有星酱在，及川彻真的觉得自己无敌了。
和他打配合从未出错过。
一往直前的勇气和畅快。
就想是狼群失去了头狼一般，他们有些晕头转向找不到出路。
被白鸟泽压制的过去再次被唤醒。
原来，他们没有星酱还是打不过牛若。
但及川彻知道，这不是谁的错。
生不逢时吗？
还是说天不遂人愿？
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他和他的队友，为此都在努力着。
不管结局如何，他们问心无愧。
他不想让那双如同映照着漫天星辰的眼眸一寸寸黯淡下去，他的视线是他的动力之一。
“所以，最后一局，不要再有保留了，给我拼尽全力吧！”目光灼灼地望着队友，及川彻语气坚定。
他想要赢，想要让星酱的眼眸灿若星辰。
想要再次站在那个盛大的舞台上。
收获着众人的目光和欢呼。
为了自己，为了梦想，为了青城。
再次努力吧！
通通听到了凉介的声音，三年级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势在必得的表情，周身的气势节节攀升。
是啊，他们怎能让他失望，怎能让自己黯然退场。
他们可是青叶城西啊！
一年级不是很了解他们之间的羁绊，但也被激起了热情。
“是！！”
白鸟泽那边也在做着最后的赛前动员。
所有人都是一副亢奋的模样。
比赛开始。
对面的发球权，一个弧线下沉的上手发球。
沉下心来的渡亲治眼神黏在排球上“我来 。”喊了一句他的向前一个大跨步后，迈着小碎步重心下沉，手腕下前伸着，稳稳当当地将球垫了起来。
相当不错的一传。
见状，及川彻眉眼放松下来，朝着三米线位置走了一步后，侧身一跃。
与此同时，三号位的松川完成了上步，出现在了半空中。
“中路中路！”状态在之前的比赛中完全调节起来的天童觉十分自信地做出了预测拦网。
在听到他的声音后，及川彻的动作为不可查地一顿，眼眸微睐。
这次他的预判是真的。
但是，他可不是之前的他了。
只见他微微倾斜了一下手腕，将球托了出去。
一个斜飞到后三的球。
“什么？！又被骗了？”没有错过这幕的天童瞪大了双眼，但在下一秒他冷静下来。
他的预测没错，他对自己有这个信心。
所以，是临时改变球路是吧？
有趣。
后三的国见英一跃而起，在挥臂的瞬间减轻了力道，指尖对准排球底部微微一擦。
“吊球？！”觉得自己真是开了眼界的天童觉一脸震惊。
蓝黄色的排球从他的头顶飞跃而过，在他的身后骤然失去力道，缓缓降落。
咚——
扣球得分！！
“好好好！国见聪明！！”“哈哈哈，这手吊球简直绝了！！”“好球！！”
看到这幕的小肥啾忍不住弯了弯眼睛。
漂亮的一个反应。
及川前辈的临时换进攻方向已经被对面探知了。
但此刻的山形前辈还处于五号位的位置，可以做到勉强接住迅猛的扣球。
但若是吊球的话，他根本来不及。
吐了吐舌头的国见英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好球，小国见。”及川彻忍不住朗笑一声，表情畅快。
一旁的岩泉一也夸赞了两句，“临场反应漂亮，这球做得好。”
“好好好，国见你也不赖嘛。”十分高兴的金田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皱起脸的国见淡淡撇了一眼不太聪明的同级生后，嗯了一声。
“哟西，那我们继续上了！打到邪恶的白鸟泽！”玩闹之心起来的及川彻举起双手，一脸激愤。
他这幅傻样子，倒是驱散了青城的阴霾。
众人会心一笑。
“打倒打倒！”“好耶！”“我要上了！”
比赛继续进行中。
凉介觉得自己越看越冷静。
大脑不停地运转着、分析着，告知着他下一步的走向。
十分了然的一个结局了。
他的指尖有些频繁地敲击着膝盖，眼眸中漫上了沉重。
白鸟泽的局点了。
14:13。
发球被山形隼人稳稳接住，一个箭步冲到了三号位的白布脸上挂着汗渍，手腕灵巧一转，将球托了出去。
一个二号位的高球。
立即就知道这球要怎么打的松川大喊道：“右翼右翼！！”
青城这边干脆放手一搏，三人拦网。
在延长线完成助跑的牛岛若利脚步沉闷如洪钟，矫健充满着力量的身躯出现在了半空中。
他的眉眼刚毅又带着强势，只见他左臂后拉，麦色的皮肤上爆出了大块大块的肌肉线条。
脸颊鼓起，手臂挥出时扬起一阵风，狠狠对着来到最高击球点的排球拍下。
蓝黄色排球身上的颜色在一刹那融合交织着，带着爆破的身影，风驰电掣地飞跃过了松川的指尖。
下一瞬，砸在了青城的后排，掀起肉眼可见的气旋，再次高高弹起。
砰——
排球落地的声音无比响亮，像是在众人耳中炸开一般。
震得人心尖颤抖。
扣球得分！！
15:13。
本次宫城县IH男子预选赛优胜队伍是——白鸟泽高校！！
馆内寂静了一秒，下一刻全场沸腾。
“啊啊啊啊！！好球好球！！”“牛岛你太棒了！！”“太强了！暴扣中的暴扣！”“我们打败青城了！你们都是好样的！”
“我的天，一瞬间我觉得这一球是扣在我的脚边，吓死人了。”
“是啊，我的心脏差点骤停了，不愧是牛岛，这个实力，太强了。”
“白鸟泽今年怕是又要稳坐宫城第一了。”
“实力猛涨啊，青城都打不过了。”
“也不是这样，吉良不是受伤没办法上场吗？我还是挺期待他在春高的表现。”
“我也期待，但他的手臂能好吗？别到时候还是不能上场。”
“不清楚，不能的话，有牛岛的白鸟泽肯定要蝉联了。”
“有点可惜，本来有吉良在的话，这场决赛绝对会特别精彩。”
“但青城的表现也很好，只是实力差了一线，缺少主炮吃亏啊。”
没有去听观众们的议论，白发少年垂下了眼睫，定定看着那无法动弹的右臂，勉强扯了扯嘴角。
输了啊。
意料之中的不甘和失落。
一滴泪水砸在了手背上，晕出了一圈涟漪。
他怎么感觉有些迷茫呢。
青城在IH到此结束了？
曾经依旧是败于IH，这次也是？
咬紧下唇的白发少年眼神有些涣散，似乎不理解。
前辈们，大家都这么努力了。
为什么会是这个结局。
他知道实力的不足，也知道白鸟泽的成长。
但当结果明明白白展示在他的面前时。
他发现自己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自己的无能为力，只能旁观的身不由己。
这些都令他难过。
咚咚咚——
耳边吹来了白鸟泽以及观众们的欢呼以及他自己的心跳声。
下一瞬，位置调换，他此刻仿佛置身于舞
台中央。
全场正在为他喝彩着，为青城的胜利鼓掌着。
咚咚咚———
只见他缓缓抬眸抚上正在胸腔剧烈跳动的心脏，眼神倏地一亮。
剧烈的跳动不仅仅是因为失落。
这一秒，他突然明白自己要什么了。
失败又如何呢？为何要去纠结这些既定的结局？
不是还有机会吗？
不要去自怨自哀！他不要沉湎过去。
———他要向前！
他可是一等星！
下次带领队伍走向胜利就好了啊！
心间漫上几乎要溢出来的亢奋与热爱，令他亢奋起来、激动起来。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他想要与现在的队友。
一同站在球场上，一同迎接着属于他们的胜利。
他想要赢！想要酣畅淋漓地赢！
不同于凉介的明悟，回忆和现实重叠在一起的及川彻忍不住鼻酸。
还是输了。
输给了白鸟泽，输给了牛若。
星酱，是不是对他们感到失望了？
他已经三年级，错过了IH只剩下春高了。
他们真的能在没有星酱的情况下，打败白鸟泽吗？
失落、不甘、难受、压抑在一瞬间爆开。
令及川彻产生了严重的不自信。
他真的在曾今，赢过牛若吗？
他不会在三年级，还是不甘退场吧？
深吸一口气的岩泉一看着垂着脑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幼驯染，快步走到他面前，抬手狠狠打在他的脑袋上。
“别给我东想西想的，你可是我们的主将，振作起来。”
疼痛驱散了及川彻内心的阴霾，他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水光。
“岩酱……”
知道他想说什么的岩泉一捏了捏眉心，“啊，我知道的，但这只是一次比赛，春高，我们再来一雪前耻，知道吗？”
眼泪从眼尾滑落的及川彻吸了吸鼻子，声线有些颤抖，“我会的。”
他不会再让那双绮丽的双眼蒙上雾气了。
他不会再让自己尝到败北的滋味了。
及川彻会成为逸才，成为支柱。
“辛苦了！！一同去致谢吧！”处理好情绪的及川彻吩咐着。
说完他也不去看队友们伤心失落的表情，昂首挺胸地朝着青城看台出走去。
“星酱！”
闻言，白发少年快速擦去眼角的泪水，站起身朝着栏杆走去。
“我在。”
垂在身侧的双手猛地攥紧，及川彻抬头望着他，俊美的脸上带着泪水，显得有些狼狈。
“下次，不会输了，我等你，我们一起站在高峰吧。”
所以，可以请你为我们再次努力一下吗？
我很想、非常想和你再次站在同一个赛场上。
一等星啊，请继续闪耀吧。
半垂着眼睫的凉介因为这句普普通通却暗藏深意的话，差点再次落泪。
只见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来，头顶下的灯光倾泻而下，在他的周围晕出一团团光圈。
此刻少年的眼神温柔，如波光粼粼的水面。
一直踌躇的问题引刃而解。
“我相信你，等我。”
心领神会的及川彻破涕而笑，他在那双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是那么的美好与闪耀。
“好！”
这段对话只有他们两人知晓其中的意思。
在比赛之前，及川彻就找过凉介，谈及这次的决赛。
他十分理智、理智到知道他们没有凉介怕是打不过白鸟泽。
所以他干脆说出了口。
“星酱，虽然我啊，是有很大的自信，但却不是盲目，牛若那家伙没有你的牵制，我们根本压制不住他，所以可能是我杞人忧天了，也可能是我不够自信吧。”
顿了顿，他坐在休息室外的楼梯上，眺望着夜空。
“我们大概是赢不了的，但，我想在春高赢，星酱，我想和你一起赢。”
坐在他的身侧的白发少年有些沉默，半晌后，他才缓缓说道。
“那春高之前，我再想想，如果可以就麻烦你等等我了。”
“啊，好！没问题！我会等你回来的。”
“嗯，那就约定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