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质的鞋底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落入了孤爪研磨的耳中, 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他突然抬起头来。
在看那道飞翔在半空中的身影后，他无法控制地缩紧了瞳孔, 嘴唇微微张开, 喃喃道：“凉？”
预料到了及川彻岩泉一的动作，但万万没有想到一向以队伍优先的挚友会在此刻不管不顾地再次选择了起跳。
他的动作，神态，气势。
分明是就来抢球的。
抢的还是自家的球！
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 令研磨困惑的同时又感到了丝丝挫败。
他从未预测准挚友的行为, 之前是, 现在也是。
“小黑！！中路回防！！”顾不理清脑海中的思绪, 提高音量，带着丝丝沙哑的研磨呼叫着幼驯染的名字。
闻言, 已经跑到二号位准备起跳拦网的黑尾铁朗动作一顿，立即抬眸看向中路。
大约是幼驯染的一同拥有的习惯, 在看到凉介再次出现在空中时候，黑尾的瞳孔也缩了缩。
糟糕！
没有想到凉会彻底疯了。
比起没什么威胁的岩泉一, 果然是还压迫力十足的凉更令他感到头皮发麻啊。
没做犹豫，黑尾右脚用力在地板上一蹬, 如一道离弦的箭一般，朝着中路冲了过去。
【青叶城西是没有在事先商量好吗？这一球的趋势明显是给岩泉选手，怎么吉良选手选择了再次起跳？这是内讧？】
【不过，明显的是, 音驹十分警惕吉良选手，本来已经要拦网的黑尾选手都选择了冲向中路。】
【是的, 但我很好奇青叶城西到底是不是出现分歧了？还是说这是他们计谋？不过，这一球吉良选手可以做到进攻吗？弧线太长太高了。】
被一双带着震撼之色的金色猫眼紧盯着, 白发少年扬起一边眉毛，连带着眉骨都染上了一股无法直视的狂气。
那双绮丽的双眸中交织着星光与暗流涌动的疯狂。
———啊啊，这种感觉挺美妙的啊？
既然不被选择的话。
他可以自己去拿。
这一球是他的！
胜利，是他的！
是青叶城西的！
在半空中缓缓降落的及川彻被凉介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下，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这球，星酱能做到吗？
这是他的失误。
明明是答应好星酱要给他的，而且岩酱此刻的姿势和发力都不适合扣球。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再次一脚踏进了对方的圈套？
好蠢。
不知道别人心里所想，一心只有这一球的白发少年猛地将右臂后拉，流畅的肌肉线条在皮肤上起起伏伏，伴随着淡淡的青筋凸起，他缓缓勾了勾唇角。
这一球，他赢定了！！
与此同时，已经跑到接近三号位位置的黑尾铁朗拧着眉，干脆斜侧着身体起跳，一双手臂出现在了凉介的面前。
并不意外黑尾会出现的凉介神情微凉如薄薄的秋霜，内心却并不在意他的拦网。
谁都无法阻止他。
他不是说过吗？
他要赢！他会赢。
疯狂飙升到临界点，在下一秒冲破了阈值，满脑子只有赢的白发少年此刻什么都不想去想，也不想去权衡。
队友也好，对手也好。
都无所谓了。
现在的他———只想畅快地扣球！
———畅快地得分啊！！
一缕金光从他的眼尾溢出，在空气中拖曳出一道绮丽的弧度，只见他快速挥臂，手掌牢牢扣到了那颗弧线很高的排球上，大力扣下。
蓝黄色的排球在被他击中的时候出现了短暂的扁平，周身泛起一圈圈的涟漪，带着音爆声，瞬息之间出现在了网前。
“给我拦住啊！！”不知为何，觉得这一球对面要得分的黑尾铁朗不甘地喊了一句后，立刻咬紧牙关，暗金色的眸子此刻如黑夜一般，闪烁着流光。
【吉良选手真的截到球了！！好强劲的一个扣球！重扣啊，这都能重扣！！】
【令人不可思议的展开，黑尾选手是否能够拦住呢？】
球场上的一切都是瞬息万变的，在解说员的话音刚落，蓝黄色的排球掠过了黑尾的指尖，朝着二号位的后排飞跃而去。
见状，孤爪研磨什么都不顾地拼命朝着后排跑去。
跑起来啊。
我的双腿。
动起来啊。
我的身体。
不要让我后悔啊！！
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额头滑落，有一滴落入了眼中，不适感和刺痛感令研磨忍不住想要眨眼。
但他却不敢。
不敢闭眼，怕看不到球路。
不敢停顿，怕追不上排球。
身体仿佛沉入了水底，巨大的重量似乎要将他牢牢困在原地，耳边只有咕噜咕噜的声音。
大脑不断发出爆鸣声，提醒着他体力已经告结的事实。
太阳穴不停地跳动着，疼痛蔓延到了全身。
连喘息都变得有些无力起来，研磨那双冷静的双眸此刻有些涣散，眼底染上了不甘和失落。
还是赢不了吗？
他明明做了那么多的努力了。
他也不想输啊。
他也想大家，继续站在球场啊。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手脚仿佛被水流覆盖，他的奔跑的动作越来越慢了。
算了吧，他赢不了凉。
算了吧，他已经很累了。
太痛苦了，奔跑，跳跃。
肺部的压力，剧烈的喘息，汗水的黏腻。
就这样挺好的。
这是凉突破自身的扣球。
他接不住也很正常吧？
但是啊……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播放起了在音驹和大家的相处画面、训练时候的劳累、嬉笑打闹的日常。
成为第三代表队的喜悦和泪水。
以及，队友们那一张张充满着喜悦和自豪的脸庞。
这些都是研磨所喜爱的，所为之努力的动力。
果然，他还是不想输。
水流声骤然消失，此刻孤爪研磨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再次出现了一股新的力量。
这是爱吗？
还是羁绊？
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他要去救球！！
眼神变得十分锐利，本来在一瞬间变缓的速度在此刻顷刻爆发，只见他如同一道闪电一般，榨干了最后一滴力气，朝着后二俯身一跃。
凝视着开始坠落的排球，研磨努力伸长的手臂，手指无法控制地开始抽搐着。
他咬着下唇，努力去够这个就在眼前排球。
他可以，他能行！
他可是音驹的二传手啊！
努力之人会得到回报，大概研磨就应证了这个说法。
蓝黄色的排球狠狠砸在了他有些颤抖的指背上，下一秒弹飞出去。
本身没有用好鱼跃，所以重重摔倒在地的研磨此刻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哑着嗓子喊道。
“救球！！”
下巴磕在地板上，立即泛起了一排红色点点，孤爪研磨却跟没有感受到疼痛一般，双手撑在地板上，试图快一点，再快一点爬起来。
但他努力了好几次，手臂都软得跟面条一般，怎么都起不来，摔倒又撑起身体，继而复之。
快点啊，他要快点啊。
他们怎么可能会输！！
球还没有落地呢！！
在研磨不断尝试爬起来的时候，排球从二号位弹到了界外。
夜久卫辅飞快看了一眼在地上趴着的研磨后，眼神逐渐染上了疯狂和决意。
这可是他们宠爱的二传手好不容易救起来的球！
他不会辜负他的！！
满脑子都是接球的夜久如风一般跑到了界外他一边仰头预估着落点，一边扫了一眼前方的拦路虎。
好烦，是竖立起来的广告牌。
猜测这一球要落在广告牌里面的夜久借着跑动的冲击，如一位矫健的跨栏选手一般，灵巧跨越过了面前的拦路牌。
半空中的他抬头望着正在开始坠落的排球，高举着双臂，指尖勉强触碰到了排球。
该死的，怎么还有这么高的高度？
指尖发颤的夜久用力去够排球，手臂上泛起了青筋。
给我接住啊啊啊！！
在心中呐喊的夜久目光灼灼，在中指触碰到球的刹那，他的眼睛一亮，飞快将球勾回了球场。
但球线非常的差。
几乎又是出界球的感觉，而且正在急速坠落中。
“可恶！！我来！！”山本猛虎浑身上下叫嚣着不屈，只见他爆冲到了界外的白线位置，俯身一跃。
可能是幸运的女神不再眷顾，也可能是预估错误。
那颗没有被任何人放弃的排球落在了山本猛虎的指尖前，滚落到了他的身边。
长长的哨声响起。
33:31。
青叶城西的胜利！
所有人都被音驹那不屈不挠的精神所震撼，在空气停滞了几秒后。
青城应援队首先发出阵阵的喝彩和欢呼声。
“啊啊啊啊啊啊！我们赢了！！太棒了！！”“吉良太棒了！！这个扣球三个人都没有接好！！”“哈哈哈哈，我们八强了！！”
“青城青城唯我独尊！”“青城最强！非比寻常！！”
“太棒了太棒了！和树，你听了吗？我们进八强了！哈哈哈，我们现在是全国八强，是全国诶！“激动得手舞足蹈的山本拓真现在非常想要仰天大笑。
一起站了起来，脸上染着激动与自豪的山崎和树眼中带笑，“是啊，我们八强了，全国八强！！”
“刚刚那一球，吉良实在太牛了，截球就算是，还是重扣球，对面三个人！都没有接好，可见这个力道和控球，就连夜久也失误了。”
“是啊，好强啊，这个实力，我刚刚还以为是青城产生了什么分歧，那个十四号才去抢球的。”
“原来是诱导黑尾拦网岩泉，然后他在中路打空网，不过黑尾的反应也很好啊。”
“音驹的防守真的变态，这一球换成别的学校，怕是连拦网的第一步都做不到，更别提三人去救球了。”
“嗯，音驹那个救球看得我都有些热血沸腾了，那个不服输的劲，将排球的精神贯彻到底了。”
“对对对，我也觉得好激动，真的是球不落地，他们就会全心全意去接球啊。”
“不过，这次比赛青城的表现也很好，两方都是好样的！”
没有错过音驹那边发生的一切，白发少年只是微微垂下长睫，神情不悲不喜。
研磨这次是真的拼命了。
不光是他，音驹所有人都是。
但，他又何尝不是呢？
这一球，如果他没有摒弃合作精神。
那么，得分的是音驹。
局点的优势将会破碎。
迎接他们的会是一场体力和耐力的拉锯战。
但他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了。
第一场的接球，他好像摔伤了手臂，这一场摔到了胸膛。
细细密密的疼痛感源源不断地传递到了他的神经中。
这也是凉介非要在这一球终结比赛的原因之一。
自从及川彻被限制后，局势其实对青城一直都是不利状态。
没有凉介的话，他们大概会快速落败。
毕竟核心起不到任何作用，甚至会给对面一个完美的拦网。
不管是自信、状态、情绪还是实力，都会被影响。
这已经是凉介为青城做到最好的结局了。
在排球落地刹那，一直在暗自祈祷对面接不起来的及川彻张大了嘴巴，一双蜜糖色的眸子中写满了激动和不可置信。
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了降落在地板，脚步略微踉跄的白发少年面前，想上去抱住他，夸夸他。
却一下子将张开了双臂收了回去，只是围着他团团转。
“哈哈哈，星酱做得好！扣得真棒！我们赢啦！！”
大约知道他为何收回手臂的白发少年抿了抿唇，在心中叹息一声后，伸手将眼底带着尴尬和落寞的前辈揽抱了个满怀。
“前辈已经做得很好了，研磨的针对很难受吧？没事的，我并不介意，我还是得分了的，不是你的错哦，信赖是一件好事呢。”
拍了拍他的后背，凉介此刻的眼神轻漾着温柔，如皎洁的月光。
为了不让及川彻多想，他顿了顿，话锋一转道：“以后，还请多多指教，我们之间的信赖会逐渐变深的，一定会。”
不被二传手所选择。
其实对凉介打击挺大的。
尤其是连续好几个关键球，及川彻都没有选择他。
明明是他们商议好的结果，最后却是他眼睁睁看着球从自己头顶飞过。
这令满心满眼信任、信赖着自家二传手的小肥啾感到了无力和落寞。
就像在足球场上，明明给球他就可以射门得分。
但前腰选择将球传给了另一个人。
但好在凉介是一个集体感很强的性格。
并不会因此怪罪及川彻。
本身他们认识也不到一年的时间。
比不过幼驯染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他也不后悔截了岩泉一的球。
因为他想赢，想和队友们一起赢。
截球是他当时认为的最优解。
所以，他无怨无悔。
在被后辈抱住的刹那，及川彻瞳孔一缩，淡淡的汗味混杂着橙花薄荷的香气涌入他的鼻腔中。
并不难闻，甚至令他感到了一丝安心。
听着凉介清越的嗓音响起，说着安慰他的话，及川彻嗫嚅着嘴唇，眼神忽暗忽明，最终长叹一声，伸手回抱住他。
“抱歉，星酱，我被影响太深了，是我胆怯了，下次绝对不会了，答应给你的球，绝对给你的。”
及川彻并不后悔传球给幼驯染，因为他依赖着他，岩泉一也依赖着他。
这是他们之间无与伦比的默契和信赖。
但他愧疚与这个努力的后辈。
明明他才是队伍中的二传手，是主将。
可是在和音驹的比赛中，扛起大梁的人却是这个才一年级的后辈。
是他的失职。
他们会努力变强的。
不远处的岩泉一静静看着两个抱在一起的队友，眉眼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说开了就好。
及川比初中的时候要成熟很多，不会钻牛角尖。
吉良也是一个好孩子，这次的决定做得非常果决且漂亮。
这样就很好，他们是队友。
互相扶持，互相迁就。
这是他们之间的羁绊，或许不深，但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变深的。
这就足够了。
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吧。
及川他可不是一个畏首畏脚的二传手！
是他岩泉一最为自豪的二传！
是青城最棒的二传！
眉眼弯弯的小肥啾嘴角上扬，“嗯，我相信前辈。”松开了环着及川彻腰身的双臂，他站直身体，随着队友们笑着说道。
“青城！必胜！我们赢了！！”
喜悦，大家共享。
荣誉，大家共享！
这就是吉良凉介对于队伍的理念。
一道身影窜了出来，扑进了毫无防备的小肥啾怀中，巨大冲击令他节节后退，勉强稳住了身形。
“呜呜呜，凉介做得好啊！！我们赢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矢巾秀抱着小肥啾，一副哭傻了的样子。
也不怪矢巾秀如此失态。
他这次是真的参与了比赛。
所以尤外的感同身受。
整个人因为激动，而颤抖不已。
有些好笑地接住他，凉介露出一个璀璨的笑来，眼中带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嗯！我们赢了！大家都超级棒！是我们一起赢得胜利！不光是首发，还有替补，应援队，教练，都为我们的胜利做出了贡献！谢谢！”
怎么说呢，直球怪的感谢方式就说这么朴实无华。
他的音量因为开心和激动提高了不少，不光是球场上的人听到了，就连观众席上的青城应援队也听到了。
被他这么一说，大家脸上都挂着与有荣焉的笑，精神亢奋。
“哈哈哈，吉良你不要每次都说这么帅气的话啊！我超感动的！呜呜！对！是我们共同的胜利！”
“你这个人啊，长得帅气，说话也帅气！讨厌死了，不要让我哭啊，大家都做得好！！”
“啊啊啊啊，吉良你好帅！喜欢～”
说这句话的是一个三年级，身材魁梧长相刚毅的前辈。
惹得大家哄堂大笑，跟着一同调侃起了脸颊绯红的小肥啾。
“喜欢喜欢～～吉良君超级帅气哦。”
“请和我交往！哈哈哈哈。”
“吉良赛高！超级喜欢你的哦。”
此刻，青城这边的看台响起了此起彼伏、夹杂嗓子告白的男声。
露出了豆豆眼的小肥啾耳根子都红透了，一阵白烟从他的头顶炸开。
大……大家，不要再捉弄他了。
他会不好意思的，真的！
从小肥啾怀中退出的矢巾秀吸了吸鼻子，做出一副娇羞少女的模样，扭捏地说道：“凉介，喜欢～～”
已经恢复到正常状态的及川彻眼珠子咕噜地转着，只见他悄悄抓住小肥啾有些跑出来的衣摆。
眨巴着漂亮的蜜糖色眸子，嗓音甜了十个度，“星酱，喜欢～～”
被两个人不靠谱二传手逗得脑袋发晕的小肥啾顿时不知道将手脚放在哪里了，俊脸涨得通红，吞吞吐吐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他知道这是在开玩笑，但他不知道怎么应对。
女孩子他会郑重其事的拒绝，但这个……
好难哦。
将求救的目光递给靠谱岩泉一身上的啾一脸期待。
哑然失笑的岩泉一无奈摇头，他选择了宠溺，直接上前一拳锤在了及川彻的脑袋上。
“混蛋及川！不要逗弄吉良啊！你给我正经一点！”
痛得开始跳脚的及川彻抱着脑袋，露出了蛋花眼，“嗷嗷！为什么揍我啊！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岩酱！”
“揍的就是你，不要不识好歹。”
“呜呜呜，岩酱这么暴力，以后取不到老婆。”
“？你想死在哪里？我可以成全你。”
看着主将挨揍，矢巾秀讪讪地收回了脸上做作的表情。
对此，小肥啾粲然一笑。
还是岩泉前辈最好最靠谱啦！
在青城打打闹闹的时候，音驹这边气氛好似凝结成冰。
“可恶！我为什么没有接到！”趴在地上，泪水从眼眶落在地板上的山本猛虎哽咽着，表情不甘又愤怒。
愤怒自己的失误，不甘队伍的败北。
深呼吸了好几下，依旧无法抑制住内心翻涌着的情绪，黑尾铁朗胡乱抹了一把脸，走到孤爪研磨身边蹲下，伸出了布满薄茧的手。
“研磨，还起得来吗？”
努力了许多次，依旧起不来，直到现在也是如此的研磨将脸埋在了地板上。
半晌后，他闷闷不乐的声音响起，“我们，输了，小黑。”
半垂着眼眸盯着幼驯染的头顶，黑尾的眸光此刻有些发散，他叹息一声，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啊，输了，研磨你也尽全力了，下次我们再一雪前耻吧。”
不甘的情绪比谁都重，但黑尾却没有表现出来。
只因他是主将，他是研磨的幼驯染。
他必须要振作，再次点燃队伍的激情。
这次春高失利，但他们还有IH，还有来年的春高。
下次，下次他们一定能赢。
额头抵在地板上，研磨的眼神有些发愣。
输了啊。
这么努力，还是输了啊。
失落有，不甘也有。
但此刻研磨发觉自己似乎并没有太多的难过。
反倒是有些期待和跃跃欲试。
这种感觉就像是他打游戏遇到了一个超级难缠、怎么都打不过boss一样。
他会一次次去挑战，从中发现破绽。
最后一举获得胜利。
青城，是他需要攻打的boss。
下次，下次他会研究得更细微。
不会再出错了。
没有借助幼驯染的手，自己慢吞吞爬起来的研磨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微微弯下腰，对着蹲在地上的黑尾伸出了手。
“小黑，下次，我们要赢青城，要赢凉，约定好了。”
抬头凝视着他那认真的表情，黑尾铁朗弯了弯眼睛，将自己大一号的手放在了幼驯染的掌心中。
“那是肯定的！”
“好了好了，别哭了，鼻涕都流出来了，下次一雪前耻吧，你先坐上王牌的位置，知道了吗？未来的王牌。”
夜久卫辅脸上没有难过，只是蹲在山本猛虎的身边无奈地劝解着。
好在，山本是一个乐观主义，他很快收起了脸上的泪水，一溜烟从地上爬了起来，干脆冲到了网前，嘶喊着。
“下次！下次我会赢的！吉良！我绝对会打败你！！”
被他一声吼吓了一跳的小肥啾僵硬地转动着脖子，在看到一个眼泪鼻涕流一脸的人扒拉在球网的模样，无奈一笑。
旋即他转身直面着山本猛虎，肃着一张脸，认真地说道：“我等着你，山本君，但下次，胜利的依旧是我们。”
“是我们！！哼！！”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山本吸了吸鼻子，转身离开。
凝视着他的背影，白发少年微微一笑。
这样就很好，不要放弃。
我们还会相见。
到了致谢环节。
与及川彻握手的黑尾铁朗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下次，你的运气就没那么好了哦，及川桑。”
感受着手下的力道，及川彻脸上爆出一个井字，也加大了力气，“啊？你在说什么呢？输掉的黑尾桑？”
“哦呀哦呀，及川桑十几岁耳朵就不好了吗？要我为你推荐东京的医院吗？”
“哈？黑尾桑才最适合去医院吧？去精神科看看是不是患上了妄想症。”
“呵？”
“哈？”
两个小学生在玩敬语阴阳怪气的时候，岩泉一和海信行这边的气氛十分和谐。
“精彩的比赛，下次我们不会输了。”温和的海笑眯眯地说出了不容置疑的话。
回握住他的手，岩泉一眉眼冷静地回答道：“啊，我们也不会输的，期待你们的表现。”
“哈哈，下午要加油。”
“好的，我们会的。”
和孤爪研磨面对面站着小肥啾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下他的面色，最终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语气温柔地如同夏季吹来的夜风。
“研磨，做得很好了哦，这次研磨的表现我十分惊喜，直面自己的情绪吧，下次，我们再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
感受着头顶干燥温暖的手掌动作轻柔地抚摸着，孤爪研磨垂下了长睫。
“嗯，我会的，凉，下次，做好准备了。”
“我，我们不会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