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哦。”语气轻快, 但此刻及川彻的表情说不上好看。
闻言，福至心灵的众人齐刷刷看向了他，表情不一。
但大多数都是意外和不解。
在场的人都知道, 如果及川彻的动作走向均被对方探知的话。
也就说明, 他在这场比赛中没有丝毫用处。
甚至会给队伍带来灭顶之灾。
立即就明白其中的道理，凉介忍不住为他辩解道：“教练，才三球，如此之快下定论, 是否显得有些草率了？下一球让我来试试吧, 我绝对会得分的！”
少年的音色维持在清越又急促的状态。
显然, 他是非常知道全国大赛对于及川彻来说。
代表着什么的。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选择只有两个。
一, 是换下及川彻。
二，是让凉介和及川彻交替打二传。
两者都有一定的弊端。
第一种方法会令青城元气大伤, 失去一名核心的二传手，换上从未打过全国, 技术上有所欠缺的矢巾秀。
第二种则是压制了凉介这名猛将的实力，进攻力骤降。
本身遇到善守的音驹, 他们大部分都要靠着凉介的猛攻得分。
不管选哪种都是对青城明显的不利。
不得不说，孤爪研磨打出的王炸, 令青城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听到小后辈为自己辩解的及川彻暗暗掐了掐手心，一双暗沉了不少的眸子中划过了一丝感动。
他是真的不愿意被换下场啊。
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舞台。
是那个无数夜晚辗转反侧、求而不得的比赛啊。
他做了那么多的努力，跨越了那么多的苦难。
怎能甘心在这里下场。
但……
他好像没有办法。
一个传球会被对面完美猜到的二传手，一个进攻点被摆在明面上的二传手。
不是队伍所需要的二传手。
垂下了长睫, 及川彻的双眸中染上了淡淡的脆弱和难过。
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注视着学生们的入畑伸照在心中思考了良久。
对面的计谋确实厉害, 一击便将他们的核心打落。
如果不是吉良的加入，那么,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选择放弃及川。
青城自从及川彻的加入后，走的都是以二传手为中心的防守进攻打法。
如果没有及川彻，那么，他们这支队伍的实力就会大打折扣。
不过，好在青城来了一个天才，一个可以将队伍实力拔高至全国的天才。
做了一会心理斗争后，入畑沉声道：“及川，你知道的吧？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第二局我们可以放弃，但第三局呢？你第三局还是被对面探知的话？谁来得分？”
虽然心中清楚利弊，但听到教练的话后，及川彻无法避免得感受到了一股窒息感。
他的呼吸倏然变得沉重了许多，垂在身侧的双手下意识攥紧，默默低下了头。
其他人都一副焦急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表情。
“教练！我认为吉良说的很好啊，现在才三球，不至于把及川换下去，他没有出错！让他再试试吧！！”
岩泉一面色凝重，一双眼眸认真又带着倔强地看着入畑伸照。
有了他的开腔，众人也反应过来，齐齐附和道。
“是啊，教练，这才三球，不需要把及川换下去吧？再试试吧，拜托了。”
“我也赞同，局势还没有那么糟糕，及川的实力大家都有目共睹的，这样有些着急了。”
“这不是落入了音驹的陷阱吗？我们本身实力和他们势均力敌的，换下及川不是给音驹机会吗？”
所有人都在为自家的主将说话，之前不说话只是他们处于震惊和不解中。
也担心这局乃至第三局的走向。
教练的身份对他们有天然的压制力，大部分学生是很难做到反驳老师决定的。
耳边充斥着队友对他的辩护和爱戴的声音，及川彻突然觉得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现在他才是队伍的主将，是他们的依靠。
一切都是为了青叶城西，而不是个人意愿。
失落、不甘、难受这些都是可以在胜利的刹那摒弃掉的。
他不该这样为难教练。
及川彻的二传手生涯不算是顺风顺水，在北川第一的时候因为情绪问题被换下场过。
在青叶城西这是头一回。
难免会令他感到不安和焦躁。
这可不是什么县内的比赛，而是期待了许多年的全国啊。
听着学生你一言我一语的入畑双臂抱胸，心中生出了为难。
换也不是，不换也不是。
这是给他出了一个难题啊。
及川彻和首发的默契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概括的，他的实力是二传最强，也是如今县内的最强。
少了他，真的不好打。
但又不能不管这个问题。
否则他们大约除去吉良之后，其余攻手都要被完美制裁了。
一双冷静的金眸仔细端详着教练的神色，凉介思忖片刻后，说道：“这样吧，先让及川前辈下场休息一下，我要是追回了两球的话，就让他回来吧，我可以和前辈交替打二传的。”
完美捕捉到了入畑伸照的为难，凉介觉得这个问题不是他们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现在摆在明面上的最大问题是。
及川彻的不托球不管用了，他的行动被完全限制，包括不限于其他的攻手进攻。
比起意气用事，凉介显得更为理智一点。
青城不光是只是承载了及川彻一个人的梦想，而是所有人都将梦想义无反顾地赌了进去。
他要为自己说的话，做得事负责。
既然一路以来都是前辈在照顾着他，这次换他来吧。
闻言，所有人将视线投到了表情冷静的白发少年身上。
“吉良，你……”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岩泉一表情有些复杂。
知道他是在和教练做交换，为了及川舍弃了大部分的进攻，众人神色不一。
最强主攻手转二传。
绝对是牺牲了许多。
少年掷地有声的话语落入了及川彻的耳中，他猛地抬起头，急声道：“不用！！不用，我可以下场的，换矢巾来吧，我没问题的，星酱不用和我交替打。”
及川彻做不到牺牲后辈来达成自己站在球场的结果。
二传和主攻的职责完全不同，一个负责传球一个负责进攻。
当主攻摈弃了进攻的话，那么，他的存在就显得没有那么必要了。
尤其是这位主攻是一个天才，是可以为队伍创造更多价值的情况下。
相当于凉介将自己的一半甚至更多的进攻舍弃，为了青城，为了及川彻，选择了默默无闻地支撑。
抬眸目光沉沉地注视着他，入畑没有理会及川彻的话语，而是问道：“这是你的判断？”
要说如今的青城最不能舍弃的队员有哪个。
那肯定是及川彻和吉良凉介。
但凉介做出这个决定的话，就代表他们两个都是半废了。
不过，该说不说，他的这个提议是全新的第三个选择。
给了青城一个喘息的余地。
闻言，白发少年毫无退缩地直视着教练的眼眸，缓缓露出一个璀璨夺目的笑来，如夏日悬挂在高空的太阳那般明媚。
“对！这是我的提议，我恳求您通过，我绝对会做好的！！”
身上带着意气风发和鲜衣怒马的凉介脊背挺直，星眸中是溢于言表的自信与肯定。
不就是打二传吗？
他可以的！！
见他不闪不避的目光和浑身散发的意气，入畑叹息一声，旋即一锤定音道：“好，就这么做，沟口，请求换人去。”
见教练真的答应下来，及川彻侧眸定定地望着白发少年清隽又元气的侧脸，眼中闪过一丝水光。
一直没说话的沟口贞幸十分开心地对着第一裁判做了一个换人手势。
同意青城请求的第一裁判微微颌首。
一下子就知道青城这边要换人的黑尾铁朗眉梢一挑，笑眯眯地说道：“看来都被研磨猜对了呢，及川要下场了。”
其实孤爪研磨的计谋并不是表面那般简单。
先是通过敏锐的观察探知及川彻的习惯，然后在大脑中逐步分析整合。
为队友拿下三分的拦网后，他就说过。
对面差不多要换人了。
无法为队伍得分的二传手。
没有哪支队伍会选择让他继续站在赛场上。
尤其是有了凉介的青城。
因为他们现在不止只有一张好牌在手中啊。
换下及川彻是必然的选择。
在研磨看来，青城的及川彻和凉介，只可以少一个人。
如果没有凉介在的话，那么，青城依旧会选择让及川彻继续上场。
只因他们没有办法了。
有了两种选择的青城会做出这个选择，研磨表示他完全不意外。
意料之中而已。
“嗯，看来研磨是对的，那么，这次青城换的二传手是神奈川合宿的那个替补了，实力你们都知道，好好比赛吧。”
猫又教练眯着眼睛，语气不疾不徐。
这一局，他们占尽优势。
“是！猫又老师！”
青城这边动作迅速，一脸空白的矢巾秀同手同脚地走到了首发的位置。
知道事态已经尘埃落地的及川彻安抚性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要担心，大家都会辅助你的，你前面几球都可以优先给星酱，他会做好的。”
实在是因为此刻矢巾秀的表情太过呆傻，动作僵硬了，深谙他没有经过全国赛场。
甚至是正规比赛的及川彻不得不为他之后的行为担心。
要是传球失误的话，给星酱是绝对没问题的。
以他的反射神经和实力，可以救到他的失误。
满脑子都是阿巴阿巴的矢巾秀木然点头，此刻他满心满眼都是一句话。
【救命救命救命，他为什么会上场。】
见他依旧是这幅德性后，及川彻也无语了，最后选择随他去。
一会被比赛的氛围影响一下，就会好很多的。
交代完有些笨笨的后辈后，及川彻抬眸凝视着嘴角噙着笑意的白发少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星酱，不要勉强自己，前辈我啊，会自己想办法回来的哦，压力不要那么大，没问题的。”
作为前辈，及川彻即感动于小后辈为他的失误买单的行为，又懊恼自己被对面抓住了把柄。
现在他已经完全想通了。
既然事态已经是这个程度了，他需要在这段时间内好好思考一下，该如何破局。
第三局，他绝对要重新回到赛场上的！
这是他的梦想，这是他的自尊！
及川彻不会输给任何一个二传手。
对于他的话，凉介眉眼弯弯的，语气温柔，“好，我相信前辈，不会勉强的，等着我吧。”
回以他一个灿烂的笑，及川彻重重点头，“好哦，我等着你，星酱。”
青城众人也没有了之前的沉重，反倒是干劲满满。
一个二个摩拳擦掌，斗志昂扬。
“安心好了，你现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看着我们帅气的得分吧！”
“这下是彻底燃起来了，吉良都这么说了，我们肯定要努努力了。”
“你先坐坐久违的冷板凳吧，一会就没得坐了。”
注视着队友们气势汹汹的背影，及川彻眼中漾起浅浅的温柔，扬起一个大大的笑来。
“好！！”
时间一到，选手回到了球场。
和阿巴阿巴状态的矢巾秀并排走的白发少年微微低下头，小声道：“矢巾君，不要担心，你的传球很好，我们不是打了很多次比赛了吗？前辈们都很信赖你的。”
看着矢巾秀明显变得缓和了许多的脸色，小肥啾乘胜追击道：“一会我会来要球的，你根据实际情况传球，我们的配合不会出错的，相信我。”
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矢巾秀重重点头，呆滞的眼神焕发出了光彩。
这不是他一直都期待着的比赛吗？
这可是全国啊。
是他从未经历过的，对他来说是最棒的舞台了！！
哪怕只有短短的时间，他也要全力以赴！
刚刚凉介的提议并没有瞒着矢巾秀，而是对他全盘托出。
他们是队友又不是敌人。
该说的全部都会告诉他。
矢巾秀相信凉介的实力，说压制两分就是两分。
那么，他站在球场的时间不会很多。
他必须要认真对待！！
当矢巾秀一跨入球场上，顿时感到了一股热浪向他袭来。
这时，他立即理解。
这是热爱、是不屈、是梦想、是汹涌澎湃的激情。
没有因此退缩，甚至跃跃欲试的矢巾秀一双眼亮晶晶的，语气有一些激动道。
“我会努力的！凉介，我相信你，你也相信我！一起得分吧！！”
对着他粲然一笑的白发少年认真回答道：“好！没问题。”
“我们也信任你的哦，不要忘记还有前辈。”身后的小林阳太笑容灿烂，整个人看起来朝气蓬发。
“对啊，你可是我们的二传手，我们不信任你，信任谁啊。”松川一静语气带笑，但眼神却十分认真。
走在最前的岩泉一没有回头，但沉稳的声音传到了矢巾秀的耳中，“不要辜负自己，现在你是队伍的二传手，是这支队伍的司令台，为了青城，努力吧！”
心中的激动几乎要喷涌而出的矢巾秀握紧拳头，掷地有声地回答道：“是！我会努力的！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
干脆坐在入畑伸照身边的及川彻脑袋上顶着一块毛巾，恢复了冷静的眸子细细打量着赛场上的情况。
“好好看着吧，认真思考吧，不要让大脑停止运转。”语毕，入畑也没有去看及川彻的神色，目光悠长又带着深沉。
音驹这种脑力派确实是他们的克星。
对面的二传手不得了啊。
不过……
看着那一个个充满活力和意气风发的背影，入畑眼神柔和了一瞬。
他的学生们，可没有那么容易被打倒。
没有回答的教练的话，及川彻十指相交，手肘抵在膝盖上，目光冷淡，但在看到队友的时刻又软了下来。
是啊，他要好好看看。
找到突破口，回到队伍中。
他会振作起来的。
比赛再次开始。
此时的比分是19:17。
还有四分，就是音驹的局点了。
“研磨，发个好球。”“再来一球。”
哨声响起。
站在三号位的矢巾秀不断深呼吸着，试图平复激动又紧张的情绪。
必要时候传给凉介，必要时候传给凉介。
将及川彻的话记在心中的矢巾秀神色逐渐冷静下来，观察这对面的走向。
作为一个二传手，他的基本能力和素质并没有落下。
同样期待着他的反应，白发少年抬眸注视着飞来的排球。
和之前几乎没有差别，研磨的控球还是很厉害的。
刚刚暂停期间令他恢复了不少体力吧。
“我来！”精力充沛的小林阳太喊了一声后，快步流星朝着后三的位置冲去，脚下用力，俯身一跃。
和之前一样，排球在三米线的位置就开始下沉。
在半空中的小林稳稳当当地将球垫了起来。
准确无误地给到了跑位到二号位的矢巾秀那边。
“小林前辈好球！”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的矢巾秀向前走了一步后，快速扫了一眼自家的站位，屈膝一跃。
没有错过他的动作，内心非常满意的白发少年在小林接球的时候便后撤了几步，开始在后三上步。
此时的松川和花卷不约而同地在四号位和三号位上步起跳。
这次就算没有研磨的提示，黑尾也大概知道这一球会给谁。
“中路中路！！”说着，他对着前排的队友不着痕迹地打了一个常用手势。
意思简单，就是梯次。
在王牌不在前排的情况下，青城想要得分，那么就要靠后排的凉介了。
被黑尾这一句话吓到的矢巾秀手臂一抖，下意识将球传了出去。
糟糕了！！
一开局就失误的矢巾秀露出了豆豆眼。
本来是在做诱饵的花卷贵大在看到朝着自己飞来的排球，也是一惊，不过好在他的反应迅速，快速拉臂后，引臂一挥——
本来打算等梯次慢一些起跳的音驹此刻完全傻眼了。
【哇，没想到矢巾君摆了音驹一道，梯次是假的，中路快攻才是真的？！对面的完全空网！！漂亮的计策！！】
【我之前还担心及川选手下场后，替补的二传是否存在紧张或者失误情况呢，没想到这般强大。】
被解说员赞叹的矢巾秀要是知道的话。
绝对会疯狂摇头解释自己只是手滑了。
他真的是想传给凉介的。
不知道是不是矢巾秀的故意为之，但打了个空网扣球的花卷则是十分爽快。
蓝黄色的排球狠狠砸在了三米线的位置，扬起一阵风来。
扣球得分！！
19:18。
还差一分追平！
连续三球都噤若寒蝉的应援队此刻卯足了劲，声嘶力竭地为他们喝彩着。
“好球花卷啊啊啊！”“扣得漂亮！！”“哈哈哈，空网太秀了！！”“矢巾好样的！！”“传得好啊！！”
此刻的其他观众也开始议论起来。
“虽然不知道青城为什么要换掉及川，但这个替补不赖嘛，实力看起来好强的样子，将音驹耍了个团团转啊。”
“确实，这一手佯攻做得实在漂亮，预判了音驹的预判，套娃啊！”
“是个脑力派了，好期待他和孤爪的较量。”
在见到矢巾秀的传球失误后，白发少年免不了愣神片刻，但在看到音驹的反应后，他畅快一笑。
好好好，这个失误实在是妙极了。
小黑怕是也没有想到吧？
矢巾君的一时紧张导致的手滑传球，给了花卷前辈空网快攻机会。
本来在看到矢巾秀失误的刹那，及川彻就差点要从椅子上蹦起来了，但和凉介差不多的反应。
看到音驹那边的情况后，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干得好！矢巾！！”
没想到换个替补能峰回路转的入畑伸照眼中也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不错，打了一个出其不意。
“做得好，矢巾君！”星眸含笑的白发少年走上前，拍了拍一脸迷茫的矢巾秀肩膀。
抬起头来，眨巴着眼睛的矢巾秀这次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传球好像没有那么差。
甚至还得分了。
一下子喜上心头的他干脆在原地蹦了蹦，“哈哈哈，我做到了诶！！果然我不光帅气！也非常强啊！！”
大约是青城的风水不太好，二传手都是不太正常的性格。
已经习惯了他突然的自信，小肥啾甚至还点头称是道：“对！不愧是我们的第二二传手！超级无敌帅气！我们继续冲！！”
见状，其他前辈也加入了夸夸大军中。
将已经被兴奋冲昏头脑的矢巾秀夸得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青城这边的气氛逐渐变得轻快，将每个人内心的沉重尽数打散。
追了一分回来，振作了不少的士气。
对面的黑尾铁朗一脸若有所思，只见他摸着下巴说道：“刚刚替补君的动作，是失误了？”
他认为自己的预测是没有出错的，刚刚花卷明显是拉臂不足的状态。
绝对是梯次进攻。
朝他走来的孤爪研磨点了点头，语气慢吞吞地说道：“是失误，但运气非常好。”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看来我们不能大意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再来一个类似的失误。”
语气温和的海信行不着痕迹地提醒着队友。
不要惯性思维了。
现在的青城可不是之前的。
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的。
一个新的替补入队后，之前的分析都可以摒弃了。
“说得有道理，大家都听到了吧，注意一下那个运气很好的新二传，这局，我们势在必得！“
黑尾铁朗扬起下巴，那双暗金色的双眸中染上了自信与张扬。
这一局，他们赢定了。
谁都不能来和他们抢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