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与白鸟泽略带伤感和沉重的气氛不同的是, 在凉介最后一球落地的刹那。
本来一副不动如山姿态端坐在长椅上的入畑伸照立即站了起来，忍不住想要大喊一声“好”。
但碍于教练的身份和一直以来表现出的沉稳可靠不好打破，他压低了声音, 攥紧拳头, “好！吉良干得好！我压对宝了，我赌赢了！！”
这一场比赛真的是入畑的豪赌。
青城已经被白鸟泽压着五年了，尤其是在他们青黄不接的时候，对面却每年都有出色的学生如学。
类似一条和也这种选手, 一两年就会出现一个。
要是没有牛岛的话, 一条是妥妥的王牌。
在山崎山本等人入部后, 入畑以为这次能行了, 但结果还是差强人意。
待及川彻岩泉一他们从北川第一报考青城的后，入畑觉得他们又行了。
可惜, 最后依旧是打不过。
他们什么都不缺，二传副攻自由人都是宫城县的佼佼者。
几任王牌也是挑不出错来, 稳定的王牌。
但……
对面着白鸟泽一直如一的超进攻型打法，他们怎么都招架不住。
入畑伸照一直都知道, 不是他们的阵容有问题。
而是缺乏了一个强有力的主攻手。
类同于白鸟泽的历任王牌，每一位都是得分利器。
高个子、强壮的身体、厉害的球技。
这是鹫匠先生信奉的王牌姿态。
他们不是。
所以打不过。
在从初中部升到高中部的牛岛若利加入后, 更是把他们打得节节败退。
不过好在，他们白捡了一个强有力的主攻手。
当时入畑也搞不懂吉良凉介为何要来他们的学校。
按道理他这种选手，在初三的时候就有学校来挖掘了。
而且都是一等一的强校。
入畑这么半年观察下来，吉良的实力是真的可以去全国排名前几的强校, 那种绝对的全国大赛种子队伍。
可塑性太强，怎么看都轮不到他们。
虽说青叶城西是宫城县的四强, 但也仅仅是四强。
吉良完全可以去其他县包括宫城内的top学校。
不过，在看到吉良是以文化生入学, 而不是特长生后，他也不做纠结。
决定尽心尽力培养着他。
这不，他的豪赌成功了。
他看好的学生真的为队伍开辟了新的道路，带来了新的生机。
“入畑先生，我们这多年啊，这么多年终于打进全国大赛了。”哽咽了几声，沟口贞幸咬紧下唇，泪水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转。
深吸一口气后，入畑眼角湿润，“啊，是啊，我们做到了，学生们做到了，我们青城终究是打入了全国。”
一直被白鸟泽压制，两位教练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午夜梦回的时候，他们都会下意识去怀疑是否是自己的能力不够。
才让这群追逐着梦想，永远积极向上的孩子连番失败。
他们是不是因为能力不足，没有开发出学生的潜在能力。
才让他们从明亮的星星变得暗淡无光？
他们也难受也焦虑啊。
每看到一名三年级在黯然中引退。
入畑和沟口的愧疚就加深了一些。
所以他们一直都在竭尽所能为学生们制定锻炼方案。
去到处托关系找强校来打练习赛。
上一次与音驹、稻荷崎、枭谷的合宿就是两位教练用尽了所有的人际关系，才得到的机会。
好在，学生没有让他们失望。
不是他们的能力不足，而是欠缺一个契机。
如果没有合宿的锻炼，没有后面的单人训练制定表。
现如今的青城大约是打不过白鸟泽的。
哪怕有吉良凉介在，他是很强，但没有之前的磨练的话。
也只是被灰尘蒙盖的宝石。
队伍的综合实力提升，才是这次赢得比赛的关键。
“赢了赢了，这次我们可以去全国了。”抹掉了脸上的泪水，沟口眉飞色舞地说道。
和煦一笑，入畑伸照语气轻快地附和道：“是啊，这群臭小子终于打进全国了，没给我们丢脸。”
“还是您慧眼如炬啊，一眼就发现了吉良的潜藏实力，这小子可以啊，下一个王牌就是他了。”
“哈哈，哪有哪有，不过他确实可以接岩泉的班，不过还早呢，再磨练磨练。”
“您说得对，我们又要忙起来了。”
“你还不乐意了？来年的春高全国我们可不能在第一轮就被淘汰。”
“没有的事！我乐意至极！”
教练们心情舒畅，甚至开起了玩笑。
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青城众人在发泄了一些情绪后，所有人都是一副红光满面的状态。
只见他们排排站在了应援队的下首，齐齐鞠躬道。
“多谢支持！我们会继续努力的！”
早就站在栏杆处的山本拓真和山崎和树相视而笑。
“做得好！我们打进全国了，我还有和树会去东京为你们加油的！”山本肿着两个核桃眼，声音带着沙哑和尚未消散的哭腔。
情绪恢复得很快，准确地来说，是按耐住的山崎沉声道：“及川，岩泉。”
被前主将点名的及川彻和岩泉一同时抬起头来，就看到山崎对着他们浅浅一笑，竖起了大拇指。
“你们做得很好，我和山本没有选错人，你们是队长，要继续下去，我相信你们。”
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是普普通通甚至称不上是惊心动魄的夸赞。
但却将两人压抑住的情绪再次点燃。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的及川彻鼻涕泡都要冒出来了，他抽抽噎噎地说道：“我……我知道了，会一直努力的，山崎主将，我们赢了，真的赢了，我们没有辜负。”
咬紧牙关不让哭声泄露出来的岩泉一吸了吸鼻子，泪水不停流出，他眼睛一闭，大喊道：“山崎主将！谢谢您的信赖！我们赢了！以后也会赢！！”
将皱皱巴巴的帽子戴在头上的山崎和树按了按帽檐，上半张脸隐入了阴影中，不叫人看见他此刻的神情与酝酿着泪水的双眼。
“我相信你们！”
山崎何尝不知道他们是在说什么呢？
他们赢了，也就是我们赢了。
他和拓真的青春没有在IH结束，而是在春高延续下去了。
他信赖的后辈们，会为他们的青春画上完美的句号。
这样就够了。
山崎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他只想说——
真是太好了。
真的是太好了。
又被这一番话惹出了泪水的山本拓真胸膛快速起伏着，他抖着嗓子对着凉介说道：“小后辈，你很好，我与和树都相信你，不要害怕，前辈们都在呢，飞吧。”
猛地抬起头，白发少年目光在经过短暂的惊讶后，化作了一潭的春水，带着温柔和暖意。
水光在那双瑰丽的眼眸中一晃而过，像是泛起涟漪的湖面，只见他勾了勾唇，粲然一笑。
霎时间，万千的星辰落入他的眼眸。
“我知道，山崎前辈，山本前辈，请在春高看着我们吧，我们的胜利就是你们的胜利，我们荣耀与你们共享。”
荣耀共享，是凉介从未改变过的想法。
哪怕是在足球部的时候，他也是这般想的。
他不是一个人，他得到的荣誉就是队伍的荣誉。
有大家才有他。
这不是挂着嘴上说说的，而是真正的事实。
少年的音色不如之前那边清越，含着一丝的喑哑，如海岸边吹来带着沙粒的暖风。
吹拂过脸颊带起一丝温暖的同时又带着极强的存在感。
闻言，山本拓真的泪水流得更欢了，惟见他止不住地点头，眼中的感动和欣慰不断涌出，“好好好，我们会去的，会在春高一直看着你们。”
荣誉共享吗？
是啊，他们不管身处何处，在做什么，在想什么。
他们都是青叶城西排球部的一员。
无关是否在场，无关是否引退。
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是他们日夜兼程的收获。
“安心，我们会去的。”说完这句话后，山崎和树垂下了头，两行泪水留下。
是啊，虽然他们没有站在球场。
但这次的胜利也有他们的一份。
所有苦难、失落、不甘他们都分享。
那么，荣耀、幸福、激动和胜利，他们也是得到的其中一员。
因为他们是一支队伍。
是相互扶持的同伴啊。
被凉介这么一说，看台上的应援队也忍不住小声哭泣起来。
他们有的是喜欢排球部来应援的普通学生，有的则是连队服都没有的部员。
他们虽然没有参与比赛，但每次的得分都有他们在声嘶力竭地为赛场上的选手喝彩。
何尝不是付出呢？
所以，得胜的荣耀他们也有一份。
“啊啊啊，吉良你不要老是说这些让我忍不住哭出来的话啊。”松川一静抹了把眼泪，无奈地吐槽着。
和他差不多，默默流泪的江口周一叹息一声，“小后辈就是这样，忍忍吧。”
“就是就是，谁让你泪点低。”眼眶通红的花卷还有闲情逸致去调侃同级生。
小林阳太一边哭一边挥舞着双臂，“山崎山本，我把后辈照顾得很好哦，我是不是很棒！”
山崎和树与山本拓真对他的问话表达了浓重的肯定之意，只见他们整齐划一地竖起大拇指。
“好！”“做得好！”
嘿嘿一笑的小林摸了摸后脑勺，一副傻啦吧唧的模样。
白鸟泽这边也收获了应援队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慰。
谁都能看出，他们尽力了。
青城的十四号太过离谱，最后两球完全就是出乎意料。
并没有人去苛责他们。
来年再一雪前耻吧！
到了最后的握手环节。
“这次我们赢了，下次还会赢的，等着瞧好了。”及川彻呲牙一脸挑衅地握上了对面牛岛若利的手。
目光冷静地望着他，牛岛若利沉声道：“不，下次赢的会是我们。”
脸颊爆出一个井字的及川彻压低了眉眼，冷哼一声道：“哼，你在说什么梦话？走着瞧好了！”
小肥啾老老实实站在一条和也的面前，温和地伸出了手，“一条前辈好。”
笑眯眯的一条握住了他的手，“嗯嗯，你好呀，下次见面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到时候再来一场痛快的比赛吧。”
不明所以的白发少年歪了歪脑袋，但他也没有多想，只是笑了笑，回答道：“好的。”
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后，一条和也收回了手。
嘛，他要是一直打排球的话，他们会遇到的。
“好了好了，期待下次见面。”哼着小曲的一条和也潇洒地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留下站在原地的凉介眨巴着眼睛，有些迷茫地望着他的背影。
怎么感觉，一条前辈话里有话啊？
甩了甩脑袋，小肥啾决定不要去胡思乱想了。
“哟哟哟，十四号。”天童觉晃动着的身体走到了他的面前。
略感意外地抬眸望去，白发少年对着天童展颜一笑，“你好，天童前辈。”
相隔着球网，天童觉好似没有距离感般地将脸凑了过去，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看。
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的凉介嘴角的笑意都僵硬了不少。
“嘛嘛嘛，不要那么紧张嘛，只是一下子想看看你而已，下次见了哦。”随意地摆了摆手，天童觉哼着和一条有些相似的小调，站直了身体。
在凉介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他突然抬起手，指尖指向了一脸懵的小肥啾。
“下次，我一定可以拦死你！”
“咔嚓咔嚓砰砰砰，上步跳跃拦网，拦死谁呢？青城的十四号哟～”唱着自创的歌曲，天童觉没有理会小肥啾的反应，抱着后颈离开了。
无语凝噎的小肥啾：……
白鸟泽的前辈们都是怎么一回事啊？
他怎么有一点看不懂呢？
是他跟不上时代的潮流了吗？
老了老了。
在最后的握手环节结束后，来到了颁奖仪式。
排排站的青城众人顿时不知道手脚该放在哪里了。
一副激动又带着局促的模样。
此时，广播再次响起了开场那熟悉又陌生的女声。
“本次全霓虹春季排球选手权大赛，宫城县男子组代表决定赛中，获得优胜的是——”
“青叶城西高校高等学院，在本次的比赛中他们表现优异，请观众席的大家为他们献上欢呼与鼓掌吧。”
伴随着广播的响起，非常配和的观众们纷纷鼓掌，一声比一声激昂的欢呼声充斥在馆内。
“好好好！太棒了！”“精彩绝伦的比赛！”“十分期待你们在全国大赛的表现哦！”“青城加油！”
背脊挺直的白发少年心情异常平静。
获得奖章、荣誉、优胜，他经历过了很多次。
此刻他只觉得满足。
太多的兴奋和激动已经在刚刚全部发泄出来。
少年的目光悠长，带着怀念。
优胜啊，这一次，下一次。
他还想和青城，和前辈们一起得到。
过去的荣光他不会沉溺，只想要奔赴新的胜利。
咬着下唇勉强没有失态的及川彻双手接过了工作人员递来的奖章。
在看到上面出现的名字和优胜后，他垂下头，倔强地不让泪水掉落。
终于等到这一天。
一旁的岩泉一接过了那金灿灿、梦寐以求的奖杯。
像是抱着稀世珍宝般。
他们弯下腰，迎接了属于他们的奖牌。
此刻，青城众人昂首挺胸，眼中与胸前那金色、沉甸甸的奖牌一同发出了光芒。
又是一段鼓励从广播中传出。
感受着贴近心脏部位的奖牌，白发少年微微一笑。
这份荣誉。
他们共同沐浴。
颁奖仪式结束后。
不知道为何一脸恍惚的及川彻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跟着大部队走进了更衣室。
凉介心中有事，所有选择快速换好衣服，拉上外套拉链后，从挎包中取出了手机，坐在了更衣室中的长椅上，修长白净的手指快速在屏幕上敲敲打打。
【请给我上个无敌buff】@全体成员，我们赢啦！！「」
他这一句话，如落水的石子，惊起一片波浪。
本来寂静的群立马热闹了起来。
【请给我的手上一个不干燥buff】：真的假的？哈哈哈哈，太好啦！！打赢白鸟泽了？太酷了吧？有录像吗？我要看！！「」
【请给我十晚米饭，要新米】：哇，凉介好棒，你们打败了牛岛？简直太帅了吧？我也要看！「」
蹲在馆内的宫双子一起蹦了起来。
“好耶！凉介他们赢啦！”
“是啊，这次真的可以在春高见了。”
【请给我加满力量】：恭喜凉，我们这边也结束了，赢了哟～「」
【请给我加满体力】：凉好棒，牛岛都赢了，小黑我们也要加油了。「」
打完一场比赛的猫猫们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喜悦和笑意。
现在的稻荷崎尚未开展春高预选赛，而东京正在进行第四轮比赛。
看到大家发来了恭喜，小肥啾幸福地眯起了眼。
【请给我上个无敌buff】：小黑研磨好棒！接下来是四分之一决赛了吧？要加油哦。「」
【请给我上个无敌buff】：录像带吗？阿侑阿治需要的话，我呆会去问问哦。「」
一般决赛都有官方录制，录像带可以找教练或者主办方问问。
复制一份就可以了。
也有私人录像，但凉介不认识。
所以没办法。
四分之一决赛的话，明天才会举办了。
小肥啾相信音驹绝对可以出线的。
又和猫猫狐狐聊了一会后，小肥啾将喜讯告知了北信介。
【国文一生之敌】：信介前辈～我们赢啦，真是期待春高的相遇。「」
那边回复得很快，凉介大概知道现在他们在休息。
【每天都要竭尽全力】：凉介恭喜呀，我们会加油的，期待见面。「」
“星酱，走了。”换好衣服的及川彻恢复到了往日的模样，笑嘻嘻地说道。
“好！”快速打了一串字发送出去的白发少年拿着挎包将手机塞进去，站了起来。
一把揽住他的及川彻挤眉弄眼地说道：“在和谁聊天？嘛，我猜是猫咪和狐狸啦。”
微微屈着背，小肥啾弯了弯眼睛，开心地回答道：“是的，我将我们赢了的消息告诉他们了，他们很期待在春高和我们相见呢。”
“哈哈哈，那是肯定的啦，稻荷崎肯定没问题，黑尾他们要加油了。”可谓是春风得意的及川彻眉梢微扬。
同样在担心，但却相信猫猫实力的小肥啾点头附和道：“没事的，我看过他们的分组赛程表，四分之一决赛没问题，就是不知道决赛会碰到那支队伍了。”
揽着他向前走的及川彻沉思片刻道：“枭谷、井闼山、户美都有可能，但最终遇到户美或者其他挤上来的学校，音驹大概是没问题的。”
“前提是不会遇上黑马。”
现在音驹还是欠缺一些。
遇上IH第一、第二代表队的话，大概率要输掉的。
井闼山不用说了，全国闻名的一号种子队伍。
枭谷全员都是强者，加之有木兔光太郎在。
很难拿下胜利。
但要是户美或者是势均力敌的学校。
音驹凭借着耐力，还有脑力的话，胜出的概率还是很高的。
明白这个道理的小肥啾叹息一声，回答道：“我知道的，但我相信小黑研磨。”
说着，他抿着唇笑了笑，清澈的眸中荡漾着浅浅的温柔。
侧眸瞥了他一眼，及川彻嘴角的笑意扩大。
他是真的很喜欢星酱这种无条件的信任。
作为他的队友，这种被信赖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为他托球真的是非常畅快的事了。
“好啦好啦，我要去一趟洗手间，要一起吗？”
“可以呀。”
五分钟后，收拾好的及川彻说道：“我在外面等你哦。”
“好的。”
待及川彻走出大门后，凉介来到了洗手台，仔仔细细地洗着手，用手帕擦拭干净后，他按了按左肩。
一股密密麻麻的疼痛传递到了大脑。
无奈苦笑一声的小肥啾在换衣服的时候就发现了。
之前用肩膀接了牛岛的球，所以他左肩有些淤青。
不过好在只是皮外伤。
他刚刚趁着没人注意快速换好了衣服，这次来洗手间也是为了仔细观看了一下肩膀的情况。
轻轻转动了一下臂膀，白发少年眉心微蹙。
嘶，还是有点疼。
等回去的时候去药店一趟，买盒止痛药喷喷吧。
他倒是不怎么担心的。
因为打完春高预选赛教练们会给他们放两天假期来修养。
完全够养好了。
认真观看着镜子里的少年，凉介微微一笑。
此刻他的眼中没有任何阴霾，有的只是少年的意气风发与吣入骨髓的温润。
深吸一口气后，他将手帕塞进了裤兜里，走出了大门。
“久等了……”没等凉介说出后面的「及川前辈」来，他便愣在原地。
只见及川彻一脸不爽地站在牛岛若利的面前，一副想要将他生吃了的模样。
而对面的牛岛则是一脸淡定。
两人之间的氛围凝重又暗藏剑拔弩张。
在小肥啾出声的时候，两人齐刷刷将视线投到了他的身上。
脸上的笑容凝固，白发少年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碰到牛岛若利的及川彻轻啧一声后，撇了撇嘴道：“没事，别理他，我们走吧。”
说着他就要上前拉住一脸无奈的小肥啾要走。
牛岛若利却在此刻开腔了，“及川，你不应该呆着青城的，来我的队伍吧，凭借你的实力，我们会得到更好的成绩。”
他说的一切都是出自肺腑之言。
他是真心认为及川彻可以在他的队伍发挥出更好的光芒。
也是真的欣赏及川彻这个人。
闻言，及川彻的脸立即黑了下去，想着后辈还在，他不好去发怒，只见他抬眸望着牛岛，冷声道。
“不，我除了青城，哪里都不会去，你不要在这里撬墙角，我坚若磐石。”
一旁的小肥啾都惊呆了。
这是在挖角吗？
可是，为什么会是让牛岛前辈来挖啊？
这种不应该是教练来的吗？
而且……
他是不是不该在这里啊。
要不然，他退回洗手间？
凉介并不担心及川彻会因为牛岛若利的三言两语而选择离开青城。
他与二年级、岩泉一的羁绊很深刻。
况且，他要是想去白鸟泽的话，在初三卒业后填报的学校就该是白鸟泽而不是青城了。
以及川彻在北川第一的知名度和实力来看的话。
鹫匠锻治绝对不会拒绝他。
所以，凉介并不担心，只是有些不解。
被挖角他也经历过，在足球的时候有，在排球的时候也有。
但他选定了队伍就不会放弃。
及川彻亦然。
“是吗？”被拒绝的牛岛没有任何的表情变换。
知道牛岛有点天然属性的及川彻都要被他气笑了。
这人是笨蛋吗？
做了个鬼脸的及川彻一脸挑衅地说道：“笨蛋笨蛋，我才不去呢，而且你们都输给我们了，手下败将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没有在意及川彻说的话，甚至选择无视的牛岛若利转头望着嘴角直抽抽的小肥啾。
语气认真，态度坚定地说道：“吉良，你来我的队伍吧，我很看好你，你十分适合继任我的位置。”
没想到自己会被挖角的小肥啾：？
被讨厌的牛若当着面挖角亲亲后辈的及川彻：？
顿了顿，不等他们回答的牛岛若利张开双臂，表情神圣地继续说道。
“及川，吉良，你们来白鸟泽吧，这是最适合你们的地方，也拥有最丰沃的土地。”
眼神死的小肥啾：？
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前抓花牛若脸的及川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