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玄幻奇幻>疯批鲛人的娇气笼中雀>第七十四章 金屋藏娇

  四肢百骸像被巨石碾过一样,疼的他提不起来胳膊,而始作俑者却还未停歇。

  许词眼前发黑,他声音沙哑:“停下——”

  “够了,我说停下,你是听不见吗?”

  一脚踹在秦西故的心口,牵扯到身上的疼痛,许词差点一个不稳就从床上滚落。

  雪白的纱帐柔软垂落,卧在少年的肩头,那里本来莹润如瓷玉般的肌肤,如今被啃咬的到处是狰狞的血痕。

  他脸色苍白,不见一丝血色,脆弱的如同白纸一样,喘气的时候脖颈上青筋毕露,彰显出主人的怒气。

  被不轻不重的这么踹了一脚,秦西故也不生气,这么大的力道,对于他来说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比起撒气更像是调情。

  看着许词起伏不定的胸膛,与毫无血色的脸,秦西故难得没有用下半身思考,此时此刻,他难得体贴极了:“那既然如此,你就先休息一会儿吧。”

  彻底从许词身上离开后,许词紧皱的眉头才松开些许,他握紧的手心被自己攥出血痕,又深又重,鲜红的液体染红了一片被角。

  模糊不清的光线里,许词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他看不见男人的表情,却也想象得男人那双眸子里的玩味与愉悦。

  他似乎是拾起自己的衣服,给自己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重新恢复了那个衣冠楚楚的禽兽模样,懒散中透着漫不经心。

  秦西故看着昔日那高傲狡猾的狐狸,聪明伶俐,如今却只能在他榻上舒展开身体,婉转承欢,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快意与满足感。

  许词那副柔弱娇艳的模样,诱人的让人不想从那处帘帐中钻出来。

  可秦西故却是还有些要事处理。

  不然他是发自内心的愿意死在许词榻上的。

  临别之时,秦西故颇为不舍,他掐着许词的下颔,抬起他的下巴,很是粗暴的便吻了上去,霸道而充满占有欲。

  紧闭着眼睛,许词被吻的窒息,他拼命的捶打着秦西故的肩,却毫无作用,对方依旧我行我素。

  松开的一瞬,许词脱力,身体瞬间瘫软在床榻上,他浑身一点力气也提不上来,虚软疲惫,连睁眼都是勉强。

  支撑他清醒到现在的,就是秦西故这个移动行走的发情机器,如果他真晕倒了,这人很难不会干出来那种趁人之危的事情。

  许词麻木的想。

  好在,秦西故确实很忙,他未过多的温存,便披着衣服匆匆的离开了。

  听到房门落锁的声音,许词便手脚并用的从床上爬起来。

  他摸索着从床榻上爬下来,两只手摸到了一旁铜制灯盘后,许词咬咬牙,将它压扁,放在椅子下面压成薄薄的一片。

  轻薄闪亮,泛着银光,看上去锋利无比。

  指肚按下去,感受到明显的锋利,许词这才将眼前的带子用这压扁了的银色铁盘割开,视线重获光明的那一刻,他感动的想要落泪。

  天杀的,他终于重获光明了!

  屋子里,摆设很少,像是个临时休息的住宿房间,还摆放着几盆快要枯死的花草,看起来有些蔫儿。

  看起来,这个地方,秦家的下人是不怎么被允许进来的,连打扫房间这种事情,都很少派人过来。

  这个房间很明显是秦西故个人的私人房间,里面还点着几展造型优雅精致的铜灯,光线朦胧昏黄,看人都自带柔软的光环。

  空气通风,干爽整洁。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审讯室。

  许词沿着风的方向,扶着墙颤颤巍巍的走到了窗口,这里窗口打造的格外小,踮着脚尖才勉强能看到外面的景色。

  许词深呼吸一口气,拖来一张凳子,他踩在上面就伸头往窗外看。

  这是一处完全陌生的院落。

  院落很宽阔,院中还种着一棵高大的海棠树,数十个看家护院的好手像士兵一样,昂首挺胸,浑身带着严肃刚正的气息,将院子围的水泄不通。

  看起来,从这里逃出去的机会微乎其微。

  这猜测刚从心头浮现,许词就突然敏感的注意到一个古怪的事情,他从窗口看到外面景象的角度有些奇怪。

  那不像是正常的角度。

  更像是从地下室往上看的角度。

  他被秦西故关在了暗无天日的地下室。

  少年紧握住铁栏杆的指节发白,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狼狈的,衣衫破烂的没办法穿,头发丝都浸着萎靡的气息

  注视着窗外的阳光青草,他沉默良久,而后默默地跳了下来,又把椅子送回原处。

  中间牵扯到身上的伤,痛的许词龇牙咧嘴的,神情都扭曲。

  干裂的唇焦渴不已,许词现在只想要喝到一杯水,他快渴死了。

  而且,如果要是能把体内那些肮脏的东西都清洗出来,就更好了。

  腿间一片黏腻冰凉,不时有部分滑落到地上,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洇湿出水渍,羞耻的许词头皮发麻,想要原地爆炸。

  但是旋即他又想了想,反正这都是秦西故的房间了,他怎么弄脏都无所谓。

  拖着灌了铅一样的腿,许词翻找许久,他才给自己找来一点饮用水,洗是没法子洗了,喝两口还是可以解渴的。

  背靠着墙壁,许词瘫坐在地上,看向对面墙上边的窗口,目光彻底放空。

  晨曦透过树木草丛,穿越茫茫世界,从狭窄的窗口露出些许温暖的光,撒在他身上。

  许词沉默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想。

  到底会是秦西故先腻了他呢,还是他先一步想到办法从这里逃出去?

  意识放空,身形清瘦的少年靠着墙壁,看着日光一点点从窗口升起,又移走,坠落西海。

  直到最后一点光芒从窗口消失的时候,许词眼底的光芒也消散殆尽,他阖上眼睛,倚着门板安静的沉沉睡去。

  黑甜的梦境幽深,一望无际。

  温暖安逸的令人忍不住永远沉沦。

  “咚咚——”

  “咚咚——”

  “咚咚——”

  连续三声的敲门声响起,像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的许词脑海一片昏沉,费劲的将意识从混沌中抽离出来。

  外面似乎有人在敲门。

  他动一根手指头都累,完全不想搭理这道声音。

  可那声音锲而不舍,甚至还愈来愈急躁。

  由“咚咚”的敲门声,逐渐转变为“哐哐”的砸门声,对面那人毫不手软,手劲儿之大,直震的门这边荡起灰尘,将来人的脾气呈现的一览无余。

  许词漫无目的的想。

  看得出来,门那边是个脾气不太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