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玄幻奇幻>疯批鲛人的娇气笼中雀>第十五章 来人,给小许同学赐婚

  邵府大厅,座无虚席,茶香氤氲,厅堂上座的两位邵家人稳坐原地,邵旭一言不发,而作为邵夫人的陈映兰举止大方,气质卓然,谈吐不凡。

  这些年来陈映兰手段了得,生意上她亲力亲为,将邵府的生意做的越来越大,多年来,知内情人们皆呼她为陈老板,而少有人唤她邵夫人。

  今天,她招呼这么多江城的女眷来,就是给许词挑个好姻缘,借此订下一门亲事。

  “陈老板,您看看我家这女娃呗……”

  “诶呀,你急什么,你家女儿今年才七岁吧!我家囡囡刚好今年十六……”

  “啧,可惜了,我家三个都是男娃,夫人,要不,您看能不能凑合一下……”

  这厅堂里叽叽喳喳的莺莺燕燕们,与陈映兰历来交好,关系也算亲近,几个心大的说起话来也没个分寸,一时便吵嚷地不可开交起来。

  “切,要真是挑男娃,怎么也轮不到你家,这江城第一才子可也在人邵家住着呢……”

  茶盏落在桌子上,女人轻轻一磕杯盖,清脆的响声震住了一屋子的吵闹,整个厅堂突然就安静下来了。

  陈映兰眉眼带着笑意,说话声音如山泉过耳,听着便叫人觉得舒心:“今日我请大家来邵府,便是为我儿挑选一门好婚事,不必担心,只是定亲而已。”

  “事成之后,若是贵府上的千金对我儿不满,也大可再来退婚。如此,也当为两家结个善缘。”

  女人们也都笑笑,应承着:“哪里哪里,怎么会呢,就是不知道会是哪家小姐有这个福分了。”

  厅堂里的女人们讨论的热火朝天,直接把座上的邵旭完全忽略掉,在陈映兰的眼里,他就是一副可有可无的模样,一个傀儡罢了。

  拳头紧握,指甲几乎都要深陷进肉里,邵旭拼命的想张口说话,可张嘴却只能发出来“嗬嗬”的声音,男人的眼神绝望而痛苦,他甚至控制不了自己的一举一动。

  有没有人,到底有没有人!

  哪怕是一个人也好,快救救他!!

  他真的快要死了。

  “妈!我回来了。”

  放了学回家的许词跟陈庭樾在外面瞎逛耽误了不少时间,眼看着都快要过去两个小时了,许词才不情不愿的挪动着脚步踏进邵府。

  少年人嗓音嘹亮,眸子清澈,漂亮柔和的面孔是讨中年妇女喜欢的类型,不带一丝侵略性,笑起来甜甜的,能把一堆老阿姨的心都萌化。

  “妈,夫子老先生今天夸我了……”

  十三岁的少年不仅脸部线条柔和,就连声音也带着几分稚嫩的朝气,十分惹人喜爱。

  陈映兰不急不躁,一个眼神都没递过去,她端茶的手格外稳:“嗯。”

  许词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了下去,他的母亲似乎从不在意他取得了什么成就,也不在意他的喜好。

  似乎,他只要活着就好了。

  但素来对他心事不怎么在意的陈映兰,今日却是将自己的这个儿子摆上了重头戏。

  厅堂内的氛围不对劲。

  嗅觉敏感的陈庭樾一下子觉得今天要发生的事情不简单。

  许词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半个字。

  陈映兰眉头轻蹙,她一个抬眼示意,陈庭樾沉默着退出大厅。

  不相干的人离开以后,她这才笑着与一旁的宋夫人耳语了片刻,她眉眼舒展,这才抬头施舍般的给了许词一个眼神。

  她语气柔和,温和的不像话:“今天我给你找了一门亲事。”

  “宋家的二女儿宋芷烟,今年十七岁,性子喜静,深居简出,端庄贤淑,跟你的性格刚好相衬……”

  “再过两年,等你满十五岁,就可以完婚了。”

  满堂鸦雀无声。

  “……”

  而后一片喝彩。

  “好啊!宋二小姐可是个好姑娘……”

  “她小时候我还抱过呢,那小姑娘生的可水灵了!”

  “现在个子也很高挑呢,出落的可漂亮了。”

  女人们无不赞叹宋二小姐的容貌出众、性子稳重。

  无人关心,堂下脸色苍白的许词。

  他听出来了,陈映兰的话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高高在上的通知,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直至这场满载欢声笑语的名媛们的下午茶结束,许词也没有听到自己的母亲给自己再说过一次话。

  他并不想娶一个素未谋面的姑娘。

  他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

  他理应在阳光灼灼的夏日里,去爬最高的山,去行最远的路,去湖畔江边醒游清水、梦枕荷花,同自己的好友,挥霍最恣意的时光。

  可如今,他被陈映兰轻飘飘的几句话,困在了这座深深的大宅院。

  厅堂中的人散尽,各自归家,许词被陈映兰唤住了脚步。

  陈映兰笑意晏晏,温柔的不像话,她抚摸着许词的头顶,动作轻缓:“你明天就不用去夫子那里上课了,我给你请了个老师,专门教你功课。”

  “他会教你的,都是你日后能用得上的,那些杂七杂八的爱好,可以当兴趣,但也别投入太多精力了。”

  她意有所指,话锋直指许词房间里那一堆颜色五彩缤纷的画。

  “放心,你以后也不会太寂寞的,庭樾依旧会跟着你一起上课的。”

  这是陈庭樾来邵府的意义,也是目前为止,他存在的唯一意义。

  贴心极了的陈映兰给他解释的清清楚楚,而后疲惫的扶了扶鬓角,优雅离场。

  女人婉约的白色兰花旗袍渐渐溶于夜色中,徒留半大的少年独自跪坐在空旷的厅堂里。

  而此时,月已高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