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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璃不是傻瓜，他听出来许乔的话意有所指，却没多问，只是笑：“少宜确实说他不去海城。”
许乔却不依不饶地问他：“你不在意他心心念念的人是谁吗？”
包璃想了想：“他应该会告诉我的。”
讨厌的能看出来，喜欢自然也一样，即使嘴上不说，心里也会透露出来。应少宜从来没提过他喜欢谁，而他的内心，也好像没有这方面透露。
想到这，包璃突然意识到，他从来不曾看到应少宜对其他人的内心想法。哪怕有别人在场，但应少宜的内心独白永远指向的是他，似乎对其他人没有任何兴趣一样。
包璃内心有点微妙，强行压了下来，他问许乔：“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说他们家的境况，说应少宜。
许乔很快发过来，说：“是不是给你带来困扰了？不好意思啊，我以为你会想知道。”
“没关系的，”包璃又发了一句，“没有困扰。”
许乔发了个搞怪的表情包，缓和了一下气氛，才接着说：“既然你说他会告诉你，那我这个外人就不跟你八卦了，免得好心办坏事。”
包璃莫名松了口气。
“跟你聊天挺愉快的。其实，”许乔顿了顿，“我经常挺自欺欺人的，就是有时候别人已经做得很明显了，但我却装作不知道，所以我的感情生活经常被我哥嘲笑……”
包璃斟酌了一下，安慰她：“装作不知道可能是不想以后做不成朋友吧，也挺……正常的。”
“哈哈我说的装作不知道，其实是装作不知道对方拿我的钱乱花搞小三。”
没想到对方说的是恋爱对象出轨，包璃尴尬地戳了戳手机屏幕，他还以为是……
许乔发了个感谢的表情包：“不过还是谢谢你。你不用担心我，我哥都帮我出气了。”
包璃回了句：「那就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包璃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才想起来他还有约。
此时已经十一点出头了，包璃按了接通，拿了钥匙锁了店门，往菜市场的方向走。
“你在哪。”电话那头的声音很轻。
包璃跑了一段路，喘了口气说：“我现在准备去买菜了。”
那边安安静静的，包璃又问：“你有特别想吃的菜吗？”
应少宜的声音有点哑，像是刚刚睡醒一样，但包璃知道他不是，他说：“按你喜欢，我都能接受。”
包璃见怪不怪地说好，问他早上是不是没睡好，怎么声音有点哑了。
应少宜说还好，他问：“早上客人多吗？”
包璃纠结了一下，也说：“还好。”
菜市场离得不远，巷子走出去后再走一段路有一个围起来的大棚，每到饭点摊贩就会出来卖菜卖肉。
电话那头又重新安静了下来，包璃没挂电话，仍旧握在耳边，手上挑着中午要吃的菜。刚挑完一样，准备跟应少宜说他要挂断电话扫码结账，应少宜有点突兀地说：“每天客人找你攀谈，会烦吗？”
包璃愣了一下，笑着说：“不会。”他对摊贩比了个等会再来付钱的手势，走到人群外面补充道，“也没有那么多客人会跟我闲聊的，一般都是挑了东西直接结账走的。”基本只有住在附近，生活又比较安逸的上了年纪的人喜欢在买东西的时候顺便跟他多聊几句。
应少宜沉默了一会，才缓缓问：“早上也有客人跟你聊吗？”
包璃刚想说没有，突然想起许乔，但许乔不是他的客人，于是他还是说：“没有。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应少宜说：“晚了一点离店。”
包璃下意识转身看向后面，心脏砰砰跳，在看清楚身后没有对方后，才反应过来，应少宜可能是通过他刚才接电话时说的话，猜出他离店晚一点的。
他呼出一口气，说：“有朋友找我，耽搁点时间。”
应少宜发出一声轻微的笑声，他说：“不用紧张。”对包璃安抚道，“我没监视你。”
包璃揉了下耳朵，从前应少宜并不喜欢笑的，自从搬过来后倒是……
想起对方表露的内心，包璃又清醒过来，说：“我要给钱，先挂了，等会回家再聊。”不等应少宜回答，他直接把电话挂了。
包璃握着手机站在原地，对着旁边的树发了一会呆，便回过神随手再买了几样菜肉提着回家了。
到家后，包璃换了鞋把东西放在厨台上，他没有直接做饭，而是洗了个手进了里面。
应少宜还在他自己的房间里，他没有关门，背对着包璃站着，赤着上身的背部线条绷直着。
他在讲电话。
包璃站在院子里不远不近地看着，应少宜没怎么开口，基本回答的是“嗯”“好的”，包璃看了一小会，转身又出去了，准备自己去做饭。
在他走后，应少宜单手拿起一件短袖，对电话里的人说：“没事不要打给我。”
电话里的人笑了笑：“那你别接啊。”
应少宜“嗯”了一声：“转接给你妈。”
“……我帮你做了这么多事，你就过河拆桥？”
应少宜说：“戏瘾。”
“你说我戏瘾？多说两个字会死是吧？行了，我知道，”对方装作低落，“你不会死，我会死。”
应少宜没接话，把手机放在桌上，伸手套上短袖。
对方接着说：“为哥哥做这么多是值得的，谁让我是哥哥的……呕，算了，对你说不下去。”
应少宜穿好衣服，看了一眼外面，说：“别做不该做的。”
“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他摸了摸下巴，“你是说让我不要招惹那个帅哥？你跟他难道也是‘朋友’？你的‘朋友’不就包璃一个人吗？”
应少宜说：“是包璃的朋友。”
“哦。我知道啊。”他笑嘻嘻地说，“那不是更该招惹嘛！”
应少宜没有纠缠，直接挂了电话走出房门。
厨房里，包璃已经套上围裙，开火做饭，抽油烟机发出嗡嗡的声响。
应少宜站在外面看了一眼，走进去低头看着包璃身后垂在腿间的两条围裙带，他用手指勾了一下。
包璃转过头来，额头冒着汗，脸上带着点局促：“你在外面等吧？”
应少宜摇摇头，帮他重新绑好了带子，略微勒紧了腰间，才说：“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