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先生，看起来你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谢凌有些激动地走到蛋壳旁边，询问道：“我可以研究一下……”
他抬手要摸一下蛋壳的时候，昙花又跳下去，挡在他面前。
昙花的行为很明确，不让在场人靠近楚息痕和蛋壳。
“你之前的猜测没有错，我的确不是人类，但具体是什么我暂时还不知道，这个石头就相当于是我在胚胎时期的胎膜。”楚息痕说着蹲下触摸了一下那个裂开的石头蛋。
一人多高的两半石头蛋，瞬间缩小成了拳头大小，还合并成了一颗完整的白蛋，跟鸡蛋的形状很像，但它是莹白色的。
昙花依附到石头蛋上，用它花朵下方的一部分花瓣包裹着整个蛋，看着像是一颗开了花的仙人球。
看到昙花要石头蛋，又要楚息痕的行为，楚息诡微微眯起了双眼。
她现在不是冲动的萝莉楚息诡，仇她是一定要报的，但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
所以眼下她只能先装作不在意昙花的存在。
她问楚息痕，“如果是胎膜的话，哥哥你现在已经长这么大了，又不是胚胎，它怎么突然还将你包裹起来了？你在石头里的时候有意识吗？”
楚息痕把石头蛋和昙花一起放在实验床上，让它自己玩去，然后伸手递了一小块碎石给谢凌。
他还是背着昙花给的，昙花对石头的占有欲，就像一个小孩子保护自己的糖，被拿走一点都会闹。
谢凌也看出来了，赶紧双手接过碎石块，小心地放进了白大褂的口袋里。
要不是楚息痕的话还没说完，他都迫不及待要去研究石头了。
“是有意识的，一直能听到你们说话，不过蛋壳破碎之前我的意识变成白色光点，飘到一个虚空里看到了小丑。”楚息痕这话主要是对着谢凌说的。
一听他看到小丑了，几人的表情立即就认真起来。
“我们之所以只能看到小丑的头和手臂，是因为它的下半身被卡在一个黑色的石头里，那个石头的造型就跟包裹住我的白色石头一样，也是一个蛋的形状。”楚息痕说这些话的时候，脑子里也在回忆当时的画面。
“保护你的石头是白色的，小丑的是黑色的？你们是有什么关系吗？”萧魇问。
楚息痕道：“应该是来自同一个地方？或者说我跟它本就是一体的？我能感觉到那个黑色的石头跟这个白色的是完全相同的东西。”
“我们假设你跟那个小丑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而你说白色石头是保护你的胎膜，那同理可得，黑色石头也是保护小丑的，那它怎么会被石头蛋困住出不来呢？”谢凌发出疑问。
楚息诡接了话：“哥哥不也是被白色石头蛋困住了吗？或许是小丑比较笨，没有找到出来的办法？”
“应该不是方法问题，楚先生说小丑露出来的头跟手臂，就是我们平时看到它的样子，由此我们可以联想一下，如果它完全从黑石头里走出来了，那就等于是它能在我们的世界随意行动了，也就是我们之前最担心的结果。”谢凌说着，脸色又凝重起来。
“那按照你这么说，黑色石头其实是在帮我们人类？”楚息诡问。
楚息痕回道：“可以这么说，我看它需要收集很多绝望才能从石头里出来，绝望就是人类的各种消极情绪，以及那些在副本里无望而死的人类灵魂。”
他看着楚息诡，“HBP研究所那些罐子里装的黑雾就是具象化的绝望。”
“你是说HBP研究所早就发现了小丑的存在，还专门收集绝望给它？”萧魇震惊不已。
顺着萧魇的话，楚息诡也想通了一个问题：“难怪我哥哥是第一个一代试验品，因为他本就不是普通人类，是研究所发现小丑的同时也发现了哥哥，只是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办法，把哥哥变成了一个普通人类的婴儿，还当成试验品让他在研究所长大！”
“小丑是绝望，在黑色的石头蛋里，那息痕你在白色的石头蛋里，所以你是……”
萧魇的话还没说完，楚息痕就打断他，肯定地吐出两个字：“希望。”
他在三人惊讶的注视下解释道：“我意识飘去虚空的时候，不仅看到了小丑，还看到了在副本里楼溯跟白锦栗，小丑在副本里放了绝望，先要将他们永远困在里面，我想帮他们出来，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把他放进副本里代表绝望的黑色光球变成了白色光球，它当时很震惊地说了一句那是希望。”
如果不是听到了小丑的话，楚息痕也不敢这么肯定。
“你是人类的希望，小丑是绝望，可是你看起来就只是比我们厉害一点，但是跟小丑比起来……”萧魇说一半留了一半。
因为说完了多半要挨揍。
楚息诡看着他，“你是在暗示哥哥很弱吗？”
萧魇摊摊手，没有回答，但意思很明了。
确实跟当今世界的异能者比起来，楚息痕是很强，可是跟小丑去比的话，小丑被黑色石头限制了百分之八十的力量下，一巴掌就差点拍死他了。
这么算起来，站在他们人类这边的“希望”着实有些渺茫了。
楚息痕没有在意萧魇的话，还进一步说明：“我不仅实力不如他，我甚至还因为通关了它的游戏，被它限制了异能，可以说它是全方位碾压我的。”
并且小丑还能利用这个世界的剧情规则来控制他跟楼溯还有白锦栗三人，虽然到目前为止，它都控制失败了。
因为他本就不是什么炮灰身份，也虽然一开始是有些被世界剧情影响，但从未真正认命。
谢凌捋了一下楚息痕说的信息，沉默了好一阵才开口：“小丑跟楚先生的强弱差异这么大是有迹可循的，当初HBP研究所发现你们的时候，让你作为一个人类婴儿降生，还把你当做试验品让你在研究所长大，你在被研究的同时，他们却用研究所里每个试验品的绝望供养着小丑……”
萧魇在这时候插了话，“我知道了，息痕这是先天不足！”
三人都用一种“你能不能闭嘴”的眼神看着萧魇。
萧魇完全没自觉，还在继续说自己的想法，“人家小丑是吃绝望长大的，而你呢？你在研究所里一点希望都看不到，被完全不适合你体质的绝望包围着，就好比一个人类婴儿，本应该喝奶长大，而你却从娘胎里出来就开始喝水，没夭折已经很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