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栗被郝仞扶着，没走两步他就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你醒了？是不是感觉头很晕？没关系的，这是正常现象，休息一会儿就好了。”郝仞看白锦栗脸色很难看，满脸的冷汗，也没把人放开，还继续扶着。
“郝仞？”白锦栗刚睁眼时视线还有些模糊，慢慢清晰起来他才认出扶着自己的人。
他自己站稳，跟郝仞拉开了距离，然后环视了一下，在后方看到了楼溯的身影。
楼溯心不在焉地跟在他们两米开外的地方，连郝仞跟醒来的白锦栗说话他都没听到。
“多谢郝先生，您先去忙吧，我跟楼溯说几句话。”白锦栗跟郝仞说道。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当时这里的情况是楼溯用异能解决了这附近的最后一头变异黄牛，他们接下来就要跟其他方向的异能者汇合，然后继续往前搜索，看諵瘋看有没有被困的人。
郝仞是目前主持大局的人，确实很忙。
“那行！”郝仞转头喊了一声楼溯，“你照顾一下白锦栗，你们的精神力都消耗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好好休息，不用再出手了，免得又晕过去。”
郝仞说完带着其他人快步跑远了，楼溯看到白锦栗醒来，就几步走上前。
“你还好吧？精神力是不是完全耗空了？”楼溯问道。
白锦栗点头，“是，至少要休息一天才能恢复，现在什么情况？【浮生幻梦】因为我精神力耗尽而崩塌，我们又回到了刚进副本的时候？”
“应该是。”楼溯脸色十分难看，“我刚才看过了，这个副本也没有任务面板，不知道要怎么通关，该不会真要我们相爱了，那小丑才会放我们出去吧？”
白锦栗当即就道：“那还是别出去了，反正这里看起来跟外面也没什么区别，我们就此别过，各自安好。”
除非小丑再来一巴掌，让他们马上失忆，不然他们绝对不会有相爱的可能。
而且就算失忆了，楼溯也不会爱上他，顶多再像之前那样，让他单方面爱上楼溯。
白锦栗光想想就觉得浑身不适。
“肯定还有其他方法通关副本，我觉得小丑没办法左右我们的思维，不然何必搞这么一个虚假的副本？直接在现实里动手脚不是更好？”楼溯把自己和白锦栗都吓了一跳后，又赶紧换了个思路。
白锦栗闻言后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其实你觉不觉得这个副本更像是小丑的【浮生幻梦】？这也是去了一趟你的【浮生幻梦】我才想到的，它在现实里做不到让我跟你在一起，于是搞这么一个副本出来，还强行让楚息痕死在你面前，它就是想让事情朝着他希望的方向发展。”
“就好比我做梦都想把息痕送到他还没出研究所的时候，想要他避免那些离开研究所后受的罪？”楼溯明白了白锦栗的意思，当即就用自己举了个例子。
“没错，说白了我的这个特殊技能就是让人做一个现实里不可能发生的美梦。”白锦栗说道。
所以这个技能才叫【浮生幻梦】。
楼溯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
“只可惜，就算进了【浮生幻梦】里，我也没能给息痕偷到药剂。”楼溯有些懊悔地说道。
听他这么说，白锦栗马上就问：“你最后看清那个盒子里装了什么吗？我被那些黑雾碰到，精神力快速消耗不说，眼前还都是我父母被感染者咬死的画面。”
“我被黑雾碰到也一直看到息痕在我面前病死，最后我用风刃把盒子切开，看到里面滚出来一个黑色的……蛋？它的外壳好像是岩石碎片组成的，从碎片缝隙中，我看到里面蜷缩着一个婴儿。”
楼溯说这番话的时候，好看的眉头紧皱在一起。
因为他不确定是不是慌乱之下看错了，那黑雾他跟白锦栗一碰到就被影响得差点要崩溃了，而那个石头蛋里竟然有一个婴儿，还一直在吸收那些黑雾，他简直不敢想象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怪物？
“碰到黑雾就会让人感觉到绝望，而那些黑雾是从研究所的试验品身上抽出来的，那是不是说明，黑雾就是绝望本身呢？”白锦栗顺着楼溯的话发散思维，然后就想到了这一点。
在楚息诡的房间里他也注意过，楼溯提到比赛时，罐子里的黑雾就会增长，那是因为楚息诡知道自己赢不了楚息痕，心里产生了绝望，而她的绝望装满整个罐子后，就会被上方的管子输送到楼上。
“黑雾是绝望？”楼溯在黑雾里待太久，被污染的有些严重的脑子因为白锦栗的话瞬间清明了，“对，那些黑雾就是绝望，它们滋养出来的是小丑！那个黑石头里的婴儿是小丑！”
白锦栗听得双目圆睁，“你说给我们带来末世的小丑，是被那个HBP研究所养出来的？你这瓜保熟吗？”
“你昏迷的时候，【预知未来】看得还是不够全面，息痕跟我说过，小丑跟那个无限游戏之所以存在，就是被人类的绝望催生出来的，这正好就对应上了我们在HBP研究所看到的，那些畜生研究员一边做人体实验，一边又用仪器收集试验品的绝望，然后再用绝望去滋养石头蛋里的婴儿！”
楼溯刚刚还因为自己在【浮生幻梦】里什么事都没干成而懊悔，现在突然又觉得这一趟去得很值，起码他们知道小丑是怎么来的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一个能毁灭世界的恶魔，竟然是人类一手制造出来的！”知道这个事实后，白锦栗心中气愤不已！
“白哥，等你精神力恢复了，再对我使用一下【浮生幻梦】，我们回去再确认一下。”楼溯虽然已经很肯定那个石头蛋里的婴儿就是小丑，但他还是想再去看一眼，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搞清楚小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拉人进入副本的。
“好。”白锦栗很赞同楼溯的这个想法。
如果能利用他的【浮生幻梦】找到更多小丑的弱点，他们出去后都将成为他们用来对付小丑的底牌！
先前不知道小丑的来历，总觉得它是一个不可战胜的东西，现在知道它是人类制造出来的，白锦栗心里反而没有那么畏惧了。
既然人类能把它制造出来，那也一定能灭掉它！
“老大，锦栗，你们没事吧？”两人刚商议完，前方就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让二人表情各异地抬起头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