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命换一命？他换了？”楚息痕问白锦栗。
“当然，你俩多恩爱啊，谁都可以为了对方死，他听到能救你，毫不犹豫就答应了。”白锦栗语气中带着轻蔑。
确实是轻蔑，并不是嫉妒。
楼溯跟楚息痕都没开口，等他继续往下说，他们心里很清楚，这时候说话指定要被嘲讽。
白锦栗看着楚息痕，“你虽然不知道游戏的存在，但是你的身体突然好起来，而楼溯却不见了，你猜到肯定是他为你做了什么，你不再被病痛折磨了，精神却越来越不正常了。”
楚息痕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楼溯也瞪大了双眼。
“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样，楚息痕疯了，整个人变得浑浑噩噩，活着比死了还痛苦，最关键的是楼溯并没有死透，他的灵魂一直在旁边看着，看着你生不如死的样子，他后悔得要死，却根本碰不到你。”
尽管看到这些的时候，白锦栗只是一个旁观者，但他深切地体会到了那种压抑跟绝望。
“后来呢？”楼溯嗓音干涩地问道。
他不敢把自己带入到白锦栗说的那种环境里去，他怕一带入，马上就会疯掉。
身旁的楚息痕却只是很平静地握着他的手，仿佛没有听到白锦栗在说什么一般。
“他去学校找你的时候，为了救一个大学生，出车祸死了，他死的同时你的魂魄也随之消散，因为你是男主之一，你死了，这个世界也跟着崩溃了，然后一切重启，又回到了你刚出生的时候……”
白锦栗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对恋爱脑的不理解，不过随即想到自己之前的表现比楼溯还要可怕，他就没什么立场看不起楼溯了。
“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楚息痕礼貌出声：“你和楼溯都是男主，他把自己玩儿脱了，还让世界崩溃了，那时候你这个男主在哪里？”
白锦栗说道：“原剧情设定的是，要等你死了，我跟楼溯才会相遇，然后相爱，可死的不是你，是楼溯，我跟他自然连碰面的机会都没有。”
他说完沉默了片刻，接着又说道：“后来我想了想，我和他没有消散的魂魄也算是碰面了，正因如此，剧情发现两个男主根本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了，世界才会重启，想要进行矫正吧？”
“什么意思？”楚息痕跟楼溯异口同声地问。
“你在大学门口救下的那个大学生，正是我本人。”白锦栗道。
楚息痕跟楼溯：“……”
这巧合的命运啊！
“我第二次昏迷看到的就这么多，然后是第三次。”白锦栗换了个说法，“也可以说就是我们当下在经历的这一次。”
这话让两人意识到，白锦栗说不定能解开楼溯用时间回溯的原因。
白锦栗在二人期待地注视下说道：“前面发生的是跟上一次差不多的，你们相遇后，楼溯想尽办法救你，通关游戏时候他许了同样的愿望，但是这一次被小丑驳回了。”
“驳回？”楚息痕倒是没想过是这个结果，但很快就想明白了，“所以上一次玩脱了的并不是楼溯，而是小丑自己？”
白锦栗点点头，“没错，小丑好不容易哄骗了那么多人进游戏，让它的力量越来越强，甚至满足了通关者的愿望，再吸收一些人类灵魂，它就可以让末世降临了，偏偏这时候你死了，楼溯的魂魄溃散，导致世界重启，它又一朝回到解放前。”
“所以这一次它拒绝了楼溯让你活的愿望，然后他换了一个愿望，他要时间倒退到你十二岁的时候，并且把进入游戏的机会让给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非得是十二岁，但小丑告诉他，进入游戏的人必须是十八岁以上，楼溯也同意了。”
十二岁是楚息痕离开研究所的时间，楼溯是想让他避免离开研究所后，身体崩溃的过程，直接进入游戏，因为游戏里有治疗他的药剂。
楚息痕觉得小丑把他进入游戏的时间改成十八岁，就是故意刁难楼溯的，如果未成年人不能进入副本，那末世降临后那些被拉入副本的孩子又该怎么解释？
“等等，我当时是有时间回溯这个技能的吧？”楼溯发出疑问。
“有的，你在副本里用过，但是让时间倒退是你向小丑许的愿，这次它开出的条件是让你接受原剧情安排，楚息痕会直接从你生命中消失。”白锦栗说完觉得有些好笑地耸了耸肩，“但是很明显，小丑它又被耍了。”
“我看到的画面只到你跟小丑做完交易，之后时间怎么倒退，楚息痕又是怎么通关游戏的我就不知道了。”白锦栗突然话锋一转，看向楚息痕说道：“不过在我醒来之前，我还看到了另一个画面。”
“看来是跟我有关的？”楚息痕问道。
白锦栗也没隐瞒，“是的，我看到你最后用一个技能杀了在场所有人，然后跟小丑同归于尽了。”
楚息痕听他这么说，立即就想到了【精神摄取】，“你确定是和小丑同归于尽了么？”
他关心的是小丑有没有被杀死。
白锦栗一愣，他还以为楚息痕会第一时间关心楼溯是死是活来着？
“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让我现在用【预知未来】看一下吗？我感觉你的死亡画面已经变了。”白锦栗询问道。
他的【预知未来】有时候不受控制，一不小心碰到别人就会触发，所以他现在都会避免跟别人发生肢体触碰。
但这次他说完后就主动伸出手。
楚息痕也没犹豫，让他碰了一下。
和昏迷时的画面一模一样，白锦栗看一眼便放开了楚息痕，“我确定你就是跟小丑同归于尽了，不过画面里没有楼溯。”
似知道楚息痕要问楼溯，白锦栗先预判了一波。
楚息痕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发现你每次看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画面，重点你是一点没看，不如我再使用一次异能，这次你试试看还能看到什么？”
白锦栗有些恼怒，“我谢谢你了，我一点也不想再昏迷两天，再说了，会看到什么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谢谢。”白锦栗正生气着，又听楚息痕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他是态度很真诚地在道谢。
“谢什么？我是觉得这些信息可能会对我们击杀小丑有帮助才说的，如果有选择我真的不想跟你俩有任何关系，什么狗屁男主，谁爱当谁当，我受够了！”白锦栗突然就破防了，起身一脚把椅子踹翻就开门走了。
楚息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