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看到曾莹这个样子，握着毛巾的手突然顿住。
她承认，刚刚自己的动作确实有些使劲了。
一方面是愤怒，对于早就该死的陈灼，对于这个早该被毁掉的餐厅二楼。
另一方面又是在对自己生气，明明很早之前就发现餐厅二楼的不对劲了，可当初为什么不多问一句，为什么没有追究下去。
“你别哭了，我刚刚没注意，力气有些大，要不你自己洗吧。”黎月有些抱歉的把毛巾递给了曾莹。
可曾莹却使劲摇头，喉咙间的哽噎声让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时楼梯口处传来一阵上楼的声音。
曾莹瞬间往黎月的方向缩了缩，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黎月轻轻拍了拍这个女生后，往走廊处喊到：“是姜统领吗？你们停一下。”
下一秒，楼梯口处安静了下来，接着传来姜云初的声音，“是我，怎么了？”
“姜统领，麻烦你找几个女生上来一下吧，其他人先在一楼等一下。”
站在楼梯拐角处的姜云初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朝大厅里叫了陶依依和几个女生跟她一起上去。
卢指导员也不明白黎月的用意，但却隐约有些猜测，于是主动带着其他人回到了餐厅一楼。
而他守在了楼梯口，同时给大家都安排上事情，省的他们乱想。
很快，姜云初以及一个女生的身影便出现在餐厅二楼。
在看到咖啡店前站着一排裹着毯子，浑身脏兮兮的女生后，即便是反应再迟钝，也知道这些女孩的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
且只会比她们所能想象的更加残忍，疯狂，没有人性。
姜云初和几个女生很快回过神来，纷纷上前帮忙，眼神中不带丝毫看破后的不堪和可怜。
大家只是平常的帮着这些刚从包厢里出来的女生洗脸。
陶依依先开口打破这死一般的沉寂，像是聊天一样，把陈灼要毒害大家，后来被黎月识破，而后反杀的事情讲了出来。
慢慢的，气氛没有了之前的沉闷和压抑，透出些许的轻松。
莫琳这时也抱着一堆衣服从她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大家的衣服我都留着呢，洗的干干净净，你们可以来认领一下。”
曾莹很早就在黎月的帮助下洗完了脸和胳膊，在又帮一个女生清洗完后，俩人走到了莫琳的身前，一件件的翻找着自己的衣服。
其实现在只剩下两三个女生还在洗脸，可衣服却还剩下一大堆。
曾莹默默地把自己的衣服套在了身上，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想起刚被送上餐厅二楼的那个瞬间，被人不由分说的扒干净了身上所有的衣服。
尖叫，嬉笑，调戏，四面八方伸来的手构成了这个十分混乱的记忆，接着曾莹被扔进了包厢，里面竟然还有三四个和她一样赤身裸体的女生。
可如今，只有她自己从那个包厢里活着走了出来。
曾莹缓缓踱步走到莫琳身前，跪坐了下去，把头埋在了莫林的腿上，顷刻间，眼泪就打湿了莫琳的裤子。
可这个女生硬是咬着牙一声没吭，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
莫琳强忍着眼泪，抬手轻抚着曾莹打成节的头发，眼眶瞬间红了一圈。
曾莹曾经也是莫琳的学妹，并且还是她带进的学生会，关系十分要好。
但末世之后，莫琳却在最不想看到她的时候，她却来到了一餐厅。
期间莫琳给她使了无数个眼色，甚至暗示的话已经露骨到陈灼数次用眼神威胁她。
可曾莹丝毫没有察觉，还是沉浸在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学姐的喜悦中，毫无防备。
“小莹，现在没事了，一切都没了，陈灼已经死了，那些人也必须会死。”
莫琳使劲抹了把脸，然后扶着曾莹站了起来，看向已经换完衣服的女生们。
“大家现在可以出去了，陈灼已经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各位姐妹们亲自手刃他是不行了，但是可以鞭尸！”
众人愣了一瞬，没有人出声附和，但每个人的眼中都迸发出渴望的光。
曾莹壮着胆子问了一句:“那其他人呢？”
黎月这时出声道：“只要你们能指认出，那我可以废掉他们之后交给你们处置。”
莫琳代替所有人，真诚地朝黎月和姜云初以及其他来帮忙的人道了声感谢。
黎月催着所有人走下了楼梯，毕竟虚空裂缝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等所有人退到了楼梯上，走在最后一个的黎月转身，再次召唤出那道虚空裂缝。
其中存储的一道能量波动瞬间喷涌而出，耀眼的光让这些在黑暗的环境里待了数日的女生们，都感觉双眼有些刺痛，却没有一个人愿意闭上眼睛。
宁愿眼睛里泛着红血丝，双眼红肿，流着眼泪，也要眼睁睁的看着这肮脏的一切被摧毁殆尽。
一楼的众人只听得到头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震得天花板都要抖三抖，大量的灰尘烟土腾空而起，呛的众人直流眼泪。
而那些被抓起来的陈灼同党们绝望的对视一眼，心中升起一丝绝望。
不久后，从楼梯口走下来一群女生，莫琳打头，后面跟着十来个面生的女生，大多都低着头，神色不明，举止间透着一股拘谨。
但是在看到倒在一楼的陈灼，以及不远处被绑着的一堆人，又纷纷抬起头，表情狰狞，发了狠般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
莫琳害怕那些已经开启了职业的人起身反抗，只是把众人引到了陈灼的尸体上，让她们尽情发泄心中的怒火。
这些女生又踢又打，又哭又笑的场景震撼了不少人。
卢建走到黎月身边，没有问缘由，只是看向那些快被吓得尿裤子的陈灼同伙们，出声问道：“那些人怎么办？”
“弄废了，丢给那些女生吧。”黎月不容置疑地抛出了这个决定。
站在黎月身后的陶依依紧紧地盯着卢建，有些凶狠的目光让卢建觉得，如果自己不及时答应，这姑娘可能都要一发风刃直接朝自己飞过来。
说实话，黎月的这个提议并不符合卢建作为一个军人要公事公办的准则。
但现在都末世了，去他妈的公事公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