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小孩献祭，却是为了让他们这些大人能够安然存活，这天下竟有这样的杂碎。
甚至许灵亥都不敢想象他们的父母如何，毕竟许灵亥不相信他们的父母都是如此冷血之人，会允许别人这样对待他们的孩子。
突然，许灵亥想到了那个被关在坑洞里的疯子，心中有所猜测。
许灵亥用了特别的方法，叫醒了这个老头。
“你是谁，我们成功了嘛？”老头稍微清醒过来后的第一句就是问这个。
“算是成功了吧。”
随即，老头就听到了那个轻蔑且冰冷的声音。
这个声音让老头一愣，过度惊吓下瞬间清醒过来，看到的则是许灵亥冷冽淡漠的脸。
“是你！”老头惊恐。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你怎么......”
“那就得问问你们都做了什么，能够这么吸引我啊。”许灵亥冷笑。
“用你们仙人的一句话说就是，好的不学学坏的。”
“明明你们只用在这里生活，一点事情都不会有，偏偏要学习那些妖人的术法，我提醒你们也不听，现在，所有人都得给你陪葬！”
老头神情惊恐，也多有犹豫，连连后退。
“你......都看见了？”
“你觉得呢？”许灵亥眼中浮现出杀气。
老头咬了咬牙，似乎是觉得今日活路难寻，干脆破罐子破摔，梗着脖子看着许灵亥。
“看到了又如何，我都是为了这镇上的居民，如果不是我，那怪物入城，城中镇民早就死绝了，我保护了大半镇民，也只不过是借用了几个稚子的性命而已！”
“借用？！”许灵亥闻言放声大笑，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
“有借有还才叫借，换句话说，就算你现在以死谢罪，那些孩子就会活过来了？而且......”
说着，许灵亥一把抓住老头的头发，将他狠狠地拽起来。
“看看吧，你都救了些什么。”
被许灵亥强行抬起的老头一阵吃痛，不过也很快就不感觉痛了。
因为眼前发生的一幕，更加刺痛他的神经。
他口口声声说救下的那些镇民，此时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一个个面如白纸，神情痛苦的倒在地上，看不到一丝生气。
“这怎么可能！？”老头大惊失色，满脸惊恐。
兜兜转转这么大一圈，费了那么大的力气，甚至还牺牲了几乎全城孩子血液为代价才换来的局势，结果救下来的人一个个都是如此惨状，让他怎么不恐惧？
“不，他们只是太累了，就像我之前那样，太累了，只要休息一下就能好的！”
“像你一样？”许灵亥冷笑。
“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状态，你的灵魂早就因为维持阵法而空虚了，如果不是我给你注入了微末的力量，你也就只能跟他们一样，昏死在这里，然后慢慢等死！”
“换个方向说，他们确实跟你一样，都是待死之人！不过你运气好点，遇到了我，能够看着他们一个个都咽气，然后再孤独的死去！”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老头朝着许灵亥怒吼，目眦欲裂，似乎这一切都是许灵亥犯的错误一样。
“秘法不会有问题，我们成功了！我亲眼看着那帮怪物被拖入死亡的深渊，我们成功了！他们只是太累了！我们虽然有损失，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许灵亥冷冷的看着这个老头，只觉得他该死。
老头说不上来话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啊，但是什么呢？如此之大的付出，他们换到了什么优势么？得到了什么好的结局吗？还是真的救下了什么人？
并没有，他们的一切付出貌似什么都没有换到。
老头有些呆滞了，挣脱了许灵亥的束缚，爬到了自己一个女孩身边。
这个女孩面色惨白、毫无生气，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停止流动了一样，心脏跳动轻缓无力，连喘气都没有什么力气，俨然一副快不行了的样子。
老头又看了好几个，大多都是如此。
许灵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老头，淡淡的道：“原本你们只要在这里正常生存，按照你们之前的生活方式基本上不会有任何意外，但你一意孤行，把你所有人族硬带入必死的深渊。”
“你懂什么！？”老头冲着许灵亥怒吼。
“我之前并没有骗你，我们城镇之中之前出去的人有三十人，却无人生还，其中就包括我的儿子！就这般危险的险境，你跟我说不会有危险！？”
“难道我想这么做？那深坑之下埋葬的，也有我孙女的一条性命！”
“可是没办法，我们如果什么都不做，灾难迟早降临到我们身上，我们如果坐以待毙，也迟早全部都死在这个鬼地方！”
说完这些，老头像是丧了气一样，全身松软无力起来，松开了怀里的族人，看向了许灵亥。
“你来的时候，我确实惊讶到了，但你毕竟不是普通人，看起来应该是修士吧？我们这里没有修士，没有人保护我们，我们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
“老夫已经尽力了，没能救回来，也只能说我们的命不好，这种天降灾难落在我们的头上，这是上天的惩罚，老夫也回天乏力了。”
听着老头像是自我安慰一样的话，许灵亥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怒气瞬间上来。
果然，民愚如火啊，如此愚昧的百姓，想把他们救回来简直像是跟狮子比獠牙一样愚蠢。
恐怕之前，就算这里面有什么清醒的人想到了什么，也会被这帮愚民视为异教徒，处以极刑，那些孩子的父母多半如此。
如此惨状之下，这个老头还一副尽力了的表情，令许灵亥心中怒意暴升。
“那些你口中的怪物，是依靠声音和视觉判定方位的，就是说只要不被他们看到，或者你们不会制造出太大的动静，就像之前那样，你们就什么事都不会有。”许灵亥语气冰冷。
“不过你知道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好好跟你的这些陪葬品们告个别，然后静静的等待死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