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猫罐头, 秦昭曼直接纵容的开了一排,一只小猫咪一个罐头。

  秦昭曼挨个rua猫咪脑袋,她看起来格外喜欢那只跳到她怀里的小猫, 多揉了揉那只小猫咪, 手指懒洋洋的陷在小猫咪的毛皮里。

  沈年年半蹲在她旁边, 跟着她rua猫, 说:“你如果这么喜欢这只,可以把它带回去养。”

  秦昭曼点了点小猫咪脑袋, 说:“不要了,我家里已经有一只猫了,很娇气,脾气不好。”

  沈年年问:“我们家里有猫吗?”

  听到我们两个字,秦昭曼嘴角弯起来:“养在我舅舅家。”

  她很有兴致的讲:“金吉拉,眼睛是跟你一样是黑色的, 尾巴很蓬松,特别可爱,叫秦可爱。”

  沈年年语调温和:“怎么没有养在家里?”

  秦昭曼把头全部伸进罐头盒的小猫拎出来:“以前亲戚来闹事的事的时候,吓到过它,我就把它送到我舅舅那了。”

  沈年年看着面前仓库被砸出来的这个大坑, 问:“他们一直在骚扰你?”

  秦昭曼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 不撸猫了, 站起来说:“我爸临死前, 让我好好照顾他们,当时他们都在旁边听着。”

  她语气里不掩嘲讽:“跟听到圣旨了一样。”

  沈年年站起来的瞬间眼前一黑,摇晃了一下。

  秦昭曼立刻扶住了沈年年的胳膊:“你几天没吃糖了?”

  沈年年握住她的手, 有些凉,秦昭曼平常手都热得发烫, 头一次这么凉。

  “没事,就是蹲久了。”

  秦昭曼从兜里拿出一块水果糖:“我催你了?起来的这么急。”

  她撕开包装递到沈年年唇边:“含着。”

  沈年年低下头,把糖含到嘴里:“我看你不高兴,想起来安慰你一下。”

  她看向秦昭曼,手贴在她温热的脸颊上:“你那些亲戚现在还来吗?”

  秦昭曼视线上移,对上沈年年温和的猫眼,略有些烦躁的心情被安抚着平静下来。

  “每月一两次吧。”

  秦昭曼无所谓的说:“听他们月月来我这里告诉我他们过得多惨,就算是我对他们的照顾了。”

  沈年年说:“等下次……”

  一阵大风猛地刮过,小树像是要被折断一样哀嚎,沈年年没站稳,又被吹的晃了一下。

  秦昭曼把她半揽在怀里,沈年年手扶着她的肩膀,说完想说的话:“等下次他们再来找你,我帮你处理。”

  秦昭曼抱着她,下巴搭在她肩膀上,嘲笑说:“你怎么帮我?一阵风都能把你刮跑。”

  沈年年挑了下眉,推她的肩膀:“我帮你你还笑我?”

  秦昭曼从旁边的花园里随便摘了一朵花,放在了沈年年的耳边。

  她看着沈年年,问:“那你是不是不帮我了?没关系,就算你不帮我,我也帮你。”

  在失控火车前进的轨道上,两侧绵延着无尽的花海,肆虐的风卷着花香送到沈年年鼻端。

  蛊惑着她,这辆火车也没那么糟糕。

  沈年年的理智发出尖锐的预警,表面上,她只是温柔的浅笑了一下。

  她侧过头看向院子里的花园,说:“院里的花用不用盖一下?待会下雨可能都压倒了。”

  秦昭曼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说:“仓库里有塑料布,我去找找,你先回去吧,风越刮越大了。”

  沈年年看向她,问:“你要自己干?我以为你要打电话叫人。”

  秦昭曼表情无语,问:“你看这天气,谁会过来?”

  沈年年说:“你看起来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

  这种事,指除了看文件谈判等一切杂物,秦昭曼就是一张反派贵族,高高在上的脸。

  平时她也确实不干,大部分生活上的杂事都是助理和秘书帮她处理的。

  秦昭曼:“肯定一点,我就是不会做。”

  她握着沈年年的手,扯着她回屋里,让她在窗边坐下。

  沈年年被压着靠在椅背上,看着秦昭曼的眼睛,问:“我是不是该问,你现在为什么肯做?”

  秦昭曼挑起眉,问:“你说为什么?”

  沈年年语气无辜:“我也不知道。”

  秦昭曼笑了一声,说:“那我告诉你?”

  她看着沈年年,靠近了她,说:“反正不是为了你。”

  一句很硬的话,被她说的轻飘飘的,哄人一样,没什么威慑力。

  秦昭曼转身就走,去仓库搬梯子,没一会又从里面拖出来了一大卷塑料布。

  沈年年就托着下巴在阳台边看她,看秦昭曼打量着整个院子,找这个院子固定塑料布的地方,目光绕着整个院子转了一圈,就是不看她。

  她嘴角弯起一点笑,只一点,又立刻收敛回去。

  还有多久秦昭曼会知道?

  秦昭曼今晚应该还会去贝蒂那吧,贝蒂还没给她看那部电影吗?

  或者秦昭曼不用电影也能查到一些事……

  毕竟她和菲比的关系那么好,菲比和乔桥查消息要比普通人容易的多。

  阳台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何君予给她发来了消息。

  何君予:这几天去哪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你给我准备的婚扇绣的怎么样了?

  何君予:我跟你说我都想好了,我一定要给足你这个扇子牌面,到时候我就穿秀禾服走红毯,用你这扇子代替捧花。

  沈年年拿起手机给挨个问题给她回。

  沈年年:参加贝蒂的婚礼,昨天一直忙着赶路,已经在绣了,给你绣的超级美。

  何君予:爱你宝贝!

  沈年年:赶什么路?你参加婚礼还得提前过去?

  沈年年正想打字,忽然往窗外看了一眼,秦昭曼踩在梯子上,大T恤随着胳膊的动作向上抻,露出一截纤细的腰,看不清表情,但是能想象到肯定没什么表情。

  她拿起手机在窗外拍了一张照片。

  沈年年:Zelmer说想回老家看看,我就跟她提前回来了。

  何君予:霍——

  何君予:啧啧啧。

  沈年年:?

  沈年年:啧什么?

  何君予:我啧那些吃瓜路人,还说你被包养了,真该让她们看看你们多两情相悦啊,聊个天你都不忘跟我秀恩爱。

  沈年年靠在椅子上,把自己刚刚发的每一句话都重新看了一边,才给她回消息。

  沈年年:我秀什么恩爱了?

  何君予:你自己翻翻我们之前几年的聊天记录,你给我发过几张图。

  何君予:这次打字能说清的事,特意发张图过来,不就是想让我看看你女朋友吗?

  何君予:看过了,很好,也就比我老公差一点点(猫咪拇指jpg)

  沈年年本来已经想好了怎么反驳她那么没逻辑的话,看到这句,手指一顿。

  她停顿了一会。

  沈年年:一点都不差()

  窗外,秦昭曼在喊她的名字,让她去三楼再拿一根绳子过去,沈年年把手机放下,去拿绳子。

  她走出去才发现,在她聊天的这段时间,秦昭曼基本已经把花都盖好了。

  其实已经用不上绳子了,她应该是看她没在看她了,才突然需要这么一根绳子。

  沈年年走到她梯子下,把手里的绳子递给她,说:“虽然不是为了我……”

  她露出一个笑:“但是辛苦了。”

  秦昭曼踩在三角梯子上,接过她手里一卷细细的麻绳,没动,就看着沈年年的眼睛。

  她像是忍了忍,但很快就放弃了,说:“沈年年,我不该去报那个感情培训班的,我就该把钱直接给你,让你教教我。”

  秦昭曼垂下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别看我了,已经感受到你的演技了。”

  她阴阳怪气:“影后名副其实。”

  沈年年维持着仰头的动作,眼睛被她遮着看不见,露出来的红唇弯起一个笑。

  “你也是,很真实,不比我差。”

  秦昭曼当然能听出这不是夸张,而是一句睚眦必报的挑衅。

  可她并不生气。

  甚至有些摆烂的,纵容自己看沈年年水润的唇,纤细的脖颈,漂亮的锁骨线条,和被风吹起来的长毛衣外套。

  什么时候看合作对象需要看这些了。

  以前分明只看两样,身份,合作价值。

  秦昭曼收回手,说:“谢谢夸奖。”

  沈年年好像一点都不计较被捂了这么久眼睛,只是浅浅的笑了一下:“不客气。”

  给花盖好塑料布,秦昭曼把那窝小猫一整窝都端进了仓库里,仓库里有猫粮猫砂。

  沈年年跟着进去才发现,秦昭曼家仓库墙上还在成人膝盖位置开了个小窗户,专门给这群猫咪在恶劣天气进出。

  暴雨下了三天,雨滴倾盆落下,砸在青石砖上发出脆响,每天外面都是灰蒙蒙的,雨丝密到看不清外面的情况。

  可即使雨已经下的这么大了,秦昭曼还是坚持每天下午都去贝蒂家里一直待到晚上才回来。

  秦昭曼精致又傲慢,每次被雨淋的湿淋淋的回来都会低气压一段时间。

  可当沈年年开口询问的时候,她又会耐着脾气说没事,然后讲一些一听就是假话的借口。

  沈年年不知道秦昭曼到底有没有知道她的事,可她能感觉到,秦昭曼每天去贝蒂家跟她有关。

  她就像头顶悬着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道哪一天就会突然落下,不知道哪天秦昭曼会知道了一切,回来突然就会对她变了态度。

  这么顾虑着工作了两天,沈年年病了。

  她第一天来的时候就有些感冒,这两天因为心情压抑飞速恶化,虽然没有上次重感冒那么严重,但是整个人蔫哒哒的,没什么精神。

  到了第四天,大雨终于停了,碧空如洗,是个大晴天。

  秦昭曼看着沈年年吃完了药,用体温枪给她测了□□温:“不烧了,我带你出去逛逛吧。”

  沈年年半张脸埋在柔软的羽绒枕头里:“我不想出去。”

  秦昭曼去摸她的她脸,让她抬头:“出去逛逛,你一直闷在家里,感冒才总不好。”

  沈年年被她烦的抬起头,眼尾因为感冒微微泛红,清冷淡了两分显得有些娇:“我连穿衣服的力气都没有。”

  “你有看文件绣扇子的力气,没有穿衣服出门的力气?”

  秦昭曼做出决定就不会更改:“还是你想让我帮你穿?”

  沈年年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给她。

  秦昭曼握住了,听沈年年带着点鼻音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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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生死时速,今天也在为存稿君的复活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