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们到的时候,钱欣欣的手里整抱着一个伤痕累累的小狐狸。
小狐狸的毛色是红色的,小眼睛四处提防着周围,爪子紧紧的勾着钱欣欣的衣服不放。
“到手了?”陶于渊走过去问。
“嗯,看她挺可怜的,还开了灵智了,就想着救救它。”钱欣欣抚摸着小狐狸的头说。
“我看一下它的伤势。”陶于渊说着上前抬手想要翻来被血痂粘住的毛发。
小狐狸老陶于渊要接近它,发出了激烈的叫声呲着牙看着陶于渊低吼。
“你乖乖的,她要给你看看伤。”钱欣欣难得温柔的和小狐狸说着。
小狐狸还真的像是听懂了一般,在钱欣欣的脖子处蹭了蹭安静了下来。
“你如果和我也能这么正常的说话,我也不会那么讨厌你。”陶于渊说。
“去你的,我一般沉默寡言不爱说话。”钱欣欣说。
陶于渊也不愿意和她斗嘴,翻来了小狐狸的毛发看到里面的伤口。
“是鞭子打的。”陶于渊确认了造成伤口的东西开口说。
“该死的人,如果是他们的儿女也能下得了手吗!”钱欣欣愤愤的说。
“还有一些符咒造成的伤口,想来是被人逮到了想要驯服,没有成功所以才会打它。”陶于渊拍了拍手上的血痂说。
“万物皆有灵,有什么办法帮帮她吗?”钱欣欣看着陶于渊问。
“我试试吧。”陶于渊说完把手按在了小狐狸的伤口上闭上了眼睛。
“清清灵灵,心下丙丁。右观南斗,左观七星。吾能混元,天地发生。吾诵一遍,可治万病。急急如律令。”一道道教专门治病救人的混元咒脱口而出。
过了十分钟,小狐狸竟然在钱欣欣的怀里睡着了,血痂也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开始变成黑色的结痂。
“差不多了,估计有一个月就能恢复如初了。”陶于渊收回手疲惫的说。
“多谢,我先把她带回去养养,等好些了再让她回山。”钱欣欣说。
“行了,那我们走了。”陶于渊拉着苏念和钱欣欣道别走了。
“我过几天要去Z城,你好好招待我啊!”钱欣欣在陶于渊的身后喊着。
“能找到我再说吧。”陶于渊没有回头挥了挥手说。
“我们要回去了吗?”苏念摇晃着陶于渊的手问。
“今天回不去了,我们要去王婆的驿站住一夜。”陶于渊说。
“好啊。”苏念点了点头看向了天空。
这里远离人烟没有车水马龙的污染,天空上的星星清晰的好像可以唾手可得。
“真漂亮~”苏念伸着手说。
“这下飘不起来了,你也够不到它们了。”陶于渊笑着说。
“没关系,我碰到了我更想碰到的星星。”苏念说着晃了晃她们拉着的手。
“苏念。”陶于渊站住了脚步看着苏念的脸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恩?”苏念回过头和陶于渊对视着。
“你为什么会跟着我?”陶于渊问。
“我也不知道,我就觉得我本来就应该在你身边,看见你的那一刻,我就有种终于见到你了的感觉。”苏念回答。
“谢谢,你能来。”陶于渊笑着说。
“那我也是你的星星吗?”苏念也笑着问。
“星星有很多,月亮只有一个。”陶于渊回答。
“那我就是那个月亮,它也是冷的,我也是冷的。”苏念指着月亮说,她手上的戒指在月光下越发的亮眼起来。
“你对于我来说是有温度的。”陶于渊摸着自己手上的戒指说。
你的温度是心与心的过渡,或许你是冰冷的,又或许不能和别人介绍你的存在,可只有我知道你确确实实是存在的,就在我身边。
回到了Z市就又回到了之前的生活,陶于渊赖床不想上班,苏念就每天催着她,让她见见风。
只有手上的戒指能提醒陶于渊,生活并非一成不变。
“陶于渊,你到时间上班啦。”苏念走到了床边说。
“不要~我不要上班~”陶于渊习惯性的耍赖说。
“你这样是要失业的!”苏念说。
“不会的~”陶于渊把被子蒙过了头闷闷的说。
“我本来就在你身边,你要多接触阳光。”苏念不依不饶的要让她起床。
“好啦好啦,我起来了。”陶于渊闭着眼睛坐了起来。
“需要我帮你清醒一下嘛~”苏念说着凑了过去。
“不用了,不用了,我醒了。”陶于渊听见苏念的话马上就睁开了眼睛,谁也不想一大早上就被吹阴风。
因为苏念可以在地上行走了,陶于渊这几天带着她都是走着去店里的。
还有一个变化就是,苏念再也不用陶于渊收了阳气才可以碰到她了,现在可以随心所欲的触碰她。
“你能不能不要在马路上这么大幅度的摇晃我的手,我真的看起来很像个傻子。”陶于渊捂着嘴小声的说。
“哦,我说她们怎么都看你。”苏念点了点头放小了摇晃的幅度,让陶于渊看起来就像是正常摆臂走路一样。
打开店门,陶于渊去了二楼给祖师爷上香,下来之后就是在苏念的看管下收拾屋子。
“终于弄完了~”陶于渊放下了拖把坐在了椅子上长出了一口气。
“真乖啊~”苏念走过去摸着陶于渊的头笑着说。
“呵,真是谢谢您的夸奖了。”陶于渊用两个手指勾出了一个笑容说。
“勤劳使人进步呀。”苏念说。
“我只记得生命在于静止。”陶于渊伸了个懒腰说。
“我感觉你要剪头发了。”苏念掰着陶于渊的头说。
“长了吗…”陶于渊配合着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小桃桃~”一个贱兮兮的声音传来,陶于渊头皮一阵发麻。
“你怎么找来的。”陶于渊无奈的看着钱欣欣问。
“哎呀,我又不是没长嘴,还不会问吗。”钱欣欣撇了撇嘴说。
“你有事说事啊。”陶于渊说。
“我刚才你就要赶我,你好狠的心,我对你一片痴心…”钱欣欣瞬间戏精上身就要表演。
“你可能要错付了。”苏念叉着腰看着钱欣欣打断了她的表演。
“还挺护犊子…”钱欣欣小声的叨咕了一句。
“你快点的,有事说事。”陶于渊把苏念拉了过来跟钱欣欣说。
“我这不是接了一个活,有点棘手,想着问问你能不能弄。”钱欣欣正经了起来说。
“你们不是有规矩,整不了的活不接吗?”陶于渊问。
“这个嘛…有点特殊,实在亲戚不能不帮啊,你看看给想个办法啊。”钱欣欣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
“先说事。”陶于渊习惯性的拿起了烟盒,苏念一把按住了她的手。
陶于渊和苏念对视了一会,摇了摇头缩回了手,钱欣欣看了看情况叙述了起来。
“这个呢其实是一场冥婚。”钱欣欣说。
“冥婚的活你也敢接?”陶于渊插嘴说。
“让不让人说了!”钱欣欣说,陶于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其实一切都挺顺利的,两家呢也挺般配的,可是呢,一个月前那家的姑娘突然托梦说,那男的要吃了她,这一闹就是一个月,我协调了几回,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来找你的。”钱欣欣说。
“这是咋回事?”陶于渊问。
“我让我家清风去地府问了几回,奇怪的是那个男的在生死簿上消失了,现在是无从查起了。”钱欣欣摊了摊手说。
“我明白了,你是怀疑是我们这门的人干的,几个意思啊。”陶于渊眯着眼睛看着钱欣欣说。
“别误会,别误会,我这不是觉得术业有专攻嘛。”钱欣欣赶紧赔着笑脸说。
“不过这确实像是我们这一门的禁术。”陶于渊靠在椅子上说着偷偷的把手伸向了烟盒。
“只有这一根。”苏念的声音从头顶响了起来。
“好好好。”陶于渊得到了大赦赶紧点上了,舒舒服服的吐出了一口烟。
“妻管严…”钱欣欣鄙视的看着陶于渊小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陶于渊没听见问道。
“没有没有,你接着说。”钱欣欣赶紧转移了话题。
“听着呢,比较像掬魂术。”陶于渊说。
“这是干啥用的?”钱欣欣表示从来没听过。
“比较古老的一种炼魂手段,一旦成功这个魂魄就会在生死簿上消失,从此为术士所用,而魂魄呢只要离术士的距离有些远了,就会凶性大发失去理智,会出现吞噬其他同类的行为或者是残害自己。”陶于渊说完掸了掸烟灰。
“听着八九不离十了,怎么办呢。”钱欣欣皱着眉头问。
“我需要那个男鬼的生辰八字。”陶于渊说。
“有有有,我都带着呢。”钱欣欣说着就在包里翻出了一张红纸。
陶于渊接过了红纸看了一会之后,压在了砚台下面。
“然后呢?什么时候弄?”钱欣欣问。
“晚上吧,我要弄一下法坛,可能是要斗法了。”陶于渊看着钱欣欣若有所思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