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闹钟在耳边响起,蒋听枫还没从带着老婆走天下的美梦中醒来,眼前就出现了老婆的脸,她下意识木啊一口。

  然后,洛河睁开了眼,冰冷地注视着她。

  蒋听枫:“……”

  “你听我解释?”

  洛河揪着她衣服往脸上擦,“你解释吧!顺便解释一下你昨晚做什么梦。”

  蒋听枫:“???”你怎么知道我做梦了?

  洛河语气毫无起伏,“因为你昨晚,也把口水糊我脸上了。”

  蒋听枫愣住,还有这种好事?她仔细回忆了一番,完全不记得,心里懊恼,草,这种好事我怎么能忘记?!

  洛河继续说:“所以我想知道,你究竟做了什么绝世美梦,梦到了什么美人!”

  蒋听枫:“……”梦到你了,这是我可以说的吗?

  “诶……等等。”蒋听枫表情逐渐空茫,然后一脸懵逼地看着洛河,“我好像,也忘记了。”

  洛河:“什么?”

  蒋听枫重复:“我忘记了,忘记昨晚做了什么梦了。”

  洛河握拳,咬牙道:“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

  “不是。”蒋听枫用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拳头,生怕她真的小拳拳捶自己胸口。不是调情的小拳拳,她不要。

  蒋听枫一脸焦急地解释:“我是真的忘记了,宝贝你相信我!我怎么可能会骗你?我永远也不会!”

  “那你解释吧。”

  “……”蒋听枫呆了片刻,然后小心翼翼回答:“额,因为我太喜欢你了?”

  这次轮到洛河沉默了,片刻后她应了一声:“哦。”

  蒋听枫见她表情不坏,又试探着问:“那你,喜欢我吗?”

  洛河对上她满是期望的双眼,想了想说:“喜欢。”

  蒋听枫眼里瞬间仿佛亮起一片星光,笑意从眼睛荡开,溢满整张脸,整个人,“有多喜欢?是不是最喜欢?是不是爱上我了?是不是想跟我结婚?”

  洛河:“???”

  什么结婚?结什么婚?结婚什么?

  “你在说什么?”洛河不可思议道:“你脑阔坏了?我们结什么婚?”

  她说着就从床脚那边爬下床,去洗脸池洗漱,蒋听枫好不容易找着机会,怎会轻易放弃,她立刻追着问:“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啊!”

  蒋听枫又问了一遍不说,她还补充道:“你看我父母长辈都很和蔼,我本人有钱有貌又专一,跟我结婚的话不用你做家务生孩子照顾家庭强行去跟亲戚打交道,你可以什么都不用操心。而且我对猫狗鸟都不过敏,你想养什么都可以,不想养只想玩也可以请人来养。”

  洛河不理她,挤了牙膏就对着镜子刷牙。

  “如果你想咱们俩住,我还会修灯泡,会通马桶,能学做饭,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研究菜谱,我还能一打三保护你!最重要的是,来大姨妈我还能照顾你,对你感同身受,我给你煮甜蜜的红枣茶,甜辣的红糖姜茶!”

  洛河刷牙的手缓慢地停了下来,嘶,这么一想,确实没什么不好哦?!

  “我还会给你准备暖宝宝,还会用手给你捂肚肚,如果⊙⊙涨得痛的话我还可以给你揉揉。”她伸出自己的右手,放到洛河眼前,“你看我的手,又嫩又软,却又充满力量,我还认得穴位!所以跟我结婚不好吗?”

  洛河:“???”你在说啥玩意儿呢?

  “虽然,但是,我不痛,我没有这种困扰。”

  这一项优点用不上,但蒋听枫丝毫不退缩,她说:“不痛挺好,我也不痛呢!连这个都一样,你不觉得咱们好有缘分好般配好合适吗?!”

  洛河:“……”完全不觉得。

  蒋听枫又道:“所以,跟我结婚不好吗?”

  洛河正喝了口漱口水,一下子全喷水槽里。

  她带着一脑门问号看向蒋听枫,“虽然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我还是想问,为什么一定要结婚?咱们不结婚一起合租也可以这样吧?不婚的闺蜜们一起住这样的情况还是挺多的。”

  她心里兀自猜测,难道是怕她答应以后突然后悔跑路,所以要提前把后路都堵死吗?这占有欲是不是有点强过头了?

  蒋听枫:“……”当然是因为结婚才能睡啊!

  但她不敢说,保持沉默,企图她自己跳过这句。

  结果就听洛河又说:“如果我们以后都遇不上喜欢到想要结婚的人,就一起这样过一辈子还挺好,年老以后找个乡下小院子,就住隔壁房间,我负责养猫你负责养狗,养养花种种菜啥的,整挺好。”

  蒋听枫:“……”

  蒋听枫恨不得扒在洛河的耳朵边吼:“我啊!你遇到了我啊!你可以跟我结婚!所以你快喜欢我!”

  如果心声能被听到,洛河大概已经震耳欲聋。

  但洛河听不见,蒋听枫很失望,她觉得离洛河开窍还有漫长的路要走。脸也亲了,喜欢也说了,婚都求了,结果她愣是半点不多想。

  洛河洗完了脸,让开位置,蒋听枫就默默去洗漱。

  今天又是好好学习的一天,校园里无意外发生。

  小苹果和蒋听枫却莫名其妙产生了矛盾,看起来还十分严重,这矛盾明显来自于洛河不知情的时间和地点,且小苹果占了道德高地。

  洛河对此很好奇,“你们俩到底怎么了?有什么矛盾说出来给我乐呵……不是,合计合计。”

  小苹果趾高气昂,阴阳怪气,“有的人啊,说话跟放屁似的,根本不作数,一点诚信度都没有,哼!”

  蒋听枫给大佬倒水,“我都说了,那是事态紧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赶时间嘛!我已经让人帮忙了,就几天的事情!”

  小苹果仍不时一人分饰两角扮演哼哈二将,蒋听枫因为亏心忍气吞声。

  这发展,让洛河更好奇了,可她们保密工作做得实在太好,谁也不肯向她透露出一星半点。

  洛河心里有点抑制不住地难过,她的两个朋友,把她当成一个外人。

  她也不是那种刨根问底的人,朋友是朋友,都要有自己生活的嘛!洛河这样劝慰自己,缓解这份失落的情绪。

  洛河抬起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听说这样悲伤的眼泪就不会掉下来。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缓解糟糕情绪失败,她垮起个批脸。

  校园的上空立刻飘来一朵乌云,严严实实将太阳遮住,此时在校园大门处的人都感到神奇,这朵云咋正好覆盖到学校呢?

  一门之隔,外面艳阳高照,内里乌云重重,这阵风把这云送过来,正好挂在这儿,风就立刻停了,实在巧得很。

  但教室里的同学们也只觉得是突然变天而已,并没有发现这份奇特之处。

  上课铃响,蒋听枫回了自个儿教室,小苹果转头看见洛河嘴角下撇,对比以前的面无表情,不高兴得有点明显了。

  她很是惊喜,“洛河,你的脸可以做表情了诶!”

  洛河反应过来,瞬间嘴角一抽,又恢复了以往的高冷脸,“时好时坏罢了,受不得刺激。”

  小苹果瞬间收敛了笑,凑到她身旁,小心翼翼地探查着她的情绪,“那个,那你受什么刺激了?”

  洛河:“呵呵。”

  小苹果傻眼,“所以,是我吗?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你告诉我……”

  洛河立刻看向她,只听她又继续道:“那我给你解释解释,我肯定是有我自己的原因的,肯定不是故意的。”

  我要说声对不起,你也一定要有没关系!

  洛河:“……”

  不等她继续说话,老师进来了,于是她只好暂时放下这一茬,专心去听课。

  小苹果却是个八卦不能只听一半的人,否则就抓心挠肝地放不下,她“唰唰”几笔在草稿本上写了几个字,缓慢地挪到洛河的桌面上。

  洛河一垂眼,就看见上面写着:【你快说啊!!!】

  洛河:“……”

  她低下头,开始在上面写:【要我说什么呢?是要我承认自己的脆弱?被你们轻易地伤害。而你们无情地伤害了我,却还要我一笑而过,残忍,无情,无……】

  话未写完,一只手伸过来,捏住本子一觉,似乎想要抽走,然后洛河下意识压住,一抬头,正面了物理老师。

  洛河当场呆滞,手下一松,草稿本被收走。

  物理老师说:“我知道你们对小方块的滑落不感兴趣,也不想画它的受力分析,其实我也不喜欢,但考试要考,我真的没办法,你们体谅体谅我,你们只需要画三年,我却要画好几十年呢。”

  她边说边看草稿本,因为上面还有上两节课记下的乱七八糟各种短句单词以及早上早读写下的古诗文,都写得东一块西一块,物理老师要从中找到两人的聊天记录还有点困难。

  但纸就那么大张,再困难也没到一分钟。

  老师还下意识就念出来,像个毫无感情朗诵机器:“你快说啊,要我说什么呢,是要我承认自己的脆弱……”

  念到这句,教室里瞬间响起一阵哄笑,老师也没忍住笑出声,她停下来没有再继续念,内容却是全看完了的。

  她忍着笑,把本本还给洛河,轻轻给她弹了一个脑瓜崩,“收起来,上课认真点,别分心,下次月考物理不给我考个满分,我就把你这话在教室里给大家念三遍。”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还有人起哄喊老师现在就先念一遍。

  洛河的脸瞬间红透了,社死就在一瞬间。

  这一整节课,她都非常认真,半点也不分心。

  一下课,小苹果惭愧地对她说:“对不起啊,洛河,我不该上课给你写纸条。”

  洛河脸上羞涩的红至今没有褪下来,她双目无神地回视小苹果,“我死了,小苹果,你听过的吧?有的人活着,但她已经死了,如我此刻,我其实已经死了,在你面前留下的,只是我毫无灵魂的躯壳罢了。”

  小苹果:“虽然只是一句躯壳,但我还是要说。”

  洛河疑惑地望向她,说什么?

  小苹果说:“我已经说对不起了,你快点说没关系!”

  小苹果怒:快说没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