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普遍寒假较早，也比往年的假期要长，考试自然也往前推移了一两个星期。
窗外的寒风呼呼地吹着，树枝没了叶子的保护被风吹得左右摇晃。
雪还是没有下，但天气却冷得让人忍不住发抖。
“还有五分钟答卷时间，一会哨声一响，最后一排的同学依次往前收答题卡。”
“考完这场后，同学们可以收拾书包回家等待考试结果，到时候班主任会通知你们家长会时间，寒假作业记得领。那么，祝同学们寒假愉快。”
五分钟一瞬间就过去了，交卷的时候各个都带着笑容，有些已经在讨论寒假要去哪里玩了。
在佘时这个年纪的男生都是如此热烈，灿烂的笑容里满是青春的痕迹。
他们爱玩，更爱他们在这个年段里遇见的一切。
像是无惧的嚣张，总能一次又一次地驱散前方浓密的雾霾。
佘时激动地飞奔回教室，正想背上书包离开时就被如佩桦喊住。
“佘时啊，你们这群年轻人就是心浮气躁，我有说你们可以回家吗？赶紧回去，一会我有几句话要跟你们说。”
佘时停住脚步，心里一百万个不愿意，但还是乖乖折回。
几人看见佘时又回来了，问他是不是少带了东西，结果下一秒就看见如佩桦走进教室，吓得里面放下东西老实坐下。
“两天之后在本班召开家长会，老师同学都要参加，有特殊情况的可以跟我请假，寒假作业也可以让离你家近的同学帮你捎回家。”
佘时百般无聊地听着如佩桦在上面絮絮叨叨，书包被他随意地丢在一旁。
“如姐这么相信我们的记忆力？就不能在家长群里说吗？非得跟我们说，其他班早走光了。”
合穆侧着身，向佘时吐槽着。
佘时耸耸肩，无奈道：“等呗，熬过这几天就解放了。”
合穆赞同地点点头，问道：“诶佘时，你今年过年还在本地过吗？”
“对啊，不然还能去哪？去你家吗？”
合穆摸了摸后脑勺，笑着开玩笑说：“那我肯定随时欢迎啊。”他又看向坐在旁边不言语的纪靳，问：“纪哥，你过年也在本地？”
纪靳嗯了声。
佘时来了兴趣，继续问：“你妈回来跟你们一起过年吗？”
纪靳垂着睫毛，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桌面，回答道：“不知道。”
合穆啊了一声：“纪哥你妈这么忙啊？我听说你妈好像是美国的大明星？”
纪靳淡淡嗯声，补充道：“她一个人在外面拼搏了几年才成就了今天的她，她很喜欢这份工作，我也很支持她。”
佘时没说话，他一直关注着纪靳的情绪变化，可纪靳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表情。
没有难过，没有孤独，也没有喜悦。
像是摆放在橱柜的洋娃娃，始终如一。
两天转眼即逝，佘家一大早就热闹非凡。
“佘时，你看你妈今天是不是美爆了？可别说你妈给你丢人现眼。”
佘母在镜子旁扭着腰肢欣赏自己的美貌，完全不顾身旁人的抱怨。
无辜躺枪的佘时无语地说：“母亲大人，我怎么敢说您给我丢人现眼？再怎么样也是我给您丢人现眼才对。”
这句话就像是说了千百万遍，没有感情全是求生。
但佘母并不在意，高高兴兴地出门坐上白色轿车开往学校。
佘母穿着白色大衣踏着马丁靴，像是二十几岁的小姑娘一样，脸上几乎看不出被岁月洗礼过。
家长们陆续来到教室，课桌上是同学们的成绩单以及寒假作业。
佘母不似其他父母那样对孩子的成绩要求严厉，她唯一希望的就是佘时可以幸福健康。
她随意扫了一眼成绩单，不高不低，但她却很满意。
身旁的椅子被人拉开坐下，佘母眼睛往那边一斜，是位精神看似有些萎靡不振的先生。早已留长的头发乱糟糟的披在背后，眼神有些许浑浊，让人看不出年纪来。
同学们一个个活动自由，只要最后拿下书就可以，所以他们要么回家打游戏要么大家伙儿一起打球。
女生则都围在一起说着八卦，佘时是个例外，一个人把校服外套罩在身上后躺在草地上呼呼大睡。
佘时睡眠很浅，稍微有些动静就会被惊醒，更别提在户外睡觉。
他感觉到身旁的草坪被压陷进去，但此时也不愿意动弹，迷迷糊糊继续闭上眼。
过了几分钟掀开校服时猛然发现自己一直躺在对方腿上，慌慌张张地迅速爬起后立马说了声对不起。
“你不是说让我多多爱幼？还是佘老师教得好。”
下方传来熟悉的嗓音，佘时一看，原来是他的好同桌纪靳。
佘时摇摇头，摆了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纪靳没有没有，两个人曲腿坐在草地上双手撑着地，有时会有微风拂过，脸上泛起阵阵凉意。
“不睡了？”
佘时撇嘴说：“睡不着，要不你给我唱歌？”
等了几秒后也没有得到纪靳的回应，佘时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刚想说开个玩笑而已就听纪靳说。
“好。”
嗯？这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你想听什么？”纪靳问。
佘时转了转眼珠子，也不知道自己想听什么，干脆让纪靳随便唱几首。
纪靳很轻地嗯了一声，缓缓地哼着曲子。
纪靳本身的嗓音就偏冷感，说话时一点情绪都没有，可习惯后却发现里面有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的歌声很纯粹，没有任何杂质，听起来很是舒服。没过一会，佘时就睡着了。
被纪靳喊醒时也是一脸懵逼，去教室拿作业又跟佘母回到家是也是迷迷糊糊。
直到冲完澡后才有些清醒。
第一反应就是震惊自己竟然睡得那么香，第二反应就是站在纪靳身旁的那个男人。
是他爸吗？这也不像啊，可爷爷的话又有些老了。
两人站在一块一点表情都没有，总觉得哪里有丝说不出的奇怪。
佘时也不好去问纪靳，虽然两人关系相比其他人要好很多，但边界感他还是有的。
索性抛在脑后又开了几把巅峰。
至于寒假作业什么的，不到最后一天誓死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