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立刻明白生气就中了周允下怀了,他敛起怒意,轻佻地划过周允的脸颊,“那你说禹老师进来看到我们这样拉扯不清,你猜他会怎么想?”

  周允继续轻笑,似乎在笑安南的自不量力:“你以为他会信你?安南,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自作孽不可活啊?从你对感情三心二意那天起,就不配戴在禹老师身边了。”

  “安南你在做什么,松开他!”禹琛过来把周允护在了身后。

  周允毕竟是周卫的弟弟,特意嘱托过,禹琛自然要多照拂一下他这位学生。

  周允见禹琛过来,立刻换上楚楚可怜的神色,他揪着禹琛的衣袖完全就是一副被欺负的模样。

  这里只有安南和周允两人,周允为何是副委屈表情,一目了然。

  禹琛深知安南脾气,他看了眼躲在自己身后的周允,然后看向安南,神色极为厌恶:“你真是死性不改。”

  安南死死拉住禹琛,就是不肯松手,这一刻什么尊严都不想要了,只要能留住禹琛。

  禹琛盯着袖口的手,皱眉道:“不需要我提醒你,我们已经结束了吧。”

  安南被这毫不在意的眼神给刺痛了,“结束了,是什么意思...”

  禹琛背着光站在阴影里,走廊灯光把男人的脸映的晦暗不明,禹琛早已无力再纠缠,他抽出手来:“结束了,字面意思。”

  话落禹琛再也不想看安南一眼,周允在一旁轻扯了下禹琛的另一只手,“禹老师我们回去吧。”

  独留安南剩在原处。

  今年的跨年,安南注定一个人过。

  跨年前一晚,简随拿了些年礼去拜访翟野,毕竟翟野的订单帮他解决了燃眉之急,于情于理上简随都要去专门去拜访。

  翟野欣然接下也没推辞,他问简随跨年怎么过,简随脸上笑意难掩,说江酩在等他。

  不过简随见翟野状态不怎么好,他多问了两句翟野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翟野摊手说自己只是没睡好。

  正好这时简随手机响了,翟野见状识趣的送客,“快去跨年吧,别在我这浪费时间了。”

  送走简随后,翟野简单收拾了一下,他要准备回家找那个男人。

  翟宅。

  翟英将花洒的水流开到最大,任由水落到自己身上,仿佛只有这样才可以冲掉自己头脑中烦乱的思绪。

  因为是在自己家里,翟英也没有装残废的必要了。

  阿野为什么是弟弟,为什么偏偏是阿野,翟英无法排解自己心里的秘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翟英也说不清了。是从自己第一次被罚站翟野过来陪着一起站着;是被罚没吃饭时翟野送来的小排骨;还是每次难过时翟野都第一时间过来安慰;又或者说是日常的点点滴滴...

  等翟英意识到时,翟野的身影已经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了。

  如果没有那晚的阴差阳错,把翟野当成了男伴发生了混乱的一晚,自己和翟野本该是最亲密的兄弟。

  可如今乱了,全乱了。

  翟英将自己沉浸放满水的浴缸里,隔着水面望着浴室的灯光,这种充满窒息的恍惚感仿佛自己与世界已经隔离,就这样慢慢沉进去,沉进去...

  “哥哥”恍惚间翟英听到翟野的声音,翟英从水里起身,与俯身找他的翟野碰了个正面。

  翟英从水里起身也不管翟野,直接往卧室走,边走边擦头发。

  “哥哥,你干嘛不回我信息,真是狠心,想和哥哥一起跨年都不行吗?”翟野跟在后面捡毛巾,小声抱怨着。

  “你这头发都没擦干,明天早晨醒来肯定会头疼的。”翟野说着熟悉的在衣柜找到干净的毛巾就给翟英擦起头发。

  翟英知道拒绝没用,索性也不浪费口舌,任由翟野给他擦干头发。

  刚刚翟英是坐在床边让翟野擦的头发,起身时毫无防备的被翟野扯了一把,一个脚步没站稳整个人倒在了床上。

  翟英却翻身起来,整个人居高临下的看着身下的翟野,似乎早已看穿翟野的把戏,面无表情的揪住了翟野还想继续往下探的手。

  “无聊”翟英说着就要起身。

  “我有聊不就行了?奶奶出去打麻将了,哥哥最起码要留下陪我一起跨年吧。”翟野拉住了翟英的手,“我想和哥哥一起出去放烟花,就像小时候那样。”

  或许是翟英想起来小时候的时光,又或者是翟野的眼神实在可怜,这晚翟英最终还是留了下来陪翟野跨年。

  翟野欣喜的凑上一吻却被翟英躲开了。

  翟野也不恼,他在自己手心吻了下,然后轻轻贴在翟英心口的位置,“这样就好。”

  江宅。

  “我带六六出去一趟,晚点回来,明天肯定给您俩老拜个早年!”

  江酩在家里吃过年夜饭就带江六六出去了。

  “这孩子抱着六六去哪?还不会谈恋爱了吧,我听说黄家的女儿说对咱家儿子挺满意的,咱儿子这么大了,还带着个孩子,可不好找对象,咱儿子可赶紧抓把劲吧…”

  江母一心认为江酩是去和黄南柯约会去了,觉得自己快要有儿媳妇了,心里乐的不行。

  江父看着江酩开车远去的身影,又看到他落在桌上的钥匙,不知怎的太阳穴又开始突突直跳。

  江酩抱着江六六自然是去找简随了。

  三人开车去了海港。

  到海港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江六六已经睡着了。

  简随把六六抱到床上睡了,把周围房间还有厕所的灯都打开了。

  简随先去给简安之和姥姥姥爷上了香,江酩走过去,“我可以一起吗?”

  …

  江六六顺着灯光找来,就看到自己的两位爸爸跪拜在一起,很像她的电视剧里夫妻拜堂的样子。

  因为江六六睡了一路,现在一点不困,反而精神的很,特别是知道要去海边看烟花,更是兴奋的一路都在讲话。

  “冷不冷?”江酩替江六六把毛茸茸的帽子往下拉了拉,盖住她的耳朵。

  简随又把围巾给江六六围上,江六六里三层外三层,小脸被围的严严实实,堪堪露出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烟花。

  海边在放烟花,三三五五的聚成一群,都在兴奋的等着烟花倒计时,也无心去关注别人在做什么。

  随着一束光亮划上天空,简随把江六六转了个方向,“六六快看烟花!”

  说完简随随即抬脸与江酩目光在半空相遇,烟花绽放下,一眼万年。

  简随吻上了江酩。

  不过轻吻一瞬。

  “哇!好漂亮啊!爸爸简爸爸快看啊!”

  江六六兴奋的抬头,左右两只手分别牵住俩人,这一刻小姑娘偷偷闭眼许愿,可以永远这样幸福的在一起。

  夜空里的烟花正在倒计时,五、四、三、二、一…

  周围都在欢呼“新年快乐”,也没人在意他们这边。

  欢呼声里,简随贴近江酩肩膀,语气肆意还带着些得意的满足:“酩哥,以后你就是我老婆了…”

  毕竟他们刚才已经拜过高堂了。

  江酩藏在袖底的手暗自勾了下简随的腰带,悄咪咪凑过去,声音又轻又撩:“老公…”

  简随眸子半眯,眼底暗藏欲火,江酩的手腕被他握着紧的发疼,接着简随贴着他耳边,声音随着清风送入耳间:

  “酩哥,晚上的时候…慢慢叫…”

  江酩暗道不妙,撩过头了,赶紧抱着六六当没事人一样去看烟花。

  江宅里,从江酩出去就心绪不宁的江父目光留在江酩忘记拿走的钥匙上。

  这钥匙是江酩自己住的地方,平时江父不怎么过去,毕竟孩子大了,江父也不想管这么多,但今天他看着这钥匙,越看太阳穴越疼,徘徊了半天,他终于拿起那串钥匙。

  明天一堆人会来拜年,还要早起,江母都准备收拾睡了,刚进卧室就见江父一脸严肃的往外走。

  江母看他这架势是要出去,“老头子这么晚你去哪?”

  江父脚步没停,“不用等我,你先睡吧。”

  司机已经在门口,见江父出来立刻打开车门,夜色里慕尚驰速而行,逐渐消失在江母视线里。

  不知道为何江母的眼皮开始跳起来。

  江父很快到了目的地,江酩请的保姆陈姨已经回家过年了,现在房间里是空无一人

  灯被打开,光亮顿时充斥客厅,江父看了眼房间的布局,玄关的两双拖鞋,桌上有对契合的杯子,沙发上有对抱枕,江父眼前有些冒金花。

  江父接着上了二楼,他先去了书房。

  书房里的摆设让他看了也不舒心。

  书桌上摆了两台电脑,但却只有一把椅子,上面还搭了件毛毯。

  唯一让江父顺心的是,桌上没有堆满烟头的烟灰缸和见底的酒瓶了。

  从书房出来,江父看了眼客房,脚步迟疑间最终转头走进了江酩的卧室。

  卧室的房门打开,江父手搭在灯的开关上,迟迟不敢按下,他甚至想转头就走。

  江父心里一直有个猜测,他不停的劝诫自己,不知道的这辈子不知道也就罢了。

  脚步停滞不前,甚至后脚已经开始微微往后退。

  但,怀疑这么些年了总该有个答案!

  “哒”一声轻微的声响,卧室的灯被打开。

  卧室顿时明亮,亮的有些刺眼,视线逐渐对焦的江父,入眼先的先是一张大床,上面两只枕头,可却只有一床被子,看的江父眉头直皱,太阳穴连带着眼球都开始跳。

  江父脚步终于开始往里走去,他看了眼浴室,没敢进去,洗手台上的牙刷成双摆着,毛巾成对摆着,浴巾又似乎只有一条...

  作者有话说:

  周日一更

  禹琛和安南的故事在《蓄意谋他》海王上岸,一个蓄意勾引一个甘愿上钩

  翟野和翟英的故事在《难言之欢》我撬走了自己大哥的每一任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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