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酩赶紧纠正江陆陆,“不可以叫简老师哥哥,叫老师,叫叔叔都可以,但就是不能叫哥哥。”

  叫哥哥这不就和自己差辈了吗!

  江陆陆转头看了看简随,又转回来看向江酩,“为什么不可以叫哥哥?简哥哥明明看起来这么年轻,我不要叫他叔叔...”

  “爸爸看起来不年轻吗?”

  江陆陆诚实的点点头。

  简随这时出来解围,他从江酩怀里抱过江陆陆,温柔的哄着江陆陆,温声细语的和她讲着这里面的缘由。

  江酩有些看傻了眼,别说,还真别说,简随现在抱着六六,让他生出一家三口的幸福美满画面。江酩从小就知道自己不喜欢女生,所以自开窍起根本就没想过结婚之类的事情,但是此刻,简随抱着六六的画面,还真让他觉得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景象大概就是这了。

  “你说你要是个女的,我妈还不得上赶着让我娶你当老婆...”

  江酩这话说出自己都愣了下,好在简随只顾着和六六说话,没在意江酩刚才脱口而出的话。

  这时江母从楼上下来,“你把六六接走,你又不回家,是想我老太婆每天都自己孤孤单单的是吗!不孝子!”

  江酩一听就知道是刚才那句说要接六六走的话被这母亲大人听到了,他赶紧将怀里的六六交给简随,借口上楼换衣服逃离了现场。

  到了晚间简随起身要告辞时,江父和江母非要留人在这吃晚饭,江陆陆也一个劲的拉着简随,毕竟有简随在她可以借着练琴当借口不用去学英语,而且她也是真的很喜欢这位简老师。

  盛情难却,简随有点为难。

  这时江酩换好衣服从台阶上下来,径直走向简随,他扯住了简随的衣袖,在没人看的到的地方轻捏了下简随手腕凸起的地方,“是啊简老师,留下吃晚饭吧,我还有些关于六六的事情想晚饭后和你沟通下呢。”

  简随目光停在了自己被握住的手腕上,被江酩摸过的地方像是着了火。在江陆陆的脚步声过来前,简随将手抽出,然后笑着回道:“那就多谢江先生款待了。”

  晚饭上江母怕简随不自在,快吃完的时候江母和他唠起家常。

  “小简自己在北城还习惯吗,会不会想家?我记得你说你老家是海港的,我妈妈也是海港人,所以我也会做几道海港那边的菜,你尝尝味道怎么样?平日里你没什么事也过来一起吃顿便饭,我和你江叔叔还有六六都特别希望你能过来,酩酩经常不着家,算了说他也没用,我俩也不指望他。”

  江母说着看了眼江酩,后者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江母故意重重叹气明显是想引起江酩的注意。

  江酩开始拆台,“我怎么不知道您还会做海港那边的菜呢?”

  江母不满江酩对她的厨艺怀疑,“你这孩子,小学暑假的时候你跟姥姥回住过一段时间,还有安南,和你一起去的,回来你俩还闹着要吃姥姥家的菜,安南他妈妈还过来问我做海港菜的诀窍是什么。再后来你姥姥也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了,我就跟着你姥姥学的,你这小没良心的!”

  江酩眼一眯,明显是对这段记忆没有印象。

  简随放下筷子,他看了眼自顾吃饭的江酩,礼貌应道:“谢谢阿姨关心,其实还好,吃的方面我一般不挑食,能吃就可以,不过今天晚上的顿饭是我在北城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饭。”

  江母顿时心花怒放,看简随是怎么看怎么喜欢,又听话又乖巧,“小简在学校得有好多姑娘喜欢吧,模样俊俏着嘞,还这么有才华,怎么样谈恋爱了吗?”

  简随和江酩坐对面,他目光无意扫了眼江酩,江酩埋头吃饭似乎并没有关注这个话题。

  正当简随打算搬出“学业为主,恋爱还不着急”那套来应付江母,结果江陆陆先替简随回答了。

  “奶奶,六六知道!喜欢简老师的人可多了,经常会有姐姐给简老师打电话!但是简老师一个都不喜欢!”

  江陆陆可是不止一次见到过简随不耐烦的挂电话,对面的人也就是说了个开头,简随这边已经就把电话挂掉了。

  江母笑的合不拢嘴,她点了下江陆陆的鼻子,“你啊,小鬼精灵!”

  这时简随原本放松的身子却突然绷直,他可不是因为陆陆的话紧张,而是,餐桌下,有只脚正勾着自己的脚踝,顺着小腿大有往中间游走的趋势。

  简随立刻将腿并拢,夹住那只作乱的脚,然后向对面的江酩看去。江酩那双桃花眼朝他一眨,别提有多无辜了,好像现在勾自己腿的人不是他一样。

  虽然简随面上无异,但若仔细看还是能发现简随白皙的皮肤上染上一层可疑的薄红。

  终于将话扯到这上面了,江母斟酌了下开口,“其实阿姨有个朋友的女儿,和你一个学校,也是个特别优秀的姑娘...”

  “简老师,帮我盛碗汤可以吗?”江酩指了指简随面前的汤,打断了江母后面的话。

  因为汤的位置就在简随面前,简随很是自然的从江酩手里接过那只碗具,将盛好的汤再递给江酩。

  整个过程不过十秒。

  “谢谢简老师。”江酩接汤的时候,小拇指趁机勾了下简随的手背,得逞后就连嘴角的那一处梨涡都荡漾着恶劣的坏笑,料到现在的简随没办法被他怎么样。

  大庭广众的,这一勾,简随手一哆嗦差点把碗给掀了...

  “小简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脸突然这么红?该不会发烧了吧?”

  江母关心的问道。这一问,瞬间把简随推到了饭桌上的焦点,别说江陆陆了就连一向寡言的江父也朝他看去。

  “是啊简老师,是哪不舒服吗?要不吃过饭你来我书房给你测一下体温?”江酩也装模作样的关心。

  测体温?怎么测?测哪里?

  亏他说的出口!

  简随看着眼前的这个始作俑者,他咬牙假笑,将腿间江酩的腿狠狠一夹:“那待会就麻烦江先生了...一定要帮我好好的测一下!”

  晚饭结束后江酩借口要谈江陆陆最近练琴的事情把简随叫到了书房。

  江酩把简随一步步逼到了窗户边,嘴唇若即若离的在他白皙的脖颈间游离,“倒是和我说说,有多少女生喜欢简老师,嗯?”

  虽然只是江母一句无心的玩笑话,可是江酩却发现自己意外的在意。

  书房没有开灯,窗外传来几声闷闷的雷声,这时外面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一瞬这黑暗的书房。

  简随抵着江酩,直接把江酩一个翻身反压在了窗台上,咬着江酩的后颈,“把我叫来就是要和我说这些?”

  江酩轻笑出声,他清晰的感觉到简随硬的像块烙铁,烫的不行,却偏偏还摆着一副冷淡的禁欲模样。他拉过简随脖间的领带,轻轻一扯,将简随与自己的距离拉的更近,他咬着简随的耳垂:“...是说,还是先做?”

  这话无疑是在邀请。

  简随刚还无欲无求的眼神登时变了,猎物到嘴边怎么能不吃?他再也不隐忍。

  江酩故意揶揄他,“简老师的体温有点高啊...不过我觉得温度不用测,深度倒是可以帮简老师测一下...”

  简随点着江酩的唇瓣,意有所指:“上下都有,江先生想用哪里帮我测?”

  江酩也是男人,最知道怎么撩拨男人,江酩甚至还用自己的腿恶意抵了下简随。

  简随眼底藏火,他解下自己的领带,在江酩耳边命令道:“咬住它,掉下来的话...”

  江酩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简随,“掉下来会怎么样...”

  江酩话没说完,简随就将领带塞了进去...

  “掉下来就..待会有你哭的...”

  ......

  “爸爸,简老师...”

  不一会敲门声就响了。

  听到动静,简随直接抱着江酩躲到了窗帘后面,江酩在简随怀里忍不住偷笑,他恶意的舔了下简随的手指,简随的脸憋得通红。

  江酩就喜欢看简随被他撩拨却又拿他没办法的样子,和床上判若两人,实在太可爱了。

  江陆陆在门口迟迟得不到回应,她又端着手里的水果边往下走边喊着:“奶奶,爸爸和简老师偷偷出去玩了...”

  等江陆陆的声音远去后,简随终于松口气,他突然觉得自己狼狈,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副鬼样子。

  简随看了眼怀里的“罪魁祸首”,江酩显然还没“玩够”,他伏在简随肩头,“我们继续啊...”

  任凭江酩百般撩拨,简随仍旧无动于衷,窗帘的阴影遮住了简随的半张脸,那双黑漆的眸子也隐藏在了阴影下,他按住了江酩还想往下的手,“江酩,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你爱不爱我?”

  怎么又来了,又问这些!

  江酩果然没了兴致。他很快起身整理好衣襟从简随怀里离开,拿起书桌上的烟沉默的抽了起来。

  江酩不想要被束缚的关系,他不明白为什么简随非要给这段关系下定义,现在这样的状态不就挺好吗?

  到时候好聚好散,你情我愿谁也不欠谁。

  简随揉了两把头发也从地上起身,手里拎着外套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这不是第一次因为这个问题吵架了。

  江酩摁灭烟头,他望着空空的窗口失了会神,外面已经下起了雨,雨声点点,听起来雨势不小。江酩想起之前他缠着程因泽,说干脆要将关系公开,可曾经的程因泽也如现在的他这般,说了许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让公开。

  江酩现在终于明白,只是不爱罢了。

  透过窗户江酩看到了简随离开的背影。

  楼下传来江陆陆练琴的声音,曲子结束,却让江酩想起开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