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最后，黎歌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像是在害怕，也像是在逃避，总觉得她问的问题，徐清妍要是回答的话，那个答案并不是她想要听到的。
徐清妍看出黎歌的犹豫，也没有催，现在让omega完全信任自己，显然不太可能，这个过程总还需要点时间。
“没事，你想什么时候问就什么时候问。”
徐清妍把手伸过去，“你现在状态不好，我先送你回别墅吧。”
一听到回别墅，黎歌瞬间就警惕起来，心想这人该不会白日宣淫吧，她身体还没恢复呢，又被黎达海给打了，要是她都这样了，徐清妍还要对她兽性大发，那真就是禽兽了。
“为什么要回别墅？”
“等会我要去一趟公司，这部戏要开机也要等两天后，你不回别墅的话，你想要去哪里？”
徐清妍一整个人都凑过去，盯着黎歌的眼睛问：“你要是不想回别墅，那你想回哪里？想回去找那个欺骗你的前男友吗？还是回去找你那个人渣的alpha父亲？”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黎歌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心脏跳动的频率刚才还要剧烈，呼吸又开始变得不顺畅，慢慢把眼眼眸垂下去，“没，没有。”
“真的没有吗？”徐清妍不相信，又凑近了些，两人的鼻尖几乎要触碰到一起，“但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
黎歌知道这个人就是明知故问，故意让她难堪，明明知道她现在是怎么想的，却偏偏还要逼她说，简直坏的很！
“就是没有！”黎歌一把把人推开然后站了起来，直接背对着。
徐清妍不太理解omega这个行为，不像是在生气，也不像是在跟她发脾气，从omega耳根红成一片的状况来看，这难道是……害羞了？
这让徐清妍内心有点小窃喜，这是omega第一次对她表露出除生气以外的情绪。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
徐清妍嘴角生硬的往上挑了挑，刚想说些什么，苏秘书就从走近来。
“徐董。”
苏秘书看到背对着的黎歌，以为两人又吵架了，叫了一声徐董后，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了。
好不容易起来的气氛被突然打断，徐清妍瞬间不高兴了，她不知道苏秘书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还是不小心的，总之她现在看这位苏秘书非常的不顺眼，“什么事？”
苏秘书在徐清妍冰冷的话语中回过神，说道：“徐董，刚才老徐董打电话给我，她现在就回徐家了，还让管家准备了饭菜，所以……让我跟徐董你说，现在就回家去。”
徐清妍一听到又是徐虹的命令，眼神瞬间就冷下来，不悦道：“刚才不是让管家打电话给我了吗？怎么现在又打电话给你？她想让我回家，怎么不直接打电话找我？”
担心徐清妍怀疑自己，苏秘书连忙解释道：“老徐懂知道她要是自己亲自打电话给徐董你的话，徐董你肯定不会接的，所以才会打到我这边来！”
徐清妍眯了眯眼睛，“我确实不会接那个老女人的电话，但我之前也应该跟你强调过，凡是徐虹打过来的电话，公司里不管是谁，一律不要接听，苏秘书这是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吗？”
苏秘书的内心瞬间如坐针毡。
这一点徐清妍确实在公司里面强调过，还是当着集团所有人的面强调的，并且还把这一项强调的规定写在集团的规定里，她作为徐清妍的贴身秘书，是绝不应该出现这种错误的。
“徐董，对不起，我……”
徐清妍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她相信苏秘书不是她想的那种人，便问：“你为什么要接听那个老女人的电话？她威胁你了？还是你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
苏秘书支支吾吾好一会儿都没有把话说出口，一直低着头，眼神之间有闪躲，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带着几分心虚，就是不敢抬起头看她。
徐清妍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但也没有立刻说事，而是用眼神一直盯着苏秘书，她不希望真的走到那一步，要是实话实说的话，她还是可以酌情理解的。
黎歌转回身，听到两人的对话，她就算是傻子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只不过徐清妍跟自己母亲的关系让她感到很意外，听上去好像水火不容的样子，alpha现在会是这种性格，该不会跟徐清妍母亲有关系？
不过这其实也能够猜的出来，一个孩子的性格往往跟原生家庭有关，徐清妍这种变态的性格，要么就是因为自己的母亲，要么就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再要么就是两人都是这种样子，所以最后也把徐清妍教成了这个样子。
只是，黎歌有点不太明白的是，要是徐清妍的父母都是这样子的话，按道理来说，徐清妍跟自己父母的关系应该不错，但从眼下的对话来看，alpha跟自己父母的关系非常的糟糕，可以说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变得非常的恶劣。
黎歌很难想象这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就算再恨黎达海，如果黎达海真出什么事的话，她还是会跑过去看一眼，alpha连电话都不接，估计真出什么事情的话，alpha是真的理都不理。
“我先出去吧，你们两个聊。”
黎歌是比较识趣的，这种场合明显她就不适合继续待下去。
只是她刚想转身离开，徐清妍就立马抓住她的手，“小歌你不用避开，一点小事情而已。”
这是小事情吗？
黎歌就算再傻也能看出来了，这个苏秘书很明显就是背叛了徐清妍，可能是身不由己，也可能是自己想要重新找靠山，总之，就是背叛了徐清妍。
但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事情对alpha来说，竟然是件小事？
徐清妍看不透omega此刻的心里想法，心想她现在这个样子该不会又把人给吓到了吧，可她觉得自己管理表情还挺可以的，比起以前已经好太多了，只是还没太适应，需要时间来多练练。
但看omega这个眼神，也不像是被自己吓到一样，现在她在处理事情也不方便直接问，只能让黎歌先到旁边坐着等一会。
苏秘书这会难以置信的抬头看着徐清妍，从她跟着徐清妍开始，只要是在处理有关的事情，无论大或者小，徐清妍都不允许有其他人在场，这也算是留一点面子给对方，不至于收藏的时候变得难堪。
而现在徐清妍竟然打破自己遵守的铁规则，却仅仅只是因为一个a级的omega！
“徐董。”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徐清妍不给她任何思考的机会，“你为什么要接徐虹那个老女人的电话？”
苏秘书依旧还是什么都没说，慢慢把头又低下去。
徐清妍也没生气，毕竟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她也不会单凭这一点就会给苏秘书定死罪，只是规定就是规定，她不能因为苏秘书是她的贴身秘书，在自己的身边待久了，稍微有点感情了，就什么都不会追究。
这事要是被集团其他人知道的话，那他这个董事长的权威还往哪放？以后有谁还会遵守她定下的规矩？
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然后就会有无数次，她必须要把这种事扼杀在摇篮里。
“苏秘书，集团的规定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既然你违反了，那就违反规定的惩罚来，回头你去跟财务部那边说一声吧。”
苏秘书以为徐清妍会因为开除自己，但没想到徐清妍没有，这点让她感到很诧异，“徐董，你不开除我吗？”
眼下的事情显而易见，她背着徐清妍跟徐虹有联系，这已经不仅仅是违反规定的问题了。
徐清妍道：“我又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你跟徐虹那个老女人有其他见不得人光的秘密，要是仅仅因为这一点就把你开除的话，集团里的那些人说的那些话，早应该把他们开几百遍了，那集团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说完这句，徐清妍又补充道：“当然，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会对你保留一定的看法，要是你什么时候想跟我说了，随时欢迎。”
这人还怪好的。
黎歌心里忍不住蹦出这个想法。
但仔细一想，她应该是太天真了才会这么认为。徐清妍之所以会这么说，完全就是为了拉拢人心，给自己营造一种“好的领导人”的形象。
可要说实话的话，徐清妍确实称得上是一个好领导。不克扣员工的工资，又没有贬低自己的员工，还会替员工着想，这种老板，打着灯笼估计都找不到几个吧。
但就算如此，徐清妍他心里依旧是一个变态，一个大坏蛋，女魔头，不知道节制，就会使劲折腾她的禽兽！
徐清妍感受到旁边投来的视线，便跟着视线往回看，恰好对上omega的眼神。
可能是自己干坏事被当场抓包了，omega心虚的立马转过头去，这让徐清妍感到很失落，她还以为omega是在担心她，结果没想到原来是在心里说她坏话。
应该是觉得她很坏吧。
还是觉得她冷酷无情、没有人性？
大概率全都有。
徐清妍看着这个苏秘书就更生气了，她好不容易在omega眼里树立了形象，结果又重新打回原形，现在都有想杀人的冲动了。“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可以走了，徐虹要是打电话催你，你就告诉她我已经知道了，要是再打电话过来烦我，今晚就别想我回去了。”
“那黎大小姐……”
“我自己会送她回去。”
苏秘书明白了，转头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