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歌微微一怔，发现对方的视线后就偏过头，耳朵却不自觉染上红晕，同时心里忍不住赞叹——这个女alpha，长的可真好看。
就像稀少的男omega一样，女alpha的比例只有不到十分之一，好看的女alpha更是，就差被当成大熊猫给保护起来。
这是黎歌见到过的为数不多女alpha中长得最好看的女alpha。身材火辣，长相艳丽却不俗气，睫毛长得很长很浓密，衬着眼神带着几分忧愁，但并不会给人平易近人的感觉，反而增添了一股生人勿扰的飒气，甚至看起来……还有点凶。
黎歌有点被吓到，下意识另外找一个目标来转移自己脸色的不自然，但这点小动作逃不过徐清妍的眼睛，她不自觉挑了挑嘴角。
陪在身边的秘书难以置信睁大眼睛，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徐清妍笑，而且还是那么的温柔。从她当徐清妍的秘书开始，徐清妍脸上的表情只有一个——那就是冷漠。
不高兴的时候也是一副冷漠的样子，生气的时候也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哪怕因为有人背地里给自己穿小鞋，导致公司出现巨大亏损感到震怒，也依旧是一副冷漠的样子。
而微笑这种生动的情绪，在徐清妍这里几乎是不存在的。
这个omega，这么特别的吗……？
不等秘书继续往下想，徐清妍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已经戛然而止，正转过头不茍言笑看着她。
“徐董？”
“怎么了？”
“这个omega……你认识？”
“嗯。”
秘书更是感到意外，这么私密的问题，竟然毫无避讳回答她。
她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秘书再小心翼翼试探问：“徐董，你确定听懂我问的问题了吗？”
徐清妍一脸疑惑看着她：“你不就是在问我是不是认识她吗？我确实是认识她，这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问题可大了去！
但秘书不敢直说，只敢旁侧敲击的问：“可徐董你……曾经说过，你对omega不是很感兴趣，所以我……”
“所以你觉得我只是对alpha感兴趣，或者是对beta感兴趣，是这个意思吧？”
“嗯……嗯……”
徐清妍难得一次想要解释这种问题，思索了一会后，道：“我只是说不是很感兴趣，但并没有说完全不感兴趣，而且，这种问题不是应该要看到底喜不喜欢对方吗？要是不喜欢的话，哪里来的感兴趣？又不是禽兽，对着什么东西都能发情。”
呃……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不对不对，这话题偏了，秘书赶紧把话题转回来，“徐董，我是想问，你……是不是喜欢这个omega？”
问完后秘书有点后悔，毕竟这么私人的问题，徐清妍又是她的老板，这就相当于现场扒老板的瓜，多少有点胆大妄为。而且丢掉工作可能是其次，搞不好他可能会被所有公司拉入黑名单，到时候哭的地方都没有。
秘书赶紧低头道歉：“对不起徐董，是我多嘴了。”
徐清妍倒没生气，只不过秘书这么认为让她感到很奇怪，“为什么会觉得我喜欢她？”
还为什么？
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还需要问她为什么吗？
秘书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也能够理解。毕竟徐清妍出生在那种好强的家庭里，从小就只知道努力学习，天天向上，平时也没有什么兴趣和爱好，普通孩子可能学累了就想歇一歇，然后跟小伙伴们打打游戏吵吵嘴，去放松放松精神世界，但到了徐清妍这里，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各种课程直接排得满满当当，除了喝口水跟吃饭的时间，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培养个人情感。
这也就导致了徐清妍从小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欢，什么叫做不喜欢，就更不知道开心是什么样子的，不开心又该是什么样子的，冷漠的根本不像是个人。
秘书斟酌了一下，给她解释道：“因为徐董你，从没有对谁笑过。”
她刚才笑了？
徐清妍有些不太相信，当秘书这种事不至于要骗她，可她……为什么会笑？
应该说，她为什么会笑？
是因为看到黎歌下意识躲开她的视线，耳朵还因此变红了，觉得这种反应有点可爱，所以就笑了？
还是仅仅因为看到的人是黎歌，所以觉得很开心笑了？
徐清妍分不清楚到底是哪一种情况，但不可否认，再她见到黎歌那一眼开始，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涌入她的内心，暖暖的，又带着几分激动，她甚至还想上去搭讪。
但黎歌这会应该不认识她，要是她冒昧过去，肯定会把人给吓到，还是保持着一点距离比较好。
“徐董。”
“你说。”
秘书是不太敢说太过，又试探问：“既然徐董你认识她，为什么不直接上去打招呼？而且，我看她神色，应该对徐董您的印象不错。”
不错吗？
她怎么觉得黎歌这丫头在害怕她？
徐清妍在情绪这方面很敏感，对方只要稍微表现出一点点，她就能精准捕捉到，并迅速对对方情绪做出分析，可以非常确定的说，在这方面她从没有错看过。黎歌刚才躲开的视线，就是在害怕。
“不了，她在害怕我，我要是刚才走过去打招呼的话，很可能会被当成过来性骚扰她的alpha，然后就会得到来自幺幺零的思想警告。”
秘书觉得应该不至于，在长相这一块，徐清妍还是非常吸引omega的。虽然经常因为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脸吓哭了不少小O们，并被一致认为“年级班主任怎么出来当霸道女总裁了”，但私底下还是会对着徐清妍的个人照片无限舔屏。
毕竟没有哪个小O能够拒绝这种妖艳长相的女alpha。
“徐董，我觉得，您可能想太多了。”秘书说出了自己的观点，“首先，徐董您可能不太清楚自己长相在所有omega眼里是什么样子；其次，您只是过去打个招呼，甚至都没有把手伸过去，如果这样她就报警的话，那就等于登月碰瓷，相比较她报警的速度，她很可能会先收到我们集团发出去的律师函；再者，正常人是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就说别人对自己性骚扰，而且他不至于在有监控的地方还放这种愚蠢的错，所以，综合以上的情况，都足以证明徐董您真的有点多虑了。”
徐清妍思索不到一分钟，立马反驳秘书的话，道：“你这三点确实没有什么错误，但你忽略了一点，omega在害怕alpha的时候，她并不需要肢体接触，如果必须有肢体接触才能证明一个alpha欺负omega的话，那就不会单独用一条法律来约束alpha不得在公共区域对omega用信息素了。”
秘书愣了一下，明白徐清妍的意思，“抱歉徐董，是我疏忽了。”
徐清妍没再说话，俯身下去直接坐上了车，秘书跟在后面帮她关上车门，然后便要去开车打道回府。
但被徐清妍开口给制止了。
“先等等。”
秘书透过车内后视镜看到徐清妍的视线依旧停在黎歌身上，看样子是暂时不打算走，就也一起陪着。
不过眼巴巴盯着的模样，秘书倒有点心疼她，跟工作时的强势不同，现在的徐清妍看上去才像个正常的人，有血有肉有感情，还带着几分对某种情感的渴望。
“徐董，你确定不下去打个招呼吗？”
徐清妍不说话，似乎是在思考。
秘书又道：“如果徐董您担心会吓到她的话，我可以帮忙过去要个联系方式。”
徐清妍像是被说动了，脸上神情出现了点变化，但依旧还在犹豫。
想了片刻后，徐清妍道：“算了，下次吧。”
打招呼这种事，徐清妍还是想自己亲自来，借别人的手去认识，只会把这件事变得毫无意义。
而她作为当事人本人，以这种态度去面对，对于黎歌来说，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她不能给黎歌留下不好的印象。
“我明白了。”秘书没再继续多说什么。
两人就这样坐在车里观察着车外。
黎歌在徐清妍坐上车后终于抬起头查看后面的位置，发现徐清妍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后，像是松了口气般，整个人都很放松。
而就在这时。
一个alpha从夜总会里面走出来，径直走到黎歌跟前，还伸手抚摸了黎歌稚嫩的脸颊，表情里充满了宠溺。
两人一看就关系匪浅。
透过动作也不难看出，两人应该不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而这一幕也跟着全部落入徐清妍的眼里。
秘书担心她会受伤，刚想提议离开，就听到徐清妍转过头朝她道：“走吧。”
声音听上去很明显很失落，秘书忍不住关心道：“徐董，如果……我说如果，您如果觉得难受的话，可以跟我倾诉一下。”
徐清妍不知道什么叫做难受，她只是看到黎歌跟别个alpha在一起会很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甚至有想过去把对方赶走的冲动。
难道这就是难受吗？
“没有。”徐清妍还是否定了这个事情，她头一次为自己撒了一个弥天大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