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一觉醒来被毛子打半死>第53章 番外一:八十天环游地球(2)

  就在我出神的时候,手机叮叮叮的来了好几条消息。

  扑过去一看,是瓦连京报平安,我连忙一个电话打过去,响了两声那头就接起来,依旧是一声熟悉的:“Allo?”

  “怎么样了?”听到他的声音还是低低的带着冷静,我大舒一口气,摸了摸额角,“你二十几个小时不回消息,吓死我了。”

  “一路上没有地方充电,刚找着充电的地方。”他那头有些嘈杂,偶尔还有一两声大喊。

  “还在伊斯坦布尔?”

  “嗯。”他简短答道,又叫人听不出来情绪了,我猜到应该是身旁有别人。

  “还要在土耳其呆多久?”

  “不知道,这会儿锁着边境不让走。”信号断断续续的,我原本也只是想确认他的安全,料想他这会儿十分疲惫,于是没说两句就挂了电话。

  过了几天,晁劲函送我去机场的时候,在安检口哭得稀里哗啦的,搞得周围的人频频看过来。

  这场景不知为何有点熟悉,我臊得很,赶紧把他拉到角落:“你做这个样子干什么,我又不是去送死。”

  “我的祖宗,你可别他妈的再说这话了吧!”晁劲函破口大骂,“他一俄罗斯人流亡,你一拆腻子跟着流亡干什么?你俩搁这儿演八十天环游地球呢?你恋爱脑气死我了你。”

  “这哪儿能叫恋爱脑呢,明明是——”憋了半天,我也没能憋出反驳的话,话锋一转,“我总不能留在俄罗斯吧?”

  “去了土耳其,然后呢?”

  “去欧洲。”我不假思索道。

  “去欧洲干嘛?”

  “去结婚。”

  “我看你真是神经病。”

  我哈哈大笑,拽着行李箱往后退,晁劲函还在后头追着骂:“你俩哪儿来的钱?难不成一路住难民营啊?”

  过安检的时候我还在发笑,心想晁劲函这个人想象力真是丰富,又不是偷渡,哪儿就有难民营给住了。

  然而找到瓦连京的时候,我瞬间呆若木鸡,脑子里出现的是晁劲函在机场追骂的嘴脸。

  我茫然地环顾四周臭气熏天的帐篷,也有直接露天铺床的,有的两个帐篷间搭了绳子,上边全挂的晾晒的内衣裤。

  “你这几天就住这儿啊?”

  瓦连京顶着蹲下去把帐篷拉开,伸了只手,要接我背上的背包。我没交给他,反而扯着他的手把他拉起来。瓦连京挠了挠下巴,眼神躲躲闪闪:“手机老找不着地方充电,没来得及跟你说。我们这一批的都暂时住这儿来着。”

  “这不……”我清清嗓,压低声音道,“这不难民营吗?”望着他乱蓬蓬的头发和胡子拉碴的脸,我意识到这一路上可能并不像他在电话里讲的那样顺利,顿时心里有些发涩,“你吃饭没?每天都怎么吃的?”

  “总有吃的么。”他说得含含糊糊,不愿意讲似的。他性子一直这样,总是不喜欢讲自己吃苦的经历,他越不愿意讲,我心里就越难受,早知道就跟他一起从俄罗斯走,不让他一个人捱这些日子。

  还没心疼上两秒,一只毛手搭上他的肩膀,五个指头跟泥鳅一样在他肩头摩挲,看得我眼睛发直,随即耳边炸开一道咋咋呼呼的声音:“瓦连京,瓦连京老弟,你快看,我给咱俩领了好东西。”

  只见那毛手的主人捧着碗热气腾腾的肉汤,我狐疑往上一看,只见是个比瓦连京还高半个头的黑发俄罗斯壮汉,一脸毛茸茸的胡子,看不出美丑。瓦连京竟然还与他挺熟稔的,转过头跟他说了两句话,可能是什么俚语,我没听懂,但他俩都乐哈哈笑起来。那毛手一直没放下去,瓦连京也没甩下去。可真稀奇,他这么个对外人冷冰冰的人,还能跟人熟成这样?这俩人脑袋乱得如出一辙,看得人真膈应。

  “这什么玩意儿?”我开口打断道。

  瓦连京正要说话,那胡子哥惊奇地看着我,好像才发现这儿站了个活人,回头对瓦连京说:“唷,你这么快就又交新朋友了?还会讲俄语啊?小老弟,你是俄罗斯人吗?”

  见我不理他,胡子哥便以为我是没听懂,也不在意,将那一碗肉汤塞给瓦连京,又说了什么“兔子”“锅”之类的,我猜是在跟他说这是碗兔子汤,随即冲我一摆手,转身跨步离去了。

  瓦连京埋头喝了口汤,碗口遮住了他的脸。怪不得说总有吃的,合着是总有人送吃的。

  我斜眼看他呼噜呼噜喝汤:“啥意思,你新对象啊?”

  他眉头一皱,一副没听清的样子:“啥?”

  我打开背包,撕开盒饼干给他:“啥时候认识的?”

  “去格鲁吉亚路上遇见的,车抛锚了,找他帮忙。”

  那是刚启程就遇见这厮了,我也不知道他车抛锚这事,电话里说得还以为他一个人走了四五天呢。他这爱瞒人的死毛病还真改不了了。瓦连京拿了块饼干蘸汤,掉了一地的渣子,远处那胡子哥又走来了,这次他没上来搭话,而是把瓦连京的帐篷拉开,随意地往里一躺,我这时才窥见里头有两个枕头,一床被子。

  我疑惑地看向瓦连京,却见他一副心虚样子,微咳一声装模作样地抱怨饼干卡嗓子,顿时一股血冲上脑,险些晕过去:“你,你还跟这人睡一块?!”

  “你马上跟我走。车停哪儿的?”

  “……”他嘟囔了一句。

  “大点儿声,听不懂!”

  “抛锚了卖了!”他嚷道,还补了一句,“你吼什么吼?!”

  “你他妈不是修车的吗,怎么自己车修不好。”

  瓦连京噎了两秒,冷笑道:“老子故意修不好找他帮忙,行了吧?”

  我提步就走,走了几步回头一看,他还抱着个手不服气地站在那儿,眼睛往远处瞟。我简直给气笑了,于是又倒回去说:

  “怎么,不走?不走今晚我们仨一起睡?”

  最后我打电话给租车公司送来了一部车,瓦连京边坐上驾驶座,边骂骂咧咧:“你还真当来伊斯坦布尔旅游的,有必要租个车?你这么花钱我俩最多一周就要滚回去要饭。”

  我才不明白,他又不是没钱,非要搞得像个流浪汉似的住难民营。真没钱也就罢了,那里头什么人都有,劫财事小,伤人怎么办?他是真觉得自己能耐,这会儿还嫌我事多。

  “还租个油耗大的……你知道最近油价多少了不?”

  我压着火气,声音比以往都要不耐烦些:“你懂你刚怎么不挑?说两句行了么。”

  他意外地瞧了我两眼,倒是住了嘴。过了好半天,才幽幽道:“你以前可不这样。”

  “那我要怎样?眼睁睁看你去跟别的男的盖一床被子?”我啪一声把遮光板拍上去,“长点心吧你。”

  他听了这话也起了点怒意,一脚油门,我后脑勺直接磕了座椅:“老子这是在逃难又不是在旅游,一起睡个帐篷你在这儿发什么疯?我他妈又没张开腿给人操!”

  这话听着真你妈的刺耳。我冷笑道:“这谁知道了。”

  他猛然回头看过来,我瞟了他一眼,缓缓移开了眼神。

  “操,我又没求你来。”

  瓦连京自以为是的杀手锏又开始了。每次一吵架吵到痛处他就摆出一副“我才不需要你”的样子,起先我还很受伤,时间一长,我发现这不过是他的防御机制。这样“狼来了狼来了”地喊久了,我也懒得回应,只梗着脖子看窗外。

  就这样沉默地行驶了一个小时,路过一个加油站,旁边有个冰淇淋小贩,瓦连京下车加油买烟,绕到我副驾的窗子,双手搭在车顶上,俯下身冷冷问道:

  “吃不吃冰淇淋?”

  这时吹来一阵风,掀起他的T恤,瓦连京从来不好好穿裤子,裤腰还是那么松松的挂在髋骨上,露出一截内裤边,还是我临走前给他新买的。我没搭腔,他转身自顾自对那小贩说:“拿两个巧克力的。”

  再次启程时,我俩便一人一个巧克力冰棍,光伸着舌头舔,没人说话。瓦连京嫌冰棍冻舌头,平常从来不吃,这会儿当然也不爱吃,吃香蕉似的两口嚼了,冰得龇牙咧嘴。

  “哎!”他突然出声,吓我一跳,转头一看只见半个冰棍落在他裤裆上,浅色裤子瞬间淌了一团乌糟糟。那颜色和位置都掉得那么恰到好处,我一个没忍住笑出声,瓦连京耳朵多灵呐,跟抓住什么把柄一样,底气一下就足起来:“你还笑?不知道给我擦一下啊?”

  我只好趴过去给他擦裤裆,道路颠簸,我被甩来甩去,擦得也极为敷衍。巧克力的廉价香精味混着瓦连京裤裆的缕缕热气往我脸上铺,我按着他的大腿慢慢俯下去,阴差阳错地舔了一口。他本来还在骂骂咧咧,似是感受到了热源,往下一看,大为震惊,方向盘都抖了抖:“你在干嘛?”

  我若无其事继续给他擦裤裆,擦着擦着他不吭声了,我感到他裤子底下那玩意儿隐隐有胀大之兆,想到我们还在盘山高速上,我略带捉弄地拍拍他裤裆下半勃的老二,立起身子说:“纸用完了。”

  瓦连京欲言又止地看过来好几眼,过了一会儿见我真没有任何行动,兀自点了根烟,没素质地在租来的车里吞云吐雾。

  “别在车里抽。”我说。

  他根本不理我,还吐了好几个烟圈,好似挑衅。我心里觉得好笑,他如今三十几倒比二十几的时候更像个小孩。

  他生闷气生了一路,天快黑的时候我们找着一家汽车旅馆,瓦连京逞能,非要一次性背着我俩所有的包进房间,我在后头拖着箱子,看他像个长脚乌龟一样挤进房门。

  一进到房间,他已经卸下所有包,抱着手臂站在门口喘气,见我进来,转身就要走开。我一下子再也忍不住,行李一扔翻身把他死死压在门上。他趴在门板上,手越过头被我钳住,霎时去你妈操你妈的骂开了。我一面扯他皮带一面咬他耳朵,哐当一声皮带落地,裤子就堆在脚背。

  “我可没心情跟你做。”他冷漠道,一点也不回应我的亲吻。

  我毫不在意,伸手去揉他结实的屁股,他挣开一只手要将我推开,我便立刻反绞他两只胳膊压在背上。瓦连京痛得咒骂一声,却是更加动弹不得。他下身那处的嘴比他上头的嘴软乎些,稍一用力就将我整根手指头容纳进去,像从前的每次一样。

  “你他妈今天要搞强奸?你敢?”他嚷着,像条砧板上的大鱼一样挣扎,当然都是徒劳。

  我一掌拍上他的屁股,立刻浮出一个手印:“老子强奸的就是你。”嫌不够红,扬手又是一巴掌,再一巴掌,随着他侧臀肌不住的凹陷,那半个结实屁股越来越红,已与另一半形成鲜明对比,瓦连京的叫骂声也渐渐变了调,混有鼻音的低喘声渐渐从连续而清脆的啪啪声中泄出来。

  瓦连京猛一使劲,转身搂住我的脖子凑过来接吻。下体甚至没有怎么揉搓就涨得发痛,我将他与我的阴茎合在一起揉捏,不一会儿就发出细密的水声。几个缠吻毕了,瓦连京与我额头相抵,彼此呼吸不稳,两只浅得要看穿我灵魂的眼睛盯着我说:

  “……要进快点进。”

  话音刚落,我就捞着他一条腿硬挤进去。他痛得啊了一声,我往后稍退了一点,他却猛地把屁股往前一送:“别退!继续进来!”

  进去他温暖的肠壁的一瞬间我差点哭出来。我这才意识我有多想他、这么多天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到底从何而来。

  低头看去,瓦连京眼角发红,嘴唇微张,竟是一副脆弱的模样。我顿时脑子一热,浅浅抽插两下后猛地深入到他的最里端。我和他都爽得呻吟出声,这次久违的性爱让我俩都激动得发疯,撕扯拽拉得活像要打一架。瓦连京死死按住我的后颈狂吻我,根本腾不出手解衣服。我俩手忙脚乱往床边移去,裤子把他绊倒了,来不及爬起就又拉着我亲上来,行李箱被我俩撞得滑了老远,哐一声倒地,我惊了一跳侧头望去,却迅速又被瓦连京的大手蛮横按下去,不许跟他的嘴唇分开。

  好不容易摸到床边,瓦连京躺在床上,猴急地抓住我的阴茎又往里塞,摇着屁股不断画着圈,里头湿润的软肉挤压我的龟头,几乎让我快守不住,瞧着他这副浪样,我也逐渐被带乱了节奏,两手捞着他的腰,疯了一样往里顶。

  “慢一点,慢一点……要死了!伊万!”他整个人被我顶得声音发颤,调子比平时都高,几乎是尖叫着喊出我的名字。

  他越是这样,我便越是难以自持,把他两条健硕的腿往肩上抬,至此他整个腰悬在凌空中,使不上力。

  “夹紧点骚货,被人操松了?”我响亮地打了一下他的屁股。

  “闭嘴!”他暴起,一口堵住我的嘴,两只有力的腿紧紧圈住我的腰往下摁,像要摁到他的身体里头去。

  真他妈完蛋了,我头脑发晕,下身与瓦连京的连接处更是体液飞溅得一塌糊涂。他真的特别用力,夹得我又痛又爽,看着他乱糟糟的一头几乎失了光泽的金发,我伸手一扯,他便呻吟着朝后仰去,露出肋骨间的那个莞字。那个纹身纹得不好,早就晕墨了,离远了看过去甚至看不清是什么字。

  我突然想到,过了年底,就是我俩在一起的第五个年头,这么多年过去,连纹身都褪色了,对一个人的迷恋,到底会持久到何种地步?从二零一九年莫斯科的冬天醒来,到如今二零二二年的伊斯坦布尔,我和瓦连京是这个时代里小小的两枚尘埃,聚合在一起已是历经了千辛万苦,在历史与时间的洪流中尚且难以自保;这一世有缘无由,许多事,实在不必再去追究了。

  瓦连京抱着我的手臂突然缩紧,与此同时他的里头死死咬着我的阴茎,我能明显感到他的身子在剧烈颤动。

  “我俩在一起五年了。”我突然说。

  他脖颈一僵,哆嗦着高潮了,靠在我的肩上喘气。缓了半晌,吐出一句:“七年了。”

  我笑了起来,他闻声瞧上来,以为我又要像平时一样打趣他,不满地拍了我一下。他在时间方面总是很计较,我也老是忘记我失去的那两年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你来,”他失神地盯着汽车旅馆颗粒式的天花板,嘴角还淌着涎水,“你来,我很高兴。”

  “我也想你。”我回答道,吻了吻他汗湿的鼻子,“气死我了你。”

  瓦连京翻身缩进我的怀里,他那么大的个子,像个犯了错的男孩子一样紧紧揽住我的腰,显得很笨拙,整个脸埋在我肚子上,许多天没刮的胡茬刺得我很痒。肚脐眼突然传来一阵呼吸的湿热,我紧缩了下腹部,听见他闷声闷气地说:“我们结婚吧。”

  年末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