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如果那天晚上不是因为我一意孤行,要把湛临带走,你也不会遇到这种事……”
童淮很是愧疚,一双圆溜的蓝眼睛也缓缓盈满泪水,开始反思自己那天晚上的错误。但他无论如何思索也没办法弥补已经发生的错误,于是变得更沮丧了。
靳沫茹叹了口气,揉了揉他的脑袋瓜。
“唉……别内疚了,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那都是我没眼力见儿,被美色诱惑,这都是我应得的结果,和你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内疚了。”
“可……如果那天晚上我没有离开,那你可能就不会遇到这种事了……”
“这也不好说,要是湛临根本不是像现在你所说的那样是个很好的人,而是和薄小姐一样,个性有些古怪不负责任的,那咱俩如何也逃脱不了。”
靳沫茹说着说着,又想起来那天晚上的情景。
她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里缓缓亮起光来。
“再说……其实可能也没有太差吧……”
“菇菇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我是在说,你和那个湛临,现在关系发展得怎么样啦?有没有进一步的结果?或者是,他有没有表现出更多对你另类的感情?”
“唔……这……”
童淮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也……我也不是很清楚。”
——
闺蜜间的茶会结束后,两人纷纷从咖啡厅回到自己家里。临离开前童淮还问了靳沫茹,关于这件事她如何处理,而靳沫茹只是笑了笑。
“别担心,我吃过避孕药了,不会有事的。”
看着她笑得和往常似是没什么区别,童淮也慢慢放下心来,坐上了由顾叔开来的回家的车。
“靳小姐,这是遇到一些问题了?”
顾叔刚把车启动,就不免地问了一句。
“嗯……可能是遇到了一些影响心情的事情。不过我相信她,以她的心态,很快就会恢复的。”
童淮笑着回答。
他很了解靳沫茹,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与靳沫茹从小一起长大,更是因为他们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靳沫茹从来没有对他隐瞒过什么事情,连很多靳沫茹家里人都不知道的事情,童淮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而这样的感情,正是童淮所对靳沫茹给予的,她的家庭所无法付出的弥补。
所以,靳沫茹说没什么问题的话,童淮会彻底相信她,确定她一定是没问题的。
只是他这次,可能还是有些算漏了。
车子行驶在回童家的路上。这段路的这个时候通常行人都不多,车流量也不大,平时也不会有车祸之类的事故发生,算是一个舒服的路口。
然而,在等待红灯转绿灯,正好起步的时候,车子需要右拐,但从右边突然间冲出来一辆小车,速度像是在高速飞行一般,直直地朝他们的车撞了过来!
“顾叔小心——!”
话还没有完全说出来,下一刻就是天旋地转身体失重。
来接童淮的车被横冲出来的小车撞翻在地上滚了两圈,接着,在这一几乎没什么人会注意到的、车流量也不大,甚至没有一个官方监控的路口,小车上的人颤颤巍巍地爬了出来,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老、老板……事情都做好了……快……”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微耳熟的声音,发出一声嗤笑。
“行了,赶紧离开,去领你的钱吧!”
——
童家人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室的灯还红彤彤地亮着。
而这场车祸中,无论是顾叔还是童淮,两人的伤势都不容小觑。尤其顾叔——他毕竟年纪摆在明面儿上,身体素质就算再好,身子骨也不容许他经受这类大事的。
所以没多久,童家一众人都决定,等顾叔恢复后,就与他商量退休的事情。
但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童淮。
虽然他是个年轻人,年纪也就只有23,但他只是一个Omega——Omega的身体素质到底有多差,已经是全世界都清楚且无需强调的事情了。这场车祸下来,所有人都在担心他的身体情况。
只是医生一直都没能出来。
中途,舒槐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之后和奶奶眨了眨眼。
没过半个小时,一身西装革履的慕湛临就匆匆赶到了现场。
“各位……”
“不用跟我们打招呼了。我知道你担心淮淮,他现在还在手术室里急救着……”
舒槐一副悲痛的模样掩面将要哭泣,低着头往童家奶奶扶冰肩膀上靠。
而奶奶也十分配合地把舒槐一把揽了过来,叹了口气:“唉……也不知道淮淮这是惹上什么人了。你说好端端的怎么会车祸呢?明明只是和小闺蜜出门喝个下午茶啊……”
“所以……车祸的起源还没有调查出来吗?”
这番话倒是把慕湛临急到了。
“什么时候出的车祸?在哪里出的车祸?童老夫人,童夫人,你们要是有相关的内容或是线索,都可以告诉我。我虽然没有什么能力,但我交友比较广泛,说不准能帮点忙。”
“是在南郊新路那个十字路口,时间是下午的四点多……好像是……嘶,是多少点来着?”
“是四点三十二到四点四十之间。”
童淮的爸爸童炽提了一嘴出来——和自己老婆处了这么长时间的夫妻,总不至于连老婆是什么样的想法也猜不到。
不过……拿这件事来做检测,会不会有些过分?
童炽在心底摇摇头,这件事已经不需要他再另外担心了。他现在只需要确保自己孩子的安全就可以了。
但童筝却插来了一嘴:“这件事和湛先生你没有相关联系,也不用劳烦您了,我会亲自下场调查的。”
说完,就给湛临来了个不太友好的眼神。
但湛临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反瞪过去,只是开始耐心说明自己的用意:“童小姐,我知道你可能对我还存有疑惑与不信任,但我对童淮的情感是真实存在的,我不会做对他有害的事。”
“对淮淮的情感?”
这句话倒是惹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只是对比像童筝这样直接盯着人家质问的,舒槐和扶冰两人都只是偷偷侧着耳朵听,童炽与他老爹童骅则是微微侧目——唯一不在乎这个问题的,只有一心守着手术室门口的童岸。
童筝更是饶有趣味,她毫不客气地正对着慕湛临,环起双臂,以一个Alpha的姿态开口:
“那湛先生,你对我三弟弟的情感,又是哪一种情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