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殊恢复好之后就告知了家人,林父林母的本意是希望他快点回国,但又被林幼殊找了借口糊弄过去。
毕竟虽然他自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是他男朋友还在做复健,也还需要几天的时间。
又在巴黎滞留了几天后,林幼殊和周寂才回国。
飞机抵达京市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林幼殊和周寂并肩走出了机场,他一眼就看见了接机的林父林母。
快步走到他们面前,周月看着站在她面前活蹦乱跳的幼子,张开手用力抱了一下他,眼睛也湿润了几分。
林幼殊安抚似地拍拍她的背,等到周月情绪缓和一点了才放开。
四个人都还没有吃饭,周月和林中就邀请了周寂一起去吃饭,周寂当然欣然接受。
机场离市区远,夏企和李彻也终于算是放了假,拿着行李,打车先行离开了。
林中开车,带他们去市中心吃饭。
挑了家典雅的私人餐馆,点了几个招牌菜,等待期间,林中和周月就在止不住地感谢周寂对林幼殊的照顾。
周寂笑着说没事,顺手为林幼殊面前的瓷杯续上了茶。
菜上齐之后,周寂也没有自己吃,照顾林幼殊成了习惯,他先戴上一次性手套,给林幼殊剥了一小碗的虾。
剥好后摘下手套,开始吃饭,吃饭时也时不时为林幼殊夹一些他爱吃的菜。
连周月他们对林幼殊都不会有那么上心。
林中和周月面面相觑,心里多了些猜测。
桌下,周月用高跟鞋鞋尖轻轻踢了林幼殊一下,林幼殊抬头,莫名看着她。
“殊殊,自己吃,你看你像什么话,不要一直麻烦小寂。”
林幼殊还没说话,周寂先开了口,“没事,伯母,国外殊殊也很照顾我,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这顿饭,周月和林中都吃得无滋无味的。
不顾周寂拒绝,林中先把他送到了家。
周寂下车,和他们道别后关上了门。
车门一关,周月的脸色就一变,严肃地看着林幼殊,“林幼殊,老实说,你是不是和周寂在一起了?”
林幼殊睁着眼睛,无辜地看着周月,“对啊,妈。”
周月头痛扶额,林中转方向盘的手也一抖。
现在就是,婚没退成,时许和林幼殊一对未婚夫夫都各自开始了恋情。
现在倒好,时林两家都有责任了。
不过,周寂倒是真的比时许更加和林幼殊相配,对林幼殊也温柔耐心。
沉默着开车回到了林家大宅,周月先让林幼殊上楼洗漱一番,其他的事稍后再说。
林幼殊洗漱期间,夫妻俩就坐在客厅相顾无言。
最后还是周月打破了沉默,“中哥,你说,现在该怎么处理呢?”
要是只有时许一个人破坏婚约的话,那错误必定都是时家的,但是林幼殊也开始了新的感情。
林中看着妻子,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拿出一沓照片,递给了周月。
周月接过,看了之后气得发抖了还在一张张地翻看手上的照片。
这全是时许和别人的亲密照!而是对象并不是一个人,有男有女,可见玩得有多花。
再看看拍摄时间,今年上半年,去年的都有!
这意味着,时许在林幼殊昏迷期间,一直在和别人暧昧不清,简直是把林家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林中拍了拍周月的手背,“也怪我,最近才开始起疑心,要是早一点调查到的话,一定不会让殊殊受那么久的委屈。”
周月也不是什么好拿捏的角色,她快速平复好心情,冷笑一声,“明天我就带殊殊上时家,看他们到底怎么解释!”
周月年轻时也是京市数一数二的女强人,只是生了林宙和林幼殊,当了母亲后,性格温婉了不少,但她当年的铁血手腕也还在。
她把照片拢好,收进了包里。
林中给她倒了杯热水,让她消消气。
周月手指触上了温暖的杯壁,抽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请问是是时夫人吗?明天我想登门拜访一番,先提前和您说一声。”
“也没什么事,就还是小孩他们之间的事儿嘛。”
不知道那边说了些什么,周月笑盈盈应下,随后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笑盈盈地脸瞬间冷了下来,嗤笑一声,“还真是夫妻俩,时丘狡诈,她谄媚。”
林中这时候插了一句,“我们也不愧是夫妻俩,你漂亮,我英俊。”
周月维持的冷脸破功,好笑地推了林中一把。
林幼殊这时从楼上下来,穿着薄薄的家居服。
好在家里的暖气够热,穿着一件衣服也不冷,他擦着头发坐到了林中身旁。
“爸妈,你们在聊什么呢?”
“还有哥呢?怎么没看见他?”
周月怜惜地看着林幼殊,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说了一句:“殊殊,明天我就带你去退婚。”
林幼殊擦头发的手一顿,反应过来后,弯起眼睛,笑得像蜜糖一样甜,“好呀。”
林中回答了他之前的问他,“我们就随便聊聊呢,你哥他去深市出差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没见他。
周月和林中又轮流问了他一些问题,大意就是在国外过得怎么样,周寂对他好不好,现在有没有不舒服之类的问题。
林幼殊一一回答了,他们才放下心来。
说得差不多了,夫妻俩就放林幼殊上楼休息,林幼殊和他们道了晚安之后,揉着眼睛上楼睡觉。
林家的三楼,都是林幼殊的地盘,卧室占了一半的空间,其他的是衣帽间和书房。
林幼殊躺上了床,身后没有了以往火热的暖炉,突然有点不习惯。
手机突然传来提示音,打开一看,是周寂给他发了一条语音。
林幼殊点开语音,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外放,“殊殊,小狗好想你。”
林幼殊:“!!!”
好黏人,周寂怎么变得这么黏人了……
而且这个男人他是在搞什么啊?!林幼殊内心吐槽,却还是忍不住再次点开了语音条。
听了几遍熟悉的声音,林幼殊也就慢慢感觉到了睡意,握着手机也没回消息,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手里握着的手机猛地掉到了地上,声响把林幼殊惊醒。
青年嘟囔一声,“周寂,怎么了?”
说完才清醒过来,现在已经回国了,现在是在自己家。
伸出一只手,把掉在地上的手机捞了起来。
亮起来的屏幕上,还是和周寂的聊天界面,林幼殊慢吞吞地给他打字回复:[那你想着好了。]
再赖了一会儿床,他就起床开始收拾,下楼后,阿姨已经做好了早餐,中式早饭就摆在了餐桌上。
周月他们已经坐在了座位上,开始用餐。
林幼殊和他们道了声早,坐在椅子上吃了一屉小笼包。林中吃完早饭后就匆匆赶去上班,周月吃完去了卧室,开始化妆。
只有林幼殊一个人晃晃悠悠,吃早饭吃了半个多小时。
最后周月化好妆出来他也刚好吃完。
周月上下打量了林幼殊几眼,发现他仪容合适,就直接拉他出了门。
“走,去时家退婚。”
林幼殊懵懵地穿上鞋,上了车,车往时家的方向开。
时家距离不远,很快就到了,周月两人下车,司机把车停在门口等候。
周月拿着包,拉着林幼殊就进了时家大门。
时家不愧是有底蕴的老牌豪门,老宅也是古色古香的,很有韵味,时丘平时也最喜欢炫耀老宅。
因为提前吩咐过,所以他们一路都畅通无阻,路上的佣人也会给他们指路。
进了大厅,时家一行人早早地坐在了大厅等他们,时丘也没去上班。
周月看着他们,心里冷笑,合着就是想一起欺负他们娘俩了。
上来直接开口冷淡问候了一句:“时总,时夫人,今天打扰了。”
时丘站起来,憨憨地笑,“怎么会,弟妹,什么时候我们两家也这么生疏了?”
他指着另一张沙发,“坐,你们快坐。”
弥勒佛一样的圆润脸蛋看着十分和善,时丘在业内也是出了名的慈善家。
他看着林幼殊,“这是殊殊吧,现在终于醒了,之前呐,我去寺庙,不知道为你祈过多少次福。”
看着时丘虚伪的嘴脸,林幼殊尴尬不失礼貌地向他笑了笑。
周月打断了时丘的一串示好,“今天我是来为殊殊讨回公道的。”
“时总,咱们也别套近乎了,这件事,我家殊殊可不能受委屈。”
她把包里的一沓照片甩在桌子上,一张张时许和不同人的暧昧照片在桌子上散开。
“殊殊之前昏迷,我们林家就表态了,可以解除婚约,但是时总您又说时许喜欢殊殊,愿意等殊殊醒来。”
她指了指桌上的照片,“所以就是这样喜欢殊殊的吗?一面不愿意解除婚约,一面又和别人上床?”
时许的脸色泛白,时丘青筋外露,踹了他一脚,时许跪倒在地上。
“孽障!还不快给殊殊认错!”
吼完后又对母子俩说:“坐外面做生意,总有忍不住诱惑的时候,夫夫俩相互体谅一下就好。”
时许想要起身,却被时丘狠狠地压住,动弹不得。
嘴里挤出几个字,“爱退不退,老子又不缺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