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站着说相声也腰疼【完结番外】>第98章 陈卿言,我娶你好不好?

  陆棠来回念了两遍,算是将这个名字记下了,小声嘟囔道:“还怪好听的。”

  “什么?”陆觉听得不大清楚。

  “我说,这人的名字还怪好听的。”陆棠这才提高了嗓门又说一遍。

  陆觉这才觉得不大对,陆棠瞧着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同瞧着陌生人并无什么两样,便哭笑不得的抬手在他胳膊上招呼了一下,嗔道:“还不开车快走,刚不还要急着回去。”

  “我现在倒有点儿不敢回去了。”陆觉摇摇头,定定的看着她三姐,像是就想这样将她的心思看透一般,“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陆棠深吸了口气,将拎包上的扣环来来回回的开合了三四次,这才下定决心决心一般的望着陆觉开了口:

  “甭管以后家里头怎么说,你只知道,我是站在你这头的,就行了。”

  这晚陆觉将陈卿言搂在怀里无比欢愉的同他讲了陆棠的态度。陈卿言听后猛地坐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眼睛瞪得老大瞧着陆觉:“真的?”

  “真的。她就是这样说的,一字不差。”陆觉拽过他来,吻了吻陈卿言因为欣喜而略显湿润的眼睛,柔声道:“你瞧你。”

  “总觉得不像真的。”陈卿言满足的闭上了眼睛——相较陆觉而言,除了激动以外,陆棠给他的,更多的是一种莫大的安慰。自从陆家知晓了他与陆觉的关系后,两人虽都未提过,但总觉着一团阴云绕在两个人的头顶,更要人难受的,是他们不知道这阴云什么时候便会劈下炸雷来。可如今有了陆棠既然肯这样讲,便是在这不着边际的阴云下,给了他们一丝晴朗的希望。

  “她本说要来这儿看看你,让我打发回去了。”

  “别……总该谢谢她。”陈卿言微蹙着眉,“你不用觉得唐突。”

  陆觉听他这样讲便放心了不少,于是便又吻了吻他,顺手将床头的灯关了,在黑暗中向陈卿言道了一声晚安。

  十月底的时候,杜晖准备返回上海,陆觉他们几个一齐去车站送他。这会儿走在路上才真的品出什么叫秋风萧瑟来。纵是树间掠过一阵微风,也能将那枯黄的叶子哗啦啦的吹落一地,看得要人生出许多怜惜与稍纵即逝的联想——在这样的日子道别,便更要人觉得分外不舍。

  “怎么不等过了年再回去?”纪则书说着拎了一把杜晖的行李箱,“真够沉的,这是不打算回来了?”

  “哪儿的话。”杜晖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实在是上海有事儿等着回去,不然真该同你们一起过节。”

  “早些回来就是了。”陆觉插话道,他倒是一向将分别看得极淡,但也并不怪他,谁让求学这些年常在外头漂泊,这也是极自然的事儿。

  “那是自然。”杜晖嘿嘿笑了两声,朝着陈卿言伸出了手,陈卿言笑着与他握了握,就听这人说道:“怎么也该回来听你说一场相声才行。”

  说着便又拉过了陆觉的手,杜晖将他们两个人的手叠在一处,这才低声却又是格外坚定的开口:

  “总会有那一天的。”

  下午回了家,陈卿言坐在沙发上的第一句话便是“我得回庆园去”。

  “怎么又想回去了?若觉得累在家多歇些日子怕什么的。”陆觉其实并不觉得诧异,他亦觉得陈卿言这些日子在家闲的五脊六兽,但他怕的总归是那不言而喻的那几样——无非不过是念着这人心窄,站上了台又想起那些与戴春安的伤心事。人都已经没了也不必再说些什么有的没的,但陈卿言这会儿没了捧哏的搭档,陆觉难免怕他心里不大舒服。

  “闲的人都瘦了一圈儿。”陈卿言摇头站起身来走到卧房衣柜的试衣镜前,“杜晖说的对,再说——”忽的扭过身来,瞧着倚在门口看着自己的陆觉,“别人也就算了,你还不想听么?”

  “我自然……”陆觉说着便欺身走了过去,将双手放在了陈卿言的肩上,俩人皆朝着镜中的自己,陆觉将自己的下巴垫在陈卿言的肩膀上,轻轻的冲着他的耳边呵出一口气,“我想不想听你还不知道么。”

  这样亲密。

  “是瘦了。”

  陈卿言看着镜子里的陆觉,双手已经从自己的肩膀滑上腰际,从后至前,宽松的大褂被这人拉扯着硬生生勾勒出陈卿言腰间的窄瘦线条来。

  “咳——再拉可就成旗袍了。”陈卿言伸手覆上陆觉的手,却不是拦着他,而是顺从的跟随着他的动作,打腰间再回返上来,一路寻着身侧的盘扣,由下朝上,一一解开。

  ……

  这一晚陈卿言还是没顺了陆眠之的意,实在是要他睁眼看一看镜中与陆觉赤裸相拥的自己太难,于是仍是被陆觉打横抱在怀里,回了床上——可也并不妨碍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陈卿言倒是极其听话且顺从任由着陆觉翻来覆去的折腾,由他吻遍了自己的全身,最后汗流浃背的一下一下不够一般亲着自己湿漉漉的发际。

  许是自己困乏了,怎么觉得陆眠之的眼睛也是这样湿漉漉的沾了水色。

  “陈卿言。”陆觉叫着他的名字,孩子一般拨弄着陈卿言额头的碎发。

  “恩。”性事的余味便是要陈卿言起伏着胸膛,仍是久久不能够平息。陆觉便这样将头埋在了他的颈窝里,陈卿言也就自然而然的用手顺着这人细软的头发,从脖颈一路摸到他后背的肌肤,本以为陆觉仍是要像往常一样,说上几句撒娇的情话——

  但却没想到。

  “陈卿言,你在哭吗?”

  后知后觉的才感到这人颤抖的厉害,陆觉想起身拧开灯来瞧一瞧,却是被这人狠狠用力搂着动弹不得,只能在黑暗里胡乱的伸手去摸他的脸。

  “好好的……怎么又……”

  “陆觉,我愿意。”

  带着颤音与哭腔,却又是这样坚定无比的回答。像是他已早就准备好了答案,只等着陆眠之在自己的耳边,用沙哑的声音问着:

  “陈卿言,我娶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