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们自然清楚，”梦尊沉吟片刻，“你告诉我，你背后的人是不是天尊？”
梦魔微微一笑，“无可奉告，等寻荒封印一破，事情的真相自然会浮出水面。”
“那个……”凌月已经吃完了，听了半晌大概也明白了现在的局面，他举起手，不确定道，“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凌月。
梦魔的狐狸眼微微眯了起来，他笑道，“自然可以，灵大人请说。”
凌月整理了一下语言慢慢说道，“在幻境中有大量魇类，他们吸食魔尊的魔气，梦魔前辈是吗？啊，也不知道叫什么，就这么叫吧，我想问一下，是谁需要魔气？”
所有人皆是一愣。
梦魔看向凌月的目光多了些许探究，他笑道，“灵大人认为呢？”
凌月顿了一下，转而看向魔尊，“魔尊，魇类修炼，需要魔气吗？”
魔尊道，“魇类修煞，他们需要的魔气怎么能和本尊比？”
梦尊也道，“魇类修炼不需要魔气，但我们被封印之时有不少魔界之人并没有被封印，也有可能某些魔界中人转而修煞，两种魔气融合，梦魔通过制造幻境吸食他们的魔气，导致某些魇类可以融合并吸收魔尊的魔气。”
“这种事情有过先例，”山鬼也说起一件往事，“在很久之前，有魔界之人找到我，魔修的魔气确实和修煞的魔气不是同一种，如果魔修转而修煞，两种修炼而来的虚会在他体内打架，要不彻底融合，实力更进一步，要不爆体而亡，灰飞烟灭，时至今日，我还没见过体内有两种虚的人。”
也就是说，这其实只是一种理性的假设，谁都没有见过魔修修煞能融合得这么彻底。
这个世界上除灵之外，没有人的体内能融合两种虚。
除非……
凌月微微低头，“那就奇怪了，魇类既然是梦魔前辈提升修为的方式，却不是修煞，而是修魔，那梦魔前辈，你到底是梦修，还是魔修？”
梦魔一愣，脸色微微变了变。
凌月接着道，“那些魇类吸收的魔气应该不会到梦魔前辈身上，因为梦魔前辈，早就死了，只不过他的躯壳被人占据了而已，实不相瞒，我在梦魔前辈身上，闻到了死人的气息。”
此话一出，另外三个人立马站了起来，魔尊更是直接站到了凌月身前，将人护在身后。
他们盯着梦魔，对方先是懵了一下，随后神色变得高深莫测，最终笑了出来。
“有趣，真是有趣，”梦魔摇头笑道，“本尊还以为，我隐藏得很好，灵不愧是灵，没想到只见了一面，居然识破了本尊，说说，你是怎么知道本尊不是梦魔，毕竟本尊修炼也不需要魔气。”
三人对视一眼，眼里皆是震惊。
眼前这人，竟是天尊。
“我记得魔尊说起过，梦魔前辈六百年前就已经失踪了，虽说生死不好定论，但这可以作为一个起点，刚才梦魔前辈说，五百年前我们见过，这是其一，”凌月也站了起来，就站在魔尊身边，“其二，梦魔前辈身上有两种味道，第一是一股非常邪恶的气息，第二是一股非常潮湿的阴冷气，这种气味只有死人或者魂体才有，所有梦魔本人已经死了，站在我们面前的这个只不过是被人占据了躯体。”
“有意思，”天尊道，“还有吗？”
“其三，用魔气喂养大的魇类可以吸食魔气，在幻境中时，那些魇类确实吸收了魔尊的魔气，可我在他们身上还感觉到了另一种陌生的气息，怨气，也就是说，那些魇类不仅可以吸食魔气，甚至于怨气，阴气，他们都可以吸食并且融合，天尊自然不需要用这种方法修炼，但你拥有一样东西，可以用这种最快的方法修炼，这就是第四点，除了我，只有你可以自由进入寻荒，但你我又不一样，因为某些东西对于你来说是消耗品，因为我没有在你身上，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
魔尊神情一震，他立马明白了凌月的话。
凌月的神魂有一部分在天尊手里，如果天尊把凌月的神魂和他自己进行了融合，那天尊自然也会拥有灵一部分能力，靠着这个能力，天尊的能力可以无限壮大。
那些魇类，绝对沾染过凌月的神魂，所以凌月的话应该还没说完，他不止是感觉到了怨气，应该还有他原本神魂的气息。
魔尊愤愤不平，这怎么，不早说出来！
天尊笑道，“你说的都对，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为什么修灵就不能修魔，为什么修魔就不能修煞？总有一个办法能让彻底融合所有虚，本尊一直在寻找这个办法。”
魔尊已然忍不住，“天尊，凌月的神魂呢？”
天尊道，“凌月的神魂？不是告诉过魔尊你了吗？一部分是寻荒的封印，还有一部分在七杀阵中。”
魔尊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把天尊身上那一部分神魂拿回来，可眼前这个只不过是占据梦魔躯壳的神识，随时都会消散，并且对天尊造不成什么影响，这也就是凌月所说的，并没有感觉到那股熟悉的气息。
“灵，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天尊淡笑道，“本尊已经找到了融合的办法，等寻荒破……本尊等着你。”
“你的方法……”凌月眉眼间出现一丝凌厉，“除了融合我的神魂之外，你不仅占据了梦魔的躯壳，还占据了他的修为，将梦魔的神魂融入进自己神魂之内，这种方法本就是逆天而行，天尊，回头是岸。”
神魂压过神魂，神识侵吞神识，这就是天尊修炼的方法。
确实，用这种方法修炼事半功倍，尤其是天尊的神魂本就强大，压过另一个人的神魂本就不是什么难事，恐怕，梦魔不是第一个被天尊迫害的人。
在六百年前，梦魔的失踪应该和天尊有关。
“回头是岸？”天尊哈哈大笑起来，“本尊就是岸。”
魔尊听得怒火横生，一拳轰出去，梦魔应声倒地，可天尊的笑声已经飘向了远处，他们追出去，只看见铺天盖地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