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安知意鼓起了十足的勇气,将那柄黑色的剑拿在了手中。
果然999没有骗他。
别看它之前气势有多强,结果到了安知意的手中就瞬间没了气焰。
安知意抚摸着手中的宝剑,开口嘲讽道:"哎呦呦,刚才的气势怎么没有啦,你个怂货玩意儿!"
"还认得这两把剑吗?"
"……"
白清言走到安知意的身旁,轻笑道:"应该是不记得了吧,毕竟你那时才两岁多一些,你手中拿着的这把剑叫招祸,桌子上那把叫扶渊。"
"所以,您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安知意虽然面上一副心情低落的模样,但心里却在无声咆哮。
"不是吧,不是吧,这家伙不会是想两把破剑就想把我打发了吧,我不需要这个啊,我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数不尽的钱!!!"
"这两把剑早晚是要交到你手上的,所以,便借此机会交还于你吧,这两柄剑都是你父亲生前所铸造的。"
"我的父亲?"
"对,他当年虽然跟我说过这两柄剑我可以拿走,但我不会那么做,你父亲留下来的东西本来就该是你的。"
安知意垂眸看着手中的灵剑,语气悲伤道:"父亲早已逝世多年,再加上我已灵脉具毁,您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呢。"
听着安知意说这些话,白清言的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儿。
毕竟当年的安溪渊的死是间接由他引起的。
如今的安知意灵脉俱毁,也是因为他没有看好门中弟子才会发生的事。
"知意,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我可以接受你埋怨我,也可以接受你恨我,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听我将当年的事情解释一下。"
"过去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您又何必多做解释呢,就算解释又能怎么样呢?死去的人也回不来了。"
"我的父亲也好,我的母亲也好,他们都回不来了,不是吗?"
说罢,安知意便抬眼冷冷地注视着他,这种眼神就如同当年的安溪渊一样。
安溪渊心情一不顺,便会拿出这样的眼神注视着别人。
"知意,当年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们,但就算我求你了,我求你让我把当年的事情跟你解释一下。"
安知意看着白清言的模样,他从越看越觉得这副模样就像村头小媳妇儿被老公欺负了一样。
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把好的气氛变得不好的人,要不是为了维持人设,他早就抱着这两把剑跑了,怎么可能还会留在这儿来听这些陈年旧事。
毕竟死的又不是自己的父母,在这个世界里,谁死谁活,又与他有什么关系。
但看这架势,他要是不听的话,恐怕就没那么好走了。
他整理了下情绪,冷冷道:"好,您说吧,我会好好听着的。"
"快点儿说吧,快点儿说吧,要不然一会儿那个小祖宗该醒了!"
"我想当你的事情,你也知道一些的。"
安知意依旧保持着冷漠的语气道:"我只从母亲的绝笔信中得知过一些。"
"这样啊,其实你的父亲并不是被魔族所杀害的,杀死他的是从天而降的异世之神。"
"神…异世的神?"
安知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面前这个人在跟自己说神,而且还是异世的神。
这不是一本修仙小说吗?怎么可能会有神!
异世的神说明这个神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来自于其它的世界,可是这是一本书啊!
这本小说的设定这么丰富吗?
见他这副震惊的模样,白清言早有预料,毕竟像这种异想天开的话,是个人都不会相信的吧。
如果是别人跟他说的话,他恐怕也不会信,但偏偏这件事情是他看到的,他亲眼看到了。
"没错,异世的神明。当年我和师兄死里逃生从魔界出来,甩掉了所有的追兵,只差几十步便可以到达长生殿的所管辖的范围,我们以为安全了,以为我们能活下来了……"
他突然中断了语言,神情悲伤,似乎是不愿意再说下去。
但安知意可不管那么多,这个故事感觉还挺有意思的,他还没听够呢,便追问道:"之后呢,按照您这么说的话,你们两个是都可以活下来的吧,那为什么最后完好无伤回来的只有你一个人,而我的父亲却连尸骨都没有。"
白清言面色悲痛,深吸一口气颤抖的开口道:"当我满心欢喜,想拉着师兄踏入长生殿的管辖范围时,神明出现了,毫无征兆,就那么从虚空之中出现了。"
"她挡在我们面前,像看一只蚂蚁一样冷冷的注视着我们。"
"我们甚至都没有还手的能力,她只是微微地抬了抬手,师兄就被把拔地而起的荆棘贯穿了全身。"
"我承认当时我被吓到了,所以当时师兄让我快点儿走的时候,我没有犹豫的就丢下了他,发疯了似的往长生殿跑,我只敢回头看一眼,那一幕我此生此世都不会忘记。"
"你看到了什么?"
"……师兄化为了一个黑色的晶核,神明带着他离开了这里,想来那个神明没有杀我,可能是因为她本来的目的就是师兄。"
"可是听你说这些话……你又从何而知她是神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果说只是因为实力强横就可以被称为神明的话,那恐怕这个世界上会有很多‘神明’,我想,这个理由不足以说服我。"
"是她亲口承认的。"
"什么?"
"我回头的时候他注意到了我,她只是笑着对我说了一句话,‘感谢你赠予神明的礼物,十八年后我希望你可以再为我奉上一份同样的礼物,我会给你,你想东西’。"
安知意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用手撑着脸,饶有意味的看着白清言。
"什么嘛,看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人啊,我还以为这种所谓门派里的高位者,都是心怀天下的圣人呢,看来是我错了,真他妈有意思!"
安知意起身缓步走到他的面前,一改之前冷漠的神态笑道:"原来是如此啊,我还以为是您故意不救我父亲呢。"
"……"
白清言沉默不语的低着头,好像并没有回答他问题的意思。
安知意也是很有眼力见的没有继续打扰他。
他拿起桌子上的两把佩剑,刚想离开,这就忽然想起了什么事,转头对白清言笑道:"回头给我多发些零花钱吧,毕竟现在我不是只养我一个人,还有一个拖油瓶呢。"
白清言只是木讷地点了点头。
见此,安知意便哼着小曲儿慢悠悠地便离开了这里。
"我滴家在东北~,松花江上啊~那里有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
"师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