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铭冷声道,“滚出去!”
淬着狠戾的三个字对于狱警来说却形同赦令,这时候也顾不得形象了,急忙手脚并用地逃离了探视室。
顾亦铭这才转过了身,他向少年摊开手臂,“哦..是不是现在可以过来了?”
男人噙着笑,脸上沐着和煦的风,同刚才那个用最野蛮的方法压制狱警的判若两人。
只有许苑知道,那平静的背后蕴藏着怎样的风暴..
许苑战战兢兢地缩着脑袋,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怎么..怕我?”
许苑点了点头,又立即摇了摇头。
高热让男人在他的视点里变得模糊,再忍忍就可以熬过的发情期因男人肆意的信息素勾得更加猛烈。
那股熟悉的浓香蛮横到发冲,千军万马般狂扫过整间幽闭室,连带着,烧毁许苑全部的理智,闯进他的体内横冲直撞。
明知道不应该不能够,许苑却还是渴望,渴望着男人温度,渴望化成他身下的一滩水..
男人看着许苑被情欲泡得绯红的眉眼,突然明白了什么。
顾亦铭眸光骤冷。
他一把掐过许苑的脖子,将人按压进挂满“玩具”的椅子里,“怎么,外面那只公狗随便勾勾也能让你发情?”
男人希腊雕像般完美的脸终于在这一刻狰出一丝裂缝,“也是啊,以你的罪名不正是罪有余辜么!”
不是的,许苑拼命摇着脑袋,稠丽的五官被暴力地挤压到一块,宛如一场快要破碎的绮梦..
“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用这副被我玩烂的身体勾引其他人的!”
顾亦铭压着许苑就开始扒他身上的囚服。
“别看!”少年挣扎地声音蓦然变了调,细瘦的胳膊荏弱如一掰就折的天鹅颈,却仍然颤巍巍地抡着,“不准看..不要你看..”
别看,会吓到你的..
别看...
许苑喉咙里咯着血沫,呻吟伴着软腔从唇间倾泻,求饶反倒求得像是蛊着人犯罪。
在绝对的力量差面前,少年的挣扎等同于螳臂当车,很快那宽松的囚服便剥花生壳似的褪下,露出白生生的花生仁..
男人啧了一声,眉眼添了些许凉薄,他真情实意地叹息道,“啧,可真丑啊!”
少年一丝不挂地晾着,原本莹白如汉白玉雕刻出的身体布满了青紫的伤痕,数不清的电伤在他的身体上形成斑驳的色素沉淀..
记忆无端同过去接上轨,那天的许苑一身洁白陷于天鹅绒被中,安净的睡靥纯白如天使,破坏了那抹纯白的...是那完美胴体上满是承受过后的痕迹,
鲜艳而糜烂。
男人的眼神晦暗不明,他的指尖轻点过少年的皮肤,嘴上的话实体化为刀,每一刀都狠而准的割进许苑肌理,啖喰他的血肉。
“被关进这里的果然都是同一路货色,对着你这样的....起来么?”
顾亦铭直起身,嘲笑道:“许苑,你的身体和沫沫真的没法比。”
沫沫。
顾亦铭叫那个Omega,沫沫。
如同在冰天雪地里走了一遭,刺骨的森寒肆虐成体表重可见骨的瘢痕,原来简单的称呼从男人的嘴巴里说出来,竟然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从顾亦铭标记了李子沫的那一刻起,许苑就知道抓不住了。
联盟国的Omega保护法规定,Alpha对已标记的Omega负有结成伴侣的绝对责任,哪怕这个alpha已经有了许苑这样的alpha...
AA恋不受社会认可,不受法律保护。
一夜之间,许苑的婚姻自动失效,他的Alpha 成为了别人的未婚夫。
顾亦铭和李子沫订婚的那天,来宾们人人赞颂顾家的大少爷懂得及时止损,向他道贺AO才是天作之合。
而那个顶着羞耻以讨好之姿献宠的少年被男人一脚踹下楼,眼睁睁地看着原本属于他的Alpha跨过他浅笑着一步一步走向其他Omega。
那一天那个驰于风骋于月的小小公子终究没能求回他的爱情,守着完整的一颗心去,半条命不剩的归。
“别,别碰我..”泪水化成缕的落下,灰哀哀的情绪将少年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掏空。
许苑捶在男人的胸口,拖着软成面条的腿向前爬去..
顾亦铭,既然有了该保护的人,就好好护着,我这种被你扔进烂泥的。
烂了,就算了..
顾亦铭眯起眼,小家伙反复拒绝他的样子简直是新奇又可笑。
看来牢房里别人恭维了两句的“顾夫人”,许苑还当了真。
不过是自己养在身边玩意儿,高兴了拈来玩玩,不爽了送监狱里关关,就算是把他弄哑了卖到红灯区,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顾亦铭三两步向前,黑色的皮鞋在少年颤若蝶翼的背上踩出黑泥印,“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