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请我赴死?”
琉璃瞳睁大两圈,玉骨伶仃的手揪住铁链,江玉陨震惊:“我是不是幻听了?”
“不是,你若是幻听,卧龙凤雏都会自行惭愧!”萧遥笑得人若桃花,手中刀轻拍手心,朝江玉陨脖子上一横,“我劝你配合一点,这样可以减少痛苦。”
说话间,一道寒芒直逼江玉陨双眸!
眼看那利刃,如同坠月收光般,划抹过来!“等等!”
江玉陨慌忙拽住铁链一挡,“哐当!”
钢铁相撞,星火迸溅。
萧遥一击不中,眸底杀意肆涌,挥刀又砍,“该死的纸片人!通通都去死吧!”
“晴天霹雳,你竟然知道纸片人?”江玉陨再挡,又是震惊,又是懵逼。
萧遥再砍,衣衫映红眼,满瞳怨毒如同实质般溢出,“我不仅知道,还知道你是个极品炉鼎,男狐狸精,被摄政王帝赢活活*死的倒霉蛋!因为这本小说,就是我写出来的!”
“卧槽!原来是你!狗作者!他妈尊重过纸片人吗?”江玉陨一边挡,一边骂。
萧遥挥刀如削面:“就你这种骚*兼炮灰,值得被尊重吗?狐性本淫,不止眼尾,你左边腿根也有颗红痣,帝赢和你上床时,是不是一掐你那儿,你就很爽……”
“别说了!”
连续几个回合,江玉陨累得气喘吁吁,白薄的鼻翼翕张,胸口起伏不定,“我懂了!你穿越者过来,就是为了杀我?”
“呵…”
萧遥凉薄一笑,高高扬起匕首,“没错!黄泉路上,让你做个明白鬼!我的任务的确是来杀你的!知道我的系统叫什么吗?”
“哐!”
江玉陨利用自身铁链,又险险躲过一招,至绯袖间探出一双翦水秋瞳,“你好歹还有系统,我什么都没有。”
萧遥停止攻击,眯起眼睛,把玩着匕首,唇角缓缓拉开一个戏谑的弧度,“我系统叫作——不做反派就去死系统!这种狗系统给你要不要?”
江玉陨:“……”
江玉陨:“不要!”
萧遥面容扭曲:“就知道你不会要!反派存在的价值,就是造就主角。我的任务,就是推动主角帝赢修成无情道,在这个世界塑造辉煌。他本身是该是风流成性,与无数极品炉鼎啪啪啪!3P4P不停开车!一直高H到大结局!可因你的存在,他现在修为没有半点进展不说,还将香艳无比的嗨棠文,强行变成清水文!”
“我是一个写小H文的作者啊!全靠订阅吃饭!嗨棠里面写清水文,你让我怎么活!?”
江玉陨惊得三魂茫茫,七魄渺渺:“所以,这就是你必须杀掉我的理由?”
“没错,所以,请你去死吧!”萧遥手中雪亮亮的匕首再次扬起!
江玉陨实在顶不住,短短几言,信息量大的惊人。
眼看萧遥已将他逼至角落,无处可躲,就算躲过了这一刀,继续砍下去,他也会被活活耗死!
回想着萧遥刚才的话语,江玉陨捕风捉影般,抓到了一处重点。
“等等!”
灵机一动,在锋利刃尖割上脖子时,他猛地撩起大袖,露出滢白皓腕上,那截墨染丹青般的青枝!
萧遥刀口一顿,“连理枝?”
江玉陨狂点头,“对,我与帝赢,同中连理枝。竟然你说你是为了造就主角,定不会杀了他吧?现在你若是杀了我,他也会死!你还怎么造就他?”
“呵~”
萧遥轻蔑一笑:“这本书都是我写的,区区一个连理枝,自然难不倒我!”
“你能解?”江玉陨心态崩了。
萧遥在自己袖子上磨了磨刀口,“只要砍下你的手腕,连理枝不攻自破!”
“不是吧?如此残忍?凶弟,你礼貌吗?”江玉陨往后一缩,最后一点希望落空,抖得像只兔子。
“礼貌啊!来吧,先帮你解毒!”萧遥笑得更残忍,撸起袖子,抓住江玉陨细圆的脚踝,往身前猛拽!
“别呀!”
江玉陨奋起反抗,攥着铁链捶他,“好歹给我留个全尸啊……”
“全尸?”
缱绻桃花眼一缩,萧遥戏笑道:“也不是不可以,等我砍下来,再给你缝回去!”
“我嘞个去!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黑心莲?黑到流墨那种……”
就在此时,“嘎吱!”
房间门被人推开了!
麟王萧若安出现在门口,见萧遥正举刀行凶,想也没想,一道紫气横劈而去!
萧遥偏头,正对上萧若安阴鸷的眼,下意识挥刀朝身前一挡!
眼前紫光伴随劲风袭来,腰腹处一痛,惨叫声起,萧遥人如抹布,被击飞出去!
后脑勺重重撞上朱漆圆柱,他整个人登时软成一滩烂泥,跌落在地!
追随他飞出去的视线收回,江玉陨慢慢转过脸,吓得呆坐起身,发出短促的惊呼:“啊!你,你把他拍到下个世界了!”
“呵呵,是吗?”
不管手足死活,萧若安步步逼近,脚步轻盈,声音悄然,对他笑道:“你若是不想与他一般,便好好伺候本王!”
“伺候?”
江玉陨假意献媚:“要怎么伺候?端茶倒水捶后背?”
“想多了。”
“那二大爷你想让我怎么伺候?”
萧若安扯松压金紫玉腰带,衣衫一宽,露出优渥的肌肉线条,眉眼阴郁地拉扯着亵裤,“自然是用你那极品炉鼎之体,好好取悦本王!”
“怎么办,好想打死你?”眼巴巴瞅着萧若安逼近,不断后退的江玉陨硬生生挤出一抹笑。
“打死是不可能打死的,凭你的道行,这辈子都不可能打死本王的!不过……”萧若安嘴角缓缓翘起,阴鸷眸光变得邪恶,“你可以让本王,精尽人亡!”
薄薄眼皮陡然一跳,江玉陨胡乱扯着铁链往脖颈缠,“我就算死也不要和你……”
“这可由不得你!”
抬眸,萧若安犀利冷锐的眸光落在江玉陨身上,如同猛兽注视猎物,施虐欲极强地攥住他伶仃脚踝,往身下猛地一拖……
……
夜色阑珊,雪际花时。
宽街上一队急马冲散人流,在一间毫不起眼的纸扎铺门口停下。
帝赢翻身下马,视线暗如沉水,扫过灯笼映着“陈氏纸扎”的字样,如深夜暗海浮起一抹冷星。
今日,他翻遍了整个皇城,皆未见到半丝江玉陨的影子。
反倒是派来陈氏纸扎铺的兵马,包括身手了得的揽月,皆如石沉大海,有去无回!
所以,问题定是出在这个纸扎铺!
他抬手一挥,两边人马迅作扇形划开,将整个纸扎铺围了个水泄不通。
“扣扣!”
帝赢轻扣两下门环,木门无风自开!
门里像是笼了层墨,无灯无火,一片黢黑!
只隐约见着:斑驳院内,无数人影密匝匝地站着,恍若黄陵中的兵马俑,排列整齐,乌泱泱一大片,与夜色融为一体,让人瞧着不真实!
突然!
一股阴风刮擦过脸,突闻男男女女的窃窃私语声起,像雨打蕉叶,轻柔细密。盘旋在空气中,令人毛骨悚然!
“嗤~”
钩玄划亮一截火折子,扔了进去。
“呃,你……怎能不按套路出牌?”
帝赢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见那火折子如滢火流星,划空而过,刹那间照亮整个院子,落在一个人影头上,倏地蹿起熊熊火苗!
“嗷!”
着火的人一袭白衣翩飞,本是伫立不动的姿势,此刻被烧痛了,像是醍醐灌顶,醒了过来,拍着火头嗷嗷惨叫!
听出是揽月的声音,钩玄紧绷的俊脸,总算有一丝放松,飞身过去,解开披风,旋转着罩在揽月头上。
怕罩不灭,还朝人家脑袋,重重捶了几拳!
待披风掀开,揽月的英容俊貌,此刻已糊上一层焦灰,七窍生烟,眼冒金星,只有一双眸子还剩几分眼白,直勾勾盯着钩玄,有气无力道:“钩玄,你他娘的…公报私仇是吧?”
“你若活着,便是晴天……”
钩玄淡漠地瞥他一眼,毫不留情撤走披风,披回自个肩头。
揽月一向注重仪容,此刻没法见人,转身欲躲,却见身后立着的纸扎人,因方才他的挣扎,已惹火上身,烧了起来!
这会儿,他才看清,整个院内,挨挨挤挤,站着无数诡异的纸人!
而那烧着的纸人眼里,竟涌出两行,触目惊心的血水!
揽月心尖骇然,正想去抓钩玄,纸人竟冲他,无比诡异的咧嘴一笑!
紧接着!
“嘻~嘻嘻嘻~”
院中所有矗立不动的纸扎人,竟饶着他二人,转起圈来!
还纷纷裂开嘴笑,笑得满脸苍白的糊纸抖动,嘴角红点挤开,仿佛随时会抖落纸皮,破壳新生!
“怎么回事?纸人复活了?”钩玄一惊,手中短弓绷紧,箭已上弦。
“哼!装神弄鬼!”
帝赢低喝一声,大袖鼓起,指尖金芒闪动,翻掌破出条烛龙,杀气之盛,几乎让飘零的雪花逆飞!
烛龙张牙舞爪,以极其可怕的速度从天而降,撕扯向那些纸人!
仅仅一个回合,那些纸人皆被震飞出去,摔得破碎!
腥臭红的红血犹如溪流,至纸人裂口处汩汨流出,染红了地面!
“王爷,干嘛对人家这么凶嘛~”
少年特有酥软的声音突然传开,听得帝赢心头一跳!
寻着声源撒眼望去,他登时瞧见,一只和江玉陨一模一样的纸人,缓缓至众多纸人中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