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时之间只有尴尬。
喻星澜捏着那张准考证, 觉得自己放也不是,拿也不是。
苦着脸纠结了将近半分钟,他看见叶忱将门关上。喻星澜这才匆匆忙忙地随手将准考证放在书桌上, 装作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样子, 背靠桌沿和叶忱说话。
“回来了啊。”喻星澜紧张地抿了抿唇:“那什么……”
为了掩饰尴尬, 喻星澜没话找话:“你去哪里了?”
“去给你泡了杯蜂蜜水。”叶忱走了进来。
他将水杯放在书桌上。
目光一顿,叶忱看到了刚刚被喻星澜拿起后,随手放着的准考证。
因为喻星澜刚刚用力的原因,准考证的边缘处又变得皱皱巴巴。
“问过医生了, 他说你醒来后喝点蜂蜜水会比较舒服。”叶忱一边回答喻星澜的话,一边收着自己桌上的东西。
喻星澜“哦”了一声。
他看着叶忱的动作。
叶忱自始至终都没有秘密被发现的窘迫。
他面色如常地收纳, 然后将那些小东西都放进了喻星澜看不见的抽屉里面。
喻星澜:“……”
喻星澜端着蜂蜜水喝了一口,表情依旧生无可恋。
叶忱收好了这些小东西后,目光一转,看见了还搭在椅背上的衣服。
衣服明显也是被人动过了。
被乱七八糟地放着, 领口也翻了出来。
注意到叶忱的视线停留,喻星澜的背脊一僵。
他装模作样地灌自己水, 目光却是在偷偷瞥叶忱。
叶忱没有说什么。
他看了一眼衣服后, 就拿了起来。
抚平被喻星澜弄皱的地方,叶忱拿着衣服走去了衣帽间。
喻星澜一直注意着叶忱的一举一动。
叶忱进衣帽间后他就探出脑袋去看。
他的手指有些焦躁地在敲在杯身上,看见叶忱将衣服挂进衣柜,喻星澜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叶忱。”喻星澜喊道。
叶忱:“嗯。”
“那衣服是我的吧?”喻星澜说。
“……”
叶忱的动作一顿。
他没有转头去看喻星澜,只是手指逐渐收紧。
喻星澜硬着头皮往下说:“你不是说……我这件衣服已经不见了吗?”
“……又找到了。”叶忱回答着喻星澜的话。
他的眼睑垂下,依旧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把衣服挂好了之后,他关上柜子的门。
衣帽间的门随之也被他关上, 阻隔了喻星澜的全部目光。
喻星澜:“……”
“哦——”喻星澜继续:“那你找到了是不是应该……”
“呃……还给我?”
叶忱:“……”
叶忱不想还。
尽管衣服上面早就没有了喻星澜的味道,但叶忱依旧需要。
“嗯?”见叶忱半天不出声, 喻星澜出声催促。
“我——”叶忱顿了顿。
他抬起头去看喻星澜,在目光对视上的时候,却又倏地错开视线。
“……你中午要留下吃饭吗?”叶忱用蹩脚的借口岔开话题。
“啊?”喻星澜愣了一下。
“想吃点什么?我让厨师去做?”叶忱用平稳的语气说道:“你之前说——”
“不,叶忱。”喻星澜皱着眉头打断了他:“我们现在不是在说这件事。”
叶忱抿起唇。
他站在喻星澜的面前。
也不说话,就垂着脑袋,右手撑在书桌上。妍扇廷
喻星澜侧头,能看见他蜷起的手指。
两人无声地‘对峙’了近十分钟。
最后还是喻星澜先败下阵来。
喻星澜:“……”
……算了。
看见叶忱这个样子,喻星澜又怪不忍心的。
他叹了一口气。
“反正毕业了……你要留着就留着吧。”
叶忱抬起眼。
还没有来得及开心,喻星澜的声音再次响起。
“就这样先吧,随便你。”
喻星澜的目光从叶忱的身上移开。
他看向门口,对叶忱说:“那我就先回去了?”
叶忱的目光一沉。
黑曜石一般的瞳眸此刻因为喻星澜的话没有了半点光亮。
叶忱的唇角也崩得像一条直线。
但细密的长睫遮挡了他的所有情绪。
喻星澜只看见叶忱的指骨泛着苍白的颜色。
半分钟后,他听见叶忱开口了。
“不留下吃个午饭再走吗?”叶忱询问。
都快接近十一点了。
如果是以前的喻星澜,这个时候肯定会留下。
没准下午还会参观一下叶忱家,然后在影音室或者游戏室玩一个下午。
但现在,喻星澜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不了。”
喻星澜用着早已想好的借口:“一个晚上没有回家,我妈找不到我会很着急。”
很烂的借口。
叶忱看向喻星澜的手机。
他沉默了一会。
“……可以给阿姨打电话说晚点回去。”
喻星澜:“……”
“澜澜……”叶忱尝试挽留。
“叶忱。” 喻星澜打断了他的话:“别撒娇。”
他下午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叶忱:“……”
叶忱的眼瞳蒙上了一层灰暗。
喻星澜就当他是默认了。
可是叶忱又站着不说话,那他待会儿怎么出去啊?
喻星澜看了一眼楼下望不到头的道路,离谱地猜测……走吗?
……也不是不行。
但是怎么感觉这么抓马啊。
“澜澜。”就在喻星澜思绪发散的时候,叶忱再次开口了。
喻星澜:“嗯?”
“我的这些事情……有那么让你难以接受么。”叶忱小声地问道。
尚存着一丝也许不把话挑明,所有的一切都不会改变的想法。
所以叶忱只是模棱两可的询问。
喻星澜却是一愣。
一个早上发现的事情太多了,喻星澜没反应过来叶忱指的是哪件。
但他的愣神,落在叶忱的俨然变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叶忱的内心被一股巨大的不安所笼罩,以至于失去了一贯的冷静。
喻星澜现在就站在他的面前,叶忱却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无比遥远。
而且叶忱的脑海中,还不可控制地回想喻星澜和叶枕在一起时的画面。
叶忱的眼睫垂下,遮挡住黑瞳里的沉沉郁色。
不同于他的表情,叶忱再开口时,嗓音里的颤声轻得让人心疼。
“澜澜。”叶忱小声恳求。
“……你别讨厌我。”
-
喻星澜回到家时刚过十二点半。
在叶忱房间的那段对话,最后以喻星澜一句慌乱的“我不会”而结束。
但即使他保证了,叶忱看上去依旧不太开心。
可他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两人无言地对视了几分钟之后,叶忱安排了家里的司机送他回去。
喻星澜回到家后吃完午饭,在家里转悠了一会儿,又开始有点闲不住,琢磨着想要出门。
今天周末,喻父吃完饭后就去楼下小区下棋了。
喻母还在厨房里面洗碗。
站在客厅的喻星澜看了一眼喻母的身影后,自己摸到了玄关处开始换鞋。
刚准备出门,正好被喻母逮住。
喻母洗完碗后,从厨房出来,两人目光对上。
“你又要出门?”喻母率先反应过来,皱着眉头询问。
“……啊。”被抓包的喻星澜有点尴尬。
他揉了揉鼻子,含糊地回答喻母的话:“对……嗯,就有点事……出门一趟,很快就回来。”
还很快就回来。
喻母压根就不相信这种鬼话。
她白了喻星澜一眼,不满地念叨:“得了吧你,我看你就是把家里当落脚的旅馆了。”
“哦,不对。”话音刚落,喻母又自己否认了:“不是旅馆,你都不在家睡觉了,顶多算你的餐馆。”
喻星澜:“……”
因为夜不归宿这件事,饭桌上喻星澜已经被念叨很久了。
见喻母现在又要絮叨,要无尔而七屋耳爸一喻星澜连忙打断她:“没这回事,真的就是出门办点事,晚上会回来吃晚饭的。”
喻星澜说完刚好听见外面电梯停在楼层的声音。
他见状立马一溜烟儿地跑了个没影。
进电梯之前还不忘大声对喻母再次保证:“晚上六点,准时回来!”
喻母:“……”
离开家后,喻星澜想都没有想,直奔昨晚的酒吧而去。
但等人到了,看着还关着门的酒吧,喻星澜才想起来,酒吧是晚上才开业来着。
喻星澜:“……”
傻了。
喻星澜的表情凝住。
他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喻星澜太急于找叶枕求证,一时之间什么都没有想就过来了。
现在面对着紧闭的酒吧大门,也没有办法,只好往回走。
要不等晚上再来找叶枕?
走在路上的喻星澜依旧思考着这件事。
但转念一想,昨晚夜不归宿的事情,虽然没有被骂,但却被念叨了很久,喻母显然对他很不满。
可能只是碍于高考刚结束才没有被骂。
看来只能过几天,等喻母忘记这件事之后,再在晚上出来了。
想到这里,喻星澜叹了一口气。
他揉着脑袋,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
也不想回家,喻星澜就在路上瞎走。
路过了经常和叶忱去的那个儿童公园,喻星澜走着走着,脚步忽然停顿了一下。
莫名其妙的,喻星澜竟然走到了叶忱生日那天晚上,他带自己来过的城中村了。
喻星澜愣愣地站在原地。
白天的城中村看上去并不像尹惟说的那么乱。
反而更具有生活气息一些。
几个老头就地坐在台阶上下象棋,手中拿着一把蒲扇,时不时地对骂两句。
街边的馒头店刚刚开门,蒸屉一开,白烟随即弥漫。
喻星澜在城中村外面站了一会儿,脑海里不禁想到了一个问题。
叶忱家竟然那么有钱,住的还是豪宅……
既然这样,那天晚上,他带自己去的地方,是谁家?
喻星澜好奇。
反正也没有事做,思考了几秒后,他就走了进去。
喻星澜的方向感挺不错,去过的一次的地方基本都记得。
但城中村的特点就是绕。
绕的同时楼栋还之间非常的密集。
他循着记忆去找三巷九栋,结果中途迷路了好几次。
足足饶了将近半个小时,才走到了目的地。
好不容易找到了,还没等到喻星澜靠近,他就被人拦住了脚步。
看起来破旧的楼栋下,门口站了三四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将狭小的巷口堵得严严实实,让人进都进不去。
而且一个个看上去还凶神恶煞。
喻星澜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延山挺
正想着还要不要进去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正是他今天想要找的人。
看着那张与叶忱相似轮廓的脸,喻星澜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喂,小子。”见到叶枕终于下了楼,为首的男人不耐地往前走了一步。
“怎么回事啊你,叫你下来没听见吗,等了你足足五分钟呢。”男人说着,还啐了一口唾沫:“给你脸了是不是,是不是想让我上楼坐会?”
男人的话让叶枕本来还算平静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不悦。
但他说话时的语气依旧平稳:“还没有到约定好的还钱,您们又来干什么。”
“我们又来干什么……”男人轻蔑地一笑:“还不是怕你小子忘了。”
叶枕:“不会。”
“这可说不好。”
叶枕的眉头皱了皱:“我每个月都是准时打款。”
叶枕虽然欠他们的钱,但一直都是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和金额还钱,从来没有逾期过。
这件事,男人当然也知道。
不过知道归知道,这并不妨碍他们故意来找叶枕的麻烦。
“以前按时打款不代表你以后也会按时打款啊,你会按时打款不都是我们催的,难道还靠你自觉啊。”男人笑了一声,朝着叶忱走近一步。
他是那种很典型的催收人员长相,
膀阔腰粗,长相凶恶。
脖子带着根很粗的金项链。
他说话时,用手背拍了拍叶枕白净的脸。
随着他的动作,手指上面戴着的粗.大戒指划在了叶枕的脸上。
顺着这条痕迹,叶枕脸上冒出了一道明显的血珠。
喻星澜一愣。
他甚至下意识想上前,但却被其他人给拦住了。
堵在外面的小弟警告似地看了他一眼。
不同于喻星澜的担心,叶枕看上去却并没有什么反应。
他深谙如何和这群人打交道,也知道这群人为什么来他家。
在这个地方,欠钱的人不止他一家。
估计是在其他什么地方吃了闭门羹,所以过来欺负人而已。
如果是这种情况,倒也挺好打发的。
叶枕语气冷静地说道:“知道了,这个月的欠款我会按时打,请不要再来我家了。”
“算你小子识相。”欺负够了高中生,男人心情愉悦。
他抬起手,招呼着几个小弟走了。
临走时,先前用眼神警告喻星澜的男人还故意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喻星澜抬眼望去,刚好看见男人挑衅的目光。
“。”有病。
喻星澜没有搭理他。
他径直走到了叶枕的面前。
“嗯?”早在叶枕刚刚下楼的时候,他就看见喻星澜了。
现在喻星澜走上前来他也并不觉得奇怪,只是问道:“怎么了?”
喻星澜盯着他看了几秒:“前面有家药店,买瓶碘伏消下毒吧。”
“啊?”叶枕愣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转念一想,喻星澜估计是特意有事来找他,只是这个地点不太好说话。
叶枕扫了一眼周围。
刚刚的动静,让不少人都探出头来看热闹。
包括此刻的目光也依旧是好奇。
“好。”叶枕说:“走吧。”
-
喻星澜在药店里面买了一瓶碘伏和一瓶止痛喷雾。
出来的时候,看见叶枕正盯着电线杆上面的鸟发呆。
“喏。”喻星澜把手中的塑料袋递了过去。
叶枕回过神。
他接过来后往袋子里面看了一眼。
碘伏他能理解……但是……
“还有止痛喷雾啊。”叶枕蛮惊讶的:“我倒也没有伤到那种地步吧。”
“随手买的。”喻星澜看着叶枕:“感觉你迟早能用上的样子。”
叶枕:“……”
“……哈哈哈哈。”叶枕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他收下了:“那谢谢了啊。”
喻星澜摆了摆手。
停顿了一下,他又问道:“要我帮你涂么?”
“不了不了。”叶枕连忙拒绝。
他牢记昨天晚上尹惟告诉他的事情:“我自己来就行了。”
喻星澜“哦”了一声。
叶枕拒绝了,他也没有勉强。
看着叶枕有点笨拙地给自己涂着碘伏,他安静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刚刚那群人是催债的?”
“是啊。”叶枕回答。
“……你欠了多少?”
“二十来万吧。”叶枕说:“我爸生病时借的钱。”
家里父亲生病对上了。
喻星澜倒也没有缺心眼到直接询问他爸还在不在,只是换了个问题。
“……那你妈呢?”
“我妈身体也不太好。”消完毒,叶枕把棉签一扔。
喻星澜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没问的他也答:“不过比较幸运的是我还能支付她的医药费,不用去借钱。”
喻星澜:“……”
母亲身体不好也对上了。
喻星澜猜测的事情已经得到了证实。
不过有点不一样的是——
“你妈身体不好?”
男主的妈妈竟然还活着么。
“啊?”听到有人提起母亲的事情,叶枕眯了眯眼。
“是叶忱要你来的?”叶枕问道。
喻星澜一愣。
这和叶忱什么关系。
但叶枕似乎已经认定了是这样。
所以他很自然地对喻星澜说:“看过医生之后病情有所改善,谢谢他出钱给妈妈治病。”眼珊町
“啊……”喻星澜眨了眨眼,看上去有点惊讶。
“嗯?你不知道吗?”见到喻星澜这幅反应,叶枕也挺茫然:“你问妈妈的事情,我还以为你是帮他问的。”
“……”喻星澜忽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他抿了抿唇。
过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听你刚刚这么说……你认识叶忱?”
“算不上认识,就是见过几次。”叶枕回答道:“后来问我妈,她才告诉我叶忱的名字。”
“所以……你和叶忱的关系是?”喻星澜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叶枕倒是很爽快就回答了:“他是我哥?”
喻星澜:“……”
好。
原书叶忱竟然想把亲弟弟沉海。
不愧是疯批人设。
喻星澜整个人都傻了。
他的脑袋又变成了一团乱麻的状态。
“你还好吧?”见到喻星澜这幅表情,叶枕有点不放心地问道。
“还好。”喻星澜反复抿了抿唇。
看着眼前和他差不多高的男生。
喻星澜继续往下说:“那你呢,你高考怎么样?”
“还行啊。”提到这件事,叶枕还蛮开心的:“发挥不错,我觉得我能上京大。”
……
喻星澜和叶枕在药店门口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差不多把叶枕的情况都了解了。
基本上算是多亏了叶忱的那次探望,所以叶枕的命运并没有原书里面写得那么惨。
他妈好好地活着,他也以最好的状态参加了高考,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现在就只剩下二十万左右的外债了。
叶枕依旧心态良好,并不担心这种事情,觉得自己多打几份工就能还上。
喻星澜见状点了点头。
悬着的心也放了回去。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该了解的事情也都知道了。
眼看着时间快到六点,喻星澜想起他出门之前答应喻母的事情。
——要回去吃晚饭。
临走之前,喻星澜和叶枕交换了联系方式。
不过叶枕看上去却有点不太情愿。
在喻星澜的追问下,他才吞吞吐吐地开口:“那我们俩加了微信的事情,能不能别告诉我哥啊。”
喻星澜:“?”
喻星澜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却写着“为什么?”
叶枕摸了摸鼻子:“我哥有点讨厌我。”
喻星澜:“……”
哦。
这件事喻星澜知道。
叶忱是挺讨厌男主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喻星澜颇为同情地拍了拍叶枕的肩膀。
他答应了叶枕,保证绝对不会和叶忱说之后,两人交换微信,喻星澜很快就离开了。
叶枕看着喻星澜的背影消失。几分钟后,他提着药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看热闹的人群早就已经散去。
下午五点半左右,楼栋之间开始飘散着饭菜的香味。
叶枕还在回想着刚刚和喻星澜的对话,没有注意到楼梯口的台阶上正坐着一个人。
乍一下回过神,他被吓了一跳。
“你——”未说出口的话音被堵在了喉间,叶枕忽然间瞪大了双眼。
叶忱穿着一身黑衣坐在楼道口的台阶上。
他似乎已经等待了很久。
一双长腿随意支着,手指搭在膝盖上,有些不耐烦地敲击着。
见到叶枕回来,他的动作停下。
“……哥?”叶枕看到叶忱显得意外。
叶忱对这个称呼没有什么反应。
他看向叶枕的眼神一如前几次见到他时的冷漠。
不过这次,叶忱却主动和他开口说话了。
“搬家。”叶忱说。
叶枕一愣。
“欠的钱我替你还。”叶忱盯着叶枕,漆黑的乌瞳里没有一丁点的温度:“我只有一个要求,麻烦你离喻星澜远一点。”
“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