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口头上的感谢，想要点物质方面的奖励。”秦争朝祁尚伸出双手，“可以吗？”
祁尚直接拍了他手掌两下：“比小时候还能得寸进尺，信不信我再揍你一顿？”
“信，当然信。”秦争讨好道，“那祁老师，你要不要检查一遍刚才的教学成果？”
祁尚点点头，看了眼腕表时间：“也可以，时间还早。”
等演完一段后，秦争跑到祁尚面前：“怎么样怎么样？”
“不错，祁老师挺满意他唯一的学生。”祁尚看着秦争的模样，不知为何特别想笑。
秦争不解道：“哥，你看什么呢，我身上有东西吗？”
“眼花，总觉得你屁股后面有尾巴在乱动。”祁尚想，秦争现在这样真的很像只被夸后迷失自我的傻狗。
秦争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你又知道什么了？”祁尚莫名觉得秦争脑子里想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原来你喜欢这些啊，虽然之前没有想过，但是我可以。”秦争不知搜索了什么，把手机递给祁尚，“哥哥，你看看，你喜欢什么风格，还是all in！”
祁尚：……他今晚一定会做噩梦。
“立刻马上让你的手机消失在我眼前。”
“哥，你想什么呢，这些都是正常的cosplay道具。如果你想要其他用处的，也不是不行。”秦争夸张道，“只要哥哥给的报酬到位，一切都好商量。”
手机上那些画面在祁尚脑子里挥之不去，谁家正常cosplay是那样！祁尚冷笑：“看来你这几年在国外玩得挺花啊，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秦争抱紧自己：“瞎说什么，别坏我名声，我还是黄花大闺男呢！万一我喜欢的人知道后觉得我不干净怎么办？”
祁尚满脸无语。
“你有喜欢的人？”
秦争清了下嗓子：“我喜欢你呀！”
祁尚毫不留情：“别装可爱，正常点。”
秦争心情很复杂，他以前为什么要担心祁尚看上别人呢，以他这个不解风情的程度，所有媚眼都是抛给瞎子看。
秦争故作娇羞：“祁哥哥，你喜欢什么啊，猫还是狗，小狐狸也行，我都可以。”
祁尚回给秦争一个白眼：“我养不了猫也养不了狗，更养不了狐狸。”
“我知道啊，你过敏。”秦争道，“哥，我猜你最喜欢猫，对吗？”
“为什么这样说？”祁尚好奇问。
秦争一脸我非常了解你的表情：“听祁大哥说过，你小时候被狗咬过，肯定怕狗。”
祁尚皱眉：“他为什么会跟你说这些事情？”
“当然是我问他的啊。”秦争意有所指，“想知道别人的真正想法肯定要亲口问，总不能靠读心术。”
祁尚显然不想提及这些话题，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秦争。
秦争小心翼翼走到祁尚身后，用食指戳了戳他后背：“祁尚，你回头看看我！”
祁尚看着窗外灯火，隐约能看清身后秦争的模样。
“喵……”秦争不知何时戴上从包里找出来的猫耳，“祁哥哥，我这样可爱吗？”
秦争其实五官偏冷硬，但他现在脸上还带着未完全散去的少年稚气，所以戴上猫耳并不违和。很可爱也很帅，祁尚评价。
即使祁尚完全不接触粉丝群体，也大概能猜出，如果这样的秦争被人看见，粉丝能激动成什么样。
祁尚拿过一旁的相机，对着秦争拍了几张照片。
他捏了捏秦争头上的猫耳，触感还挺真实：“哪里来的？”
秦争解释：“白天从道具组那里拿的，拍戏也用不上，我就说拿回来玩几天再还回去。”
“这东西确实很符合你的年纪跟喜好，幼稚。”祁尚评价。
秦争笑道：“难道我这个小猫咪不能讨祁尚哥哥喜欢吗？”
“还小猫咪，我看你是老虎差不多。”祁尚说完有点后悔了，心道，怎么跟秦争待在一起，他也变得这么幼稚。
秦争朝祁尚抛了个飞吻，语调做作：“无论小猫咪还是大老虎，都是祁尚你的哟。”
“不必了，我不喜欢猫，更不喜欢老虎，你离我远点。”
秦争委屈巴巴：“那哥哥你喜欢什么，我都行。”
祁尚故意逗秦争玩：“我可能比较喜欢傻狗。”
秦争眨眨眼睛，疑惑道：“这就触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
秦争想，他如此聪明英俊一人，演傻狗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祁尚忍笑：“那你这盲区有点大。”
“祁尚，你教教我呗。”秦争眨眨眼睛，“如何才能讨你的喜欢？”
祁尚冷漠脸，推开秦争凑近的脸：“再跟你说一遍，不准直接喊我名字，听见一次揍你一次。”
秦争笑容灿烂：“知道了，但我不答应。打是亲骂是爱，我知道祁尚也最爱我了。”
闻言，祁尚深吸一口气：忍着，不生气，气坏身体谁如意！
“不反驳等于默认！”
祁尚卷起旁边的一本杂志轻敲秦争的头：“请问气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我就是想知道，祁老师是不是真的如传言一般，私下是个没有七情六欲的人形AI。”秦争挑了下眉，“看来传言不可信，祁老师仍然跟几年前一样活泼。”
祁尚：……这辈子除了秦争没人会用活泼来形容他。
“我还是建议你除了表演课以外再报一门中文课，一天到晚都用的什么形容词。”
“哥，你知道过去几年里，抠裙以污二二期无耳把以每天追更柔柔文我每次看见你出席活动的照片都在想什么吗？”秦争自问自答，“我特别害怕没等我回国，你就看破红尘出家了。”
“不至于，我没你想的那么高尚，大多数时候只是单纯不想浪费多余的情绪，仅此而已。”
“如果生活里没有任何值得你浪费情绪的人和事，这和看破红尘有什么区别。”秦争道，“人间这么好，祁老师，你不想下凡来看看吗？”
祁尚给自己倒了杯茶：“哪里好？”
秦争抬手指向自己：“我就很好啊。
见祁尚不说话，秦争扯了扯他的袖子：“难道我不好吗，祁老师，你以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祁尚挑眉：“我以前说过什么？”
“你说我可爱活泼，很喜欢跟我待在一起！”秦争说。
“如果我没有记错，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你还在上幼儿园。”那时，祁尚跟爷爷一起生活，祁老爷子一见祁尚少年老成的模样就忍不住叹气，觉得祁尚是因为跟他待着，祁尚才会变成这样。
祁尚为了哄爷爷开心，只好捏着鼻子带秦家那精力旺盛的小屁孩。比起跟同龄人交朋友，他宁愿陪秦争玩幼稚的游戏，至少省心。
祁老爷子心里还是担心祁尚是因为他才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祁尚当时说，秦争活泼可爱，很有意思，他喜欢跟秦争待在一起。
他没想到，自己随口编的一句哄爷爷的话，秦争居然会记到现在。不过也不完全算说谎，忽略某些事情，大多数时候，他的确是开心的，只是不会外露。
秦争还挺自豪：“对呀，祁哥，我记忆力是不是特别好？”
祁尚不知道秦争为何什么话题最后都能拐到夸奖自己的方向，他无奈道：“秦争，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脸皮究竟是什么材质？”
秦争把脸凑到祁尚面前：“给你捏捏看是什么材质，我记得你以前就爱捏我脸。”
也不管祁尚愿不愿意，秦争硬握着祁尚手放在自己脸上。
二十岁的秦争，脸上胶原蛋白满满，祁尚想，再昂贵的护肤品化妆品也抵不上真年轻貌美。
他突然有种时空交叠的错觉。
儿时，秦争敏锐察觉到祁尚喜欢揉他玩，跟逗小猫小狗似的，尤其爱捏他脸。从小就脾气大的秦争不仅没觉得不开心，还回家和奶奶吹嘘：“祁尚哥哥觉得我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小孩。”
所以每次祁尚一不开心，秦争就蹦蹦跳跳跑到他面前，各种送礼物加不要钱的夸夸，最后才说：“给哥哥捏一下脸。”
祁爷爷偶尔会看见这画面，教育祁尚：“不可以捏弟弟脸。”
无人时，秦争依旧我行我素：“哥哥不要不开心，给你捏脸玩。”
祁尚有次见同事买了一堆解压玩具，莫名想到儿时旧事。那是他头一次不在节日时间打开私人邮箱，给秦争回了邮件。
同事送的解压玩具祁尚最后也没碰一下，比起解压玩具，当然还是秦争的脸更好捏。
秦争眯着眼睛笑，祁尚想，越看越像傻狗，这哪用他教，秦争分明每天都在本色出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