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轻舟的哭声实在是太过钻心,陆晏看着他空洞的双眼,深吸一口气,别开眼睛不去看。
没过一会,光头突然爬起来,对着陆晏道:
“陆总,他晕了。”
陆晏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摄像机,按了暂停。
他站起来冷冷的道:
“把人抬上楼,之后你们就按照一开始交代的去做。”
他说完后,一个模样白皙,身量跟贺轻舟差不多的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如鱼得水般脱了衣服钻进那十几个男人堆里。
陆晏弯腰把昏迷的贺轻舟抱了起来,然后示意光头按下摄像机的开始键。
他抱着伤痕累累的贺轻舟走上二楼的房间,贺轻舟虽然晕了,但是药效还在。
陆晏的床单铺的是冰丝床单,一躺上去凉意包裹着贺轻舟,他低吟了一声,身体内仿佛有一把火在烧着,燥热不已。
药效来得又猛又烈,将疼晕过去的贺轻舟再一次折磨醒。
他没睁开眼睛,只是在床上不断扭,很快衣服就被自己扭开。
陆晏站在床边,手里的烟一口都没有吸,望着贺轻舟的眼神满是矛盾与深涩。
今天晚上拍的视频应该足够黎苍解气了,如果他非要贺轻舟偿命,无论怎么他都会将贺轻舟护住。
他不想贺轻舟死,可也不想承认自己居然爱上了这么一个狠毒的男人。
他就以这样矛盾的心理看着贺轻舟在床上痛苦翻滚。
直到听到贺轻舟嘴里轻轻吐出自己的名字。
他将烟碾灭,弯腰摸了一下贺轻舟的脸,眼底闪过一抹血红。
陆晏身体的温度低,贺轻舟贪恋这个体温,忍不住用脸去蹭。
贺轻舟衣裳半敞,露出一片冷白皮肤,一滴汗水挂在他的下巴,缓缓的滑过修长的脖颈处,蔓延至锁骨,最后滑落到胸膛内隐匿不见,那两点茱萸因为药也显得格外的红。
陆晏喉结滚了滚,贺轻舟看似清瘦,其实还是有一点肌肉线条,身材还不错。
他欺身而上,贺轻舟,今天晚上将是我最后一次怜悯你……
陆晏没有任何ai抚,就这样进去,贺轻舟轻轻哼了一声,僵了几秒,就自己缠上来。
一夜颠鸾倒凤……
三天后,医院。
陆晏望着病床上的贺轻舟,眼神沉沉,问主治医生:
“为什么他还没有醒?”
医生也觉得奇怪,道:“按理来说是该醒了,不过他来的时候身上……或许是因为逃避现实,不愿意醒来。”
医生不敢睡,只是看着贺轻舟,觉得这个男人不知道怎么了,被送来的时候挺惨。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左腿骨折,额头缝了几针,更胜的是他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
怎么看都像被欺辱了。
陆晏闻言抿了抿唇,道:“想办法把他弄醒。
就在此时秘书打来电话,说是有一个大单子需要签字,陆晏斟酌片刻,还是回公司处理文件。
陆晏前脚刚走,后脚黎苍就到了医院,他身后跟着十来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怎么看怎么像黑社会。
他们直接将贺轻舟抬走,根本没有人敢说话,有人想报警也被打了一顿。
主治医生躲在办公室里给陆晏打电话:
“陆先生,贺轻舟被一群黑社会模样的人带走了。”
陆晏心猛地一咯噔,脑袋嗡的一声仿佛像要炸开来,手中的钢笔在文件上划破,他站了起来。
是黎苍。
他吸了一口气嘴唇因为着急而微微颤抖,本以为把那些视频给黎苍就够了,如今看来是他大意了,黎苍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放过贺轻舟。
陆晏的手机忽然响起,他往外跑的脚步瞬间停下,掏出来一看,果然是黎苍。
他轻吁口气,按下接听键:
“黎伯父,人我已经按照你说的教训过了。”
黎苍冷笑一声:“我儿子死了,就这样太便宜他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把他弄死,我让他痛苦的活一辈子,后天我会把他送回来,这期间你要是敢轻举妄动,我杀了他。”
说完他挂了电话,陆晏再打去已经打不通了。
陆晏低吼一声将手机摔了,两颊肌肉发紧,肩背线条在白衬衣下绷着,犹如一根上紧了的弓弦。
想到黎苍可能会用的手段,陆晏头皮就发炸,脑中无声的叫自己冷静,不可乱了阵脚。
他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贺轻舟害死了人,那是他应得的下场,可他却抑制不住去担心。
“该死!”陆晏忙闭上眼睛用手捂住,心却早已乱成热锅上的蚂蚁,煎烤着他的意志。
他坐在沙发上,双手撑着头,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情绪了。
黎银在ICU时他都不曾这样慌张过。
他的心里越来越不安,越来越害怕的情绪如同一把刀将他四分五裂。
可偏偏他什么都不能做,不敢拿他的命去赌。
……
黎苍的私人别墅里,贺轻舟被绑在椅子上,他还没有醒,脑袋无力的耷拉着,他跟前挂了一张很大的银幕。
黎苍坐在一侧,让保镖点了烟,然后道:
“把他弄醒。”
“是。”
很快保镖拎来一桶加了冰的水从贺轻舟的头上倒了下去。
正是深冬,只是提着水保镖的手就已经冻得有些疼了,更别说直接淋在身上的贺轻舟。
刺骨的寒意仿佛刀一般割着他的身体,他缓缓睁开眼,看到保镖的模样,猛地想到陆晏找的那些人,眼底惊恐之色涌现。
他摇着头,直打哆嗦:“放过我放过我……”
保镖见他醒了,看向黎苍:“先生,他醒了。”
黎苍:“看样子还不够清醒,给他倒一盆热水。”
很快一盆八十度左右的水泼在贺轻舟的身上。
这一盆水避开了贺轻舟的脸,极冷遇上极热,他裸露的皮肤肉眼可见出现了淤血,
这一盆热手后又是一盆参了冰的水,这来来回回,贺轻舟已经彻底清醒。
身上的皮肤因为冷热交替,已经出现了溃破,疼得他忍不住喊了出来。
然而黎苍没有放过他,指了指他裹着石膏的腿。
很快贺轻舟固定好的腿被一把椅子狠狠的砸到,椅子腿都打断了。
贺轻舟惨叫了一声,额头青筋暴起,他倒在地上抱着腿,冷汗连连。
黎苍这才满意的站了起来,一脚踩在他的头上,阴狠的道:
“你害死我儿子,我只废你一条腿,便宜你了。”
贺轻舟已经疼得发不出声音了,只是恍惚的明白,这个人,是黎银的父亲。
他眼角滑落眼泪,发出气音:“不是我……”
“事到如今,是不是你不重要了,”黎苍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大荧幕,道,“不过我听说你是陆晏的情人?”
听到陆晏的名字,贺轻舟闭上眼睛,胸口像刀绞一样,手也不停的颤抖着。
“情人就只是情人,陆晏心里只有我的儿子,”黎苍道,“他为了报仇,对你做的那些事你还记得吗?”
贺轻舟闭上眼睛,他记得,怎么会不记得,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那些人的手以及脸他都不会忘记。
“忘记了没关系,我帮你重温一遍。”
说完大银幕上就开始播放视频。
贺轻舟听到声音,猛地意识到这个视频可能是那一晚,一股寒意突然袭遍全身,就好像被抛进无边冰冷深海里,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耳畔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他扭过头,看到自己是如何被欺辱,好多人……
贺轻舟一个一个的数过,整整十一个。
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是怎么被欺辱的,到后半段视频里的自己居然……可耻的享受吟叫了起来。
他全身颤抖着,缓缓的抬起手捂住耳朵,好像这样就能抵挡痛苦回忆的来袭。
可是那些声音却无孔不入,从他身上每一个细胞孔钻进来,叮咬着他提醒着他现在有多脏,他越想忘记那回忆就越是清晰,那种痛苦历久弥新。
视频里的声音还是不断传来,贺轻舟再也忍不住,踉踉跄跄的跑过去,撕扯着银幕布,歇斯底里的哭喊着:
“关掉——”
可是他扯不坏,视频还是在播放,贺轻舟哭得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我求求你们……关掉吧……”
可是没有人搭理他,黎苍站了起来,对保镖道:
“看好他,视频放着不许断。”
贺轻舟破坏不掉银幕,只能一遍一遍的看着自己是如何被凌辱,看着自己到最后因为药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yin货。
他用双手捂着耳朵,蜷缩在墙角,他思绪凌乱,嘴里一直念: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害黎银……我没有……”
到最后贺轻舟一身狼狈,貌若枯槁地瘫坐在地上,眼神呆滞,神情麻木。
他面对视频再也没有一点儿反应,只是手指一直去撕扯着被打出来的伤口。
贺轻舟低着头,漠然注视着伤口,心下一片空茫。
只有到视频里传出来贺轻舟求陆晏的声音,他才有反应,眼底满是悲痛。
贺轻舟:“陆晏……”
就在此时,陆晏闯到了房间外,他眼尾赤红的看着黎苍:
“黎伯父,已经两天了,可以放人了吧?”
黎苍看着陆晏的模样,冷笑一声:
“陆晏,你这么着急,别跟我说你爱上贺轻舟了。”
贺轻舟抱着腿,空洞的眼睛燃起一丝丝希望,望向门边。
陆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无所谓一些:
“我怎么可能会爱上他?我只想不想您背上命案,我只是想把他带回去,慢慢折磨。”
作者有话说:
谢谢还在的宝宝,打个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