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青草味倏然冲出,破开抑制贴的遮挡在房间中弥散。如情侣在舞厅中歌声响起时的默契,双手交叠紧握,翩翩起舞。

  澎湃热情的舞曲刺激着两人神经,动作不由随着心中热烈和加大。婀娜多姿的曲线在舞姿中妖娆显现,每一次触碰与抚摸都是那般自然而唯美。不能显现身材的居家服早已消失,唯有皇帝的新装才更能体现双方优势。

  汗水每一次的挥洒都体现了双方对彼此的了解与喜爱,火花在信息素交融颤抖中一次次窜起又落下,伴随此起彼伏的歌声欢呼雀跃。碰撞渐缓渐急,喘息也随着每一次的高峰而加速。

  香汗淋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一曲舞毕,温以清翻身上前,再次翩翩起舞,不过此次她忍着双腿不适,要主动来一次领舞。对上竹许调笑与挑衅,温以清猛一甩头带起如瀑秀发间,气势如虹。

  汗如雨下地在身上愈发密集,最终如一条潺潺小溪顺着婀娜身姿落入天蓝色床套上,留下印痕。手中细腻慢慢带上了润滑。没有指甲的十指都似乎在凝脂上起舞,随着温以清的领舞摆弄身姿契合动作的同时,手指舞也在其迷人玉背上各领风骚……

  一场酣畅淋漓的展现过后,温以清伏在竹许肩头喘息,方才的逞强在最后险些丢了面子。看来下次她不能礼让小孩子了,毕竟年纪大,Omega身子弱,还是先占先机才能更好表现。

  “温温下午有会吗?”

  “有。”

  “那温温你先休息会,我去放水,待会给你清理下。”说着,竹许就准备起身。不知是动作太大还是运动过量,肠子移动中放了个响屁的同时,肚子“咕噜噜”地发出声响。老脸一红,竹许身子顺势滑下床,大步朝浴室间奔去。

  余光扫见某人同手同脚的憨样,温以清无语。她俩都成婚快一年了,有啥不好意思?晚上都好意思被子放屁捂自己,现在还倒不好意思了?害羞的点真是奇奇怪怪,果然科学家总是脑电波跟常人不一样,才能发现那些奥秘吧?

  感叹完,温以清瘫在床上一动不动。不是她不想出去吃点东西,只是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无,还是不要下床丢人了。

  浴室水声响起,温以清想着待会是否要示弱一下,让某个混球抱自己进浴室?思考间,一碗饭被人端到面前。诧异间,对上某人奸计得逞的嘚瑟小表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放弃挣扎地默许了某人恶趣味的投喂。

  “宝贝儿,来,尝一下这个猪肚丸,好好吃。”

  默默吃下竹许送到嘴边的丸子,吃了两口感觉味道确实很好。想到什么,忍不住吐槽:“竹二小姐,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明明没怎么在帝都待,怎么儿化音都来了?”

  “哎呀,媳妇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这不是想跟你多点共同点,才刻意这么学的嘛。”竹许撒娇似的辩解,就着温以清的勺子也往自己嘴里送饭。

  “你看我有吗?”

  “没有。”

  “不许再说了。黄瓜。”

  收到命令,竹许一边给温以清投喂黄瓜,一边嚼着东西点头。不知是不是有信息素加成,竹许感觉这一刻的饭菜比之前好吃了不知一万倍。喂了不知多少,待温以清摇头后,竹许连忙大口吃完两盆饭后,背着温以清就往浴室去。

  趴在竹许后背,双腿无力还透着微微酸胀。明明身体已完全缴械,可嘴上还十分硬气地揶揄:“哟,这就没劲了?刚刚不是还抱着我乱来逞能的不知是谁呢?竹二小姐,你说你姓竹,是头顶一片绿还是全身都很绿?”

  “温大小姐,我不建议把半个小时的淋浴变成两个小时。您可别忘了,我们竹家死要面子活受罪,但怎样都会把面子死死扣下。您……想不想试试?”闻言,温以清怂了。别说竹许能不能撑两小时,自己是绝对不行。明日还想工作,不能沉迷情爱。

  “我准备改修无情道。”

  听着耳边传来越来越离谱的聊天走向,竹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今日的温以清尤为可爱。

  “嗯,我天生媚骨,最爱拉仙子落凡尘,共沉沦。”

  “哼,你天生贱骨才是。”嘴硬的嘟囔一声,温以清脸颊一红,埋首在了竹许颈间。嗅着她腺体久久不散的青草味,身心舒畅。

  “是是是,老婆说得对,我就爱犯贱,满身贱骨头就爱喜欢你还不好吗?好啦,媳妇我们先冲洗下,待会你好好休息会,开会前调个闹铃。我会争取尽快解决这边出去的,你放心。外面太平了,我们也该时候离开了。”

  “他们……”

  “放心,主动权一直在咱手上。”饱含深意的朝温以清眨眨眼,竹许轻柔的将她放在临时简易浴桶中,就赶去房间收拾床褥。

  脑中不断回荡方才竹许说的话中深意,温以清嘴角扬起,想来竹许一早就把人拿捏了。到这边,除了偶尔溜猪猪,她几乎没怎么出去。但看着来来往往不是士兵打扮就是学者打扮的行人,加上竹许的专利,答案呼之欲出。

  舒坦地躺在简易浴桶中,没一会儿就有人来给自己按摩。温以清眼皮都不带抬一下地翻身趴在了桶边,闭眼环住某人紧致腰线,摸着她性感的腰窝嘟哝:“按一下腰,酸的难受。”

  水声响起,简易小桶因其他人进入溢出许多水,感受着熟悉味道,温以清再次被人以羞人姿势抱住。只是在特殊情况特殊地点下,她甚是享受。

  “老婆大人,我感觉你有点区别对待浴室、卧室和书房、客厅,明明都是房子的一部分,为什么在书房客厅我就要被咬?”刚刚照镜子,恩爱中两人都默契地会避开见人部分,奈何之前在客厅玩得过火,脖颈间被咬出了牙印。现在牙印下去了,却十分惹人遐想。

  “可能BB你脑子里只有研究,忘了书中常说白日宣淫显得神仙贪花不干实事。再说那两个环境猫毛狗毛满天飞,BB也不想吃上一嘴毛不是。”有气无力地解释,腰间舒服无比,让温以清有了睡意。

  “嘿嘿,果然媳妇大人还是软软糯糯时才爱跟小竹子多说几句话。”贱兮兮的话语刚结束,耳朵再次难逃魔掌。竹许讨饶间,也将温以清抱离了浴桶。为两人冲洗干净擦拭后,竹许抱着温以清再次回了房。

  看着已经不想睁眼的老婆大人,拿过吸水浴帽为其包好,准备让其先休息,醒了之后再处理湿漉漉的头发。谁知对方抗议,挣扎着想要起身。无可奈何,只能让媳妇睡在自己大腿上,将其头发全部从颈间拨出,开始好好为她吹头打理秀发。

  等一切忙完,竹许给自己套了个干发帽,掏出手机开始玩组字游戏。玩着玩着,一封邮件通知出现。盯着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发件地址,竹许陷入了沉思。通知上只显示了邮件第一行内容,奈何第一行内容只有她的名字。想打开又不想打开,内心纠结又彷徨。

  垂眸恰好被温以清睡颜吸引了目光,竹许眨了眨眼,忽然意识到,她似乎回不到过去了。不仅如此,可能鹰酱国再难让她踏入。她现在的身份,在实验室眼里,在鹰酱国眼里都是一个所谓叛徒。

  努了努嘴,咬住下唇,像终是从泥潭中爬出的落难者般,有了决定。点开邮件,看着一条条邮件内容,竹许释怀中带着些许失落。研究室以泄露机密为由将自己开除外,还以自己偷盗商业机密级国家机密为切入点,将自己告上了国际法庭。

  与此同时,闪聊上也传来了陈博军的信息。上层也收到了来自鹰酱国的邮件,大致意思是不承认自己的研究成果。表明这份研究成果是另一位教授所发现,而自己是窃取机密的小偷。现在正在向相关专利组织撤销自己对专利的拥有不说,还在控告自己。

  凝眸思索,脑力全开,竹许思考着怎么破局。自己手里的基因排列在提交专利时肯定有所隐瞒,并没有那么详细地得出数据。但申请肯鲍尔奖项时,必要关键节点肯定做了相关解释。

  留在研究所的数据虽然零碎但百分百可以推演出结果,纵然没有自己引导,大家通力协作,需要时间也不会太长。这么久对方才开始发起攻击,想来是早已做好准备。

  不过这些事自己也早有预料,接下来可能就是Even的药物配方会被扣下,专利拉扯出结果前,可能都有些麻烦。想到什么,竹许给陈局回了信息,让他尽量找人去网上发起舆论,该进行游行可千万别抠搜。

  指尖有些发痒,此刻竹许有些想抽烟。不知是不是最近麻烦事太多,她好像真的要染上烟瘾了。考虑到自己喜爱烟雾让自己精力集中的方法,想着是不是该去找一些替代品让自己改一下恶习?

  专利不能直接公布,涉及人类基因排列秘密的东西一旦公开免费给人使用,对贫穷地区简直是致命打击。人体实验一直被勒令制止,但并不代表不存在。深吸一口气,竹许有些气短。内心不断告诉自己不要生气,生气容易长结节,对身体不好……

  温以清醒来,映入眼帘的便是竹许愁云满布的面容。眉头皱得都快可以夹死苍蝇了,有些心疼又不知对方如何。佯装慵懒地伸出手,把对方脑袋压下送上一抹香吻安抚道:“温夫人,万事无须一人扛,偶尔可以回回头,看看我。我不一定有你优秀,但也可让你一世无忧。”

  突如其来的情话让竹许冷不丁的脑中弦断裂,心中一暖,思绪似乎真就拨开云雾见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