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魄漆黑的眼眸稍纵即逝过一道凛然的杀气,没有人能诅咒他的乖宝死。
他乖宝还要长命百岁呢。
他糊弄着挂断蕈业贵电话,抬眼看前面不远处的许殷竹。
现在他没开心爱的红旗车,而是开着一辆狗仔都不会过多留意的五菱宏光,许殷竹自然也不会注意到他。
他没忍住拿出一根烟徐徐点燃,烟雾模糊了他面前的视线。
他本来以为许殷竹看到他安装摄像头在家,会直接生气把他三年前的事情报到网上去。
哪怕没有确切的证据,也是能在网上引起一阵不小的风波,而他会陷入那场风波中备受压力和谩骂。
其实许殷竹知道的,无论怎样,他都不会起诉许殷竹。
但许殷竹依旧狠不下心,甚至还在为他而得罪蕈业贵。
雷魄锐利的眼眸带上了一丝柔和。
蕈业贵那小心眼的人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人,他得跟在许殷竹身边才行。
还有裘简彦的事情,他必须赶紧解决掉裘简彦,不然许殷竹怕是会铤而走险。
他知道许殷竹手里肯定还有证据。
不过一开始没有实锤,怕是照片放出来会暴露自己当时的位置,被蕈业贵发觉。
看着人安全进了房间,雷魄给一位刚刚见过不久的人打了通电话。
至于地点,雷魄不敢离许殷竹太远,就约了附近的饭店。
雷魄是步走过去的,哪怕他戴着口罩和帽子,身高腿长,和遮挡不住的傲人气势依旧吸引了些人的目光。
他也不怕被拍到,甚至希望被拍到。
对方很快赶过来,两个人一同进了包间。
——
许殷竹到了酒店房间也在发呆。
他跑这么远,想找他的人总该找不见了吧?
有些不安的点开微博,看想要得到的资讯,看到雷魄夜会女友的话题赫然冲在最前。
往下还有#雷魄女朋友在一起三年#雷魄结婚#雷魄隐婚等等话题。
许殷竹手指不受控制的打开与雷魄有关的话题。
照片里面两个人似乎是在一起进包间,对面有餐车过来,雷魄很绅士的抬手护住女士。
而哪怕画面再糊,许殷竹也一眼认出雷魄身边的那位女士。
是才在恋综里和雷魄组成恋爱嘉宾的胥霞文。
恋综录制最后一天,就有人们拍到雷魄和胥霞文牵手在一起的画面。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雷魄去医院看望胥霞文的那天,他不在雷魄身边,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他往下快速翻动,也没有见雷魄出面或者是工作室辟谣。
许殷竹抿着唇,上次他是和蒋悦着配合炒CP,雷魄现在可没有人指挥的动。
雷魄是在故意惹他生气出现吗?
他转动着骨节戒指,照片里的人和马岱的话语不断在他脑海里揪扯。
面前的照片不就很好说明,雷魄前任算什么?现任都有。
他现在没了立场去质问雷魄,只能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去思考裘简彦的事情。
先是把蕈业贵之前偷税漏税和借壳上市造假的证据完整整理出来,然后开始研究之前那个偷拍视频如何转换一下角度。
他上网搜索也没有好的解决办法。
破罐子破摔,大不了他拿着视频直接去警察局报警。
他看着只有自己一个人的酒店陌生房间,一股害怕再次没有缘来的涌上心头。
他也不继续待在酒店,起身去了医院。
试探雷魄是主要目的,还有个次要目的,他的某一个亲戚住院了。
倒不是他和那位的亲戚感情有多好,反而他对收养过他的亲戚全部没有好感。
刚好今天有时间,他过去纯属是看对方的下场。
夜里的医院依旧不缺人,许殷竹戴着口罩和帽子混迹在人群中。
推开轻飘飘的门,消毒水味道充满鼻腔,甚至冲进了大脑。
走进去,曾经百般讨他开心,给过他信誓旦旦承诺但其实只为得到他,然后得到遗产的人半死不活躺在白色病床上。
不光是这样,病床上的人身上还插着各种管子,胳膊上扎着留置针,完全动弹不了。
许殷竹看着都觉得疼,他坐在离人远些的椅子上,淡淡道:
“你看,就算钱再多又怎样?干了亏心事,迟早是要遭报应的。”
“你算计来算计去,有算到过自己妻离子散,病床身边无人伴吗?”
有些人终其一生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在死才会后悔。
许殷竹反正是不会让自己后悔。
他知道人生苦短,尤其是他的身体怕是更活不长久。
他挖苦了几句,护士进来还以为他是亲属,想和他谈谈病人的情况。
许殷竹站起身拍了拍灰尘,“不是亲戚,是仇人,你告诉我他的恢复情况,我可能会直接拔了他的管子。”
床上的人说不了话,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许殷竹懒得搭理,他踏出了晦气病房,刚好直面上似乎是跑过来,胸膛还在剧烈起伏人的眼睛。
既然雷魄没有把他抓回去,许殷竹也不怕自己短时间内没了自由。
他假装自己没看见,实则心在看到人的那一刻就在止不住跳动。
上次和人在电梯相遇被抓回去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所以这次他选择走楼梯。
他下到一楼,听到头顶上传来很急促的脚步声。
雷魄在二层楼抓住栏杆,劲瘦有力的腰在空中急速下落时从衣摆显现出来。
他顾不上停歇,上前抓住许殷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