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游执一大早醒来已经是正午了,他屁事儿都不记得了,只感觉头疼脖子疼,但倒是没不舒服,浑身上下舒畅极了。

  游执头发扎了一脑袋,坐了起来,打了声哈欠,裹着被子看着窗外发愣。

  渐渐,一些片段似的回忆,袭入了大脑。

  下一秒,游执猛一抬头,撞上了床头柜,他暗骂了声,抱着头在床上滚了一圈,脸比他的头发丝都红。

  沈子忱和崽崽刚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Duang--的一声,听着都疼。

  沈子忱蹙了下眉,手上还拿着刚从楼下端上来的早饭。

  崽崽伸着手就跑过去了,跳上了床,抱住了闷在被子里的游执:“爸比,疼不疼?”

  游执闷在被子里,传来了浅浅的抽气声,听着像是在哭一样。

  崽崽愣了两秒,坐在床上,眼眶立刻就红了。

  “呜,呜,呜。”崽崽掐着个被角,哇的一声就哭了。

  沈子忱看着一大一小:……

  一听见崽子哭声,游执一下就从被子里出来了:“你,你哭什么?”

  崽崽一哭起来,还停不下来了,嘴唇都直抽抽。

  游执也不管自己红的像胡萝卜的头了,抱着就开始哄:“好了,怎么了?好好哭什么?”

  崽崽止不住,抽着。

  沈子忱过来把早餐放在了旁边。

  游执看见他尴尬感才又袭上心头,清了清嗓子。

  “沈泽轩。”沈子忱拍拍手,示意他过来:“再哭,你爸得心疼了,来爹地怀里。”

  崽崽抬头看了眼沈子忱,勉强闭上了嘴,伸着手进了沈子忱怀里。

  游执还眼巴巴看着他怀里的崽崽。

  “以后别假哭。”沈子忱和游执说:“崽崽分不出来,会信。”

  游执这才反应过来,是因为自己刚才没控制住哽咽了声,才给崽崽也搞哭了。

  “我。”游执还没反过劲儿来,红着耳朵,连看都不敢看沈子忱:“我就是,没忍住。”

  沈子忱垂眼看着游执,忽然笑了声:“没忍住什么?”

  游执心一颤:“还能没忍住什么。”

  “嗯?”沈子忱轻挑眉。

  游执喉结动了下,想起了昨晚。

  沈子忱还很认真点了点头:“你确实忍不住。”

  游执抬眼看他,捏着拳头。

  沈子忱相信,要不是因为崽崽在这儿,游执可能真会给自己两拳。

  不过也不亏,人是真的很好逗,也很可爱。

  “忍什么?”崽崽突然冒了句。

  游执有种破罐破摔的赴死感,直勾勾瞪着沈子忱说:“我他妈是喝多了,你最好装失忆,不然我今天晚上指定提着凶器去找你。”

  沈子忱面容很平静,只是看了眼怀里的小东西。

  崽崽眨巴着湿润的大眼睛,在沈子忱和游执之间来回看着:“喝什么,为什么崽崽没有。”

  游执一骨碌站了起来,抱过崽崽,捂住了他耳朵:“小孩儿不能听。”

  崽崽疑惑地看着游执。

  沈子忱低声说:“昨晚的事儿都记得?”

  游执摇了摇头。

  “记得多少?”沈子忱循序渐进问着:“喝醉后的事儿,记到哪?”

  游执嘴角抽搐了下:“一点儿。”

  “哪点儿?”沈子忱又问。

  游执逼急了,抬眼瞪他:“就记得我让你咬我了,满意了?”

  沈子忱愣了下,面前男孩的眼睛是真的红了,但应该是被逼急了气的。

  游执怀里还抱着崽崽,明显不悦,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嘴里还一开一合嘟囔着。

  沈子忱呼噜了把崽崽的头,顺手往游执头上盖了下,带着点儿安抚的意思:“没事儿,我不介意。”

  游执混迹情场多年,这是头一次觉得不仅下不来台,还丢人。

  谁家好人喝多了,逼人家良家妇男咬自己啊。

  沈子忱不会以为他什么心理变态吧?

  很有可能啊,先是去偷金子,然后现在又缠着他们父子俩不放,喝多了还求着人家咬自己。

  游执无声骂了句,抬头看他,很认真说:“我,不是变态。”

  沈子忱不知道游执的脑回路怎么到这儿了,愣了下笑了:“嗯,你不是。”

  “以后,以后我喝多了,离我远点儿。”游执又说。

  沈子忱应和着:“好。”

  “我以后发情期也离我远点儿。”游执说。

  沈子忱眼尾挑了下,故意问了句:“为什么?”

  游执这次倒是回答的大义凛然:“我忍不住。”

  沈子忱没想到游执回答这么直白,沉声笑了声:“嗯。”

  游执觉得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沈子忱现在的信息素对他来说太有吸引力,他来到这个逼世界,一次都没动真家伙解决过,早憋疯了。

  平时沈子忱在他面前晃悠也就算了,也就过个眼瘾,想到沈子忱是个A,他就没那个心思了。

  但是喝多了,或者是发情期,产后应激症的时候,游执觉得自己简直就是金虫上脑,半点儿思索能力都没有了,逮到人就啃。

  也就是昨晚沈子忱和他在外面,但凡要是在屋子里,游执都不一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反正,以后我发情期一定离我远点儿。”游执嘱咐沈子忱。

  沈子忱像哄孩子一样,应声:“好。”

  说开了,游执放下了一直捂着自己崽子的手。

  崽崽抱住了游执,给他呼噜毛:“爸比头疼不疼?”

  刚才游执真有想一头撞死在床头的冲动的,不说还没感觉,崽崽一说,游执才发现,后脑勺是真有点儿疼。

  他摸了摸,又摁了摁,暗骂了声。

  沈子忱蹙眉:“低头,我看看。”

  “还挺疼。”游执扒拉了下头发,乖巧低头。

  沈子忱手轻轻的在游执蓬软的发丝间穿插着,还挺舒服。

  “肿了。”沈子忱说:“以后想不明白事儿直接来问我,不要撞墙。”

  游执:……

  “崽崽摸摸。”崽崽努着嘴给他后脑勺吹着冷气:“不疼不疼。”

  游执给逗笑了:“没事儿,你爸不疼。”

  第五六期的节目录制也是以直播方式展开,同时在基地的花絮将开始放送。

  当晚#游执沈子忱深夜加练#上了热门话题。

  游执倒是没什么所谓,就是白楚悯这几天经常在他耳边一直叨叨说:“合着你背着我们给他加练!我就说沈子忱怎么可能提高那么快。”

  游执懒得理他,还在给沈子忱调整着打法:“这个英雄不能这么打,他属于是爆发型射手,不能拖时间输出,别太靠前,找准他技能断点然后再冲。”

  沈子忱嗯了声。

  “欸,你是不是早看上人家了,之前那第一期的时候就想要沈子忱,后边还加练,要不是花絮放出来我都不知道。”白楚悯说:“你心眼挺多啊。”

  “进塔一套强杀。”游执拍了下沈子忱肩膀。

  “我可和你说现在网上都是你俩热搜,说你俩深夜密会。”白楚悯说。

  沈子忱带走一血。

  游执抱着他脖子,笑着说:“好样的!”

  沈子忱脖子被勒了下,拍了拍游执手臂。

  游执放松了些力道。

  “你刚说什么?”游执这才分出点儿注意力给旁边的白楚悯。

  白楚悯来回看着两人:“我说……”

  游执随便说:“就是早看上了怎么的?我第一期就想要他进队了,网上随他们说。”

  白楚悯翻了他一眼:“我不是说这个。”

  “那什么?”游执接着看沈子忱打游戏:“对面下来了,换出装。”

  白楚悯本来想说什么,想了想还是算了,这俩人看着也不像是能起电的。

  方珩远这边和白楚悯商量着战术,自从上次之后,他就没再敢去挑逗过游执了。

  主要因为上次一通闹腾,沈子忱给他爸妈打了电话,告了他一状,还顺便提了嘴方珩远身边的莺莺燕燕,这人还特好心,给他爸妈介绍了不少所谓门当户对的Omega。

  当晚他妈就给他提溜回去,塞给方珩远不少相亲对象,让他隔天见一个,要是不见就不让他出去。

  方珩远当晚气得打电话问候沈子忱。

  沈子忱只淡淡说了句:“我说过别惹我。”

  方珩远咬牙,挂了电话,和齐旻抱怨了半个小时。

  齐旻作为他明面上的表侄子,半点儿情面没留:“说了让你别惹游执,你非惹,活该。”

  方珩远:……

  游执现在每天晚上还是按时直播,因为明天要一大早赶飞机去录制节目的原因,游执就想着早点儿播,早点儿休息。

  这边训练赛开始,游执先是和队友练了遍配合。

  两盘打完,他眉心越蹙越深。

  还是断点,有配合但不够,前期还行,但到了中后期完全就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被敌方破了二塔之后,配合的更是稀烂。

  “都打的什么东西。”一盘打完,本文由叭刘一七期伞伞零四,君羊整理游执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所有人,都不行,不管是操作还是配合,全都稀烂。”

  其他队伍的人都默默降低了声音。

  “我的。”季衍之首先出来说:“我中间断点,没跟上单节奏,有次本来应该去下路支援,但是为了守河蟹没跟上,还有中路有一波兵线,掉了兵。”

  齐旻摘了耳机说:“后期该强拆没强拆,团战判断失误,没推到人。”

  “我……”余相安弱弱举了下手:“我前期和射手没守住一塔,有两个信号放错了。”

  “你。”游执对着沈子忱抬下巴说:“你什么问题?”

  沈子忱沉默了两秒说:“都是问题。”

  齐旻和季衍之默默对视了一眼。

  “对。”游执直接道:“哪哪都是问题,你的整体实力不错,意识也很强,但是不知道怎么将伤害发挥到最大,走位太拖沓,想的太多,瞻前顾后,丢失了很多机会。”

  游执看着面前的四个人,越看越头疼,眼看着明天就要去录制了,但技术和配合还是出于瓶颈期,没有突破。

  不能说他们打的不好,只要在一直练,就是一直在走上坡路。

  只不过进步不明显,尤其是和其他队相比。

  刚才游执去围观了白楚悯他们的比赛,方珩远确实有点儿东西,再加上白楚悯实力也的确不容小觑。

  陈冕禾他们队伍就更不用说了,配合的几乎天衣无缝,陈冕禾太懂得战术了。

  游执就算个人实力再怎么强劲,以前在另个世界,也是得听队长和教练指挥的,有专门的人去分析对面的打法,也有人去教游执该从什么方向改进。

  而不是像无头苍蝇一样,游执捏了捏眉心:“好了,分组练,射辅一组,中上一组。”

  他出去待了会儿,去阳台吹了吹风,躺在躺椅上,手机里放着上次比赛的视频。

  “爸比……”崽崽伸出了个头:“我能过去吗?”

  忽然传来了声低低的声音。

  游执愣了下,一直阴沉的神色也缓和了些,拍了拍自己大腿:“过来吧。”

  崽崽走过去,坐在了游执腿上,手握着游执的手指,安抚的摩挲:“爸比在看比赛吗?咱们一起看吧。”

  “行。”游执揉着小东西的肚子。

  父子俩待了十几分钟,天深了,有点儿凉,游执给崽崽送回了房间。

  “你爸得去训练了,你乖乖待着,要是困了就先睡。”游执说。

  崽崽扯了扯游执衣角。

  “嗯?”

  “游先生,别难过。”崽崽抱了下游执大腿。

  游执弯了眉眼,揉了揉崽崽脑瓜子:“谁告诉你我难过了?”

  “我猜的。”崽崽眼睛一转:“爸比是全世界最厉害的打野选手。”

  游执轻挑眉。

  “这是爹地教我的。”崽崽歪了下头:“他说爸比超级超级厉害,崽崽知道。”闫杉廷

  游执抱起来了崽崽,蹭了蹭小家伙的鼻子:“谢了小鬼,也谢谢你爹。”

  游执放下了崽崽,回了训练室,接着给几个人指导着。

  “走位不对,对面打野没视野了。”游执敲了下沈子忱桌子说。

  沈子忱嗯了声,往后靠了靠。

  “谢了。”游执突然说了句。

  沈子忱眼尾跳了下,笑了笑:“没事儿,你尽力而为就行,不要太累。”

  游执手放在桌子上,撑着头看着沈子忱:“我是队长啊,应该的。”

  “执哥,你过来看我怎么打?”季衍之在对面叫着说:“快!要死了!”

  游执伸了个懒腰,走了过去:“让你爹看看。”

  “就这儿。”

  “你是不是蠢。”游执指着屏幕:“没看对面射手都不在了,他刚才回城,下塔退了,中路马上团,肯定过来了,你还往上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