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穿越送老婆要不要?>第362章 京中瘟疫(一更)

  十月中旬,方臻和安向晨身上所有的伤都养好了,总算是彻底恢复了健康。

  这一日,他们正想出去逛逛,还没来得及出门,多日不见的程飞就带着个大消息匆匆登门,方臻夫夫只得取消了出门计划,把人迎进家里招待。

  说起程飞,他自从从沙漠中回来后,整个人便较之前沉稳了许多。

  以前他是程家少主,这重身份让他多少有些不食人间烟火。

  沙漠之行这一趟,为了找出胡夷的淘金营地,他扮过赌徒,被人当街羞辱过,被胡人用鞋踩在脸上过,挨过饿、受过冻、干过脏活累活,将他过往的体面彻底瓦解了个遍。

  在营救任务中,他又看到了人性除了善恶以外的复杂的多面性,亲历了惨痛的战役,目睹了沙场马革裹尸的悲壮,让他在二十多岁的年纪里,一下子拥有了许多人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拥有的人生阅历。

  这些宝贵的经验必将重塑他、成就他,只是短时间内,他需要一点时间,让他将这些体验梳理、消化。

  所以从沙漠里回来后,除了最开始,出于担心方臻的伤势往方府跑过几次外,之后程飞便一直待在家中,对外宣称是在闭关研学。

  那段时间方臻和安向晨养伤也出不了门,程飞与二人便没了联系。后来还是李清胜在一次串门时,告诉方臻夫夫,程万里已经对外宣布,不日将把固器掌柜之位,传给程飞。

  虽明面上看,好像是让程飞接手家里的生意,但实际上大家都知道,此举是程万里要把家主之位传给程飞了,因为固器是程家明面上唯一的产业,可除了产业以外,他们还有其他的身份。

  虽然此事不是由程飞亲自来跟方臻说的,不过由于本身也只是程万里口头上对外说了一声而已,还没到正式传位的时候,便也无所谓是不是重视方臻。

  再之后便是程飞替五皇子传信给方臻,方臻借程飞的路子回信给五皇子,两个人把程飞当成了信使。但信是方七跑腿两头转交的,因此方臻仍然不曾直接与程飞见面。

  如此算来,今日程飞登门,还是两个月来的头一回,称得上是稀客了。

  但程飞显然没什么稀客登门的自觉,也顾不上与方臻寒暄,他一进门,就拉着方臻焦急地说道:“方哥,大事不好,京城中爆发瘟疫,正是此前在固城所染的那种疫毒!眼下京城已经乱了,百姓四散逃离,城中哀鸿遍野……”

  方臻和安向晨听闻这个消息,第一反应便是不可能,再然后的反应是五皇子竟然这般无能,早说了要他提防,还写信提醒他,结果五皇子倒好,回信就给了八字批示:吾已知晓,静观其变。

  现在,这就是静观其变的结果吗?五皇子想让方臻看到的变化,就是京城爆发瘟疫吗?

  但很快,两人便冷静下来,两双眼睛齐齐盯着程飞,那意思很明显——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程飞一愣,脸上的表情精彩起来。过了一会儿,他败下阵来,举双手投降,表示自己输了。他还以为自己成功骗到方臻和安向晨了,结果原来是人家夫夫两个在陪他演戏。

  “方哥、公子,你们是如何识破我的?”程飞不死心地问道。

  他今日这番紧张焦急的表演,来之前就在家演练过几遍,前几遍自己演,最后一遍干脆拿自己的夫人做实验,拉着她说大事不妙,京城瘟疫横行!

  程少夫人当了真,吓得手里的杯子都拿不稳,摔在了地上。

  杯子清脆的碎裂声响起,配上程少夫人面无血色的脸,程飞就知道,他成功了。

  于是他开心地抱住自己的夫人,安慰她说他是吓唬她的,其实什么事也没有,不要害怕。而后他在自家夫人脸侧亲了下,放开她兴冲冲地跑来找方臻。他决定好好地吓一吓方臻,叫方臻看看他如今出色的演技。

  他不知道,在他转身后,程少夫人惊疑不定地抚上自己被亲过的侧脸,慢慢地,流露出了少女娇羞的神色,局促地咬住了下唇。

  程少夫人不清楚程飞在外面同那个叫方臻的男子都在做什么,老爷与丈夫的安排从不是她一个女眷能置喙的。但自从程飞跟了方臻后,程飞对她的态度是越来越温柔,以前是忽视与漠然,现在会偶尔亲亲她,抱抱她,叫她实在受宠若惊。

  程少夫人与程飞是娃娃亲,她的娘家也是城中商贾,因为与程家在生意上有往来,自己爹娘对程家的态度也相当尊敬。所以程少夫人从小,便被以作为程家媳妇的标准在养,要守规矩、遵妇道,男人的事不要管,小心侍候着就行。

  程飞虽是男子,但在程家这样的家族中长大,对于夫妻之道,自然也是跟着长辈有样学样。他与程少夫人谈不上感情多深厚,不过是年纪到了要成亲,家里给定下了亲事,定下亲的那户人家他也不讨厌,就把人娶回来了。

  程少夫人也是清楚这一点,所以从她嫁入程家起,她就认命地接受了程家“男人在外做事,哪有功夫儿女情长”的家族传统,但如今,方臻对程飞的潜移默化的影响,也间接地影响到了她。

  她与方臻只在上次程飞受伤时见过一面,但她心里无比感谢方臻,感谢方臻让她的丈夫变得更像一个丈夫,让他们夫妻二人,更像夫妻而非熟悉的陌生人。

  言归正传,程飞自认自己的表演没有任何破绽,他不知道方臻夫夫究竟是怎么看穿他的。

  “嗐,这个简单。”方臻随意一挥手,招呼程飞在院中石凳上坐下,阿花随后给三人送上茶水点心。

  虽然是深秋十月,但院子里放了小火炉,石凳上铺了软垫,不算冷。安向晨不喜欢在屋里闷着,除非寒冬腊月实在冻得没法在屋外待,其他时候,他们经常会在院子里做事。有火炉有热茶,方臻习武安向晨在树荫下看书,其乐融融。

  “简单?!”程飞备受打击。

  “你别灰心,这也是重要的一课,我前不久刚在这上面吃过亏酿成大错,你现在在我面前吃亏,早一点发现问题早点改正,运气比我好。”方臻想起他自作聪明诱导瓦尔克的那段往事。

  前不久才吃亏酿成的大错……程飞隐约知道了方臻说的是哪一件事了。

  “其实啊,你演的没问题,问题是,在你来我这儿之前,我跟向晨就已经听说了关大夫跟人私下会面的事情。”

  程飞恍然,原来如此!方臻早就根据关大夫身边的变化猜出了端倪,他今日演这一出,与方臻勘破的真相背道而驰,自然是演得再像,也骗不到方臻分毫。

  “你知道的,柳康宁是我大嫂,你上次给我送来五殿下回信的第二天,我大嫂就跟我说,有人私下里找到关大夫,想求关大夫解疫毒的药方。”方臻说的五皇子的回信,便是那封八字“箴言”和唐星的长篇大论。

  “我竟是将柳大夫给忘了。”程飞拍拍脑袋,发现自己竟然忽略了一个关键的人物。

  “当时大嫂说完,我就在想,自从胡夷淘金的事儿冒出来后,关大夫就一直被你们程家暗中保护着,有谁能有那么大本事,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和关大夫联系上?”

  “我知道了方哥。”程飞点点头。

  正如方臻所分析的那样,想要关大夫手中解药药方的人不计其数,如果是其他图谋不轨的人,早就被程家处理掉了。没被程家处理掉的,也就只能是程家默许可以接近关大夫的人。

  同时满足想要药方和程家默许这两个条件的,也只有五皇子了。

  当时方臻还问柳康宁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柳康宁说,来找关大夫的人态度诚恳愿意出高价,且承诺此后绝不亏待关大夫。

  柳康宁也只知道这么多,那人后来邀关大夫去诊室里关门详谈,不知具体同关大夫都说了些什么,总之药方关大夫给了出去。柳康宁后来想问,但关大夫说答应了对方会保密,他便没有再为难关大夫。

  方臻听闻此事后,立马想到,五皇子之前给他的信里,说了要他静观其变。

  结合起来想,定然是五皇子打算将计就计,先把真正的解药药方拿到手,然后等着三皇子出招。

  三皇子自以为自己手握解药可以大干一场了,结果不等他来得及做什么,五皇子就拿着真正的解药出手,直接截胡三皇子得到治疫功劳。这样五皇子就成了最大赢家,名利双收的同时,粉碎了胡夷的阴谋,还能趁机找到证据扳倒三皇子。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也是五皇子让方臻静观其变的原因。

  由此,方臻和安向晨已经预料到了,京城最终还是会爆发瘟疫。他们唯一关心的,是瘟疫爆发后,五皇子出手的速度够不够快,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利益,牺牲掉无辜百姓的性命。

  如果五皇子像三皇子一样,为了自身利益最大化,迟迟拖着不肯解决瘟疫,导致百姓得不到及时救治而死去,那他此后不会再帮五皇子做任何事,还要自此与五皇子划清界限。哪怕京城他和安向晨不去了,也绝不助纣为虐。

  早就已经想通的事情,程飞今天突然跑来说,即便演得再逼真,方臻夫夫也不可能会上当。

  方臻看着程飞恍然大悟的表情,语重心长地拍拍程飞的肩膀,“以后演之前,一定要先想办法调查清楚事情的所有细节,别再犯今天的错误。要是今天站在你面前的是三皇子,他给你来个将计就计,然后利用你对付五殿下,事情就不一样了。”

  瓦尔克一事是程飞与方臻一同经历的,虽然程飞也认为那种情况下,不能怪方臻大意,但结果的确是他们因此吃了大亏,还赔上了不少驻军将士的性命。所以方臻对程飞说这样的话,程飞万不敢当做儿戏,牢牢记在心里。

  “你放心吧方哥,我定然牢记在心。”

  “那就好。”方臻把点心盘往程飞面前推了下,“尝尝,阿花新做的糕点,掺了冬青树的叶子汁。”

  程飞抬头看看头顶上的这棵冬青树,感慨方臻真是种了一院子的吃食啊,亏他当初还以为这些树木花草,都是种来观赏用的。

  毕竟方臻院子里这些植物的景致也是相当好的,一年四季花开不重样,季季都是充满生机的绿色。春有春花冬有冬青,没有一日凋敝景象。

  “别看树了,你今天来,该不会就是为了给我和向晨展示一下你的演技吧?”方臻顺着程飞的目光朝上看,他们的头顶上正是一棵冬青树。

  冬青树很常见,是一种四季常青的树种,方臻是不想院子里到了冬天就光秃秃一片,所以种了一些冬青。配合上他从山里带回来的有些奇花异草是秋冬生长,如果不是天气让人感知到寒冷,从方臻家院子里的景象,看不出现在已是深秋。

  “当然不是,我来,是真的想告诉你们,京城中发生瘟疫。原本是想先将你们吓住,再把实情和盘托出,安抚你们的情绪,谁知,你们一早便什么都知道了。”程飞耸耸肩膀。

  “那还是不一样的,我们只是连蒙带猜知道个大概,哪里清楚具体情况。”方臻叫来阿花,让她拿几个地瓜过来。反正程飞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坐下来一起吃烤地瓜吧。

  “其实与你们的猜测并无太大出入。”程飞伸手烤烤火,“月前,殿下来信命我们务必从关大夫手中求得解药方子。关大夫通情达理,很快便将方子拿了出来。之后我们便加急将药方送往京城,交到了殿下手上。”

  “然后五殿下就开始按照药方准备药材,偷偷把解药都准备好了,就等着看三皇子什么时候沉不住气?”

  “正是如此。”程飞点点头,“大约半月前,三殿下的人便运了一批黄牛到京城。殿下一直派人监视着三殿下的一举一动,此番忽然运牛进京,殿下便意识到,时机已到。”

  “那京中如今情况如何?”安向晨更关心这次瘟疫有没有造成伤亡。

  “从京城送信到固城,最快也要半月之久,三皇子运牛进京是半月多前,我昨日才收到殿下寄来的信,信上说的便是那时候的事情,只说写信之时,瘟疫在城中刚刚传开。”程飞也是猜测,“应当已经控制住了。”

  “希望如此吧……”

  “方哥、公子,殿下绝不是三殿下那等凶残之人,他虽也会利用此事与三殿下较量,但决计不会叫百姓无辜冤死。此前方哥不是曾得到过一张胡药方子,那方子也在殿下手中。”

  程飞这么一说,方臻倒是想起来了,他的确从茂县县令毛永丰手中获得了一张胡药药方,那药方就是胡夷用来制作治瘟疫的汤药与药丸的。他只记得那药方他拿到手后,就给了关大夫,之后没再问过,原来也到了五皇子手里。

  “这么说,五殿下也是打算先用胡方汤药稳住百姓的病情,拖上一段时间,然后再找机会给真正的解药喽?”方臻问道。

  “……”程飞低下头,不敢直视方臻的眼睛。

  都被方臻猜中了,五皇子的确打算这么做,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积攒到足够的证据,对付三皇子。如果瘟疫刚一爆发,五皇子就给解决了,那么谁能证明,百姓得的是瘟疫?又如何证明此事是有人蓄意投毒?

  如果证明不了,三皇子就可以全身而退,顶多不赚不亏。

  可这次若真叫三皇子抽身了,往后再想找到一个对付三皇子的好机会,还要像这次一样,提前一步勘破了对方阴谋,只等对方自己上钩,这样的机会,很难再有了。

  这其中的道理方臻和安向晨不是想不明白,五皇子身处在那个位置,需要考虑的自然和他们不一样。两人现在,就是理智上知道五皇子有他该做的事,有他的考量,但情感上,难免心里会有疙瘩。

  “那胡方汤药先前在固城已经用过,不会伤到百姓性命,可若是殿下不这么做,这次抓不到三皇子,往后三皇子行事只会更加隐秘,到那时,定然有更多无辜人会牺牲!”

  “你别急,我们知道,殿下的做法无可厚非。”安向晨见程飞急了,忙安慰道,“我相信此事不会拖得太久,三皇子作恶多端,定不会长久逍遥下去。”

  “嗯,谢谢公子。”程飞冷静下来,勉强笑了笑。

  “嗐,咱们就是聊天而已,决定最后还是五殿下在做,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们就尽管开口,我跟向晨,随时都能出力。”方臻也给程飞打气,“来来来,先吃冬青糕,地瓜还得再烤一会儿。”

  安向晨率先拿起一块冬青糕咬上一口,“嗯,阿花的手艺越发的好了,程飞少爷可还要自家厨子来学?”

  “我先尝尝。”程飞捏起一块冬青糕放进口中,嚼了嚼竖起大拇指,“嗯,好吃!冬青叶可是苦的,没想到经阿花姑娘一双巧手,不仅丝毫不见苦涩,还格外清爽。学!我明日把叫家里厨娘来学!”

  “好吃你就多吃几块,厨房里还有,走的时候给你打包带走。”方臻也吃了一块。

  “好好好。”程飞擦擦嘴边的糕点渣,连忙点头。

  不愉快就这样过去,五皇子那边目前没有新的消息传来,只知道瘟疫是爆发了,但具体什么情况,至少还要再等半个月,等五皇子的信送来才能知道。

  因此程飞与方臻夫夫坐着吃糕点喝茶,聊起别的事。

  程飞为这些天没有来看望二人表示歉意,他坦然承认沙漠之行对自己的冲击有些大,尤其是与瓦尔克那场战役,他自己状态也不是很好,因此这一个多月来,一直在家中休息,想办法自我调节。

  对于程飞的这种心情,方臻表示理解。他问起程飞,关于外界说的程万里要将家主之位传给他的事,又是怎么个情况。

  “此事是真的,我年纪也不小了,该是承担起责任的时候。且此次回来,叔叔都说我成熟了不少,把程家交给我,他很放心。”程飞得到当家家主的认可,自豪劲儿藏都藏不住。

  “你本来就不错,就像你叔之前跟我说的,缺少点历练,现在你历练有了,以后遇事也知道该怎么做,怎么处理了,想要独当一面不成问题。”方臻真心为程飞高兴。虽他们不是正经的师徒关系,但程飞能有如今的成长,的确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嗯。只是传位的日子还不曾定下。你们也知,固器与江湖及朝中都有往来,改换家主对我程家来说不是一桩小事,定要周详安排,届时那些江湖上的大门派、朝中权贵,少不得都要递贴邀请。”

  “是麻烦,我当初跟向晨成亲,就是请个亲朋好友办个酒而已,流程摆在那里也忙活了好几个月。而且计划的时候事无巨细,结果到了成亲当天,还是状况百出,总能出现各种纰漏需要现场想办法弥补。”方臻感慨道。

  “的确如此。”程飞深有同感,“依我叔叔的意思,是想等皇上的封赏之后,借圣上的光,风光大办,让我固器的名声更上一层楼。”

  “那挺好。”方臻摸摸下巴,突然有了灵感,他转头和安向晨商量起来,“要不咱们等封赏到了,也办一个?”

  “你要办什么?可有由头?”

  “由头有啊,就说福寿斋一周年店庆,怎么样?”

  “……”安向晨神色复杂地望着方臻,半晌憋出一句,“你若是真想办,我不拦你。”

  办宴席请宾客又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儿,其中要操持的东西不少,安向晨不知道方臻怎么会热衷于办这种事,如果方臻真的想办,那就一个人办,反正他是不会跟着方臻一同操办的,他可一点儿也不想凑这个热闹。

  “嗐,我就是说说,咱们福寿斋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不用到处打广告,办什么办,我也懒得办。”方臻拨弄着火炉里的地瓜,转头就把自己的突发奇想给否决了。

  程飞听着方臻夫夫说话,听到最后一句,才找到一个能够加入聊天的切入点,“方哥,什么是……广告?”

  “……”方臻楚楚可怜地望向安向晨。

  “广而告之简称之为广告,其意是一样的。”安向晨只好替方臻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程飞明白了。

  又闲聊了几句,方臻的地瓜烤好了,三人围坐在桌前吃着热乎乎的烤地瓜。吃过地瓜,程飞便告辞离去。

  程飞离开后,天色还早,反正外出的衣裳都已经换好了,方臻和安向晨便还是去了街上。

  女子逛街,会挑些好看的首饰或者胭脂水粉。方臻夫夫俩,上街一般都是买小吃,然后方臻陪安向晨去书斋墨斋,挑些文人用品。又或是安向晨陪方臻去看看有没有新鲜玩意儿,能拿来改良武器和装备。

  两人一路逛到天黑,而后去万香楼里吃了晚饭,沿着小路,慢慢悠悠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