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穿越送老婆要不要?>第311章 两名嫌犯(二更)

  “咚咚咚——”

  齐家酒坊的大门被砸响,木门不堪重负,落下许多木屑。

  “来了来了!”远远听见酒坊内有人应答,不久便出来一个睡眼惺忪衣衫不整的小二哥,一边开门,一边把手套进外衣袖子,“什么事儿啊大半夜的,看不见打烊了吗?”

  店小二从睡梦中被吵醒,满肚子的火气,说话便不怎么客气。然而等他揉揉眼睛,看清外面数十支火把照亮长街,清一色公服装扮的衙役抽刀而立,瞬间就清醒了,于是便立马换上一副恭敬谄媚的态度。

  “哎呀,原来是差老爷呀,不知这么晚来小店,有何贵干呐?”他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依旧挡在门前,没有让衙役进去的意思。

  “查案。”站在最前面的衙役伸手把店小二往旁边一拨,就要往里走,“有一名歹徒杀了人后逃入你店中,我们要进去搜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店小二一个激灵赶忙双手扒着两边的门板,硬是堵在门前,不让衙役进去,“差爷,一定是您看错了,我这小店怎么可能藏下歹徒呢,再说了,我店门关着,歹徒如何能进来,要不您,还是去别处找找?”

  这儿是什么地方,店小二心里再清楚不过。杀人、歹徒,估计是某位刺客出去执行任务,回来时不慎撞见了衙役。无论如何,他也要拖延一阵儿,给阁里准备的时间。

  “你这是做什么,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你若是再不让开,便连你一同抓回去!”衙役把刀架在店小二脖子上,逼他退开,“你不肯让,便是有意要包庇那歹徒了。”

  店小二无法,只得让路,嘴里不住念叨着,“肯定是差爷您看错了,我在这儿睡着,真没有什么人来过,许是路过我家酒坊门前,拐到别处去了呢?”

  店小二喋喋不休试图扰乱衙役的思绪,衙役们不与他废话,留下一个人看着他不许他捣乱,剩下的人鱼贯而入,点上蜡烛后在店里仔细寻找。

  “找到了!”忽然,一名衙役大叫一声,指着地上的血迹说道。

  众人包括那大惊失色的店小二,一起围到那摊血迹跟前,辨别血迹消失的方向。

  “哼,你不是说,没有人来过吗?”说话的是这次领队的严班头,看了眼神色慌张的店小二,大手一挥,“来人,此人有包庇同党之嫌,先将他压下去,带回衙中审问。”

  “冤枉啊,差爷与我无关啊,我真的冤枉啊……”

  在喊冤声中,店小二被两名衙役架去店外,严班头嗤笑一声,“进了衙门便没有不喊冤的,自己是个什么货色明明心里清楚,嘴上比谁都能叫唤。”

  周围一班衙役纷纷笑出声,附和班头的言论。

  严班头脸色一板,“笑什么笑,还不快接着查!”

  众人赶忙收敛了笑意,低头继续寻找线索。

  线索还没找到,便听得“啊——”一声惨叫,自齐家酒坊后方传来。严班头立即带人朝声音的源头追去,搜寻到了隐藏在齐家酒坊后院的那幢四层楼阁。

  这楼阁并未登记在册,也不知是齐家酒坊何时偷偷建成的,严班头一声令下,众衙役将楼阁团团围住。他带着几个手下推开楼阁大门,一步踏入了其中。

  不过,他们只走了一步,便停留在了门边。并非是他们察觉到楼中有机关陷阱,而是杨总管的尸体,正躺在脚边,挡住了他们继续向前的步伐。

  在杨总管的尸身上,插着几只利箭,右臂自小臂关节处以下不见了踪影,鲜血从他身下汩汩流出,人和血都还温热着,显然那一身“啊”,便是杨总管的绝命惨叫。

  “大人,此人与我们一路追捕的,在水寿阁杀人放火的歹徒,不管是衣着还是断臂的特征,都一般无二。”最开始追着杨总管一路来到齐家酒坊的衙役说道,还形容了一下,当时在水寿阁看到杨总管捂着只剩上半截的右臂跳楼后,慌忙逃窜的场景。

  “我知道了。”严班头站起身,用手帕擦了下手指。他刚才蹲身去摸杨总管的脖颈,确认对方已经气绝身亡。

  楼上有人影闪过,有冲动的衙役刚准备去追,便被严班头拦了下来,“别动,此处甚是蹊跷,切莫轻举妄动,先将此人尸身拖出去再说。”

  身边的衙役领命,两人合力一人一只脚,拖动杨总管的尸体。

  杨总管的尸体刚一动,又有利箭的破空声传来,方才躺着杨总管的地方,又钉上了几只箭矢。刚刚差点冲动行事的那名衙役顿时冷汗直冒,如果不是严班头拦着,只怕此时,他已然成了地上的另一具尸体。

  见此情形,严班头的面色阴沉起来,待到将杨总管尸身带离楼阁后,他们便先行离开。

  “此处只怕没那么简单,先回衙门,待秉明大人再做定夺。”

  “是。”

  这一趟来齐家酒坊,带有嫌犯两名,一名存活一名死亡,总共花费不到两个时辰,衙役们撤退时,也不过才到午夜时分。

  方臻藏在不远处注视着一切,主要是提防衙役被银牙阁的人伤害,见事情发展顺利,衙役们毫发无损地撤离了银牙阁,回到逸翠园,他便从某处屋顶上跳下来,借由城中暗道回了地宫。

  方臻为了演戏需要,将自己弄得一身血,在城中来不及换洗,本想着到了地宫后,先将自己收拾干净,再去见安向晨。

  谁知他才刚出密道口,便看到安向晨等在一旁,瞧见他这满身满脸的血迹,安向晨当即吓得心跳都停了一瞬。

  “方臻?”安向晨几乎不敢确认眼前的人是谁,他顾不上自己肩头还有伤,快步上前两只手捧住方臻的脸,又向着方臻身上摸去,着急要看看他的伤势。

  “这你都能认出来?”方臻一时惊讶,忘了跟安向晨先报平安。要知道,他现在还是杨总管的扮相,就连银牙阁和水寿阁的人都没能认出他,安向晨竟然只看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身份。

  “我为何认不出?你便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安向晨倒是觉得方臻这问题问得奇怪,如果他连方臻都认不出,还谈什么其他,“你还有空说这些,到底伤在哪儿了,快些同我去见大夫!”

  “我没受伤,都是猪血,猪还在咱家地下室里挂着呢。”方臻掏出水囊打开,快速地在安向晨鼻子前晃了一下,“等回家了我给你做红烧肉吃。”

  血的味道算不得好闻,安向晨最近本就因那日见了太过血腥的场面而不舒服,方臻也不敢叫他多闻,免得今晚情况加重。

  安向晨干呕了一下,皱着眉推开水囊,却仍是不信方臻毫发无损,“晚间程飞来过,说你去办一件大事,连他也不能说,等明日便见分晓,什么样的大事,难道我猜不出?”

  虽然安向晨话里没有提及,但字里行间,透露出了他之所以会守在密道口等方臻的原因。

  “是你想的那件,都办妥了,我真没受伤,你要是不信,咱们现在就去找大夫把脉。”方臻身上脏得很,也不敢抱安向晨,只能拉了他的手,“肩膀疼不疼,再激动也不能不管自己的伤吧,要是再裂开,你看明天大嫂骂不骂你。”

  “哼,你倒是有脸说,若是裂开,怪谁?大嫂真要骂,我便告诉他是你害我,看看他究竟骂谁。”安向晨踩了方臻一脚。

  “骂我,肯定骂我。”方臻笑嘻嘻地认了错,拉着安向晨去见大夫。

  方臻表现得如此生龙活虎,安向晨也信了他说的没受伤,只是这身上看着实在夸张,总还是要让大夫看过,他才能彻底放心。

  地宫里原本没有大夫,是这几日安向晨受了伤,程飞特意从外面请了一个来,为的是柳康宁不方便的时候,替安向晨把脉调养。

  眼下大夫原本睡着,被安向晨叫了起来,睡意朦胧间,见着一个满身血的家伙站在门外,着实吓了一大跳。

  “抱歉啊大夫,打扰你睡觉了,劳烦你帮我看看我有没有事。”方臻不打算进门,就杵在门边伸出了胳膊,撸起袖子要大夫把脉。

  老大夫年近五十,云里雾里按照方臻的吩咐给他把了脉,说是一切正常,脉搏强劲有力,比常人还要康健几分。

  “谢谢啊,那你接着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走了大夫,做个好梦。”方臻收回手,拉着安向晨走了。

  老大夫傻愣愣地也冲方臻两个挥挥手,把房门关上了。他机械地走回床边,拉开被子睡到床上,闭上眼睛后,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做了个奇怪的梦?不然怎么能有比一般人还健康的血人?对,这一定是梦!

  “你看,我说了我没事,我怎么可能骗你呢,我要是真有事,骗了你难道就能好了?最后你还不是会知道,我搞这些没用的小把戏干什么,你说是吧。”方臻一路领着安向晨回了他们的卧房,路上遇到几个守卫和下人,皆是被方臻吓了一跳。

  方臻同他们淡定地打招呼,表明自己的身份,并且说不用在意,这些人也纷纷同老大夫一样,感觉自己仿佛在做梦。

  只有安向晨惦记着要方臻早些洗掉这一身脏污,好好睡一觉。

  热水很快送进来,方臻脱了衣裳钻进桶里,把身上白色的脂粉和红色的猪血统统洗掉,换了两桶水,才算是彻底洗干净。

  原本没什么事,安向晨有伤,不方便替他洗,便只在一旁看着,结果到了最后起身穿衣服的时候,安向晨眼尖地瞧见他胸前、手臂上,分明有一片青黑色,不知是磕碰的,还是被打的。

  “你这是怎么回事?!”安向晨一把夺下方臻欲围上身的毛巾,指着他身上的青黑问道。

  “咳……这个嘛……”方臻尴尬地摸摸鼻子,他把这茬给忘了。他偷眼注意着安向晨的脸色,故意打了个喷嚏。

  屋内没放炭火盆,温度不高,安向晨面色不虞却也只能先将毛巾还给方臻,怕他染了风寒。

  可这不代表他就被方臻这样糊弄了过去,等方臻穿好衣裳,坐在桌边擦头发,他便再次问起方臻,身上的青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要说了,你可不能生气。”方臻不肯老实交代。

  “我看,你怕是忘了你方才自己说过什么。”安向晨冷着脸,重复了一遍方臻在回房路上,给他说的那些不会隐瞒,不搞没用小把戏的话。

  方臻自知理亏,只好把他晚上的行动从头到尾告诉了安向晨。

  他先是想办法将杨总管弄出银牙阁,砍了他的胳膊夺了他的扳指,然后冒充杨总管去水寿阁与董自强见面,把董自强烧死在水寿阁内,把断臂和扳指也留在那里,最后又返回银牙阁,把杨总管推倒在机关上。

  当然,这其中包括了方臻从银牙阁离开时,是选择从二楼窗户一跃跳下,而并非走楼梯。

  “当时情况紧急,我必须要演得逼真一点儿,杨总管不会武功,走楼梯容易被人拦下。要是有人注意到我穿的衣服和杨总管的不一样,戏不就白演了。我没时间和杨总管来回换衣服,要是去买同款,到时候保不齐被常文光查出来购买记录……”

  “那你便想也不想从二楼往下跳?”安向晨气得猛戳了方臻摔青的胸膛一下,疼得方臻咧了咧嘴。安向晨气得又戳一下,“你还知道疼!”

  “疼肯定会疼啊,我又不是铁打的。”方臻反驳了一句,又赶忙解释道,“真没事儿,不都让大夫看过了吗,要是有内伤,他不可能发现不了。你别看我就那么往下跳,我掌握着技巧呢,上辈子比这危险的动作多多了,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安向晨不想与他争辩,打发他去找人要跌打药油。方臻照做,很快拿着从守卫那儿借的药油回来。

  “衣裳脱了。”安向晨接过药罐,拔了罐上的木塞,倒了些药油在手上搓热。

  方臻除去上衣,盘腿坐在床上,等着安向晨帮他涂药。

  安向晨用手敷在他的青黑摔伤处,手下用了点劲儿替他揉搓,但心中郁结气闷始终不得纾解,终于忍无可忍,在方臻全然没有思想准备的情况下,朝着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疼是不可能咬疼的,像是被小猫叼着含了一下,留下一个带着水痕的牙印。

  方臻看着那处秀气的牙印,咽了口口水,眼神晦暗不明。如果不是安向晨还伤着,他定然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怎么着也要给小野猫一点教训才是。

  安向晨后知后觉品出点不同寻常的暧昧来,忙用巴掌盖了那处牙印,红着脸警告方臻什么也不许想。

  可惜太迟了,怎么可能不想呢,想得心都疼了,方臻一把扯过被子,将两人都蒙了进去,至于翻倒在一旁的药油,明天再给守卫赔一罐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