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穿越送老婆要不要?>第259章 严刑逼供(三更)

  “我再问你,你们毛县令,为什么要派你们来带走刚才那几个人?”方臻的狼牙棒擦过邓三的头皮,“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邓三心里叫苦,那几个人看来已经被眼前的人给放走了,一会儿他可拿什么给县太爷交差啊?不过交差不交差的,他听着铁棍挥舞带来的呜呜风声,头皮一阵发麻,决定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说。

  “回大侠,茂县现在什么样儿,您可是亲眼瞧见了,百姓都往固城跑了,这要是知府大人问罪下来,总得有个交代不是。”邓三赔着笑,拐弯抹角地说道,“如今的情形,可都是这几个镖人造成的,我们大人英武,一早便将他们制住了。”

  方臻面上不显,在心中冷笑,这毛永丰倒是机灵,知道关键时候把镖人推出去顶罪,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在常文光面前邀一功,说自己早发现这伙镖人图谋不轨,因此早早擒拿住了,这才没他们流窜到固城,让固城也跟着遭殃。

  “大、大侠,小的说的,可都是实话。”邓三见方臻不说话,忐忑地保证道。

  “是不是实话,等你同伴醒了我就知道了,你先交代你的。”方臻将铁棍往刑凳上“碰——”地一杵,“既然你知道他们是押镖的,也就是接触过他们,那你怎么没染上疫病?”

  “这、大侠呦,这您可冤枉小的了。”邓三两股战战,哭丧着脸辩解道,“我这就是多嘴,来提审犯人前,问了一句为什么,我那班头大哥平日里见我对他多有孝敬,才赏了我一句,说这伙人是前些天收监的那伙镖人。”

  邓三说自己平时就爱问东问西,虽然只是个下等小衙役,但衙门里的事儿,他基本都知道。这伙镖人被关起来,他也是当热闹听来的,没想到今天县令就让他来牢里提审镖人,他这才多问了一句,然后被班头衙役告知了一些“秘密”。

  他这话倒是还算可信,毕竟总有那么几个闲的没事就爱八卦的人,什么小道消息都喜欢当乐子打听。想当初他在方家村,刘婶子不就是典型的村里通嘛,再遇上一个茂县通,也不足为奇。

  方臻拎着狼牙棒在刑房里转了转,仿佛在挑选新的刑具一样,“毛永丰要用他们顶罪,难道不需要罪证吗?罪证在哪儿?”

  邓三耸起肩膀缩脖子,眼珠子乱转。他看出来了,审他的这个人是个正义大侠,看不惯毛县令的所作所为,他心下有了计较,要尽管把责任都往毛县令身上推,到时候要是激怒了这人去杀毛大人,他就能趁机脱身。

  打定主意,邓三说话也不像之前那么磕巴了,满脸堆笑地开始了他的讲述。

  “回大侠,这伙镖人带着病牛来的茂县,他们的牛给毛大人扣下了,毛大人还想找个大夫给牛治好了,据为己有呢。您说巧不巧,我上次亲眼见了,大人怕人发现,把牛悄悄关在他家柴房里!”

  邓三跟说相声似的,说得有鼻子有眼,还抑扬顿挫上了。方臻没想到毛永丰竟然连病牛都想贪,但又觉得不太可能,要是真把牛放在自己家里,那县令这种从不运动的人,身体素质那么差,岂不是应该病重,怎么可能还给人下令呢。

  一想到邓三可能在骗自己,方臻顿时阴下脸,把狼牙棒一扔,开始给火炉里点火加炭。

  邓三一见这阵仗,顿时挣扎起来,他怒上心头,又开始大声叫骂,无非是些污言碎语,还夹杂几句“你有本事就来真的啊”之类的叫嚣。

  方臻不理会他,任由他叫骂,把邓三从刑凳上解下来,接着绑到了刑架上,解开他胸前的衣服。

  邓三的牙齿发出“咯咯——”打架的声音,却仍然要嘴硬,叫得嗓子都哑了。

  方臻把火烧旺,将烙铁放进火里,然后就出了房间,去到对面的那间刑房,准备询问另一个衙役。

  他这么做,就是为了让邓三一直处在即将被施以烙刑的恐惧中,直到心理崩溃。当然了,如果另一个衙役肯老实配合,他倒是能省事。

  这边这个衙役同样被方臻几巴掌打醒,据他交待,自己叫马六,从他口中得知的关于毛县令的情况,与邓三交代的内容基本一致。

  方臻仍然先拿狼牙棒吓唬他,但他比邓三显然要沉着一点,没有一上来便被方臻吓到,还能镇定地问方臻想要干什么。

  方臻自然不可能告诉马六自己的目的,也不在乎马六有没有被自己吓到,只悠闲地继续着自己的提问,背景音乐,便是邓三的惨叫。

  那头邓三歇斯底又充满恐惧的吼叫,的确给马六造成了不小的心理负担,渐渐的,马六的神色便有了变化,明显焦躁不安起来。

  方臻问他“罪证”,也就是奶牛的下落,他的说法与邓三完全相反。他说当初将镖人和酒馆掌柜等收监后,毛县令便下令去酒馆把奶牛牵到郊外,将三头奶牛全杀了后,埋在了郊外的荒地里。

  这个说法还算靠谱,但介于马六同样没有感染瘟疫,方臻问他是怎么知道奶牛被埋的情况。

  马六的级别应当是比邓三高一些,只有邓三傻子一个,还以为马六一直在顺着自己。

  马六犹豫着不肯说,方臻也没客气,撤掉刑凳后,固定住马六的四肢,然后开始在马六的腿间加砖块。

  砖块越垒越高,慢慢就顶上了马六的皮肤,再往上加,马六的韧带便会感受到压力,直到整个人从腿间被砖块撑断撕裂。

  对待不同的人,刑讯手法自然不一样,方臻察觉到马六知道的比邓三多,手上的脏活也不少,下手就更不客气了。

  马六疼出了一身汗,见方臻丝毫没有停手先威胁他一下的打算,只好自己主动招供。他说,当时埋奶牛时,他就在现场。

  “那你怎么没感染,邓三呢,跟你一起的?”

  方臻回回的问题直切要害,马六知道瞒不过他,便一五一十地交代。

  原来,马六是毛县令的心腹,在这场瘟疫爆发之前,毛县令便给他和其他几个心腹衙役,每人吃了一种药,不知道是什么药,但是是县令带头吃下去的,说是有好处,不必担心。

  不过毛县令叮嘱了他们,吃了药便是一条船上的人,要是谁敢说出去,保证让谁死无葬身之地。

  马六便是那时候吃的药,当时没察觉出来什么不同,但瘟疫爆发后,才发觉自己一点儿事都没有。这也是他能跟着毛县令去处理奶牛的原因。至于那些没吃过药的衙役,被县令点名一起去埋奶牛,回来后都染病死了。

  “邓三不是我们的人,他小子只是运气好,那两天刚好吃坏了肚子请了病假,逃过一劫。县令怕他坏事,却不敢冒险动手杀他,便派他和我一同来提审镖人,这大牢中都是染病之人,待到出去时,他自然会感染疫病,这样便能永远闭上嘴。”

  马六说到这儿,露出一丝凶光。

  “药在哪里?”方臻听闻这次瘟疫竟然有现成的解药,本来因为奶牛被杀而失望的心里,又燃起了新的希望。

  “我不知道。”

  方臻面无表情又加了一块砖,疼得马六也叫喊出声,“我真、真的……不知道啊!”

  这话没让方臻立即信服,仍旧又加了两块砖,眼见马六的裤子有了撕裂的迹象,大腿内里皮肤也有隐隐的渗血,但马六仍不改口,方臻这才暂时信了他的话。

  “那毛县令为什么要这么做,让瘟疫传播对他有什么好处?”

  “我真的什么、什么都不知道了……”马六冷汗淋淋,“大人的事从不对我们言明,他让我们做什么,我们照做便是,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这话倒是不假,自古做坏事的人,都信奉死人的嘴最能保守秘密。

  “这几个镖人你们打算怎么办?”这问题方臻问过邓三一遍,这会儿再问马六一次。

  “顶罪。”马六的说辞和邓三一样,都说毛县令打算亲自押着这伙镖人去固城,向知府常大人请罪。

  “什么时候出发,都有哪些人负责押送,万一中途死了怎么办?”

  “大人还没安排启程事宜,只说将人提审到公堂,应该是先要想办法堵住他们的嘴。”马六嗤笑一声,“你说死了怎么办?死了便扔了,只要还有一个能用的就行,县里死了这么多人,多死几个有什么区……啊!”

  方臻又给他加了一块砖,惩罚他竟然能说出这种没有人性的话。

  “我劝你最好、最好放了我,大人就在公堂上等候,若是我们再不回去,你可就……呃……放、放过我!”马六威胁方臻的话只说到一半,便被方臻再加一块砖头,疼得面无血色,几欲昏死过去。

  “好好享受一阵吧,急什么,有放你离开的时候。”方臻知道从马六嘴里问不出更多了,看来马六只是个边缘人物,想从他口中得知毛县令的阴谋,基本没戏。但他还是要再核实一下,确保这两人没有骗他。

  因此他暂时放弃对马六的审讯,再次回到邓三这边。

  邓三已经骂得精疲力尽,喉咙沙哑,见方臻回来,连喊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气无力地抬眼看了方臻一眼,嘟囔着又骂了几句。

  方臻不跟他废话,看到他去对面这段时间,烙铁已经烧得通红透亮,便将它从火炉中取出,拿着它来到邓三面前。

  “你、你别过来!”邓三见方臻不像是开玩笑吓唬他,顿时又有了叫嚷挣扎的力气,死命地躲闪着,睚眦欲裂,生怕烙铁挨到他的身体。

  方臻拔了根邓三的头发,随手放在烙铁上,头发瞬间便被烙铁炼成了灰烬,发出难闻的气味。不过这气味放在整个大牢的恶臭环境中,微乎其微,也就是邓三离得够近,加上心理作用,才能闻到。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罪证呢?”

  “杀了!都杀了!牛被毛永丰都杀了!”邓三被靠近的热源熏得声音劈了叉,赶忙交代道。刚才马六的惨叫他都听见了,不像是装的,而且马六和他是一伙的,怎么会替方臻演戏骗自己,所以他判断,方臻是真的敢下手用刑。

  方臻和马六的对话声音很小,且是关着门的,因此方臻确认,邓三没有偷听到马六说话内容的可能,对于邓三这次的交代,看来是可以当做实情了。

  “你哪天不在现场吧,你怎么知道是杀牛埋尸?”

  “我打听的,都是我打听的!”邓三不敢再有丝毫的隐瞒。

  方臻又问了他杀了之后埋在了哪里,以及衙门中如今的情况,除了不知道县令给一部分衙役提前吃过药外,他的回答与马六基本一致。

  难怪县令怕邓三坏事,有这么一个什么事情都能打听到,却还不是自己人的邓三跟在身边,就像是在身边放了颗不定时炸弹,毛永丰不想弄死邓三才奇了怪了。可怜邓三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傻呵呵地就跟着马六来提审犯人。

  方臻心里有了初步的猜想,遂将烙铁扔了回去,但没有立即将邓三和马六放了。

  他从包袱里翻出一颗柳康宁给他的防疫药丸,塞进了邓三的嘴里,吓得邓三连连干呕,试图将药丸吐出来。

  “别折腾了,吐不出来的。我给你吃的是穿肠毒药,全天下只有我有解药,你要么乖乖给我做事,要么就等死吧。”方臻学着影视剧里的那一套,开始哄骗邓三。

  照现在的情形看,邓三只是嘴臭了点,脾气差了点,但还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却即将要丧命,方臻还是想帮他一把,顺便也好把他安插在毛县令身边,替自己照顾这些镖人。

  邓三人傻,不适合把一切事情挑明了说,不然邓三不仅不会帮他做事,还会立即和马六撕扯起来,坏了大事。

  方臻任由邓三在那边“呸呸呸”地尝试吐出毒药,把他留在刑房里,而后来到镖人面前。

  方臻告诉镖人们,他改变了主意,决定还是由这些衙役送他们去见毛县令,如果他猜的没错,毛县令绝对会把他们顺利押送到固城,这样的话,镖人们跟着毛县令比跟着他要安全。

  镖人们心有不忿,不知道方臻是跟里面的两个衙役达成了什么交易,才会把他们交给官府处置,方臻不便和他们说太多,只希望他们好好配合,不然出了问题,他也不管。

  方臻和他们本来就没有交情,救,是方臻侠肝义胆,不救,也只是明哲保身,陈镖头明白这道理,也只好说服众人信方臻一次。毕竟他们还欠着方臻百两银子,他们死了,对方臻没有好处。

  方臻把自己随身带的药也都给了陈镖头,叮嘱他们,要是毛县令不顾他们的死活赶路,他们就自己找时机偷偷吃药,一定要撑到固城,到时候他会想办法再救他们。

  说服了镖人们,方臻给他们重新戴上镣铐,然后返回牢房,将两个衙役也放了出来。

  他放人之前警告他们两个,最好能跟随毛县令押送这些镖人,路上尽量照拂,不然他绝对会回来取了他们两个的项上人头。

  邓三和马六连连称是,众人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衙役带着提审出来的镖人们去向毛县令交差。

  而方臻则是等他们走后,悄然去了县衙的大堂,在屋顶上揭开一片瓦片,密切监视下面的一举一动。既然马六已经说了,毛永丰在大堂等着提审镖人,他想要知道更多事情,那最好的办法,就是盯住毛永丰。

  至于大牢里的那些犯人,方臻不知道他们具体犯了什么罪,生怕错把穷凶极恶的人放出去逞凶逞恶,所以不敢贸然行动。他只能先把自己的任务完成,等这件事情了结了,有机会他再带着解药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