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穿越送老婆要不要?>第180章 难得主动(二更)

  凑合了一晚,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两人便轻手轻脚起床。

  方臻看着安向晨仔细描眉画目,涂上口脂,帮他从房内的衣柜中挑出一件布料最多的衣裳,帮着他穿在身上。

  衣服妆容一换,戴上配套的发髻和簪子,安向晨的气质也跟着变了。

  他本就长得出众,此番化妆成青楼女子,眼尾拉长上挑的淡红色眼影,鲜若樱桃的嫩唇,眉间金色的交错柳叶状花钿,让他添上了几层妩媚,一举一动间风情万种,一蹙眉一抬眼都是无意识的挑逗,能将人迷得神魂颠倒。

  问方臻是什么感觉,后悔,就是特别后悔,恨不能现在就带着安向晨不管不顾一走了之,再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他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

  方臻现在是不怕固器的人发现安向晨了,他怕这些人会单纯被安向晨的美色吸引,想要不顾一切找安向晨喝花酒。

  “还看什么,不都是你的馊主意。”安向晨嗔怪道,伸出食指,指尖挑起方臻的下巴,指骨弯曲,凸起的指关节抵上方臻的喉结轻轻摩擦,“仔细我再找个比你英俊的男人。”

  “你敢找,我就敢杀。”方臻咬了那根不安分的手指一口。

  安向晨这么卖力的诱惑他,不上当才是傻子。方臻当即抱着人又滚到了地铺上,两人偷偷摸摸硬是胡闹了一场。

  隔着薄薄的屏风就是还在昏迷中的哑女,安向晨从未做过这种出阁的事,可火是他挑起来的,现在已然停不下来,只好一口咬住方臻的脖颈,在上面留下好几个牙印,堵住想要宣泄于口的声音。

  等方臻终于肯放过他时,妆也花了,衣服也皱的不成样子。

  安向晨气喘吁吁地躺在被褥上,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着了什么魔,才会主动招惹方臻,让自己陷入这般田地,被欺负了个透彻不说,还让天未亮就开始的精心准备也全泡了汤,等会儿还要重新画过。

  方臻神清气爽心满意足,亲亲安向晨便起身新点了根迷香,放在哑女鼻子边上,让她睡得更香一些。然后又将蜡烛熄灭,打开窗户让天光照进来,并重新给安向晨准备了一套衣服,去门外要了洗澡的热水。

  做完这些,他才回到安向晨身边,将人打横抱到床上去,用被子盖住安向晨和哑女,“忍一忍。”

  安向晨懒懒地不想动,安静地躺在床上犯迷糊。

  不一会儿,下人进来送水,收走了被扔在屏风外,已经脏乱成一团的被褥和衣服。

  “我哥俩对这小哑巴满意得很,今日就留在这儿了,没有传唤,不要再让别人进来打扰。”方臻对着下人吩咐道,从怀中掏出几粒碎银子赏给他。

  “是是,小的明白。”抱着还残留有味道的被褥,下人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弯腰低头退出门外。

  等下人走了,方臻伺候慵懒的安向晨洗了澡,自己也清洗一番,然后便先一步离开。

  原本他是该等安向晨第一次装扮好就走,谁知两人都没把持住。这下天色大亮,他便不再耽搁,出了醉红楼就按照李清胜给他的地址找了过去,然后领着工匠从北集穿过,去了他的新宅子。

  安向晨这头目送方臻离开,也赶紧再次化妆更衣,并且在床边点了根迷香,自己则搬了把凳子,倚坐在窗边望向固器的方向。

  他这次没有画得太艳,白日里青楼女子不用接客,他要是画得太出众,反而惹人注意。不过这样一来,倒更显得他之前的扮相,纯粹是为了引诱方臻……

  咳,安向晨用脂粉遮住自己发红的面颊,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这一点的。

  做戏要做全套,方臻半个上午都在跟工匠商量装修的事宜,直到快中午才重新出现在北集。

  趁着方臻出现在北集的功夫,安向晨弄醒了哑女,叫她帮忙布置了吃食。

  如果他一直坐在窗边,同样会引人怀疑,有方臻在,固器的人要是敢跟踪,肯定会被方臻发现,所以安向晨并不担心,他要做的,只是在方臻看不到的时候,盯住固器。

  哑女对于自己的遭遇万分不解,小心翼翼端来饭菜,还因为害怕差点撒了汤。

  “姑娘不必害怕,我同兄长只是暂借此地,最迟今晚,我们便会离去。”安向晨给哑女分了饭,她被他们迷昏到现在,也是滴水未进,是该吃喝点东西填饱肚子。

  哑女小心接过安向晨递来的饭菜,缩在一旁小口吃。

  “姑娘今日可是帮了我等大忙,理应答谢,不知姑娘可有心愿?”安向晨见哑女可怜,动了帮她赎身的想法。

  总归是帮了他和方臻的忙,要是这姑娘能离开醉红楼,寻个无人认识她的地方重新开始,一方面对她自己是好事,另一方面,也能防止哑女被逼用什么方法供出他和方臻。找哑巴女是为了以防万一,可万一,还是保险些好。

  哑女摇摇头。

  安向晨索性将话说得更明白些,“姑娘可想过离开此地,过寻常人家的日子?”

  哑女惊讶地抬头望向安向晨,眼中万般情绪翻涌,良久,却是自嘲一笑,依旧摇了摇头。她什么都不会,连话都说不了,就算离开了醉红楼,又能去哪里呢?思来想去,虽然此间是地狱,可她竟除了地狱,无处可去,无法可活。

  她的神情说明了一切,安向晨也不再多问,等哑女撤了餐饭,便又坐回窗边盯梢。这次他还特意找哑女借了针线和素白手帕,装模作样地挥舞针线。

  绣是不可能真绣的,安向晨压根不会,他只是拿着针线在手帕上乱戳乱缝,注意力依旧在固器上。

  到了下午,哑女走到安向晨身后,想要帮他按按肩膀,安向晨一想,觉得这样更加真实,便同意了哑女的提议。

  再晚一些,安向晨换上精细的妆容,以配合醉红楼两个时辰之后的营业。

  方臻那头已经在不同的家具铺子里订了不少东西,固器这边依旧毫无动静,他在北集找饭馆吃了晚饭,便回李清胜家去了。

  安向晨这边最大的意外是在晚间,李清胜果然如同安向晨预料的那样,特地来北集吃晚饭,特地经过了醉红楼,且特地“不经意”抬头看,然后就看到了窗边的两个女子。

  两个?李清胜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又定睛一看,好半天才从两个人中分辨出哪一个才是安向晨。

  主要是安向晨的扮相很美,李清胜总觉得,方臻不会放任自己的娘子以这幅诱人的脸孔抛头露面。

  安向晨冷眼看着他的一举一动,随后便冲他翻了个冷艳的白眼,伸出两只白生生的胳膊,“哐当——”一声将两扇窗户关了个严实,十足的青楼女子做派。

  对方在角色里,就算是借机公报私仇,李清胜也无话可说,只好摸摸鼻子去吃饭。

  当晚,月上枝头后,安向晨换回了男装,从醉红楼离开,又绕着固城拐了好几条路,才回到李清胜家中。

  他和方臻当初约好的便是只要白日盯梢,因为青楼女子到了晚上,是不可能还有人能悠闲地倚窗伤春悲秋的。所以夜晚的盯梢,方臻拜托李清胜安排了几个信得过的衙役去做。

  这样一来,日夜防守,总能抓到线索。

  方臻就在门边等他,见安向晨到了门前,伸手一把就拽进门内,压在门板上好一顿亲才放过他。

  安向晨刚想说今日的情况,就被方臻咬了耳朵,“先吃饭。”

  家中早过了饭点,王桂芬为安向晨留了份饭热在灶台上,李清胜识趣地没来打扰,方臻在厨房陪着他吃过饭,两人牵着手回自己屋去。

  不过是从东头走到西头的距离,他又不会丢了,方臻这也要不放心牵着,安向晨腹诽,却没有挣开两人交握的手。

  到了屋内,虎崽扑上来亲亲热热好一顿蹭,还以为安向晨又要像上次在环山县一样,忙着和水寿阁的孙贵作斗争,丢下它好几天。

  方臻拿出今日在北集上买的上好的肉干扔到桌子底下,虎崽连忙放开安向晨蹿过去狼吞虎咽,妥妥的有奶就是娘,一看就很容易收买。

  “不管它,你今天怎么样?”打发了虎崽,方臻凑上来嗅安向晨的脖子,“一回来就闻到一身的味儿,你跟那个哑巴姑娘干什么了?”

  “她下午帮我捏肩,一起在窗前待了一阵子,想是那时候沾染的香气。”安向晨自己嗅了嗅,没闻到什么味道。

  “捏肩我也能捏,你让她捏什么?”方臻满是醋意,二话不说动手便要扒掉安向晨身上这身衣服。

  “别闹。”安向晨无奈,“你快说正事。”

  “天天正事正事,你才是头等正事。”方臻说是这么说,还是配合地交代道,“我这边没有发现,没人跟踪也没人试探,我还借着看家具的便利,跟几个店老板打听程万里,他们有的不认识程万里,认识的那几个说辞跟大哥一样。”

  “我也一无所获。”安向晨失望道。难道程万里当真是个正人君子,是他们太多疑了?真是这样倒好了。

  “那可不一定,你先把今天见到的,进过固器的人都跟我说一遍,有没有可疑不能只看外表。”

  “嗯。上午无客人,程万里不曾得见,那店伙计倒是露过两次面,一次是在开店之时,一次在……”安向晨一边回忆一边交代今天所看到的一切,方臻昨晚画过程万里和伙计的画像给他辨认,因此他分得清谁是谁。

  固器的客人不多,很好记,在他全部说完之后,方臻从中找出两个他认为比较有嫌疑的人,又问了他们从出现到进入固器,再到出来后去了哪里,这一路的路线和动向,最终认定确有线索。

  安向晨盯了一天梢,以他的头脑,未必想不到这些,吃亏就吃亏在他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现在听方臻一分析,才恍然大悟。

  “你看,这个人他来之前没去任何地方,风尘仆仆的也不像是固城本地人,如果他是江湖侠客特地来买武器的,但在固器待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又走了。这些还能说是提前拿了图纸,下了订单就走……”

  “他可若是远道而来,完全可以在交易后稍做停歇,喝口茶水歇歇脚,而非又直奔城门而去。”安向晨接着方臻的话继续说道。

  “没错,这种人,一看就是有任务,接了任务或者交代了任务,就要赶回去给上级报信。”方臻总结道。

  “是了,他从固器出来后经过醉红楼,还特意瞧过我一眼,见我冲他……方才走过。”安向晨刚才没提,现在分析到这个可疑人身上,便不得不将所有信息说清楚,可这一提,显然是要说出他想隐瞒的话。

  这隐瞒原本是不想方臻吃飞醋,可若这人真有问题,说出来便会叫方臻担心他的安危了。

  “你冲他怎么了?”方臻果然抓住了重点。

  “……”安向晨顾左右而言他,“说起来,经你此番说道,我才想起,我大成有一种人,叫做影卫,专司主人交代之事。丞相府也有豢养影卫,我曾远远瞧见过一回,大伯在书房同一名黑衣男子话事。想来,这人应当也是一名影卫。”

  “你冲他怎么了,说不说?”

  “嗯……其实多数影卫都是死士,一生只忠于一人,只听令于一人,并愿意为之万死不辞,若是今日所见的男子同样是死士,那便非一般人能豢养驱使了,看来固器背后的势力,果真不简单。”

  “那我上辈子应该也算是死士,我是国家的死士,人民的死士。”方臻自我琢磨了两句,却没有被安向晨糊弄过去,依旧抓着重点不放,见人支支吾吾不说,便作势要将手伸向某处,“你不说,我们就接着做早上的事。”

  安向晨大惊失色,连忙按住了方臻欲行不轨的手。这种事如何能多做,早上便不止一回,以方臻的体力,轻易不能罢休,他今晚非虚了不可。

  好汉不吃眼前亏,安向晨为了自己的小命,只好老实交代,“说便说,不过是冲他笑上一笑罢了,还能做何事?”

  方臻一听就知道肯定不是“笑一笑罢了”,至少也要是个狐媚至极的笑容,才符合当时的状况,不然演得不到位,那影卫很可能会识破安向晨的伪装。

  “你真是……”方臻想想就觉得后怕,冲旁人笑当然没什么,但要是那个人不是个称职的影卫,停下自己办事的脚步,选择先顺从欲|望进入醉红楼,安向晨还能安然回来吗?

  “我便知会如此。”安向晨知道方臻是在自责,所以刚才才不愿意告诉他真相,要不是自己说漏了嘴,方臻哪里会知道这些。“我同你休戚一体,自会设法自保,你总该多信任我些。”

  信任归信任,方臻还是不希望安向晨受到一丁点儿伤害,“以后咱们要变得更强才行,下次不准瞒着我。”

  “好~我答应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