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穿越送老婆要不要?>第164章 交易(二更)

  退堂之后,方孝就在方臻的授意下回了福寿斋,并没有跟着他们一起行动,并且双方还假模假样地关于方掌柜什么时候才能回环山县一事,瞎掰扯了一番,让这场戏看上去更加真实可信。

  嘴上说着去水寿阁,真到了门口,方臻反而不进去了,而是选择了就近的一家小店,叫了两杯清茶几样小菜,和安向晨坐下来边歇息边吃。

  去了趟衙门耗去不少时间,虽说上公堂不用下跪,但一站两三个时辰,也说不上多轻松。

  “王大锤,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孙贵跟着进店坐下,不明白方臻又要耍什么花招。

  “没什么,就是走累了。”方臻没骨头一样往桌子上一趴,“孙掌柜,我哥俩都是粗人,你要立什劳子字据就去准备,我哥俩在这儿等着。”

  “你就不怕我在字据上做手脚?”孙贵试探,要是方臻说自己不识字,那就好办了。

  “我又不是没长眼睛,你敢瞎写,我就敢撕,买卖不成仁义也别要了,谁怕谁啊。”方臻摆弄着桌上的茶碗,“要说做手脚,孙掌柜,你不是还想着上午那一出吧?”

  “没有!”孙贵连忙否认,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虚汗,坦诚自己亲眼见了方臻撂倒八个壮汉,哪里还敢再自讨苦吃,并且极力劝说方臻这次去了水寿阁,他保证好好招待他们。

  孙贵先前态度恶劣,这下突然好声好气地商量起来,要说心里没鬼谁能信?

  方臻又不是傻的,上一次孙贵低估了他的战斗力,才用了打手,这次再进了水寿阁,保不齐对方就要考虑蒙汗药或者迷香了,他吃饱了撑的才会自投罗网。

  “不想动,你抬我我也不去。”方臻犯起混来,十个地痞都比不上他无赖,说什么也不肯挪窝,甚至背靠墙壁,把两只脚,交叠着搭在桌子上,鞋底的土就差甩在孙贵脸上。

  孙贵哪里还能忍,实在劝不动这尊大佛只好拂袖离去。

  他一走方臻立马放下腿坐好,要不是为了赶走孙贵,这么不雅的姿势,他八百年都没做过了。

  “要不要换个地方坐?”方臻还是很看重自己在心上人面前的形象的。

  安向晨摇摇头,嘴上不说但心里却不由自主地蹦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八个大字,将自己吓了一跳。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对方臻的容忍程度已经远超过自己的想象,回想以前,他绝对会一早便躲得远远的,这还真是……

  “方才的举止,不准在家做。”安向晨警告方臻。现在不介意,但规矩还是要立着,一旦底线降低,便会一发不可收拾,他不能时时惯着方臻,叫他得寸进尺。

  “放心吧,我又不是真痞子。”方臻还是拉着他换了张新桌子,茶水也叫了新的,然后枕着胳膊趴在桌子上看他,就像上高中时趴在课桌上看窗外或同桌一样。

  方臻高中时没有喜欢的对象,也对同桌没兴趣,所以没有想过用这个角度看人。现在有了喜欢的人,条件又刚刚好,自然得利用一下机会。

  晚霞映在天边,从窗外照进太阳的余晖,将安向晨的脸镀上暖金色,光与影的对照让他多了层朦胧美感。

  他们共风雨共患难,安向晨如今已不是初见的完美容颜,他晒黑了些,皮肤被风吹的粗糙了些,手上长出了和自己一样的粗茧,却依旧是他爱的模样。

  在这个匆忙的傍晚,他们带着伪装在街边的小店里等待反派的登场,方臻却悠闲地沉迷于爱情。

  然后他就被安向晨用包袱盖住了脸。

  “看什么!”安向晨凶他,“小心叫孙贵瞧出破绽。”

  方臻叹息着坐起身,一边抖腿一边敲桌子,兢兢业业地开始不耐烦,口中嘟囔道,“惨了惨了,还没成亲就这么凶,以后可还了得,我得重振夫……嗷!”

  孙贵一进来就听方臻嚎了一嗓子,惊得他差点把手中的朱砂撒了。

  安向晨刚才是在方臻腰间拧了一下,就在他胡言乱语的时候,可谁知他反应这么大,顿时一慌,生怕因为自己这一个小小的举动坏了事。

  “没事,老子痔疮犯了。”方臻张口瞎编,向孙贵解释道。之后更是一直站在桌边,以表示自己真的很疼,不能再坐着了。

  孙贵听他说话污秽不堪,也不愿多问,随便方臻到底在鬼叫什么,拿着写好的字据要方臻赶紧看,没问题就签了,他也好早点安心。

  “小风啊,你识字多,你来看看,这有没有问题。”方臻把字据递给安向晨检查。

  安向晨还在为刚才的事自责,没吭声接过纸张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见没什么问题,便冲方臻点头。

  他说没问题就肯定没问题,安向晨在舞文弄墨上面绝对比方臻在行,方臻拿回字据毫不犹豫地摁上手印,然后要和孙贵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孙贵精明着呢,不仅方臻要摁,安向晨也必须摁,他盯着两人都摁好手印,才不情愿地拿出三张银票,分别是两张一千两和一张五百两。

  孙贵还带了人手来,强行对两人进行了搜身,确保方臻二人一张多余的秘方都没有私藏,这才将字据和那些写有秘方的纸张全都收好。

  方臻同样先将银票都检查了一遍,发现是县里一家信誉极好的银庄的银票。

  思绪在脑中转了两转,方臻就明白了其中的关节。

  水寿阁根基尚浅,在环山县还没有经营起自家的银庄,孙贵这钱一旦给了他,那么之后想要通过银庄的支取记录追踪他和安向晨的下落,就基本成了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别家银庄有自己的势力分布,不是旁人随便能插手的。

  同样也是因为水寿阁根基浅,虽说都是从账房走的账,但实际上还是孙贵的投入,所以他才会时时惶恐,生怕他背后的人放弃他,也极不情愿花钱买平安,因为一旦水寿阁有任何变动,那么他的前期投入可就没地方说理了。

  “怎么了?”孙贵见方臻一直在看银票,不耐烦地问道。

  “没怎么,老子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多钱。”方臻说完,拿着银票放在鼻子前狠狠地嗅了一把,仿佛能从上面嗅出银子的味道。

  他这副嘴脸之粗鄙丑恶,让孙贵一刻也不想多待,招呼手下人离开了这里。

  “我……”

  “走,先回去再说。”方臻神情严肃,带着安向晨离开小店,在街上兜了好几圈,甩掉孙贵派来尾随他们的人,回到临时下榻的客栈。

  到了客栈,安向晨再次迫不及待地检讨自己的错误,懊恼当时怎么就跟着方臻瞎胡闹,不过是被口头上戏耍了两句,何必非要逞一时之快。

  他们和孙贵之间的矛盾早已升级,如果今日失了手,要不到水寿阁的赔偿事小,因此招惹来幕后之人的怀疑,只怕更大的麻烦会汹涌而至,他的举动,实在是不应该。

  “知道错了吗?”方臻像个教导主任,坐在桌前双手抱胸,在听完安向晨的自我检讨后发问。

  安向晨规规矩矩点头。

  “错了就要罚……”方臻起身欺进,鼻尖停在安向晨颈侧,呼出的热气熏蒸着安向晨的耳朵和动脉,“罚你今晚乖一点,嗯?”

  安向晨瞬间瞪大了双眼,慌里慌张朝后退去,又磕磕绊绊跌坐在床上。

  他眼神四下里胡乱瞟着,手指揪住一点床单揉搓,又可怜兮兮地用眼睛向罪魁祸首求助,在方臻不为所动的坚定表情下,最终还是乖乖答应。

  有情人之间总是有些专属的乐趣,例如方臻就很喜欢在某些时刻变本加厉地欺负安向晨,看他变成一只张皇失措的小鹿,逃不出去,便傻乎乎地向着欺负自己的恶劣猎人撒娇,以期望能被解救。

  内疚让安向晨这个晚上果然乖乖听话,到了这时候他才发现为何方臻要他乖一点。

  因为方臻不满足了,十指已经机械了,他有浓厚的情感亟待寻找出口宣泄,玩法升级了。

  安向晨所有的经验仅来自于方臻,腿弯、大腿并拢、甚至是缝,都是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的,也不知道方臻哪里来的这么多手段和想法,难不成避着他私藏了什么书籍,或者干脆是他上辈子听过见过的。

  他眼泪汪汪,恨不能直接晕过去,好不面对眼下的状况。

  方臻自然不会允许他这么做,还要在他耳边说些浑话逗他,提醒他。

  于是这个晚上,安向晨被欺负得很惨。

  今晚注定晚睡,洗了澡干干爽爽躺在床上,安向晨吸着鼻子,才恍然发现自己似乎是上了某个奸诈大尾巴狼的当!

  以方臻的机警,怎么可能发觉不了孙贵到了门边呢。即便听不到,他那个位置,眼角的余光也是能看到地上的影子的,只有自己傻到竟然相信他的表演。

  然而都已经被欺负过了,后悔也为时已晚,安向晨只能瞪着通红的双眼,用愤恨的目光将身边这人谴责了一遍。

  “怎么了,还想再来?”方臻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一脸纠结道,“你刚才明明说的是”不要了”,我才停的,我这么听你的话也要生气啊,那我下次到底是听还是不听?”

  安向晨要是真跟他讨论这个,那才是无药可救,于是索性用被子蒙住了方臻的头,堵住他的胡言乱语,然后转过身贴着墙,离他远远的。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方臻贴过来,让安向晨无处可躲,被他抱进怀里亲了耳朵,“睡吧。”

  安向晨拿他没办法,只能在心里默默审视自己的失误,然后便在种种复杂的情绪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