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穿越送老婆要不要?>第108章 喜欢的理由(一更)

  尽管县衙的差役都是由县令自行选择,不用经过朝廷的审批,但僧多肉少,能从整个环山县属地中脱颖而出的,多少都是有些能耐的人。

  有时候为县里办事需要东奔西走,所以会骑马,就是成为县衙役的必要条件之一。

  不会骑马的人,即便有幸被县令选中,也只能在衙内做一些杂活,在县太爷眼里的重要程度和可捞的油水就远远不同了。

  这对方臻来说也是大好事,大大缩短了他们路上需要花费的时间,这样他就能如约赶在晚饭前回来。

  三人骑着马在路上狂奔,方臻以晚一分,杀手就有一分逃脱的危险为由,一马当先,两个衙役不得不被迫跟上他的速度,在后面拼命地追赶。

  等他们到方家村时,两个汉子的脸色都有了些微的变化。回想他们这些年当衙役的日子,就是给县太爷的夫人请接生婆,都没这么紧急过。

  按照先前和县令的约定,两个衙役在避开村路的地方等待,由方臻将人犯带出来交给他们,后续再根据审理情况,传唤方家村众人。

  方臻为了避人耳目,把大红也留在了村外,只身进了村直奔家中。

  等他悄悄溜进自己家,掀开地窖上的毡布一看,见那杀手虽然挣扎动静不小,但依旧没能逃脱出去,顿时对自己甚感欣慰。

  “想出去?”方臻笑着问她。

  杀手冷冷嗤笑一声,冲着方臻翻了个白眼。她不想出去,难道想困死在这里不成?方臻是考虑到了她吃饭的问题,但没有考虑她怎么上厕所!

  可怜她为了不被村里人发现,方臻走后也不敢大喊大叫,这地方暗无天日,她都不知到底过了几天几夜,方臻要是再不出现,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走,带你出去。”方臻作势要给她口中塞上布团。

  “等等!”杀手赶忙扭头躲开,“我有事要说!”

  方臻脸上出现短暂的疑惑,他不觉得她还能有什么事要交代。就算她清楚安向晨家中的情况,他也不需要通过她了解了,看安向晨今天的状态,交底也就这几天的事。

  “你……我、我要先登、登东。”杀手看出方臻的疑惑,却只能红着脸咬牙切齿地说道。她发誓,等她逃出去了,一定要将方臻碎尸万段。

  “登东?”方臻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实在不明白女人要干嘛。

  登东在大成朝,是如厕的文雅说法。在方臻那个世界的历史中,唐朝时也用过这个词。

  但方臻不知道,他学历史也就记住了些常识和军事内容,其他的就难为他了。

  至于平时的日常生活,即便遇到有人说要上厕所,也不会用这种说法。安向晨倒是会用,但他和方臻朝夕相处,谁每次上厕所还要通知对方一声啊,都是默默走出去就行了。

  女人本想发火,觉得方臻竟然在这种事上戏弄她,果然不是什么好男人。可她一看方臻那张疑惑得真情实感的脸,便压住了自己的火气。

  她转念一想,说不定方臻是个粗人,没出过村子,真的不知道呢?

  “我要如厕,你赶紧的!”女人原本还扭捏,被方臻这么一气,倒是豪放起来,也不跟他客气,几乎是吼着说道。

  “哦哦,行,咳,那行。”方臻也没想到她是真的有事,顿时尴尬地挠了挠头。

  经此一事,方臻觉得他家的地窖还有待改进,至少得改成和现代的监狱差不多的,不然下次万一再关一个女人,可不得又要面对一次这种尴尬。

  因为方臻是从现代穿越过去的,平时在野外没得讲究,但在自己家里,还是希望上厕所能私密一点儿,所以当初修院墙那会儿,把厕所也从露天的改造成了密闭的,只在墙上开了个小窗以便通风。

  万万没想到这个改造竟然在奇怪的地方派上了用场,方臻也不用担心女人会从厕所逃跑,只管在门口等着。

  女人从厕所出来,脸色极其难看。任谁在里面上厕所,被异性等在门口都会难堪,对这个厌男到恨不能杀光全天下男人的人来说,只会更加难以忍受。

  方臻也不想的,但凡他有个女助手,也不至于如此。条件有限,实在是容不得他讲究男女有别,万一把她放跑了,到时候再闹出人命,孰轻孰重可要掂量清楚。

  他还打水给她洗了洗手,要不是她还要洗,当即就把这一盆全给方臻扣到头上去。

  等她洗完来不及付诸行动,方臻便先一步撤走了水盆,然后快速将她捆好,堵住了嘴,一路避开村里人押出了村。

  “怎么这么久?”张衙役问道。

  等待的时间总是显得格外漫长,他们本以为方臻进去就能出来,谁知道还磨蹭了一会儿。

  他不提还好,一提女人宛如能杀人的目光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她是真的杀过人的,所以张衙役对上她的眼睛还被吓了一跳,下意识脱口而出,“这么凶?”

  “三条人命呢,能不凶?”方臻接上了张衙役的这句话,将他上一句关于时间的疑问略了过去。

  “那走吧。”张衙役的注意力被三条人命吸引,惊奇地打量了女人几眼,便率先上马。

  方臻看了看林衙役,对方比张衙役要沉默得多,见方臻看过来,二话不说也跨上了马,显然是不打算和女魔头共骑一匹马。

  方臻只好拍拍大红的脑袋,“委屈你了。”接着将杀手面朝下横抛在了马上,自己则坐在她的身后。

  杀手实在是搞不懂方臻的想法,什么叫委屈你了?要委屈也是她委屈,他倒好,竟然还觉得一匹马委屈!

  女人本来就被捆住了手脚,这个横卧在马上的姿势又没办法借力,马一跑起来,她便被颠得五脏六腑都要移位,哪里还有空想怎么逃跑。

  张衙役跑了一阵停下来,对方臻的做法不是很认同,“你还是扶她坐着吧,好歹是个女人,能受得了吗?”

  “张大哥,你听过一句话没?”方臻没理会他的建议。

  “啥?”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对敌人……”张衙役口中重复着方臻的话,感觉好像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但这女人这么娇弱,倒也不至于?

  “三条人命。”方臻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换了个说法。

  这四个字一出口,张衙役瞬间不再多言,一挥马鞭目不斜视朝前赶路。

  方臻也知道这是个女人啊,但谁叫犯人太危险,而他们的条件又十分有限。

  这女人除了在方家村犯下的三条命案,在其他地方也不知道杀过多少人,是真正的亡命分子,如果不这么对她,等她一路上想出个逃脱计策,只怕这两个衙役也活不长了。

  谁叫他们运气不好,在女人出糗之后出现,估计已经和方臻一起上了女人的暗杀名单了。

  接下来一路顺利,女人被颠簸到县衙,只剩了半条命,别说逃跑了,连县令的问题都爱答不理,只能虚弱地哼几声。

  方臻建议县令将人收监后诊治一番再行审问,等县令采纳了他的提议,他便从案子中脱身,离开县衙,回去照顾安向晨。

  安向晨此时还未醒,一张脸睡得粉扑扑的,煞是可爱。

  方臻轻手轻脚回到房间,先简单梳洗了一番,才去床边叫人。

  他看着安向晨粉嫩的脸,对自己坚持要求安向晨护肤的先见之明非常满意。

  “你回来了……”方臻的手还没碰上安向晨的脸,他便悠悠转醒,带着鼻音嘟囔了一句。

  方臻心中大为遗憾,刚才他在屏风外洗漱他都没醒,偏偏想碰一下他的脸,他就醒了,醒的可真是时候。

  “嗯,答应你的,做到了。”

  安向晨迷糊了一下,想起他们午间的对话,略带嫌弃地撇撇嘴,“这算什么约定。”

  方臻知道他一向要面子又爱害臊,也不跟他计较,伸手轻轻揪了下他的脸,“起床。”

  安向晨“嗯”了一声,却没有动。前几日烧得脑袋一团浆糊,印象里好像想了很多事,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他宛如一叶漂浮在浪涛汹涌海水中的孤舟,被无数的浪头狠狠拍入海底,又被新的潮涌托起,反反复复间呼吸都变得困难,人也被折腾得彻底没了脾气,只期望着什么时候一个浪头过来,干脆将他拍死算了。

  今日头脑清醒了许多,一种怅然若失的情绪却盈满了他的心间,叫他人也乏力得很,只想这样一直躺下去。

  他不动,方臻也不催促,就静静地坐在床边陪着他。

  虽然大夫一早就说过安向晨的病,有一半是心理因素在作怪,但安向晨骨子里坚韧,从不会轻易叫什么事情打倒了。

  也因此,不用方臻开导,他喝了药病情便逐渐好转,没有从此一病不起。而病情能够肉眼可见的好转,自然也是他心结打开的迹象。

  方臻想,他喜欢安向晨,其中一点,便是喜欢他的坚韧。

  如果安向晨是个心理脆弱,什么事都想不开,遭受了打击变故后,便只能躺在床上整日不吃不喝不说话,除了默默流泪,什么心思都没有的人,他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