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穿越送老婆要不要?>第92章 狗子爹和拔鸡毛(二更)

  刚刚谈成了一笔买卖,方全五正在兴头上,也不忙着听方臻说事儿,先把人请到家里去。

  全五媳妇儿给炕洞里添了把火,擦干净小矮桌摆到炕中央,方臻和方全五盘腿坐上炕,分坐在炕桌的两侧。

  随后全五媳妇又给沏茶,上了些果干小食。

  “你尝个,俺从南面个淘来的干货,那里就是海产多。”方全五将装着海虾干和鱿鱼干的盘子朝方臻的方向推了推,“不过不能多吃,不是俺小气,吃多啦齁咸,还流鼻血哩。”

  这些干货在方臻上辈子已经很常见了,但方全五不知道,他还以为像方臻这种村子都很少出的人,见都没见过这些东西,所以带着炫耀的语气跟方臻介绍。

  他还拿起一只海虾干,和方臻讲解海虾和河虾的区别,甚至亲自剥了一只,让方臻尝尝。

  “还有这个,叫鱿鱼!你是没见个它长咋个样子,俺跟你说……”方全五将鱿鱼的形状跟方臻描述了一遍,见方臻配合地露出惊奇的表情,顿时更觉自己见多识广,“这个鱿鱼干干不用剥皮,你拿起个就吃,味道好个很!”

  方臻吃了一下口,一脸的惊叹。

  方全五满意了,喝了口媳妇儿泡的茶,皱起了眉头,要她把茶撤了,把他从南方带来的梅子酒拿出来,要和方臻分享。

  “你不知个,南面个人跟胡人一样用果子酿哩,咋果酿个叫咋果酒。俺屋里有个梅子酒,等明年个,俺给你带荔枝酒!荔枝子,你还没见个哩,当年……”

  在这个世界里,居然也有“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典故,只是皇帝和妃子的人设背景换了,这方臻确实没有想到。

  果酒的酒精含量较低,对酒量好的人来说,跟喝饮料也差不了多少,方臻便喝了一些。

  酒过三巡,方全五自述的发家史总算是讲得差不多了,方臻这时才又提起他的正事,让方全五好好想想,当初见的那个人贩子,长得什么样子。

  “你咋问个这事?”方全五人菜瘾大,喝果酒也喝得有了醉意。

  “我这不是之前摔过一次头,记不清事儿了嘛,嫂子应该跟你提过。”方臻铺垫了一句。

  “啊,对个,你嫂子给俺讲过啦。”方全五隐约想起,他婆娘是跟他说过一嘴。

  “唉,本来也没什么,忘了就忘了,反正我跟我婆娘日子过得好就行了。可是前两天,壮子突然来找我,让我给他说说当初从哪买的婆娘,我这不就说不上来了嘛。”方臻喝了口酒,叹息一声。

  方全五没说话继续听着,他也大概明白了方臻的意思。

  “我说我不记得了,壮子非觉得我是肯定不想他好过,故意不跟他说,你说我这上哪儿说理去?”方臻停顿了一下,补充道,“你也肯定听说过,我跟壮子他们家之前是有一点小矛盾,所以这……”

  听到这里,方全五就全明白了,方臻是想把那人贩子的事打听清楚,然后告诉方壮,好化解两人之间的误会。

  这个忙他得帮,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肯定是能和睦相处最好。

  于是方全五便认真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凭着印象给方臻描述了一遍。

  方臻听完,问他家里有没有纸。

  “狗子有哩,还是你家婆娘给个练字哩。”方全五说罢,高声叫了他媳妇儿的名字。

  全五媳妇这会儿一直在狗子的屋里,男人们谈事,她便过来哄孩子。听到丈夫的呼喊,连忙赶来。

  “你把狗子的纸给俺拿个几张来。”方全五说完,问方臻需不需要笔。

  方臻摇摇头,拜托全五媳妇给他一根烧过炭化的柴枝。

  很快,这两样东西就到了方臻的手里。他按照方全五刚才的描述,画了一幅人物肖像让方全五辨认,看看一不一样。

  方臻绘画的水平说不上多么高超,毕竟不是专业学美术的,但因为任务需要,很多时候口头描述不清楚的事情,用纸笔绘出准确形象对任务效率的提升有着极大的帮助,所以一些基本要领他还是有掌握的。

  方全五看着纸上的人物,大呼方臻拥有“神技”,经过方臻这么一画,就像真人站在他面前了似的。

  “全五哥,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方臻提醒他注意重点。

  “就是哩,不过眼睛要再小一些。”方全五南北走货,对于认人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

  方臻按照他的描述又改了改,一张惟妙惟肖的脸便跃然纸上。

  因为方臻的画法从来没有人见过,方全五忍不住叫来了他媳妇儿和孩子,让他们都来开开眼界。

  方臻哭笑不得,没给他们看人贩子的画像,而是重新画了一幅方全五的肖像,留给他们做纪念。

  方臻这一趟耽误了方全五一家吃晚饭,他画好了画,不顾方全五的盛情挽留,还是要回家自己做饭吃。

  回到家时,安向晨正在烧火,见他进来,自然地说了一句,“回来了。”

  方臻顿时觉得今晚的梅子酒有点上头,让他有种亲亲安向晨的冲动。

  一句“回来了”,让他有了家的归属感。

  上辈子去队长家蹭饭,大嫂也是这样,一边将饭菜端上餐桌,一边温柔地笑着说,“你回来了,快洗洗手,过来吃饭。”

  还有队长家的小闺女,会立马从凳子上跳下来,一头扎进队长的怀里,说“爸爸我好想你呀,你怎么又变黑了?”

  方臻低下头,不让安向晨看见他发红的眼眶。好一会儿,才回道,“我回来了。”

  他这一句回答隔了好久才说,安向晨一时甚至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安向晨打量了他一会儿,然后耸了耸鼻子,“你去喝酒了?”

  “一点点,跟狗子爹谈了一笔生意。”方臻洗了手系上围裙,开始洗菜和面。

  安向晨从灶台下的小矮凳上起身,凑到方臻身边,伸长了脖子在他脸边嗅了嗅。他只是伸长了脖子,身体一点儿也没挨到方臻,嗅了嗅,顽皮地眨了眨眼睛,“是梅子。”

  “是梅子。”方臻好不容易忍住了冲动没下嘴,抬手摸了摸安向晨的脸颊。

  安向晨如同兔子一般蹦着后退几步,重新坐上小矮凳,将风箱拉得呼呼作响。

  饭后,方臻邀请安向晨一起去拔鸡毛,被安向晨严词拒绝。他可不想跟方臻一起被鸡群追得满村子跑,成为全村的笑柄。

  “走吧,不让你拔,你给我望风,有人来我们就撤,别让人以为我们来偷鸡的。”方臻软磨硬泡,最后使出了杀手锏,“你不去,就别想要毽子了。”

  安向晨只好屈服在方臻的“淫威”之下,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跟着方臻开始从村口拔起鸡毛。

  有了上午被薅的经历,这群公鸡学聪明了不少,一个个窝在鸡窝里就不出来,丝毫不给方臻可趁之机。方臻无可奈何,只好钻进了鸡窝。

  安向晨目瞪口呆地看着方臻爬进了鸡窝,随后便传来群鸡愤怒的“咯咯哒”。

  “谁?”这户人家本来都要睡了,正在推诿谁去关院门,就被鸡群的动静闹了起来。冬天肉少,难保不会有人来偷鸡。

  “是我。”方臻还在鸡窝里呢,安向晨只好快速地挡在鸡窝前,硬着头皮答道。

  他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比不上方臻,在对方举着油灯的追问下,只好借口说,自己是来问问,你家孩子需不需要来学堂识字。

  那人拿油灯从头到脚将安向晨照了一遍,发现他虽然站在鸡窝前,但身上干干净净,没有丝毫可疑之处,便想着,是不是他晚上眼睛不好使,走着走着撞到鸡窝前了。

  “臻子婆娘,你咋这时候来?”

  “因为……因为我为人师表,才意识到村民们对于学识的无知和渴望,我深感既为方家村的人,便责无旁贷……”安向晨觉得自己的口才从未有如此好的时候。

  村民被他的空话套话说得一愣一愣的,差点就动了心赶紧给全家人缴上学费,现在就跟着安老师去上晚课。

  “所以、所以深夜到访,只因心之切,想早一日了却我心头的苦闷……”安向晨说到后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瞧着对面村民已经呆滞的表情,只觉得应该是糊弄过去了。

  “那、那,俺?”

  “不用不用,我只是瞧着您家灯亮,便想来试试,并非要逼您如何,你且慢慢考虑,此事全凭自愿。”安向晨赶紧补充道,生怕被村民拉进家中长谈,也怕村民给他掏银子。

  “那行哩,俺跟婆娘娃娃商量个。”村民点点头就要转身回屋。

  “您别忙,我这便走了,您将院门一并关上吧。”鸡窝里的动静早已消失了,安向晨提醒村民关了门再走。至于方臻,哼,他给自己来这儿一出,还想着跟他一起全身而退,倒是想得美。

  安向晨身姿优雅地出了院子,看着村民家的院门在自己眼前关住。

  “走吧,别愣着了,下一家。”

  安向晨还在等着方臻何时会顺着院墙翻出来,却不料身后传来了那人的声音。

  “你,你怎么在此处?”安向晨吓了一跳,他明明是堵在鸡窝前的,方臻到底是怎么从他眼皮底下消失的?

  “秘密。”方臻和安向晨可说不明白,他要是没有这两把刷子,怎么在特种大队里混饭吃。“给,拿着,这是中午啄我那只,我拔了两根。”

  安向晨被方臻硬塞了两根鸡毛,无奈地扶住额头,“你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