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穿越送老婆要不要?>第79章 原身总是不干人事

  回到家的第二天,方臻就恢复了他晨跑的习惯。

  吃过早饭,村长的三儿子方武来了一趟,挨家通知明天要早起在祠堂门口集合,早上给祖先上香,晚上在村长家摆流水席。

  原本这一仪式是该放到今天早上的,谁知昨天等了一天,方强依旧不见踪影。

  往年没有这种情况,最多不耽搁一天,大家就会回到村子。因为往年也是要在这一两天上香摆席,是方家村的规矩。

  开宗祠给祖宗上香,和祭祖的重要程度不相上下,是方家村人最重视的信仰活动之一。

  “强哥家人怎么说?”方臻一边掏钱,一边状似无意地和方武聊起来。

  摆流水席虽然是村长家做东,却是全村人共同出资,因为这是集体项目,不是村长一家的红白私事。每家大人一人出十文钱,小孩出五文,三岁以下六十岁往上的不要钱,不够的部分由村长个人出钱补上。

  “不知个,俺才问去哩。”方武摇头,“俺爹说个,不能再等,强子哥今晚不来就不管啦,明个照旧上香。猪已经杀好个,厨子也请到屋里啦,就等开席哩。”

  “行,那你忙。”方臻交了二十文钱给方武,没有再多管闲事。

  “好哩臻哥,那你忙个,俺去别家转转。”方武数了数钱数,装进随身的布袋里,朝刘婶子家走去。

  送走了方武,方臻就打算去杨大圭家里改造教室。上次修自家院子还剩了一些建材,他装上板车一并拉去杨大圭家,正好省得再去镇上跑一趟。

  板车是从方立家借的,方臻发现有了马车有时候依然不方便,居家过日子,果然东西少了一样都不行。回头他也得做辆板车。

  “可是出了什么事?”安向晨见方武走了,才过来询问。

  “没有,村长让人来通知,明天一早村里上香,晚上还有流水席,得折腾一天。”方臻将东西码好,准备出发,“一人交十文钱呢,咱明天可得多吃点儿。”

  安向晨原本是想不去的,听方臻这么一说,再转念一想,他们两现在算是方家村的人,给祖宗上香这等大事,不能不去。他要是不去,村里人肯定会指责方臻。况且他的学生多为方家村人,明天也是要上香的。

  “那我安排学生明日休假。”

  “好。”方臻推着板车出门,走到门口又想起来他还有匹马没还,“你要不让他们休两天?我后天带你去县里逛逛。”

  “这……”安向晨犹豫了。

  放假孩子们肯定一百个愿意,但家长就未必情愿了。他们虽说按月交学费本就便宜许多,多放个一两天也没亏,但安向晨是承诺过会上够天数的,这样连着放假,会让人误会他耍赖。

  “我们骑马去,骑马回。”方臻加大筹码,“回来路上教你骑马。”

  安向晨心里的太平开始倾斜。

  这时方孝背着竹筐进来,将买回来的马草倒在院子里。

  入了冬,山上什么草都没了。早在前几天,他就被安向晨安排每隔两日去镇上买一些马草。昨晚多了一匹马,安向晨睡前交代了让他今天赶早再去买点马草回来。

  安向晨之所以没让方孝一次买很多马草,是因为方臻不在家,而马草易燃,他怕马草堆在家里有个万一,不光是他,这些孩子们也有葬生火海的危险。

  方孝一回来就听到两人的对话,猴一样窜到方臻身边,一脸的崇拜,“叔,你还会骑马哩!”

  昨天方臻进了村就牵着马走,而且当时方孝正在布棚子里写字,没有看到方臻是怎么回来的。

  “嗯。”

  “叔……你教个俺呗。”方孝想说看在他尽心伺候大红的份儿上。

  他只会刷马驾马车,还从来没有骑过马。主人家的马比下人金贵,哪能让他轻易骑。别说有个磕磕碰碰的,就是惹马儿不高兴了,都能把他告到县衙里打板子!

  而且骑马是项技术活儿,他在县里做工时就经常听婶婆们八卦,谁家的公子哥又骑马摔断了腿。没有人教,一般人还真不敢随便尝试。

  方臻没有立即答应。要教也得等他有空再说,但至少最近这段时间,估计是没空。今明两天忙完了,他还得赶紧预备过冬的事宜。

  安向晨此时心里也不是很乐意。明明方臻是答应要教他的,总能蹦出来个方孝和他抢。就算是要拜师,那也分个先来后到,师兄师弟,哪有方孝这样,仗着自己年纪小,就能什么都不管不顾的!

  “我同你一起去,后天。”安向晨觉得自己有些坏心眼,他打断了方臻和方孝之间的谈话。

  “好。”方臻果然转移了注意力,拍拍方孝的头,便拉着板车出了门。

  方孝满脸写着失落,去院子里拿回他的竹筐,没精打采地跟安向晨打声招呼就要回家。

  “总会有机会的。”安向晨出言安慰他,“你臻叔这些日子有事要忙,你忍心叫他太过劳累?”

  方孝闻言赶紧摇摇头,“婶儿,你和俺叔感情真好个。”

  安向晨听罢一愣。

  吃过早饭,孩子们就乖乖去棚子里等着上课,方孝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别人在,才在安向晨身边小声说道,“俺原不信男的和男的能过日子,现在见你跟俺叔,那叫咋个,般配?对个,就是般配!”

  “你既这般博学,看来我是教不了你了。”

  “婶儿!俺错了婶儿!”方孝心说坏了坏了,他竟然开起了先生的玩笑,于是连声告饶,趁着安向晨还没发火赶紧开溜。

  他,与方臻,般配?安向晨收在袖中的双手忍不住微微颤抖,一想到方孝刚才的话,就忍不住紧张。他对于这种说法,竟是丝毫不排斥的。

  安向晨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他不敢再细想,深吸几口气平复了心情,去棚子里给学生上课……

  方臻今天一个人来的杨大圭家。进了院子,杨大圭又将大门关起来。

  方臻对杨大圭重申了一遍他的来意,得到杨大圭的许可后,便开始拿着尺子丈量需要凿开的窗户的大小。

  介于杨大圭昨天对方臻的态度,方臻今天也没有自讨没趣地没话找话。他就想要早一点完工,还能回去看看安向晨给学生上课时是什么样子。

  从方臻测量开始,杨大圭就站在他的身后直勾勾盯着他看。

  方臻边完成手上的工作,还要边留心身后的动静。杨大圭迟缓的身体反应不是装出来的,他要是想对方臻下手,不会有一丝一毫的胜算。方臻就想知道,他和杨大圭,应该说是原主和杨大圭之间,有什么矛盾。

  杨大圭家也是土坯房,方臻力气又大,砸墙不是什么难事。仅用了一个上午,新窗户的改造就完成了。

  期间杨大圭就一直站在院子中央一动不动,只一双眼睛随着方臻的身影来回转动。

  “大爷,我完工了,走了啊。”方臻利索地打扫好卫生,将剩余的材料和工具收拾好,装上板车。

  如果不是今天依旧太阳高照,如果来搞装修的不是方臻,如果给这个画面加上适当的背景音乐,杨大圭就是妥妥的惊悚片大反派,吃人的那种。方臻怀疑他可能患有某种精神疾病,也不想在这里多待,甚至考虑要不要给孩子们重新找个地方。

  “你是谁?”

  “我是方臻啊,村东头的方臻。”方臻心头一跳,直觉被人看穿了身份。

  “呸!你是谁!”杨大圭朝地上碎了一口,朝后退两步,堵住大门。

  “……”方臻只好指着自己的后脑勺换了个说法,“大爷,我两个月前摔了一跤,磕坏了头,这事儿村里人都知道。我这一摔吧,以前的有些事就记不得了,所以你可能看着不习惯。你看,疤还在呢。”

  方臻费劲扒开后脑的头发,给杨大圭看他摔伤后留下的疤。

  杨大圭眼神有了一些动摇,可只思索了一会儿,依旧坚定地守着门,就是不让方臻走。

  “大爷,你不能这样吧。”方臻还想回家吃饭呢,他总不能当着杨大圭的面,从他家院墙翻出去。回头杨大圭去村长面前胡说一通,又是他的麻烦。

  “要不这样大爷,你跟我说说我以前怎么对你的,我虽然不记得了,但你说出来,我以后还怎么对你,这样行不行?”

  方臻想了几种可能,看老人的神色,也不像是跟原主有仇,倒更像是被原主给哄骗了。

  杨大圭的神色再次松动,方臻见有戏,试探地问道,“我是不是说,要给你养老?”

  老人听到这话,表情终于有了明显的变化,过了许久,才缓慢地点点头。

  方臻在心里暗骂原主无良,到这一步他哪里还猜不透以前发生过什么。杨大圭孤苦伶仃,和村里人也来往不多,原主多半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时常借着看望老人,把他当亲爹爹的幌子,来杨大圭家里打秋风。

  他今年的税粮,甚至很可能都是从老人这里搜刮来的。

  可怜杨大圭把原主当个念想,原主却只想骗他的财产。

  方臻和杨大圭套上近乎,便进一步试探,事实果真和他想的差不多。也正是因为原主之前总是来杨大圭家走动,所以杨大圭才能发现他和原主之间的区别。

  至于昨晚,就是杨大圭对于方臻交了税粮后就不再来看他这件事,产生了怀疑和怨气。

  方臻占用了原主的身体,平白摊上一个干爹,却无可奈何。杨大圭也是可怜,明知原主很可能在骗他,也依旧愿意相信这个谎言,还把原主当做亲儿子对待。

  方臻看着老人花白的头发,佝偻的身躯,狠不下心告诉他真相。反正多一张嘴他也养得起,占用了身份,这个身份的好与坏都得担着,过往的他改变不了,至少以后能弥补多少就弥补多少。不为原主,只为给这个身体积积德,好让鬼差别那么快把他的魂收走。

  “叔,要不去我家吃顿饭吧。”

  杨大圭出现了两天一来第一个比较迅速的动作,裂开嘴,笑着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