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宋白挑眉。
刘阳弱弱问：“我要说不知道，宋哥信吗？”
本以为宋白会说不信，但对方看了他一会儿居然点了点头。
“信。”宋白收回了目光，心里却已经琢磨开来。
厉行舟终端号屏蔽，没人有那个通风报信的条件。
想来想去，也就只剩下机甲这一个媒介。
“我去看看机甲。”说完，宋白径自转身而去。
刘阳：“……”
没想到宋白真的会信，刘阳很是意外。不过他也的确不知道，见宋白要去看机甲，忙跟了上去。
宋白的机甲损毁比哪次都严重，没被解体全赖材料好。至于只是擦伤，那就是身手好反应快了。
因为排队维修的机甲比较多，人手有限，宋白的机甲还在修复中。
宋白没有贸然上去打扰，远远站着看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这一来一回，看得刘阳不明所以。
殊不知宋白只是不想打扰维修进度，打算回头再看。
机甲维修好送回来，宋白第一时间就上机甲检查起来，但未发现任何异样。
不过他并没有就此放弃，休息了一会儿，仔细想想能远程监控的多半跟系统有关，查检起来，才终于发现了端倪。
看着被植入的隐藏系统，宋白好气又好笑。
这个厉行舟！
这是防着他头脑发热不管不顾去涉险呢。
在一起这么久，自己在对方心里居然是这么冲动不靠谱的人。
本来该不高兴的，但宋白就是忍不住想笑。
“现在发现了也不晚，倒是可以利用起来。”宋白摩挲着下巴：“就是不知道这系统只针对头虫，还是所有植入这种等级芯片的虫族。”
如果这系统只是针对头虫，那接下来可能就废了，但如果是笼统所有高阶芯片，那就还有用。
不过宋白觉得，就目前来说，头虫应该会是主力，下一批还会是头虫。
但是已经打草惊蛇，头虫被提取到芯片数据，对方不清楚他机甲的玄机，必然怀疑是头虫战力不够，不会再在头虫上浪费，芯片肯定会有变动。
极有可能会植入傻瓜指令芯片，来降低他们的防备。
一旦时机成熟，必然还会动用高级芯片，但头虫已经失败不会再用，那就只能是虫王了。
所以，他这系统八成只能等到虫王才能派上用场。
宋白想得没错，接下来的几次虫潮果然还是头虫，但实力明显有所减弱。
说到底，头虫只是开智，比普通虫族难对付一点，还不到能够跟人斗智斗勇的地步。
之前的芯片植入高级一点，这些头虫堪比提线木偶，他们看似是跟虫族打，实际上是和幕后之人打。
脱离远程，这些头虫也就比原生头虫强一点。
虽然应付起来轻松了，但大家却并不觉得开心，甚至眉心紧皱，都为这反常捏着把汗。
“这头虫突然变弱，大家都提心吊胆觉得后面还有更大的阴谋等着。”叶书几人找到宋白，也说起这事：“不过看你好像一点都不急。”
宋白看了眼说话的叶书：“知道当初那批头虫为什么自爆吗？”
“我哪知道为什么？”叶书被问得莫名其妙。
“因为打草惊蛇，幕后之人在差点暴露的情况下，不得不弃車自保。”宋白将之前的分析说给几人听：“现在那些头虫之所以变弱，是因为它们被植入的芯片，和之前普通虫族那种低级傻瓜芯片一样，只有固定的指令模式。”
“什么意思？”叶书几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不解。
“我机甲里植入了虹光追踪系统，对应的是远程操控的高级芯片，只要对上被植入芯片的头虫，就能靠代码数据追踪溯源。”宋白看看几人：“我之前不知道，还想着活捉提取芯片。”
“原来是这样。”赵鹏叹气：“那现在打草惊蛇，幕后之人短时间应该会蛰伏一段时间。”
“我倒是希望速战速决。”叶书担忧的看着宋白：“我们能耗，他可耗不起。”
“这幕后之人还真是属老鼠的。”舒煜也紧皱眉头。
“不能因为这几次头虫弱就放松紧惕。”宋白神色平静，不见半点急躁：“不管面对的是不是高级芯片的头虫，都一视同仁，不然一旦松懈，对方突然放出一批高级芯片的头虫，就又是一个措手不及。”
周岩赞同：“小宋说的对，今天在会上我也提了，大家心里应该都会警惕。”
宋白闻言点了点头。
几人并没有在他这里待太久，说完正事很快就离开了。但宋白并没有休息，手里把玩儿着一块拇指大小的方形晶体芯片，若有所思。
“宋哥……”
“我刚试过，没有任何参考价值，傻瓜芯片居然还用这么好的材料，真是浪费。”宋白将芯片扔给刘阳：“先留着，回头拿回公司让研发部那些人拆了，零件应该还有用。”
“你取了多少？”刘阳双手接住。
“没多少，就十来块。”宋白想了想：“头虫尸体还堆着，回头找些人，把芯片取了再焚烧。”
“这样的话，那这东西就没法私留了。”刘阳提醒。
“哦。”宋白也意识到这点：“那你一会儿去找周岩，让他召集人手，直接充公吧。”
刘阳：“……”
宋白没有在傻瓜芯片上多费心思，默默等着下一批虫潮来袭。而从虫潮愈发横冲直撞的状态来看，他猜幕后之人已经逐渐失去了耐心。
只需要添一把火。
因此宋白让人取那些虫尸芯片除了回收利用，也是故意做给幕后之人看的，借此坐实对方的怀疑。
让幕后之人确信数据被提取是因为头虫不够强，这样对方如果再来，那么就只会放最高等级的虫王。迟迟不肯放出虫王应该是还没法做到娴熟的操控，但宋白目的就是打乱对方的节奏，要的就是一个操控不稳定。
不过要逼对方狗急跳墙，还得厉行舟那边打配合。
这事，宋白直接让周岩联系的厉行舟，他知道周岩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