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宋婉芬知道宋白就是这混账性格，但还是被气够呛。她强势惯了，却每每总是在宋白这里踢到铁板，如果可以选择，倒真希望从来没这个儿子。
沈清眼看宋婉芬气的脸色铁青唇色乌紫，忙倒了杯水给她拍背顺气，直到人缓过来，才蹙眉看向宋白。
“宋白，你怎么能这么跟妈说话？”沈清脸上的神情并不严厉，连训斥都说的温温柔柔，真的就是一朵需要人呵护备至的菟丝花：“先坐下吧，有什么回家再说。”
没人搭理他。
厉行舟看了尴尬等在一旁的侍应生一眼。
侍应生会过意，欠了欠身，忙带两人过去。
眼看人就这么走了，一桌人才意识到，宋白不是专程找过来的，会遇上纯属巧合。
一时间，气氛颇有些尴尬。
尤其是萧家人。
宋婉芬被下了脸子，气的有些压不住脾气，但到底顾忌着今天是两家小辈相面的特殊日子，强忍着没有发作。
萧家夫妻俩对视一眼，萧夫人接收到丈夫的暗示，主动出来活跃气氛，将话题往沈清和萧衠身上引，谈起联姻的事情，大家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只是一屏之隔就是宋白两人，听着两人轻声细语的交谈，都有点不得劲。
两个小辈不知道在想什么，相对沉默，长辈这边萧家夫妻俩是觉得尴尬，宋婉芬则纯粹是憋气憋的。
强颜欢笑，一顿饭吃得都不太痛快。
萧衠突然放下筷子，见大家都朝自己看来，顿了顿起身：“公司一会儿还有个会议，我先走一步，你们慢用。”
沈清看看宋婉芬又看看萧家父母，也放下筷子起身：“我送送你。”
萧衠点了点头，两人随即便一起出去了。
“今天的事很抱歉。”等两人出了餐厅大门，沈清停下脚步看向萧衠：“宋白任性惯了，不是有意针对谁，请你不要介意。”
萧衠本来正在打开光脑联系助理，听到这话抬头朝他看了过来。
“没有介意。”萧衠转身走下台阶：“回去吧。”
沈清没有回去，而是跟着他走下台阶。
“联姻的事，你要不愿意，可以不用勉强。”沈清看向前方车流：“你要不好拒绝，我，可以去和家里长辈说。”
“联姻的事，是我自己答应的。”萧衠回神看向沈清，语气平淡的不像在谈婚姻大事，而是在谈一桩生意：“你别想太多，回去吧，别让长辈担心。”
沈清笑得有些勉强，却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便转身回去了。
不管萧衠表现的有多平淡，都无法掩饰他的抵触逃避，只是他自己没意识到罢了。
沈清深吸口气，加快脚步。远远隔着屏风看到和宋白坐在一起的厉行舟，脚步又慢了下来。
宋白感觉到沈清的视线，看了一眼没在意，比起无关紧要的人，他更在意吃什么补什么。
“说真的，吃什么补什么，这是老祖宗留下的经验。”宋白看着眼前的药膳鸡汤，心里都在流泪：“就来个红烧猪脚呗，猪脚人脚，都是脚，对不对？”
“不行。”厉行舟拒绝的冷酷无情：“太油腻了。”
宋白叹气。
然而那食之无味郁郁寡欢的表情，一点没引来厉行舟的心软，除了营养餐，别的是不管怎么磨，没有就是没有。
“我看到宋家那桌有红烧猪脚来着，早知道，该蹭两口。”迎上厉行舟看过来的视线，宋白笑得特别不要脸：“你别这么看我，美食当前，骨气靠边。”
厉行舟停下筷子：“真那么馋？”
“其实也不那么馋。”宋白大口喝汤大口吃肉：“就是有点反骨基因在，本来就一点点想，越是不让越是想。”
厉行舟：“……”
厉行舟一张无机质冰块脸都被气笑了，为了将那点反骨扼杀在摇篮，到底是松了口，给点了一份红烧猪脚。
看宋白吃得痛快，忍不住问：“你这是多久没好好吃饭了？”
“除了早上一般营养剂对付，剩下两顿都是正常进餐。”宋白见厉行舟没怎么动，往他碗里夹了一块猪脚：“我这吃相是不太斯文，不过没办法，以前训练，后来出任务，都不挑时候，吃饭全靠争分夺秒，时间长就习惯了。”
厉行舟本来已经低头用餐，听到这话筷子一顿，抬头看了宋白一眼。
“怎么了？”宋白被他看得莫名，总觉得厉行舟那一眼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但究竟哪里怪，又说不上来。
“没什么。”厉行舟想到早上的餐桌上的风卷残云，顿了顿：“慢慢吃，吃快了对身体不好，不赶时间。”
宋白点点头，倒是放慢了速度，不过还是比厉行舟细嚼慢咽的快许多。
之后的时间里，厉行舟没再说话，宋白能感觉到他心情似乎不太好。但他不是那种没有边界感的人，在对方明确表示不肯说的情况，他并不会主动打听。
只是心里难免犯嘀咕。
明明之前都好好的，怎么说不高兴就不高兴了，难道是说错话了？
但宋白仔细回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哪句话说的不对。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想多了，宋白总感觉厉行舟偶尔在透过他看别人。
靠……
不是吧？
难道刚远离作死男配的坑，又跳进替身狗血坑了？
没看到活在众角色嘴里的大佬有白月光啊？
想到这可能，宋白啃着的猪脚瞬间不香了。不仅猪脚不香，连上卫生间都心不在焉的。
“宋白。”厉行舟上前将宋白的手拉离水龙头，看了他一眼，垂眸给他把被溅湿的袖口整齐折上来：“怎么心不在焉的？”
既然厉行舟主动问起来，宋白也就直说了：“在想厉总白月光是谁。”
厉行舟动作蓦地打住。
宋白一愣笑了，抬手拍了拍厉行舟的胳膊，绕过他一瘸一拐走出卫生间。本来心情就不太美丽，看到等在外面的沈清，就更不美丽了。
烦。
作死男配定律还绕不开了咋的，总是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