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不到十分钟，负责人就调来了当时的监控，顾舒钧站在监视器前，看着男人偷偷将金表塞进了还在努力干活的曹俊霆裤兜里，而曹俊霆对此毫无察觉。
顾舒钧表情肃穆，看不出情绪，许久他才转过头，垂眼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样的语气就像是审讯犯人，询问犯人最后的愿望然后判处死刑。
包工头儿子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却还是故作凶狠道：“大老板，你想帮他出头？”
顾舒钧转过身，身体微微前倾，虽面无表情，此刻却比阎罗王还要恐怖：“道歉。”
青年愣了一下：“什么？”
顾舒钧不厌其烦地又重复了一遍：“给曹俊霆道歉。”
青年气笑了，只觉得不可思议：“道歉？怎么可能！他活该！谁让他先招惹我的，他……”
他话还没说完，旁边两个高大的保镖立马出手一左一右掰着他的胳膊就把他用力按了下去。扑通一声，他的膝盖重重磕在了地板上。
顾舒钧上前，抬起腿又重重落下，一脚踩在他的脑袋上，竟直接就把对方的头踩在了地上。就连一直跟着顾舒钧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小苏也不由得一惊，顾总这是真的生气了……他还是第二次看见顾总情绪这般外显。
顾舒钧的皮鞋捻在青年头上，他微微垂下脑袋，道：“不道歉也可以，他受的伤，我会一处不落地还在你身上。”
青年脑袋磕碰在地上，弄得他头晕眼花，他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他用余光瞟见了顾舒钧毫无生气，如同黑洞般可怖的双眼。顾舒钧在他面前彻底变成了一个茹毛饮血的恶鬼。
曹俊霆还在医院接受包扎治疗，他皮厚扛揍，被那么多人群殴都只是受了皮外伤，没有伤到内里。他包扎好伤口刚走出诊疗室，就看见顾舒钧静默地靠在门边，像一尊雕像。
曹俊霆小声唤了一声：“顾总……”
顾舒钧不看他，眼睛无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他们打你为什么不还手。”
以曹俊霆的身形，他想要反抗，那些人加起来都不是对手。
曹俊霆用包着白纱布的手挠了挠后脑壳，不好意思地憨笑了一下：“我被打习惯了，这点能扛得住。况且……要是真把他们打坏了我赔不起医药费。”
顾舒钧眉毛一挑，这才转头看向曹俊霆，“是我给你的钱不够？”
曹俊霆闻言惊了一下，立马摆摆手慌张解释：“不，不是的顾总，您给的太多了，我……我实在不好意思乱用……”
顾舒钧继续问：“所以你就跑去工地做工？”
“我只是帮朋友顶班！”曹俊霆慌张解释，“我就是太无聊了，才会跑出来找点事情做……”
顾舒钧沉默了，他没有任何表情，静默得可怕。曹俊霆被看得脊背发凉，但他没有感到害怕，更多的反而是顾舒钧会护着他的感动。
这么多年了，顾舒钧是第一个不问缘由，毫不犹豫就护着自己的人。
顾舒钧靠近曹俊霆，摸了摸他包着纱布的额头，声线很平稳，说出得话却令人脸红心跳：“我包了你，你就是我的人，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这话让曹俊霆黑脸蓦地就红了，他下意识磕磕巴巴地回道：“是，是的，我是，我是顾总您的……”
顾舒钧将手收了回来，他垂眼不再看曹俊霆，继续以命令的口吻说：“从签下合同的那天起，你就是我的私有财产，所以你不准受伤。”
曹俊霆心跳得更重了，他一直在心底反复默念这几句话，他是属于顾总的，他的全部包括身体都是顾舒钧的。
他呼吸变得很重，默默握紧了拳头，克制着心中那即将喷薄而出的感情，“可是要是他们打我……”
顾舒钧不屑道：“你不会还手么？有人来招惹，你随意出手，所有后果我来承担。”
＊
在幽深的宅院里，满屋飘荡着茶香的书房，一个穿着黑色金丝睡袍的男人默默坐在茶桌前沏茶。他轻轻抿了口手中的茶，随后缓缓道：“他为了那曹俊霆，把老吴家儿子差点打残了？”
“是，顾总亲自动的手。”准确来说，顾舒钧只是用脚踹，根本不屑于动手触碰对方。小苏还记得，当时顾舒钧黑皮鞋的鞋底都染红了。
小苏低头站在男人面前，恭谨垂首，不敢直视面前这人的脸，只看得见他那骨节分明的手，以及手腕上带着的一圈红黑相间的绳环。
男人喝茶的动作微微一顿，旋即他闷闷地笑出声：“这是他接手顾家以来第一次动手打人，这么不稳重……看来他很在乎那个曹俊霆了？”
小苏点点头，不敢多言，毕竟在这个喜怒无常的主面前，还是谨言慎行比较好。
男人嘴角仍旧上扬，看起来心情还不错，但周身却散发着与之相反的恐怖气压，活像地狱里的阴差。
小苏不敢抬头，甚至不敢用力呼吸，生怕一不小心就触了霉头。
“平时他包养那些什么明星画家我就不说什么了，全当他是寂寞了想找人陪他。现在又冒出个负了债的废物，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男人说着便将茶盏啪地一声放在了桌子上。小苏听出了什么门道，试探着问：“需要找人把曹俊霆处理了吗？”
男人摇头：“不用，他那么在乎那个曹俊霆，要是处理了，怕是又要像上次那样来找我闹不愉快了……”
他没有继续说，而是停顿了片刻，食指在太阳穴上轻轻点着，状若思考：“上次我和他见面是什么时候？”
小苏想了想道：“三个月前。”
男人恍惚了一瞬：“都三个月了啊……”
他忽然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到窗边，又喝了口手中的茶，不急不缓道：“老爷子最近身体又不行了，他必须得回来看看，至少尽个孝道，你觉着呢？”
小苏连连称是，不敢多说一句话，虽然他明明记得，常老爷子身体可一直都硬朗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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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备备！！微强制＋捆绑，不然咱们顾总不老实嘛